城內吳軍基本都駐紮在城門和縣衙之內,縣衙守軍又都是周家的私兵,見周循被俘果斷投降。


    關興命甘遜留守縣衙,看管周循和俘虜,親率其餘兵馬支援紀傑和孟駿。


    紀傑那邊沒費啥事,熟睡的吳軍沒等從床上下來就被漢軍繳了械,無奈選擇投降。


    孟駿負責的東門卻因為距離稍遠,趕路途中被吳軍察覺,隻能由偷襲改為強攻。


    好在漢軍準備充分,吳軍卻是倉促應戰,又因天黑且缺乏統一指揮,還沒交戰便已陷入混亂。


    孟駿見此立刻做出部署,命一曲士兵衝上城牆守住城門,防止吳軍逃跑,然後親自帶兵殺入吳軍陣中,邊打還邊喊道:“周循被俘,降者不殺,周循被俘……”


    吳軍睡的好好的突然遭遇攻擊腦子本就混沌,聽到周循被俘的消息瞬間慌了神,因此導致場麵越發混亂。


    孟駿見此又生一計,捏著鼻子喊道:“不要殺我,我投降,我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六歲孩子,求求你別殺我。”


    他這種捏著鼻子自導自演的怪異行為怎麽看都透著幾分滑稽,慌亂的吳軍卻已失去思考能力,見有人投降立刻選擇跟隨。


    然後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吳軍陸續放下兵器跪倒在地,至於那些尚未跪倒依舊在頑強抵抗的,自然遭到了漢軍的重點打擊。


    關興趕到時戰鬥已經進入尾聲,抵抗的吳軍見漢軍還有援軍,徹底崩潰選擇放棄。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所有漢軍俘虜全被收走武器鎧甲,押到縣衙集中關押,曲長以上的將領則被摘出來,交給孟駿看管。


    天亮了。


    出門幹活的百姓見城上重新飄揚起了漢旗全都愣住。


    漢軍竟然迴來了,關將軍沒騙我們,竟然真的殺迴來了,太好了。


    愣神過後,百姓爆發了驚天的歡唿,雖然近期吳軍沒找過他們麻煩,但他們還是覺得漢軍掌管城池更令他們安心。


    他們被朱宏禍害怕了,對待吳軍有種天然的不信任。


    縣衙之內,縣令臥室。


    依舊被捆綁的周循終於蘇醒,感受著臉頰上的疼痛,看著坐在床邊盯著他打量的關興問道:“你就是關安國?”


    關興咧嘴傻笑道:“是我,周兄,咱哥倆以這種方式見麵,實在是出乎意料哈。”


    關興是真的高興,畢竟抓的是東吳首任大都督周瑜的長子,孫權的女婿,這要迴到蜀漢,他能在劉禪張苞麵前炫耀半年。


    周循卻是另一番心情,欲哭無淚道:“我說這幾天怎麽右眼皮老跳,果然是有瘟神登門啊。”


    關興笑問道:“那現在還跳嗎?”


    周循:“……”


    這特麽是重點嗎?


    你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沒去歙縣,而是趕來這裏嗎?


    他不想跟關興說話了,幹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關興卻笑道:“知道周兄一個人孤獨寂寞,所以我給你找了個同伴,帶進來。”


    很快刺耳的推門聲再次響起,周循尋聲望去,見諸葛恪被五花大綁的押解進來,猛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驚唿道:“你怎麽也被俘了?”


    諸葛恪抬頭望天,欲哭無淚。


    他跟周循加起來差不多五千兵馬,整整五千人被兵力隻有他們一半的關興全部俘虜不說,關興的傷亡還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這特麽找誰說理去?


    他倆現在這副德行,真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江東父老?


    關興起身拍手,幸災樂禍的笑道:“兩位多日不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身閃人,留下周循諸葛恪四目相對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沉默許久,周循才弱弱問道:“元遜,你說張承將軍會迴來救我們嗎?”


    諸葛恪苦笑道:“難說,張將軍率領的雖都是吳軍精銳,但被關興騙去歙縣再返迴,往返八九百裏啊,累都累垮了還怎麽打?”


    “更重要的是張將軍沒糧了,就算在歙縣籌糧又能籌到多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得來跟咱們做伴了。”


    周循連忙說道:“呸呸呸,你說點好聽的成不,若連張將軍也被俘了咱們就別迴建業了,趁早找塊豆腐撞死得了,真心丟不起那人。”


    上萬大軍被關興兩三千漢軍俘虜,確實太過丟人。


    關興率領的若都是陷陣營,虎豹騎那樣的精銳他們也就認了,可惜不是啊。


    非但不是精銳,反而是臨時征兆的百姓土匪,典型的烏合之眾。


    上萬吳軍被兵力隻有他們四分之一的烏合之眾全殲,想想都扯淡。


    “阿嚏……”


    已經出門的關興突然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嘟囔道:“誰在罵我?”


    “罵你的人還少嗎?”孟駿翻了個白眼笑道:“校尉,三千俘虜已被集中到了校場,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處置俘虜可是個技術活,尤其俘虜多過守軍的時候。


    現在吳軍俘虜比漢軍還多,處理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關興笑道:“當然是先進行思想改造了,走吧,過去看看。”


    跟著孟駿來到校場,見吳軍俘虜全都整齊的站成方隊,且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


    這是正常現象,誰成了俘虜都會變成這樣,因此關興並未急著發言,而是站在原地挨個打量,仔細觀察俘虜們的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準備找個心理防線弱的充當突破口。


    很快一名十幾歲的少年進入他的視線,關興指著少年笑道:“這位兄弟,出來聊幾句。”


    被指到的少年非但沒有出來,反而驚恐的向後縮了縮。


    這個時候點他名指定不是什麽好事,說不定是想殺他立威呢,鬼才出去。


    關興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溫和笑道:“我以漢中王的名義發誓,保證不為難你,隻是單純的聊聊天,出來吧。”


    少年見他如此終於不再那麽戒備,又見周圍同袍都有意無意的避著無人幫他,便忐忑的走出隊列來到關興麵前。


    關興盤膝坐在地上,抬手下壓道:“別緊張,坐下聊。”


    等少年坐下繼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不是經常受欺負啊?”


    少年猛的瞪大眼睛,看向關興的眼神帶著些許震驚。


    關興沒等他詢問便主動答道:“我發現你每次看向身邊同袍時,眼神都帶著閃躲一觸即收,感覺他們比我更讓你恐懼,所以我猜你遭受了軍中霸淩,霸淩就是經常欺負你,辱罵你,打壓你,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此話一出少年還沒開口,隊伍中卻有幾個人先慌了。


    關興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對著少年柔聲說道:“沒關係,在我麵前不必拘束,把你憋在心裏的委屈都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像極了善解人意的大哥哥,聽的少年鼻子一酸,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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