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被張昭嚇的臉色慘變雙腿猛顫,腦袋跟磚拍了似的,暈暈乎乎的隻剩一個念頭。


    他怎麽會來?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


    我才剛在密信上署完名啊,這不被抓現行,變成罪證了嗎?


    看著突然出現的張昭,顧徽就像正跟情人運動,情人丈夫突然進門似的,心情那叫一個驚慌失措。


    張溫同樣滿腦袋問號,張昭這老匹夫怎麽來了,帳外的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怎麽就不知道提醒一聲?


    問題是張昭已經進來了,說這些還有個屁用?


    張溫連忙起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軍師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說完忙不迭的朝顧徽使眼色,讓他趕快把那玩意收起來。


    顧徽這才反應過來伸手藏信,張昭卻厲聲嗬斥道:“顧子歎,將你的手給老夫從桌案上拿開,敢碰桌案一下老夫立馬射殺?”


    他也沒想到來的這麽是時候,剛進帳就看到了顧徽手中書信。


    雖然無從得知信中內容,但顧徽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讓顧徽將書信收走?


    張昭可是敢跟孫權正麵硬剛的東吳二號人物,他的怒火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顧徽被他的嗬斥聲嚇的如遭雷擊直接愣在原地,張溫也是一樣。


    輕鬆將兩人震住,張昭快步走到案前拿起絹帛,看清內容瞬間暴怒。


    這兩混蛋竟試圖蠱惑朱桓殺掉周泰孫韶,接引魏軍南下?


    現在是東吳最艱難的時刻,身為東吳重臣非但不團結一心共渡難關,反而想著背後捅刀?


    幸好自己及時趕到,否則等他倆真將密信送到濡須口,再輔以其他手段將朱桓逼反……


    張昭不敢想下去了,正要下令擒住兩人,突然發現密信右下角顧徽二字的墨還沒幹,腦中靈光一閃,轉身朝張溫笑道:“可算是把顧徽這個反賊給釣出來了,惠恕,這次幹的不錯。”


    什麽意思?


    快被嚇癱的顧徽聞言一愣,突然明白過來,指著張溫厲聲嗬斥道:“張惠恕,你特麽陰我?”


    張溫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辯解道:“我沒有,我不是,我我……”


    張昭不等他說完便出言打斷道:“我什麽,張惠恕,老夫勸你想好了再說。”


    張溫被他臉上和煦春風般的笑容嚇的打了個冷顫,火速改口道:“軍師我舉報,下官隻是按照您的吩咐略微試探,顧徽便迫不及待的署上大名,由此可見他顧子歎早有反心,下官建議立刻將其拿下,押赴江陵交由主公處置。”


    他也不想賣隊友,可是沒辦法,密信上還有自己大名呢,若不按張昭的意思辦,這老王八蛋極有可能將自己當場斬殺。


    理由很簡單,張昭既然可以說指使自己引誘顧徽,同樣也可以說指使顧徽引誘自己,他和顧徽之間總得釣一個,而且他不敢保證顧徽不出賣自己。


    既然死活都得折一個,就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張惠恕,老夫看錯你了。”


    顧徽做夢也沒想到張溫竟會當著他的麵顛倒黑白,氣的當場暴走,踩著桌麵跳過桌案,拔出配劍就朝張溫撲去。


    這還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啊。


    張昭卻沒讓顧徽撒潑,抓住他的後腰帶將其拽迴,又一掌刀切向他的手腕卸掉他的配劍,並抬腳將配劍踢遠,這才說道:“惠恕,你先下去。”


    老頭六十多了出手還這麽利索,大漢的文官在武力值方麵也不容小覷啊。


    張溫想再狡辯一下,嘴唇蠕動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無奈抱拳退走。


    張昭這才看向顧徽,臉色不善的問道:“子歎,你能否教教老夫,私通敵軍是個什麽罪?”


    顧徽嚇的差點失禁,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道:“軍師饒命,下官隻是一時糊塗,下官是被張溫那個王八蛋給騙了,他才是勾結魏軍的主謀。”


    張昭搖頭道:“我剛不說了嘛,他是老夫派來的,而且老夫覺得他那個將你押去江陵交由主公處置的建議不錯,你覺得呢?”


    顧徽嚇的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孫權的人品他可太清楚了,現在江東遭遇致命危機,孫權的心情肯定特別暴躁,若是知道自己勾結魏軍,估計審都不審就直接砍了。


    砍了不說,還要永遠替張溫那個王八蛋背黑鍋,這是他說什麽也不能接受的。


    好在顧徽出身士族見過世麵,知道張昭說的,張溫是他派來的話純屬扯淡,張溫什麽貨色他顧徽能不清楚嗎?


    所以立馬改變策略,抱住張昭的大腿表忠心道:“軍師明鑒,我鬼迷心竅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今後軍師說啥是啥,我都聽您的,軍師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軍師讓我捉狗我絕不攆雞,求軍師給次機會。”


    張昭這才露出滿意笑容,將案上筆墨推到顧徽麵前說道:“那就將張溫蠱惑你的時間地點以及說過的話都給老夫寫清楚,然後將顧家私兵暫時交由大都督統領,你去江陵輔佐主公吧。”


    顧徽一陣猶豫,那可是顧家的私兵,交給你了你還嗎?


    張昭繼續笑道:“子歎,老夫覺得調去江陵赴任和押去江陵受審還是有區別的,你覺得呢?”


    顧徽悲催歎道:“我寫,我聽軍師安排。”


    張昭滿意笑道:“放心,這封寫給朱桓的密信老夫不會公開,等打敗關羽收複建業就還你。”


    打一棒子總得給個甜棗,不然人家破罐子破摔咋整?


    顧徽聞言大喜,忙不迭的說道:“謝謝軍師,謝謝軍師,軍師您可真是我的救星。”


    沒人願意將把柄捏在別人手裏,有機會拿迴來,顧徽肯定會不惜代價的。


    顧徽被張昭的蘿卜大棒徹底打服,快速寫好檢舉張溫的口供遞了過去。


    張昭看完滿意笑道:“幹的不錯,你去找大都督交接吧,老夫去跟惠恕聊聊。”


    說完起身離開,顧徽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道:“張惠恕,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他不恨張昭,張昭的做法沒毛病,但他恨張溫,這個王八蛋蠱惑自己不說,遇到挫折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給賣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昭很快找到張溫,送上顧徽寫的舉報信嚴厲敲打一番,逼迫張溫交出兵權前往江陵。


    張溫無奈隻能答應,等張昭走後氣急敗壞的罵道:“該死的顧子歎,你特麽的……”


    他出賣別人非但不會自責,反而會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驕傲,但被別人出賣就是另一迴事了。


    在張昭的督促下,兩人很快交接完畢,第二天一早同時離開營地向江陵趕去。


    讓他倆一起上路,路上不打出屎來才怪。


    對此張昭表示他就是故意的,讓這兩人隨便打,最好打死一個,若能同歸於盡就更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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