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看著司易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心裏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一直以來,她都在這種生活裏唯唯諾諾地熬著,可今天,她頭一次動了要整死司易的念頭。都怪這個男人,若不是他,自己怎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此刻,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沈婉清,臉色陰沉得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司易跟前,低下頭,聲音裏透著讓人膽寒的陰森:“老公~肉好吃嗎?酒好喝不?”然而,司易隻顧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壓根沒把沈婉清的話當迴事。


    沈婉清又陰惻惻地問:“給我吃一口,行不行呀?”


    司易猛地把肉一放,二話不說,伸手就狠狠揪住沈婉清的頭發,惡狠狠地罵道:“你個賤女人!也配吃肉?滾一邊去,別擾了老子的好心情!”沈婉清剛想抬頭,司易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眼前金星直冒,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賤貨,聽不懂人話啊!”司易說著,一腳又踢在了沈婉清的肚子上。沈婉清疼得身子蜷縮起來,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司易卻還不罷休,又接連狠狠踹了好幾腳,這才罵罵咧咧地抱著酒和肉離開。


    沈婉清望著司易離去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怨毒和決絕。她嘴角溢出的鮮血,慢慢洇濕了那身破舊得不成樣子的衣衫。她想掙紮著撐起身子,可稍微一用力,便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隻能一寸一寸地朝著牆角艱難爬去,每挪動一下,都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爬到牆角,她倚著牆壁坐下,雙臂緊緊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整個人因為憤怒和疼痛,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剛才司易那猙獰的麵容、惡毒的咒罵以及殘忍的暴行,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裏不斷循環播放。自從她和司易撕破臉,被司庭寒扔到這個破地方後,她本以為親兒子能管管自己,沒想到卻被丟在這紅燈區,受盡了各種侮辱。


    她咬著牙,嘴唇都被咬破了皮,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司易付出慘痛的代價,她要殺了他!


    第二天,沈婉清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上次和她做皮肉生意的肉店老板那兒。她雙眼紅腫,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帶著哭腔對老板說:“老板,您幫幫我吧!我以後跟著您,行不行?”說著,她拉起衣袖,露出布滿淤青的手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肉店老板停下手中的活,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露出厭煩的神情:“趕緊滾!別在這兒打擾我做生意!”


    沈婉清“撲通”一聲跪下,抱住老板的腿,苦苦哀求:“老板,您行行好,救救我吧!我還能做這皮肉生意,掙的錢都給您,行不行?”


    肉店老板有些心軟了,他左右看了看,摸了一把沈婉清的臉壓低聲音說:“我這兒有瓶藥,本來是對付那些搗亂的人的。這藥無色無味,吃一次兩次,肚子就會疼得像絞在一起一樣,要是第三次吃,能把人吃死!你要不要?”


    沈婉清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說:“要!”


    老板歎了口氣,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拿去吧,可別說是我給你的,完事趕緊迴來,聽見沒?”


    沈婉清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瓶:“謝謝老板,我一定迴來。”


    接下來的幾天,司易把沈婉清賣肉掙的錢花了個精光,還打算再給她拉幾個客人。他拍了拍縮在牆角睡覺的沈婉清:“醒醒!醒醒!出去給我找客人去!”


    沈婉清被司易連推帶搡地趕出門,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在寒風中,沈婉清強打精神,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出去找客人。終於,在街角她遇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沈婉清咬咬牙,擠出一絲笑容迎上去:“十塊錢,要不要?”


    男人上下打量她,色眯眯地笑了:“五塊。”


    沈婉清忍住內心的厭惡:“八塊,最低價了。”說完作勢要走。男人一看這到手的“鴨子”要飛,趕緊同意了。談好價錢後,沈婉清帶著男人到附近一處廢棄垃圾廠。


    結束後,沈婉清拿到錢,一刻都沒耽擱,直接奔向小賣店。她用客人給的錢買了一瓶酒,然後走到一個胡同裏。她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肉店老板給的藥瓶,把三分之一的藥粉慢慢倒入酒中,看著藥粉漸漸溶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沈婉清懷揣著這瓶“毒酒”迴到家,司易正罵罵咧咧地等著她。沈婉清強裝鎮定,舉起酒賠著笑說:“老公,我用掙的錢給你買了酒。”


    司易一把奪過酒,打開瓶蓋就猛灌了幾口。沈婉清靜靜地站著,眼中滿是複仇的快意,靜靜地等待著藥效發作。


    司易幾口酒下肚,把酒瓶子重重一放,又開始罵沈婉清迴來得太晚。沈婉清低著頭,默默忍受著,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司易,心裏滿是對藥效發作的期待。


    沒過多久,司易的罵聲突然停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一下子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怎麽迴事……這酒……”司易咬牙切齒,用充滿懷疑和憤怒的眼神瞪著沈婉清。


    沈婉清心裏一緊,但很快鎮定下來,裝作害怕地說:“我……我不知道啊,老公,我看你平時愛喝酒,才特意給你買的。”


    司易疼得沒力氣再迴應,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痛,讓他在地上打起滾來。他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嘴裏發出一陣又一陣痛苦的嘶吼。沈婉清就站在一旁,看著司易痛苦的模樣。


    “老公,你撐住啊,我……我去找人來救你!”沈婉清嘴上這麽說著。


    可司易隻是肚子疼了一陣,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後,疼痛居然漸漸緩解了。他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沈婉清:“是不是你在酒裏動了手腳?”


    沈婉清心裏一慌,馬上擠出眼淚:“老公,我哪敢啊,說不定這酒本來就有問題。”


    司易半信半疑,雖然覺得沈婉清可疑,但剛緩過勁來,也沒力氣深究了。“行了行了!下次換一家買酒,知道不。”


    “我知道了,老公,我再出去看看還能不能有生意。”沈婉清唯唯諾諾地說著,就要往外走。


    司易難受得不行:“你別去了!給老子做個飯!”


    沈婉清隻好朝著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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