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友?真是有失遠迎,我剛剛在處理一點私事,不能及時出現,實在是我不對。”


    聽到黃平這麽一吆喝,雲縱橫和身旁的中年男子也都朝這邊望來,雲縱橫先一步站起身,走到易小東的身邊,緊握著易小東的手,麵露歉意,真誠以待,不似作假。


    “雲先生您客氣了,您叫我小東就好,令媛一事,我已經聽東邪提起過。”


    易小東同樣握著雲縱橫的手,客套的寒暄著,不到萬不得已,他的另一層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那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小東,你也別見外,叫我一聲雲叔,彩蝶能不能醒過來就全靠你了。”


    雲縱橫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不管什麽法子,隻要是有希望能讓雲彩蝶醒過來,他都願意嚐試,哪怕眼前這隻是一個上大學普普通通的一學生。


    在看到易小東的第一眼,雲縱橫確實有些恍惚,他與晚上見到的東邪實在是太相似,至少身高體型上很符合,兩人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也是獨樹一幟。


    但二人從氣質上來看卻有著很大區別,易小東當時雖然戴著假麵,可他是黃色波浪長發很搶眼,活脫脫就一撕漫男,從二次元裏走出來的王子,有貴族與生俱來的傲然。


    而易小東頭上是頂著一坨老壇酸菜牛肉麵,用時下流行語說,他這叫泡麵頭,怎麽看,兩個人的審美要求都不大一樣。


    兩人的聲音同樣有著很大區別,東邪的聲音渾厚低沉中帶著沙啞,易小東則是清脆嘹亮之中,帶著一點點稚嫩。


    “大哥,這就是你請迴來醫治彩蝶的大師?我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請一個小屁孩迴來,你這是急病亂投醫啊!”


    雲縱橫身旁的中年男子冷不丁打斷兩人的對話,他的語氣清冷不屑,包含著對雲縱橫的不滿,和對易小東的不屑。


    “你給我閉嘴。”雲縱橫瞪了中年男子一眼,後者滿心不忿,悻悻的閉上嘴,雲縱橫打了個哈哈,滿臉歉意地道:“小東你千萬別介意,這是我二弟縱翔,他自小就很疼愛彩蝶,彩蝶現在這樣,他偶爾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易小東一擺手,說道:“無妨,不如咱們還是先進去瞧瞧令媛的病情吧!”


    “不用了,我請來的大師已經在屋裏給彩蝶診治,相信不用多久,彩蝶就會醒過來。”雲縱翔不冷不淡的迴了一句,顯然就是要給易小東難堪,好讓他知難而退。


    “縱翔你給我閉嘴,小東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怎麽說話?”雲縱橫惡狠狠的瞪了雲縱翔一眼,他真怕易小東一氣之下揮袖離去,那自己不但間接得罪了東邪,女兒分分鍾還永遠都醒不來。


    雲縱翔眼皮一陣狂跳,顯然,他是被自己哥哥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可下一秒,他的神情一變,迎著雲縱橫的目光,反唇相譏:“大哥,他才幾歲?你真的敢把彩蝶交給這樣的人看病嗎?”


    安德森坐在一旁,看著這對兄弟在吵架,跟做賊似的,一會抄起一根鳳爪往嘴裏塞,都不帶吐骨頭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全程就看著他們,目不轉睛,嘴巴都沒停過。


    “大家稍安勿躁,雲大小姐不過是得了失魂症,三魂七魄丟了其中的一魂兩魄,隻要尋迴這一魂兩魄,雲大小姐必定能醒過來。”就在兩人爭吵愈演愈烈,走廊裏忽然走出一個打扮得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叟,他信心滿滿地道。


    納尼?


    丟失一魂兩魄?


    聽到白胡子老叟的話,易小東和安德森都驚呆了,麵麵相覷,一臉懵逼,這老逼驢吹牛逼還真不用打草稿,滿嘴跑火車張口就來啊!


    雲縱翔聞言大喜,忙湊到那白胡子老叟身邊,關切地問:“賈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彩蝶很快就能沒事?”


    賈大師一捋胡子,自信滿滿地道:“老朽縱橫江湖多年,自然不會騙爾等後輩,雲大小姐的失魂症,多則十日,少則三日,老朽定能將其治愈。”


    如果不是這賈大師一臉的道貌岸然,偏偏還姓賈,易小東差點就信了這糟老頭子,失魂症這麽鬼扯的借口也能說出口,多口問一句,您老是準備跳大神呢還是問米請神呢?


    “大哥你聽到了嗎?賈大師說彩蝶很快就會醒過來,根本就用不著這小屁孩。”聽到雲彩蝶短期內便能蘇醒,雲縱翔像是孩子在跟大人邀功,一臉的得意洋洋。


    雲縱橫一聽,也是難掩激動,隨後臉色又變得為難起來,賈大師能救醒女兒,自然是好事,可自己這邊已然應承了讓易小東來看病,還許諾了五十枚凝魂珠,霎時間又用不著易小東,會不會太不給易小東麵子了?


    易小東心如明鏡,明白雲縱橫心裏的想法,笑著說:“無妨,既然賈大師已經有了救治的方案,自然就不需要小子我,不如咱能一起進去瞧瞧令媛吧?”


    “這樣也好,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賈大師,我們現在可以進去吧?”雲縱橫頗為尷尬,不過從他的態度上不難看出,他是相信賈大師有能力可以令雲彩蝶醒過來。


    賈大師背著手,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說道:“無妨,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過記得別大聲喧嘩,雲大小姐丟失的一魂兩魄應該就在這附近,別怪老朽沒提醒,一旦驚擾到其他冤魂厲鬼,雲大小姐那一魂兩魄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它們的食糧。”


    聞言,雲氏兄弟皆是一驚,在心裏暗暗打起了退堂鼓,為了雲彩蝶的安危,是否還要冒險進去見一麵呢?反正等醒過來,想什麽時候見都可以,根本就不用急於一時。


    “沒事,我們盡量小聲一點,況且有賈大師您在,相信那些孤魂野鬼也不敢造次。”易小東一句話便堵死了雲氏兄弟的退路,還毫無痕跡的拍了賈大師的馬屁,這使得賈大師有些飄飄然,忘乎所以。


    果不其然,易小東的溜須拍馬立見奇效,賈大師臉上洋溢著傲嬌,說道:“那是自然,有老朽在,那些孤魂野鬼自然不敢造次,好吧,待老朽先為這屋子施下結界,隻有心存善念之孤魂野鬼方可進入,心存歹念之,永世不得進入輪迴道。”


    說著說著,這賈大師還像模像樣的劍指揮舞,頗有英叔當年之風範,隻可惜未見憑空令符紙生火,這讓易小東大失所望,丫的敢不敢敬業一點,用打火機點符紙是哪個道派流傳下來的傳統?


    賈大師咬破指尖的舉動倒讓易小東甚為佩服,畢竟普通人很難對自己這麽殘忍的,果真是無毒不丈夫,看來雲縱翔開出的報酬很高嘛!


    用指尖血在大門上一通鬼畫符,賈大師還露出了一副虛弱的模樣,虛脫得快要倒下,得虧身旁的雲縱翔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他,而他仿佛耗盡了精氣神一般,那演技,那神情,敬業啊!


    賈大師虛弱地道:“老朽剛剛以純陽血在門外布下了天雷驅鬼咒,附近的孤魂野鬼是無法靠近屋子半分,我們進去吧!”


    雲縱橫看到賈大師臉上盡是細密的汗珠,有些過意不去地道:“大師你沒事吧?不然,我先讓人帶你到客房休息一下?”


    安德森撇了撇嘴,喃喃地道:“他這分明就是擼多了的後遺症,滿頭虛汗,明顯就是腎虛。”


    誰說安德森是二傻子?


    人家聰明得一批,一語道破天機,易小東很同意安德森的看法,這賈大師明顯就是擼多了,現在肯定是夜尿頻多,四肢無力,要不,給您老整兩盒匯仁牌腎寶片?


    在賈大師的再三叮囑下,雲縱橫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房門推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氣流迎麵撲來,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易小東暗動精氣,迎麵而來的這股氣流竟無法與自身融為一體,易小東心中大吃一驚,氣流不能為其所用,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這不屬於流動的風,要麽這其中蘊含著吞噬能力的暗黑屬性。


    不管哪一種可能,對易小東來說都是不利的。


    易小東忙不迭快步上前,一個箭步衝到了大床邊上,雲縱橫本想阻止,無奈,易小東這一步著實太快,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易小東已然到了雲彩蝶身邊。


    雲縱橫臉色劇變,當下頗為不滿,易小東如此毛毛躁躁的舉動,讓他失望幾分,難道真如二弟所說的,他隻是個江湖騙子?


    難道自己真的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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