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那麽蠢。”阿辰隻是失憶,又不是真的移情別戀了,她至於極端地想對阿辰不利嗎?她是加了料不假,但那東西對阿辰的身體可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作用,不但無害,還對他有點幫助。


    那是她針對當時了解到的阿辰的身體情況所下的藥,真當她隻是為了和什麽都不記得的人喝茶聊聊天?太天真了!那藥唯一一點隻得說道的地方大概也就是,發作以後會讓他稍微受點罪,又不會讓他疼得死去活來的,全當是他隨便把人忘掉的懲罰了。


    “那你到底做了什麽?”注意到秦霜臉上那古怪的笑容,司徒玉有些心驚肉跳。


    秦霜看了他一眼,隻道:“過不了多久你自然會知道,你隻說能不能辦到我所希望的就是了。”


    “辦到是沒什麽問題。若是太子身上出現什麽問題而宮中太醫束手無策,近來赤血國頻繁作亂,特殊時期太子若出意外可不是什麽好事,皇上一定會想盡辦法盡快為他治療,隻要能確定民間的名醫身份清白,試一試也無妨。”


    “那就好。”秦霜放心了。


    司徒玉揪著眉頭道:“可是,到時候你打算做什麽?應該不隻是為了進宮見阿辰就這樣大費周章吧?”


    “當然不是。”秦霜輕哼一聲,她若想進宮還用管得著做這些有的沒的,直接潛進去不就完了?準確說,她這是為了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光明正大地進宮的理由才對。


    “進宮以後我出了會給阿辰將讓皇上發愁的‘毛病’解決掉,也會將他體內的隱患一起根治。”


    “隱患?什麽隱患?”司徒玉訝然。


    秦霜略微沉下臉道:“他從前失憶時頭顱內便留下了瘀血,當時因有一定風險,我一直沒幫他解決掉,趁著這次機會,我要想法子將瘀血想辦法全部化開。”不然像定時炸彈一樣,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失憶一次,萬一下次幹脆徹底將所有的一切都忘光了怎麽辦?


    她是沒失過憶,體會不了那種滋味,但想來將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甚至全部忘記的感覺一定不會讓人多有安全感。


    “瘀血……”司徒玉神色一凝,這可是個意外的消息,不過仔細想想也很合理,當初阿辰失憶,現在又失憶,如此動不動就失憶身體能一點毛病都沒有嗎?若放著不管,日後還不知道會出多少亂子呢。


    可是,“宮裏那麽多太醫,難道不能將那瘀血解決掉嗎?”


    “他們還沒那麽本事。”秦霜淡淡道,她之前給阿辰診脈時就已然大致了解了宮裏太醫的水平,阿辰迴宮的那幾天應該確實是服用了一些對身體有益的藥,也做過針灸,隻是並不是直接在腦袋上紮,隻是在身體各處針灸,旨在有助血液循環,但那些瘀血寧在腦子裏根本沒辦法自動散開,用處並不大。


    她可以大言不慚地說一句,連她都無法有完全把握治療的,以宮裏太醫們趨利避害的性子,才不會隨便給阿辰治療,就算敢嚐試,也隻會帶來並不如意的結果,還不如什麽都不做。


    這並不是說那些太醫的醫術差,隻是終究不如擁有更多知識和他們沒有的她罷了,這是經驗差,或者說是知識差?除非他們也掌握許多西醫知識,再補全了這個時代的中醫不懂的一些療法,不然,不誇張地說,普天之下能將阿辰治好的也就隻有她了。


    說到這份上司徒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難怪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原來是她根本就有自信讓阿辰重新想起來!失憶是因為瘀血,隻要把瘀血解決不就能想起來了?


    親自動手腳,控製阿辰那邊‘出事’的時機,也可以避免在這段時間內阿辰別因忘了她和兩個孩子再和其他女子弄出點什麽事來,等人真的又出問題了,那些盯上太子妃身份的人也能重新安分下來,說不得還會以為阿辰身上有什麽不治之症,好容易病愈一次很快又重新病倒,要是能徹底斷了他們打阿辰主意的心思就更好了。


    而那些官員們的表現也會讓皇上皇後對他們心生不悅,更不會考慮將他們家的那些貴女們娶來給阿辰做太子妃。


    就這麽一個小安排,卻能從中解決好幾個問題,司徒玉忍不住衝著秦霜豎起大拇指。


    秦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還有一點司徒玉一定想不到,她是想用最小的力氣解決那幾個讓她不爽的問題,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能讓阿辰順利想起一切。


    如果就算瘀血沒了,阿辰還是想不起來怎麽辦?如果治療過程中出現點意外還是會留下一點瘀血怎麽辦?


    她是已經做好了承受最好結果的心理準備的,隻不過,她同樣也堅信就算阿辰無法想起來,她也能讓他第二次愛上自己罷了。


    別問她為什麽,被呂越找茬時阿辰的表現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就算沒有那一次,她也相信阿辰不會看上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人,除非眼瞎!


    司徒玉離開後,合歡也悄然出現在了秦霜身後。


    “如何?”秦霜徐徐喝了口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神色平靜,眼底裏卻醞釀著某些危險的情緒。


    合歡道:“呂越已經將之前的事告訴了他的父親和呂丞相,相府正加大力度尋找著我們,也已經找到了之前我們住的客棧。”


    “嗬。”秦霜嘲諷地笑道:“有些人啊,果然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至於合歡說的‘也’,秦霜也不覺得奇怪,阿辰那邊都發現她認識他了,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少不得也得做一番調查,不過,隻要他不直接和皇上說,便不會想得到她現在的居處。


    “先不用管他們,阿辰總不會眼看著相府的人不信守承諾,等著他處理就是。”丞相府找他們可能是想找她的麻煩來給呂越出氣,但更大的可能性卻可能和身為太子的阿辰有關係。


    自從宮裏發出告示說太子的病情好轉後,阿辰並沒有真正出現在人前,也就是說,上次阿辰給她解圍是他迴宮後第一次再人前露臉,呂越迴去和家裏一說,相府能不有點什麽心思嗎。


    她可沒忘了在香福樓時,那些食客們說過,丞相府有兩個適齡女子想嫁給太子呢!就衝著這一點,能讓阿辰特意出麵解圍的她的存在,應該也會讓丞相府的人覺得礙眼吧,哪怕她都有兩個孩子了。


    司徒玉也好,連翹或其他特殊消息來源,以及她親眼所見都足以讓她確定,丞相府的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丞相府的人先不用管,不過呂越不能繞了他,想搶團團圓圓的玉墜兒送他小妾的孩子?他也配!和呂雄一樣都不是個好鳥,就讓他也感受一下和呂雄一樣全身癱了不能動彈的滋味好了。”秦霜冷笑道。


    合歡眼底精光一閃,道:“主子放心,我過後就去辦。”


    “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丞相府不同於其他地方,保不齊會有藏在暗處的守備。”


    “我明白。”


    秦霜對合歡的身手也很放心,隻是出於關心提醒一聲。


    “等呂越那邊的事辦完你就去找人將鋪子的牌匾定好,等倩倩他們來了以後挑個好日子就準備開業,司徒玉說明天就能將鋪子那邊的手續都辦妥。”


    “是。”合歡遲疑了一下,抿了抿唇:“主子不打算進宮看看嗎?”


    若不是昨天的插曲,原本昨晚主子可是打算夜探皇宮的,結果卻因為發現辰主子忘了他們改變了主意,連住處都換了,現在辰主子還不知道怎麽到處找她呢。


    “進宮做什麽。”秦霜氣定神閑地笑道:“偷偷潛進去都無趣,要去就得等著宮裏的人請咱們進去,反正安排都已經做好了,隻管等著便是,總會有機會進去的。”雖然中間可能會耽誤幾天的時間,她卻也有心想看看阿辰在這期間會不會乖乖地把自己收好了別讓其他女人有可乘之機。


    要是讓她發現某些不該出現的人或事,他就該把皮繃緊了。


    給合歡安排好事情後,秦霜便迴後麵主臥看團團圓圓,對外麵到處找著他們的兩方人馬毫不關心,量他們有天大的本事,隻要別直接事情捅到皇上那邊,就別想找到他們,她隻需要在新宅等著劉家人過來就成了。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的,不論是丞相府的人還是阿辰那邊讓安福派的人,明明以他們雙方的勢力,想在京城找一個人再容易不過,快的話一兩個時辰,再慢一天內也定然能查到,可偏偏從發生香福樓事情當天就開始查,知道秦霜在新居都住了一天他們也沒能有半點頭緒。


    安福也注定沒能圓滿地完成阿辰交代的任務。


    皇宮,太子東宮。


    “沒查到?怎麽迴事?”阿辰手裏把玩著依舊不動用法的聯絡器,眉頭深鎖。


    聯絡器的用法他模糊認為自己該是會用的,秦霜拿過去往裏麵放了一個很漂亮的小石頭以後也應該能正常使用,可偏偏他迴宮後搬弄了許久也依舊不得其法。


    這也不怪他不會用,因為秦霜盡管給他將能源石重新撞上,卻故意將她那邊的聯絡器關掉了,他這聯絡器唯一能聯絡的就隻有秦霜,她關了聯絡器,他還怎麽聯絡到人?聯絡不到自然也無法得知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麽用的。


    在無法確認阿辰不會將這東西隨便透露給其他人知道的前提下,秦霜才不會讓他隨便弄清楚商城裏東西的用法。


    但眼下阿辰最擔心的卻不是這東西的用法,而是忽然不知所蹤,遍尋不見的秦霜的去向!


    “難道是丞相府那邊先得手了,將人藏了起來?”


    安福垂著頭恭敬地說道:“應該不會,相府那邊的人也在暗中到處查,看模樣,似乎也沒能找到那位夫人一行人。”


    “她身邊的兩個孩子應該很引人矚目才是,城裏就沒人見過?”


    安福搖了搖頭,“隻在客棧附近找到過幾個見過的人,但之後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殿下,奴才覺得,那位夫人身邊的兩個人並不簡單,那天既然敢和呂越對上,必定是有一定把握能全身而退的,如今能避過殿下派去調查的人還有丞相府的耳目,想來也是有些本事,應該並不曾遇險才是。”


    “我知道。”阿辰道。


    安福意外地微微抬頭看了眼太子,麵露疑惑。知道?這是何意?


    阿辰撫摸著聯絡器,半晌不語。他也說不上哪兒來的自信,就是覺得,秦霜不會那麽容易被丞相府的人怎麽樣,抓走,或傷害都不可能,相反的,丞相府的人若真想對她怎麽樣,吃虧的一定是他們自己!


    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當他知道秦霜,還有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後,他竟會覺得沒來由地發自內心地愉悅,還有點竊喜。


    因為安福查到的關於秦霜的消息表明,他們一行人來時就隻有三個成人,兩個都是秦霜身邊的護衛,並沒有丈夫陪在她左右。


    連出遠門的時候都不跟著,保護在她身邊,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理解為秦霜的丈夫或許已經不幸身亡?如果真是如此,是不是也意味著,他還有機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連阿辰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他可是堂堂一國太子,便是不願意按照家世背景娶一個毫無感情的貴女,也不能極端地想娶一個可能是寡婦的女子吧?盡管他是一點都不討厭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甚至想到之前團團圓圓叫自己爹爹的軟糯聲音,還覺得說不出的歡喜,但身在皇室,便是父皇母後再如何重視他,也斷沒有允許他給別人養孩子的可能性。


    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讓不是皇室子弟的人成為皇子。


    阿辰不禁有些頭疼地鎖緊眉頭,既覺得這種想法並不可取,又怎麽都無法讓它從腦子裏剔除,反而隻能任由它生根發芽再無法抹去,並且樂此不疲。


    他還想著,之前秦霜得知他失憶後那般不高興的模樣,或許是因他流落民間的那五年多的時間裏認識了秦霜的丈夫,說不定還是對方救了他,所以秦霜可能是覺得他忘了他們對他的恩情,本以為丈夫死了還有他可以依靠,卻連他都讓她失望了。


    由此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中完全可以看得出,腦補真心要不得!多荒謬的想法都想得出來,真真讓人哭笑不得,待日後阿辰想到這一日他的推斷後,也會為自己的愚蠢猜測感到欲哭無淚。


    將自己的媳婦兒硬配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男人,而且每每想到時心裏還覺得說不出的酸澀,真是……夠了!


    將腦子裏的各種想法揮去後,阿辰才歎了口氣,對安福道:“繼續查,將相府的人盯緊了,免得被他們先發現秦霜。”念到秦霜的名字,阿辰再一次皺起眉頭,總覺得這種叫法略不爽,好像他不應該這樣叫她一樣。


    可是,不叫秦霜叫什麽?秦夫人?阿辰臉一黑,這稱唿讓他更不爽了。


    霜霜?霜兒?


    安福可不知道他家殿下不可說的暗搓搓的想法,隻是恭敬地頷首道:“殿下放心,奴才必不會讓那位夫人被相府的人先一步找到。”


    “嗯。”


    與此同時,再看丞相府,呂家那邊。


    麵色消瘦卻眼中含滿精光的呂相爺沉著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兒子,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還沒找到人?”


    呂延也臉色不太好看,愁眉不展地搖頭道:“那女人好像從京城裏一下子消失了一樣,根本哪兒都找不到人,父親,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擔心我們相府找她的麻煩,已經離開京城了?”


    呂延的樣貌和呂相爺有五分相似,和呂越有七分相,正是呂越的父親,呂家二房。


    站在他旁邊的看上去年紀比他大幾歲,也更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比他更像呂相爺的,則是他的大哥,呂家大房呂承。


    “哼,不可能。”今年已年過花甲的呂相爺盡管臉上已顯老態,可一雙眼睛卻精神十足,隻是裏麵閃爍著的陰險光芒卻泄露出了此人的一些性情。


    “有太子給她撐腰她有什麽必要離開京城?再說,城衛那邊有我們的人盯著,他們若是離開,我們又怎麽會收不到消息。”


    提到太子,呂承和呂延的臉上都多了幾分凝重,又帶上繼續不確定。


    呂承板著臉問道:“父親,你真的認為太子會對那女子有意?”


    呂相爺眯著眼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對那女子有什麽想法,但而今太子的人的確也在暗中找她是事實不是嗎?”


    二人齊齊點點頭。


    “為什麽此女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卻偏偏在太子病愈沒多久以後出現,還那麽巧,被越兒找麻煩時讓出巡的太子見到,幫她解圍?”


    呂承神色微變,“您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總歸不可能真的隻是巧合。”呂相爺自認為掌控全局地冷笑一聲。


    “這……”呂延擔心地皺起眉,“可根據底下人的調查,那女人分明已經有了兩個孩子,身邊並沒有跟著丈夫模樣的人,說不定還是個寡婦,難道太子殿下還能饑不擇食地看上個寡婦不成?”


    “太子妃自是不可能,但要是隻是當作一個玩物,做個侍妾玩玩卻沒什麽要緊。”呂相爺橫了呂延一眼,“越兒都能作出獨寵他那個通房小妾,還想把那下賤婢子扶正,你以為太子為何不能也看上那寡婦?”


    這下呂延的表情變化更精彩了,一方麵對提到他二兒子的荒唐行徑感到尷尬,又怕太子真的會和他二兒子一樣隻看中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若是如此,日後萬一他們相府的女兒成為太子妃,日子還能好過嗎?要是太子一個想不開,再將個寡婦扶正,讓他們丞相府的女兒下堂,他們相府的臉麵還要不要!?


    呂相爺看二兒子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禁嗤笑一聲,道:“而今皇後娘娘可還沒表示要給太子納太子妃,皇上的態度也至今未明,一切上未有定論,便是我們相府的女兒最有把握成為太子妃,其他家的女兒無法與翩然,婉盈的出身相比,隻要皇上皇後不點頭,誰也無法肯定最終笑到最後的是誰,若是我們這邊鬥來鬥去,最後卻讓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寡婦贏了……”


    “不可能!”呂延瞪著眼睛脫口道:“父親是不是想太多了?皇上怎麽也不可能允許太子納一個寡婦做太子妃的,更何況那女人還有兩個兒子,難道還讓兩個野種成為皇子不成?未滿太荒唐了!”


    想到自家女兒可能做不成太子妃,呂承的臉色也變得更沉,“或許一開始不會是太子妃,隻做個侍妾或側妃,可若是以後太子榮登大寶,皇上退位做了太上皇,交出大權以後呢?”


    呂相爺對大兒子的分析很是滿意地點頭,緊接著說道:“到那時,便再也沒人能管得住太子,若是太子真的對那寡婦有意,力排眾議要將她扶正,我們能怎麽樣?”難不成還要造反不成?


    呂相爺的確是有野心,一直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將朝堂成為他的一言堂,權傾朝野,但這不代表他就有造反之心,他隻想做個權臣,做玄天國的第二把交椅。


    所以,真要到了那麽一天,呂家無法靠著太子妃,甚至未來的皇後讓他們家的勢力更上一層樓,那他的野心再想實現就要花費更多精力了,還可能最終落空,隻能繼續和文太傅一脈繼續鬥下去。


    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


    若能讓大房二房的任何一個女兒成為太子妃,距離他權傾朝野便能近一大步,屆時身為比太子長了兩倍的長輩,他的話語權將會重到什麽程度,可以想象!


    呂延雖然也很希望他的嫡長女呂婉盈能成為太子妃,日後母儀天下,但卻同時也覺得父親這種擔心有點太誇張。他還是覺得一個寡婦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能和他們相府的女兒搶人。


    太子是儲君,想要什麽女人得不到,非要得到一個已經給別人生兒育女,伺候過其他男人的二手貨?還要給人養兩個便宜兒子?就算他會將那兩個孩子想辦法處理掉,日後定然也會有很多人針對此事嘲笑太子,如此丟人的事,太子真會做?


    要他說,這樣的女子便是隻為圖個新鮮當個侍妾玩玩都極為丟人。


    呂相爺怎麽會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他的二兒子一直都不如大兒子一樣聰明,想得深,也怪不得他生下來的孫兒那般不爭氣,太子妃的事還沒個定論就先得罪了太子!


    “不管怎麽樣,防患於未然,將一切可能出現的隱患都掐死在源頭總不會錯。”呂相爺拍案道:“就算太子還沒有對那女子有過多的想法,日後會如何也說不好,盡早把人解決掉,便再不必擔心此問題了。”


    文家也好,洪老將軍的孫女那邊也罷,都是有一定競爭力的人,但因他們的身份問題,便是他們相府也不能動什麽歪心思,隻能盡量想辦法讓自家的女兒脫穎而出,但對於從外地來的一個小寡婦,卻沒這麽多顧慮,殺了收拾了眉頭都不需要皺一下。


    “父親說的是。”呂承最先說道。


    呂延雖有些不以為然,對這種於他們呂家百利而無一害的決定也不會有異議,“我會再加大人馬盡早把人找出來。”


    呂相爺寒著聲音說道:“一旦找到了人,最好不要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全部解決掉。”


    “父親放心。”呂承和呂延同時說道,毫不關心那一行人當中還有兩個不過一兩歲大的孩子。


    為了他們呂家,讓兩個毫無背景的孩子消失又有何妨?


    呂家爺仨完全不知道,他們自以為隱秘的,連他們家人都不知道的交談,早就通過之前合歡來相府‘溜達’一圈時按的竊聽器,被秦霜聽了個明明白白。


    秦霜一共有兩個逆鱗,其一,是阿辰,其二,便是團團圓圓,任何人想動他們,她必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呂家一口氣盯上了他們雙方,盡管是想將前者搶迴去當女婿,後者則是想趕盡殺絕,目的各不同,但想動她最重視的人這一點卻毋庸置疑。


    呂家一共有兩個適齡的女子,一個大房的,一個二房的,相府不但在北京方麵占據優勢,連適齡女子的數量方麵也占有,如果阿辰沒有娶秦霜,他們心想事成的幾率確實很高。


    在這種在他們看來基本沒什麽懸念一定能成為太子妃的情況下,忽然出現一個變數,稍顯緊張不緊張,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倒黴地盯上了秦霜,當他們打定主意要將秦霜和團團圓圓趕盡殺絕,也預示了未來丞相府一家的沒落。


    秦霜沒打算對相府做什麽大動作,隻讓合歡不著痕跡地將此事很湊巧地被阿辰派出來找他們的人探查到,等著看阿辰會有什麽反應,而她自己,則將這筆賬深深記在腦子裏。


    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她必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決定後悔終身!


    阿辰得知相府居然為了太子妃的身份想連同兩個無辜的孩子一塊兒抹殺後是怎樣難以抑製地憤怒,此時暫且不提。


    在丞相府為找秦霜費盡心思時,秦霜這邊卻已經從司徒玉手裏拿到了三家鋪子的‘經營許可’,隻要牌匾再好,定個好日子就能隨時開張,而鋪子裏需要的商品,她背包裏也應有盡有,原材料或是現成的東西,都直接成批成批地拿出來放在新宅的倉房。


    也是在這時候,劉朗一家和文碧也順利抵達了京城,文碧被司徒玉送迴文家,劉家人也入住新宅。


    就算相府和阿辰那邊的盯梢不少,可他們依舊沒能猜得到文碧迴文家時的一幹人當中,就有一部分人是秦霜身邊的人,如果他們能想得到,這會兒就該找到秦霜的住處,也從中猜出秦霜來曆不凡了。


    除了皇上和玄子灝外,沒幾個人知道那宅子是皇上賜給如意莊的,因此他們隻會想著秦霜是皇上那邊掛了號的可能有某種特殊背景的人,卻還不至於想到如意莊去,畢竟如意莊明麵上和官府的合作隻限於用上等大米換肥料,將隻有高官能住的宅邸也賜一座可不在他們能想象的範圍內。


    又因為住在城東的這些高官都很清楚秦霜住著的宅子是皇上的私產,裏麵並不曾主人,為了不讓人發現不對的地方,秦霜都沒讓合歡他們到外頭采買,她直接將放在背包裏的一部分生活用品,食材等物拿出來使用,讓宅子繼續處於‘無人’狀態,沒人進出,也不會引起人注意。


    為了不至於他們在宅子裏還得安安靜靜的,連說話都怕被人聽見,秦霜又大手筆地花了二十萬點數在宅子裏也直接撞上了和如意莊如出一轍,隻是規模更大,能夠籠罩住整個比如意莊大上兩三倍的‘豪宅’防護裝置。


    這防護裝置本身除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起到防禦,反擊的作用,也有能混淆視聽的作用,開啟防護裝置後,他們就算在宅子裏狂歡一整夜,周圍的‘鄰居’們也隻會覺得旁邊寂靜無聲,有人來探查也會陷入幻覺當中,無法發現裏麵的活人。


    如此一來除非秦霜主動想讓人知道他們住在這裏,任誰也找不到他們的位置,他們也能放心地給劉家人接風。


    不過礙於目前新宅人太少,能下廚的人太少,晚飯還是劉倩倩幫著打下手,和秦霜一塊兒做的,防護裝置能阻隔人的無感,飯菜的香味也不會被周圍其他宅子的人聞到,就算不能封閉味道,他們住在主院,周圍都是自家的偏院,再飄香的香味也真不至於能越過好幾個院子飄到別人家去。


    等到飯菜全部上桌,從住進來以後就憋了一肚子疑問的劉朗舅舅終於再忍不住問道:“秦霜,這到底怎麽迴事?阿辰呢?怎麽他不在?你們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我問團團圓圓,他們說爹爹壞,不要他們了?”


    劉彥也一臉關切地用眼神詢問秦霜。


    秦霜給團團圓圓各自準備了一碗軟嫩香甜的雞蛋羹,幫他們在領口塞了餐巾,確定他們能自己吃後,才抬頭看向直勾勾看著她的劉家三口人。


    之前他們抵達後就問了怎麽沒見到阿辰,當時秦霜說過後再說,做菜的時候劉倩倩也試探了好幾句他們是不是吵架了,她依舊沒迴答,主要是想著他們剛抵達,身體也比較疲憊,先稍微休息一下再刺激他們也不晚。


    現在嘛……


    “不如等吃完再說?也免得等我說完你們該吃不下飯了。”秦霜提議道。


    劉朗皺眉道:“來好半天了也沒見著阿辰,團團圓圓看上去也不太高興,問合歡和白術他們嘴巴又緊得跟河蚌似的,什麽都不說,這是想急死人啊!你不說清楚,我們哪兒還吃得下飯啊,你還是趕緊說說吧,若是真遇到什麽事兒了,可別瞞著我們。”


    劉倩倩和劉彥也趕緊點頭應和。


    “是啊,小霜姐,我們雖然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你也別一個人憋著啊,多叫人擔心啊。”


    看他們一家三口一副‘你不說我們就不吃飯’的姿態,秦霜隻得無奈地放下筷子,“你們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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