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從這兩撥人口中得知喜樂樓做的雞蛋餅手抓餅味道和他們攤子幾乎一模一樣,聽沈均說是她這裏願意賣獨家醬料後才趕過來,也很幹脆地接受了她出的價錢。


    兩撥人其中一波正好是鎮上另一家酒樓鴻運樓的人,同樣買了兩種醬料各十斤,另一波是一家規模中等的食肆,暫時先買了各五斤,秦霜總計共得了六十兩,算上昨天的剛好一百兩。


    別看這看著賺得快,但醬料又不是天天有人買,這幾天會有不少食肆的人過來買,但沒迴買迴去的少說能用五六天,多的能用十天半個月,因此把包括叫花雞那些吃食的利潤都算上,他們每月能賺的銀子差不多也就是之前算過的擺攤能賺的錢數,五六百兩肯定有,更多就指望不上了。


    秦霜也並不擔心這些買走醬料的人研究出醬料的做法,這裏本土的醬料為什麽味道差強人意?說白了本身製作工藝就完全不一樣,哪怕有味覺靈敏的人也不見得能嚐得出經過不同的做法弄出來的材料的味道,更別說是親自作出那種味道來。


    隻要他們研究出來的醬料比她的差,哪怕隻是一丁點,人們也會明白她做的才是最好的獨家醬料,到時不但不會影響到她這邊的生意,反而會起到更好的宣傳作用。


    等耗個一年半載的,她就幹淨利落地把方子賣了再賺一筆,直接從這小吃方麵收手!


    “沒想到霜丫頭還挺厲害的。”瘋老頭兒從張巧婷口中打聽了不少秦霜的事情,也包括和秦家的事,怎麽和阿辰成的親,擺攤賺錢養家,如今哪怕待在家裏照樣有人拿著錢送上門來。


    瘋老頭兒嘖嘖兩聲,“看來阿辰不努努力不行啊。”媳婦兒這麽厲害,萬一以後被別人拐跑了怎麽辦?


    雖然他嘴上說不願意收阿辰和秦天為徒,可怎麽說秦霜都救了他的命,心底裏他其實是認這份關係的,何況秦霜還有那麽好的廚藝,瘋老頭兒忍不住擦了擦口水,迴想著之前喝的那些味道不同花樣百出的粥食,還有香甜的鬆仁玉米。


    單單為了牢牢抓住秦霜這個長期飯票,他也得好好教一教阿辰和秦天!


    揣著這樣的心思,瘋老頭兒在第三天已經能下地活動以後,便把阿辰和秦天叫到院子來準備開始教他們練武。


    不過開始之前,肯定得先看看資質。


    秦霜忙了一上午正好下午也閑了下來,也在一旁圍觀,心底好奇這武功是怎麽傳授的,是不是就像電視裏說的都得先從紮馬步開始?


    “你們倆過來。”瘋老頭兒對阿辰和秦天招招手,“我看看你們的根骨怎麽樣,適不適合練武。”


    秦霜挑眉,“要是他們不適合,難道你就不打算教了?”


    瘋老頭兒難得嚴肅著臉道:“有些人適合練武,有些人不適合,有些人適合練輕功,有些人適合練劍,適合什麽練什麽才能事半功倍。真正什麽都不適合的倒是少見,若真這麽倒黴,我也會教些強身健體的招式。”最多就是不好學內力罷了。


    秦霜點點頭,“那你就看著辦吧,教得好了以後好吃的管夠,教不好了就湊合吃。”


    瘋老頭兒嚴肅的表情有些繃不住,嘴角抽了抽,糾結地看向秦霜,發現秦霜臉上同樣寫滿了認真,鬱卒地開始查看阿辰和秦天的身體狀況,心裏暗暗嘀咕,千萬別太差勁,至少得能學個一招半式夠他交差啊!


    瘋老頭兒默默垂淚,想他瘋老頭兒叱詫一輩子,從來隻有他威脅別人的份,今日居然也被個小丫頭片子威脅,偏偏他還就受這種威脅,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瘋老頭兒最先查看了一下秦天的情況,這個所謂的查看可不隻是用肉眼看,還得上手摸身上各處的骨頭伸張情況,身體柔韌度,以及通過脈搏了解體內經脈等等,各方麵因素全加起來才能最全麵地了解一個人的身體。


    待查看完畢,瘋老頭兒眼中有一絲訝異,“看不出來,小子身體很不錯啊!”


    秦天麵露喜色,“我能練武嗎?”


    “雖說年紀是稍微大了點,但你這身體倒是個練武的好料子,而且是個難得的練輕功的好料子。”


    “輕功?”秦天有點小遺憾,“不能練劍嗎?或者別的比較厲害點的功夫。”


    瘋老頭兒一拍他後腦勺,哼道:“輕功不厲害嗎!遇到麻煩想跑的時候有了高超的輕功就沒人能追的上你了!”


    “可是……太挫了吧。”秦天嘟囔,“男子漢大丈夫就該迎難而上,怎麽能逃跑。”


    瘋老頭兒羞惱道:“逃跑怎麽了!會逃跑也是一種能耐!那萬一你碰上十幾二十號人追你,你還想逞英雄和他們死拚不成!?知不知道什麽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秦霜和阿辰對瘋老頭兒側目,秦天也微妙地看著瘋老頭兒,“老頭兒,你這話該不會是自己的切身體會吧?你以前被十幾二十號人追過?”


    瘋老頭兒麵色有些不自在,惱羞成怒道:“說什麽呢!老頭子我這麽厲害怎麽能會被人追,都是我追別人的!”


    “那你輕功厲不厲害?”


    “當然厲害!”瘋老頭兒驕傲地揚起了頭,眼角眉梢那股得意的模樣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當然,是一隻老孔雀。


    秦霜也覺得學輕功好處多多,出言安撫道:“小天,既然老爺子說你適合學輕功你就好好學吧,想學別的自保的本事,有機會我教你。”


    阿辰立刻舉起一隻手,“霜霜!我也要學!”


    “可以,隻要你們每天把老爺子給你們的任務都完成了能空下點時間,我就教你們。”


    瘋老頭兒驚訝不已,“霜丫頭,你也會武功?老頭子我怎麽沒看出來。”


    秦霜淡定笑:“我可沒說我會武。”


    “那你又說?”


    “不會武不代表我就沒別的本事,隻不過,我的本事,多是……殺人的本事。”秦霜動了動手指,瘋老頭兒看著憑空出現在她指縫間的手術刀,再看她動作自如地任意讓鋒利的手術刀在指縫間穿梭,然後在老頭兒不注意的一瞬間猛然將手術刀投射而出!


    瘋老頭兒瞳孔驟然一縮,周身氣息微變,身體一閃,整個人失去了蹤影避開了直射而來的手術刀。


    “啊!”秦天驚叫一聲,阿辰往院子另一側扭頭一看,不知何時瘋老頭兒居然一個閃身跑到了他們後頭!


    “好快的身手!”阿辰驚歎。


    誰知,瘋老頭兒也在驚歎,隻是他驚歎的對象是秦霜,看向對麵幾乎刀身全部沒入牆內的小刀,驚道:“霜丫頭,你這本事哪兒學的!很厲害啊!”老頭兒心裏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生出一股後生可畏的感歎來。


    他看的出來秦霜的確沒有內力,剛才那一下也不曾動用半點內勁,可不知怎的,這刀卻能以不比用內力催動的速度向自己飛過來,而且看其幾乎整把刀都要沒入牆內,更顯力道不凡。


    瘋老頭兒雙眼放光道:“霜丫頭,你要不要也跟老頭子我學武?”若是這丫頭能有一身內力傍身,日後怕是要比他還要厲害!


    廚藝好,會救人,還有一身本領,且她還說她懂的都是殺人的本事,這丫頭到底是什麽人?瘋老頭兒對秦霜越發好奇不已。


    秦霜搖頭,“我沒那麽多時間,日後有了自己的鋪子我要忙的事情會很多。”


    瘋老頭兒熱切地勸道:“如果你有了內力,身手還能比現在好上十倍二十倍!這樣以後誰也欺負不了你們。”攤子被砸的事情他也聽說了,自然也知道阿辰和秦天被揍一事,據說秦霜去給報了仇,隻是還不清楚具體是怎麽個報法。


    “不用,我現在的身手足夠了,你把阿辰和秦天教好,以後有麻煩他們會保護我。”她這輩子可沒準備把自己弄得跟上輩子似的武力值爆表然後靠著身手吃飯,她隻想動動腦子賺錢當個有錢人過好日子,做生意是很好時費惱的事情,她可沒那個閑心去學武功。隻要能盡量恢複到全盛時期,再加上有幾樣熱武器保命,旁的就不需要了。


    她總不好把賺錢養家的活兒撈了,還要搶著幹看家護院的活兒吧?


    阿辰和秦天也讚同地符合,“可不是,霜霜有我們保護就可以了!”


    “沒錯!我姐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以後她要賺很多錢的,哪有時間跟你學武。”


    瘋老頭兒還是不死心,“真的不學?我又不跟你要學費,免費教你都不要?”


    “不要。”秦霜態度很堅定,“有這時間你還是快些給阿辰看看他適合學什麽吧。”


    阿辰也不耐煩地催促,“霜霜都說了讓你教我們,你就專心一點,不想吃霜霜做的好吃的了是不是。”


    顯然,經過幾天的接觸,阿辰很懂得怎麽戳中瘋老頭兒的軟肋,本就已經看出秦霜的確沒有這心思,再被阿辰這麽以刺激,瘋老頭兒也隻能收了心思不停地哀歎,白瞎了一個好苗子啊!


    瘋老頭兒一邊遺憾一邊給阿辰摸骨,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辰小子,你也不幫我勸勸霜丫頭,我知道你是怕霜丫頭變得越來越厲害怕她以後嫌棄你嗎,你也不看看,霜丫頭是那種人嗎,以後霜丫頭厲害了你們的生活才更有保障,這明明是大好事啊!”


    阿辰撇嘴,“以後我學好了自然會保護霜霜,不用她那麽辛苦和你學武。”想學好本事必然得吃不少苦頭,別的不說,光這一點他就不會願意讓秦霜受。


    “我也沒說不讓你保護她呀,以後你們可以雙劍合壁,不也挺好——啊!”瘋老頭兒忽然驚聲大叫。


    秦霜和秦天都嚇了一跳,驚疑地看向瘋老頭兒忽然莫名變得激動起來的模樣。


    秦霜皺眉,“怎麽了?是不是阿辰身上有什麽不對。”


    瘋老頭兒沒有迴答,反而上下打量著阿辰,問道:“辰小子,你以前學過武?”


    “誒?”阿辰一呆,莫名道:“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學過武?”


    “沒學過?”瘋老頭兒驚訝,擰著眉毛道:“不可能啊,看你身上骨頭的生長情況還有經脈內的一絲內力,明顯學武至少有五六個念頭,已經小有所成了,你自己不知道?”


    除了瘋老頭兒以外的三人都楞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秦霜。


    “老爺子,你確定他武齡已有五六年?”


    “那當然!老頭子我還能把這種事看錯了!”瘋老頭兒嘖嘖稱奇,“辰小子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居然已經學武五六年,而且看著像是學得相當不錯,也是個好苗子啊!不但適合學輕功,刀槍棍棒各種內功心法都能學。”不過是礙著救命恩情才收下的便宜徒弟居然有這麽好的底子,實在是個意外驚喜!


    瘋老頭兒忽然覺得他後繼有人了!


    “不過,既然學了那麽久,怎麽辰小子自己半點不清楚?”瘋老頭兒一臉奇異,“難不成你的功夫還能是夢裏學的?”


    阿辰皺眉不語。


    秦霜解釋道:“阿辰三年前受過傷失了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失憶!?”瘋老頭兒伸出手仔細摸了摸阿辰的脈,發現阿辰的腦子裏的確有一團淤血,不由深深地縮緊了眉頭,這人的腦袋可是非常緊要的,輕易動不得,別的地方有淤血還可以想辦法處理,可這腦袋卻不能輕舉妄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弄傻了或是直接翹辮子了。


    想起張巧婷說過阿辰從前是個乞丐,可哪個乞丐能六七歲的時候就練武?想來失憶前的阿辰的家庭背景應該也頗為不凡,家中才會給他請武師教他習武。


    秦霜也知道瘋老頭兒想必也看出了阿辰的毛病,早先她也給阿辰把過脈,他頭部的創傷其實算不上太嚴重,隻是剛要淤血壓住了一部分連接著記憶的神經線,如果是在現代,她有十足的把握給他做開顱手術,可在這裏,繞是她有再好的本事也不敢亂來。


    “老爺子可有辦法解決阿辰頭部的淤血?”秦霜不無期待地問道。


    瘋老頭兒遺憾搖頭,“輕易不能動,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這樣啊。”


    阿辰見不得秦霜失落的樣子,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說道:“霜霜,別擔心,不就是塊兒淤血嗎,隻要不碰就沒事了,還是霜霜你嫌棄我?”


    “沒有。”秦霜暗道,比起嫌棄,她更應該擔心的是等哪一天阿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離他而去才對吧,本來她就覺得阿辰說不定有些來曆,得瘋老頭兒的驗證,更加確定了這一點,說不準恢複記憶以後阿辰覺得她這個‘鄉土村婦’於他不般配,拍拍屁股走人呢?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霜不禁危險地眯起眼睛看向阿辰,後者沒來由地抖了抖,“霜霜,你怎麽這樣看我。”怪嚇人的。


    “沒什麽。”秦霜頓了頓,又道:“不管你失憶沒失憶,別忘了你都是我的男人。”對她這麽死心塌地,她瞧著又很順眼的男人可不好找,不能讓他跑了。


    阿辰驚喜地說道:“當然不會忘!就算我以後有機會恢複記憶了,你也是我媳婦兒!誰也搶不走!”


    秦霜哼哼兩聲,眼底也浮現出一抹笑意。


    “哎呦,酸死老頭子了。”瘋老頭兒搓了搓手臂,對秦天道:“他們倆平日也這樣親親我我的?”


    秦天嘴角抽了抽,卻故作淡定道:“他們是夫妻,恩愛有點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像你一樣七老八十了還光棍一個嗎。”


    “嘿!你這個臭小子,怎麽說話呢!”瘋老頭兒氣急敗壞道:“誰說老頭子我是光棍一個了!誰說的!”


    秦天反問:“難道不是?還有人願意跟著一個老乞丐?”秦霜和阿辰成親,那是阿辰長得好,人也好,至於這個瘋老頭兒?年紀一大把了,還成天耍賴白吃白喝,除了似乎有一身頗為高深的武功外也沒什麽長處。


    哦,對了,他似乎還有不少仇家隨時可能上門,這樣的極品,誰能看上他呀!


    “沒見識!”瘋老頭兒冷哼一聲,道:“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那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多少漂亮姑娘被我迷得神魂顛倒!怎麽可能會沒人看上我!老頭子我當年也是有心愛的女子的!”


    秦天明顯隻當他在胡說,隨口道:“心愛的女子?別是做夢夢到的吧?那現在人在哪兒呢?”


    瘋老頭哀歎道:“老頭子我能長命百歲,奈何紅顏薄命,隻留下老頭子我一個人孤苦無依,隻能到處闖蕩忘卻情傷,最後所有的傷痛都化為了食欲,隻能拚命地吃,所以說老頭子我可不是貪食,那是年輕時候失去了心愛的女人才隻能用一些美食聊以欣慰。”


    秦天:“……”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沒這麽玩的好嗎,貪吃就貪吃還非得找這麽明顯的一聽就假得要命的借口。


    秦霜和阿辰聽見瘋老頭兒的瘋言瘋語也沒了肉麻的心思,無語地看著老頭兒一副迴憶往昔的蠢樣。


    皺巴巴的一張臉露出羞澀萌動的模樣,別提多寒磣了!連秦霜都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好了,老爺子,少說那些有的沒的,既然你說阿辰學武已有些年頭,那是否接下來繼續學也能很快記起以前學過的東西?”


    瘋老頭兒總算收起那副寒磣人的表情,故作認真地咳嗽兩聲,道:“辰小子失憶以後不記得自己以前習過武因此才用不了以前的招式,不過隻要稍微引導一下,學過的東西應該都已經刻印在記憶深處,依靠著本能很容易就能再找迴來才是,比起你弟弟,辰小子應當能更早出師。”


    秦霜道:“那就麻煩老爺子費心了。”


    說了半天廢話,總算進入正題,瘋老頭兒也終於開始認真起來,和秦霜預料的一樣,最初的確是從紮馬步開始,連阿辰都不例外。習武七八年雖說初期肯定也紮過馬步,可到底是中間停了三年,想撿起來就隻能重新來過,隻是有了以前的積累,駕馭的會比秦天快得多。


    按照瘋老頭兒的意思,頭一個月秦天得每天紮兩個時辰的馬步,阿辰半個時辰就夠了,多餘的時間秦天練腳法,阿辰則主修瘋老頭兒教授的內功心法,引導體內的那一絲內力。若無意外。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讓阿辰重新擁有失憶之前的身手不成問題,內力這東西就隻能通過日積月累了,沒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夫想成為一流高手簡直就是做夢。


    秦霜頭一天特意過來看不過是想確定瘋老頭兒會不會認真教他們,看出瘋老頭兒嘴上有時說的不好聽,可眼底明顯寫著對這兩個‘便宜徒弟’的滿意,也就放了心,把心思放迴到了自家的‘生意’上麵。


    上午的時候照舊是四個人一塊兒忙活著送往喜樂樓的吃食,到下午,就剩下秦霜一個人琢磨著日後有了鋪麵開了酒樓以後要賣的吃食,偶爾有人上門來買醬料,就應付一下收個錢。


    未來自己酒樓裏要賣的飯菜什麽的,其實秦霜腦袋裏能想到的種類很多,現代本來就有很多美食,不說國外的那些西餐法國菜之類,單說國內的八大菜係要是都弄出來了,就怕客人們吃都吃不過來,光看菜單都能看花了眼。


    正因為種類繁多,秦霜才更不好確定到時候自家酒樓以什麽菜係為主打,弄得太多了又怕忙不過來,還要考慮那些菜合不合這裏的人的胃口。至於經營方麵她倒是半點不擔心,總歸現代的經營模式要不古代先進且合理的多,特色經營也能成為一種讓酒樓揚名的手段。


    就在秦霜還沒有決定要開家什麽樣的酒樓之時,家裏卻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也可以說,是秦霜等待了好幾天的客人。


    阿辰和秦天跟著瘋老頭兒習武已經有兩天,換句話說,秦霜開始賣醬料也有五天了,這五天裏她一共賣出了兩種醬料攻擊一百六十斤,賺了三百二十兩,合作對象共有酒樓兩家,食肆七家,而今天來的人也同樣是一家食肆的,隻不過人家不是來買醬料,而是來買配方的。


    這家食肆的名字也很熟悉,正是客運來。


    秦霜收起寫滿了各種開酒樓注意事項和一些菜式名字的紙張,冷眼看著不請自坐的兩個人。她雖然料到客運來知道她賣醬料的消息以後肯定會有所動作,可真正見他們光明正大地上門來,還是很驚訝的。


    雇人打了阿辰和秦天,虧得他們臉皮厚的真有臉上門!當她不知道他們幹的缺德事嗎?


    這兩個人中有一個秦霜認得出來,是之前在茶樓盯梢的時候見過的客運來掌櫃,趙掌櫃,三十五六的年紀,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著人模狗樣的卻能幹出雇人砸別人攤子的陰損事的缺德貨。


    至於另一個,秦霜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打從進門來就一直緊緊盯著她看個不停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看著比趙掌櫃還要年紀大上幾歲,至少四十了,看衣著打扮,該是個頗有身家的人,樣貌也還算端正,隻是那一雙直勾勾瞅著她的眼睛裏流露出的色氣完全毀了他難得還算看得過去的皮相,看著令人討厭。


    秦霜很清楚地看見進門的時候在趙掌櫃臉上帶著討好恭敬的笑容讓這個中年男人先進來,就連座位也是男人先坐,然後趙掌櫃坐在他下手,上下關係不言而喻。


    莫非這中年男人是客運來真正的東家?


    秦霜暫時收斂心神,冷著臉問道:“我應該讓喜樂樓的人說過,想買醬料,可以,秘方不賣。”


    中年男人目光難言灼熱地盯著秦霜,露出自以為瀟灑風流的笑容道:“不賣給別人,不代表不能賣給我們,喜樂樓出不起一個讓秦姑娘心動的價錢,我卻出得起,秦姑娘大概有所不知,我乃是客運來的東家王潛,當然,我說的客運來可不是鎮上那個小食肆,而是縣城裏的大酒樓‘客運來’。區區一個不過隻能在鎮上賺點小錢的喜樂樓定然沒有我財大氣粗,若是秦姑娘擔心價錢,盡管放心就是,我保證可以給你一個最滿意的價錢。”


    秦霜對這個王潛的印象更惡劣了,聽聽這語氣,說他是暴發戶都高看他了,還財大氣粗,不就一縣城裏的酒樓東家嗎?她以後也能開,當自己有多牛掰?真那麽牛掰怎麽不去更大的地方去開酒樓?比如算得上是玄天國經濟中心的盛城?政治中心的京城?再不濟到港口城市蓮城幹出一番事業也成啊。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那色胚樣藏都藏不住還想充大款。


    “不是錢的問題。”同樣是來送錢的,可麵對別人,秦霜還能給人家上一杯茶,對這兩個怎麽看都是別有目的不說,還和她有過節的人,她連給倒一杯白水都不太樂意,但轉念一想,有了別的主意,心思一變,又隨手倒了壺茶給他們一人一杯。


    “一年之內我都沒打算把醬料配方賣出去,不論是誰來買,不論出多高的價錢。”


    雖然秦霜沒給好臉色,可秦霜給他們倒茶的動作卻讓王潛和趙掌櫃都認為她不過是拿架子,口是心非,故而趙掌櫃樂嗬嗬地喝了口茶,然後篤定地說道:“秦姑娘賣醬料無非就是為了賺錢,之所以沒把配方賣給之前那些酒樓食肆,無非是他們出的錢不夠多,我們東家可不是那些人能比的,便是喜樂樓和客運來相比,也差了一截。不知喜樂樓出了多少錢買醬料?我們可以出雙倍,甚至三倍或更多。”


    王潛也點頭道:“沒錯,秦姑娘盡管開口說個價,我絕不還價。”


    秦霜冷笑一聲,道:“那麽我出一萬兩,你要買嗎?”


    王潛麵上的笑容一僵,“秦姑娘莫要開玩笑。”一萬兩?這是想錢想瘋了吧!她一個鄉野村婦以為自己值這個價錢嗎?就是他在縣城裏的青樓裏買個頭牌迴去當小妾,最多也隻要花個二三百兩就夠了!


    “不是你說讓我盡管開口的嗎?”秦霜諷刺道:“怎麽現在又嫌價太高了?”


    趙掌櫃眉頭緊鎖,有些不悅道:“不過一個醬料配方秦姑娘這樣獅子大開口怕是不好吧,我就不信喜樂樓能出這種價,就是五千兩,哪怕一千兩喜樂樓怕都不會願意出。”


    秦霜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一個小配方賣大幾千兩的價錢,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願意當這種冤大頭?這方子充其量也就賣個二三百兩,誰讓她不打算賣獨家呢?若是獨家的話,興許能賣個小一千兩,多賣幾家價錢自然要降下不少,不過積少成多最後能賺的也比一千兩要多不少。


    但怎麽多也不會多過一萬兩。怕是鎮上最富有的人家家底也未必能比一萬兩多多少。客運來這個東家嘛,能在縣城開酒樓的確有些底子,但一萬兩對他而言怕也是一筆巨款,真拿來買個配方,除非腦袋裏裝的都是狗屎。


    “甭管喜樂樓願不願意出,就說你們肯不肯出就是了,若是不肯,好走不送。”秦霜語氣半點不客氣。


    王潛這會兒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雖說今天他親自來有那麽幾分說不出的心思,可買醬料配方也是目的之一,鎮上的食肆生意雖然不能和縣城的酒樓比,可每月也能有比不小的收入,可自從秦霜擺攤以來客人就少了很多,到這幾天以喜樂樓鴻運樓最先,陸續好幾家食肆也開始賣雞蛋餅手抓餅,食肆更是門可羅雀,生意差得慘不忍睹。


    王潛雖說心術不正,能在縣城開酒樓也是有些生意頭腦,看得出雞蛋餅手抓餅的商機,又聽趙掌櫃說起最初擺攤賣這些的人當中有一個很合他胃口的女子,這才親自上門來看一看,順便把醬料配方拿到手,日後不但可以在縣城裏獨家賣雞蛋餅手抓餅大撈一筆,還能順便打壓縣城裏其他幾家和他有競爭關係的酒樓!


    想法是好的,隻是事情的發展卻和王潛料想的不一樣。


    他滿意為秦霜一個小村子出身的女子目光短淺,他願意出一筆高價讓她日後生活無憂她定然會心動,雙手把醬料方子奉上,待到方子到手,不曾想,似乎是碰到了一個硬骨頭?


    王潛臉上的笑容一變,下巴一抬,原本看著勉強還有那麽幾分文雅的表情順便變得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不說,眼底裏還帶著些許施舍似的光芒,“秦姑娘,我奉勸你做人還是知足一些好,給你一萬兩,你要的起嗎?”


    秦霜冷眼看著他不說話。


    王潛翹著腿自以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然後喝了兩口,徐徐道:“我王潛也是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秦姑娘大概不知道,縣城裏的縣令是我小舅子,因為有小舅子幫襯,我才能安安穩穩地在縣城開酒樓,並且越做越大。一萬兩,我當然不缺,但我也沒傻到花這麽一大筆錢就為了買一張破方子。”


    秦霜冷笑,破方子?嫌方子破還上門來買?


    “我親自登門拜訪是聽趙滿說秦姑娘很有些生意頭腦,心裏仰慕才想親自見一見,否則,縣城裏多的是姑娘自薦枕席,我又何必特意跑這麽一趟?”換言之,他這麽給麵子,別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若說來這裏之前王潛對趙滿說秦霜應該很合他胃口還有些半信半疑,真正見過以後卻是再滿意不過,秦霜這幅臉蛋的確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並不算傾國傾城,要說小家碧玉,也沒那麽小家子氣,總之就是模樣標致但又不至於豔麗地走在街上人人都要看她,但多看兩眼又會覺得移不開眼,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


    王潛從前也玩過幾個長得和秦霜氣質相似的女子,滋味別提多好了,最讓他滿意的是,秦霜不但樣子得她新意,連這性子也似乎很是潑辣,獅子大開口還敢趕他們走,這要是換作別人,王潛定然不會輕易繞過,但一個女人這樣和他說話,他隻當是一種情趣,一方麵覺得她不識抬舉,一方麵又覺得這樣潑辣的女人才有言周教的價值!


    把她征服,讓她乖乖就範隨自己為所欲為,那該是件多麽美妙的滋味,光想想都覺得渾身火熱,欲罷不能,隻恨不得馬上把人壓倒!


    王潛身上散發出的那股令人厭惡至極的下流味兒讓秦霜作嘔,口出狂言暗示讓她自薦枕席的姿態更是把她氣笑了。


    這特麽的哪兒來的王八羔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主意都敢打到她身上來了?


    幸虧這會兒阿辰在後院忙著紮馬步聽瘋老頭兒怎麽運用他體內的內力,否則看見王潛看著她的惡心眼神,非把他打死不可!


    “我不管你為什麽要親自上門,我說了方子不賣就是不賣,既然你出不起一萬兩的價錢一開始就別說什麽大話。”秦霜不想繼續麵對著王潛惡心的嘴臉,擺擺手滿臉不耐煩地打發人,“多說無益,我還有事要忙,二人從哪兒來迴哪兒去,我這兒廟小招待不起你們這種‘大人物’”再不走她不保證不揍死他們。


    她發現自從之前把阿洪等人收拾過以後自己的忍耐力就變差了,有人一招惹就手癢得很,就說現在,她都要拚命克製著才沒直接把王潛的腦袋擰斷了。


    王潛眯起眼冷哼一聲,警告道:“秦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麽下場?我也不怕明白地告訴你,我王潛看上你了,隻要你願意跟著我,雖然不可能給你一萬兩,但是幾百兩銀子我還是可以給你當零花用。跟著我,你日後自然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必為了賺幾個小錢就起早貪黑的忙活,還可能惹來一些你招惹不起的麻煩,隻要把我伺候好了,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不必了,我早已經成親,對跟著一個老男人半點興趣都沒有。”秦霜冷聲道。


    居然敢說他老男人!?多少女人求著想伺候她他都看不上,這女人居然敢嫌她老!


    王潛再想起之前趙滿對他說過的事情,眼底的怒色忽然消去,嗤笑一聲,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有個相公呢,聽說以前還是個臭要飯的。”


    秦霜麵若寒霜,目光更是銳利如刀,心底裏更是醞釀起一股風暴,隨時有可能爆發出來。


    王潛卻沒發現秦霜身上的變化,自顧自地嘲笑道:“上次被人揍了一頓那小子還沒死嗎?看來下手還是太輕了點。不過就算那小子還活著有怎麽樣?一點本事都沒有,不就是長得還湊合嗎,我可是在縣城裏有一家酒樓,在城郊更有一個自己的大莊園!那臭要飯的能和我相提並論嗎。”


    “你是沒資格和阿辰相提並論。”秦霜陰測測道:“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想讓我伺候你?也不撒泡尿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你這種貨色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說什麽!”王潛這迴是真的怒了,雙目噴火地霍然起身,怒指著秦霜,“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讓縣令找人來找你!”


    秦霜嗤笑,“你當縣衙是你家來的,你還能讓官差上門來強搶民女?”就算有人真敢這麽無法無天,她也能讓他們有來無迴,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好了!她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你不過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村婦,你以為我不敢!”王潛惱道:“就算我讓人把你抓迴去,你以為會有人替你出頭嗎!到我手裏的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搶迴去的!”


    “你盡管試試好了。”秦霜態度絲毫不曾軟化,更別提露出半點害怕的臉色。


    聽王潛這囂張至極,有恃無恐的語氣就知道幹這種事兒絕對不是第一次了,怕是那個縣令就是沒真的以權謀私地幫著王潛強搶民女,私底下肯定也幫過不少忙,這迴若是這縣令真幫著王潛助紂為虐,那麽,也別指望她客氣!


    說起來古代的人命可比現代要低賤的多,死個把人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秦霜的眼底湧動著難以言語地狠厲。


    王潛還想繼續說些什麽,肚子卻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咕嚕地叫聲,一陣翻攪的痛楚洶湧地襲來,王潛臉色一變,捂著肚子蜷縮起身體,再也說不出話來。


    趙滿嚇了一跳,忙道:“東家,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東家!”


    王潛臉色一下子變成豬肝色,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著屁股,再沒了和秦霜叫囂的力氣,趙滿在一旁不停地發問,他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趙滿就知道了是怎麽迴事,因為他用自己的身體切身體會了一把王潛此時所感受到的事情。


    “唔……”兩個人用同樣滑稽的動作捂著屁股佝僂著身體,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弄得滿頭大汗。


    秦霜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心裏的火氣稍微消了消,勉強暫時壓下了那股暴戾,冷聲道:“走了我男人和我弟弟居然還有臉上門來,真當我好欺負不成!最後以後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否則,下迴就不隻是瀉藥這麽簡單!還不快滾!髒了我的地方我就讓你們這輩子都滾不迴去!”


    王潛捂著肚子的同時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明白她居然在給他們喝的茶裏下了藥!就連是他們,準確說是趙滿雇人揍了她的人的事都知道,這麽說,難道那些地痞被廢的事情也和她有關?


    腹部的絞痛感和後麵恨不得傾瀉一通的感覺讓王潛再沒心思多想,和趙滿兩個互相攙扶著狼狽地竄了出去,心裏暗自發誓,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把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弄到手,讓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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