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江徽承認她殺了卡拉奇的事是我幹的。”事已至此,萊昂圖索不作太多隱瞞。


    “當時事出緊急,我花了一大筆錢賄賂了她,借著她的名望掩蓋貝洛內家族的保護不力。”


    拉維妮婭震撼莫名:“那你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


    “因為你現在找不到兇手,事發突然,我隻能如此。”


    萊昂圖索語氣愈發加快,時不時帶上些手語,看得出來,他心裏同樣焦急。


    “如果你找的到,我當然願意配合,但現在你找不到兇手,我隻能單獨修補。可是如今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拉維妮婭不是傻子,這點政治嗅覺還是有的:


    “從我身上,對吧?”


    如果江徽是真兇,以拉維妮婭的性格,就算不把她丟進牢裏,也會把她看起來。


    可江徽仍然像是街溜子般每天在敘拉古亂晃,拉維妮婭仍然緊鑼密鼓地查看卷宗,這使萊昂圖索的計劃幾乎泡湯。


    “聽著,拉維妮婭,現在你不能再行動了,這很明顯是對方的一次警告!”


    萊昂圖索緊張道:“你再這樣下去不會有任何進展,隻會讓家族投鼠忌器。”


    拉維妮婭把用過的餐巾紙用力甩進垃圾桶裏: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乖乖聽從你的安排,中止調查,最後使案件不了了之?”


    萊昂圖索拉住拉維妮婭的手,咬牙道:


    “你不是會意氣用事的人,要以大局為重。”


    拉維妮婭反問道:“萊昂圖索閣下,你可以解釋什麽是大局嗎?”


    “家族?還是無處申冤的敘拉古百姓?”


    “這……”萊昂圖索想說是家族,但他知道拉維妮婭不會認的。


    拉維妮婭感受著下唇的疼痛,這點小傷不足她心痛的萬萬分之一。


    “對你而言,卡拉奇部長的死就像一場稍大的雨,你站在屋簷下,驚異於雨為何如此之大。”


    “如果你心腸好,還會給雨中的人遞傘。”


    “但對我來說,我已經不想在問我自己,到底要在屋簷下躲到什麽時候了!”


    拉維妮婭振聾發聵的演講讓萊昂圖索無言以對,可他又不想拉維妮婭白白送死。


    “我在哥倫比亞學到的唯一學問,就是利益比暴力更能操縱人心。”


    “家族們都學會了,但不代表他們不會使用暴力。”


    萊昂圖索也不清楚自己這番言論算不算的上是威脅:


    “聽著,拉維妮婭,他們不會對你保證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他們一定會讓明天的太陽高照在你的墳頭!”


    “我不想失去你,在我眼裏,你比卡拉奇重要。”


    拉維妮婭氣抖冷,她攥緊了拳頭:


    “你掌握暴力,你良好的修養使你克製自己不對我使用暴力,而我嘛。”


    “要跪在地上感謝你的大慈大悲!”


    萊昂圖索急忙擺手道:“不,你誤會了,拉維妮婭,我不是這個意思!”


    拉維妮婭冷靜下來,她好言安慰道: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你我身份懸殊,你是貝洛內家族的下任家主,我是身不由己的小法官。”


    “我們的立場終究不一樣的。”


    一旁埋頭苦吃的德克薩斯感覺這兩人不如拍苦情劇去,劇名她都想好了,就叫《法官小姐太倔強,霸道少主拿命哄》


    別笑!這劇本拿去給江徽,她肯定認識願意拍這種片子的導演。到時候,借用官方渠道,把這坨奧利給網劇狠狠塞進敘拉古人民的嘴裏!


    一想到有可能賺的盆滿缽滿,德克薩斯更加確信江徽一定會這麽幹的。


    “就這樣吧,萊昂,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去做些你該做的事。”


    “若是真能與羅塞蒂談妥,對時局也是有利的。”


    “否則,除非你直接把我關起來,不然誰也阻擋不了我找到真兇。”


    好吧,德克薩斯發現,倔強的法官小姐把話聊死了,這下霸道少主是徹底霸道不了了。


    餐廳裏寂靜無聲,萊昂圖索固然想說些什麽,但他發現一切語言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他的目光看向德克薩斯,期望這位末裔能為他提供點幫助。


    德克薩斯不負眾望,想出了一個好借口:


    “不就是需要一個兇手嗎?我來扮演這個兇手不就是了。”


    拉維妮婭果斷拒絕:“不行,我不需要別人來憐憫我,更不需要殺良冒功!”


    “別誤會,”德克薩斯擺了擺手,“我是在幫我自己。”


    “現在情況撲朔迷離,真正的兇手必然在幕後看我們的笑話,我來做這個誘餌,把他引出來。”


    萊昂圖索思考了一下,越思考越感覺這個方法可行。


    江徽雖然分量也夠,問題是沒人相信呀,但切利尼娜就不一定了。


    雖然江徽吸引了家族大部分視線,但“德克薩斯”這個姓氏在敘拉古的地位何其崇高,足以將他們的視線再拉迴來。


    “隻要以犧牲德克薩斯家的名譽為代價,將過錯放在家族識人不明上……”


    萊昂圖索一琢磨,這個計劃真的可行。


    “可是,你已經騙過家族們一次了,又如何騙他們第二次?”


    拉維妮婭指出了疑點,家族們會不會對貝洛內的說辭祛魅?


    萊昂圖索神秘一笑:“正因我騙了他們一次,我才能再騙他們一次。”


    “他們先入為主的以為,家族名譽高過一切,但他們沒想過,‘最後的德克薩斯’不在乎!”


    拉維妮婭差不多理解了萊昂圖索的小九九,說白了就是一種思維慣性: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你已經騙過我們一次了,應該不會再騙第二次了吧?


    要是真抱有這種想法,那就中了萊昂圖索的計。


    但如果對此持有懷疑態度,他們就會驚喜地發現……他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該怎麽解釋有人會拿家族名譽開玩笑,這人還是最後的德克薩斯?


    想明白的萊昂圖索敲定了注意,他看向拉維妮婭,這需要她的配合。


    拉維妮婭在權衡利弊之後,點頭道:


    “算了,我還沒有這麽迂腐,隻要能找到真兇就行。”


    “隻不過,你告訴我,你為何要做到這一步?”


    德克薩斯的迴答是:“我還有朋友在等我,你可以去問問江徽,她對於羅德島的感情。”


    “他們都希望事情變好,我不想他們有事。”


    拉維妮婭不止一次聽到羅德島這個組織了,也許可以去看看。


    萊昂圖索與德克薩斯握手道:


    “我慶幸你站在我們這邊,事成之後,我將送你離開敘拉古,我以貝洛內的名譽保證,不會有人追查。”


    德克薩斯補了一句:“你該怎麽說?”


    萊昂圖索試探性地說道:“切利尼娜·德克薩斯越獄了,不知所蹤。”


    拉維妮婭沒說話,默許了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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