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弟弟,江徽折返食堂給塔露拉帶了一份盒飯。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塔子姐確實算是領了“盒飯”。


    看押塔露拉的禁閉室防守十分嚴密,光是區區一扇門都讓江徽踹了兩腳才踹開。


    “塔rua!餓了吧,我給你帶了……你這是在幹什麽?”


    江徽莫名驚愕,塔露拉坐在床上盤起雙腿麵壁思過的樣子,江徽生怕下一秒這隻憨憨龍就圓寂了。


    塔露拉敦默無言,呆愣愣盯著空白的牆壁出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龍場悟道了。


    “唉唉唉,先吃飯在思考人生吧?”


    江徽拍了拍塔露拉的肩膀,開了個童年玩笑:


    “像你這樣的大師幹飯一定很厲害!”


    塔露拉頭也不迴地說了句匪夷所思的話:


    “像我這樣的人,沒資格吃飽飯!”


    江徽強行捧住塔露拉的臉,左看看右瞄瞄,試圖找到一些端倪:


    “不會是老黑蛇在你耳邊說了些什麽吧,我看它就是亡你之心不死啊!”


    塔露拉倔強地迴應道:“不是!就是我這麽覺得的!”


    “一屋不掃不足以掃天下,你連自己都戰勝不了怎麽戰勝這片大地的苦難呢?”


    江徽苦口婆心地勸導,可惜塔露拉煢煢內疚,神明自責,還是死也不吃飯。


    最後江徽被這憨憨逗樂了,言道:


    “整合運動是你一手打造的,你因為摔了一跤,於是想不開把自己餓死了,最開心的人難道是感染者嗎?”


    塔露拉哀聲歎氣:“難道不是嗎?”


    “錯啦,開心之人正是那些你看不起的,偽善的,那些大腹便便的貴族。”


    見塔露拉不解,江徽詳細說道:


    “自古以來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在內部攻破的,你就是感染者堡壘的一個缺口。還不明白嗎?你是第一個吃鉗獸的人,如果你也放棄了,感染者還會有主心骨嗎?”


    塔露拉卻冥頑不靈地扭過腦袋:“江嶽,還有愛國者先生,不都可以代替我嗎?”


    “塔露拉小姐,請你換個詞匯。”


    江徽的手指輕點伊的鼻尖:“是傳承你,不是替代你,英雄是無法替代的。”


    塔露拉不禁簌簌落下眼淚:


    “我不是英雄,而是兇手,如果不是我……”


    “你要屈服嗎?”江徽的聲音陡然冰冷。


    “我……”


    “聽著,”江徽揪住塔露拉的衣領:“阿米婭、陳、江嶽、愛國者,他們不辭辛苦讓你擺脫黑蛇的控製,不是讓你在這裏跟怨婦似的自哀自悔的!”


    “如果你不想妥協,就從第一步做起,好好吃飯,好好活著,好好看看,知道嗎?”


    塔露拉的瞳孔不停地抖動,仿佛訴說著千言萬語,但話到嘴邊往往又咽下去化作淚滴。


    她擦了擦眼淚,帶著無盡的苦痛和辛酸和著食物吞進肚子裏。


    我要活下去,我還不能死!


    “還有一件事!”江徽突然老爹附體。


    “什麽事?”


    “幫你清除一下緩存。”


    “你在說……”


    塔露拉後半句卡在嗓子眼沒說出來,她發現江徽驀地雙眼失神,身體像個紮破了的氣球一樣倒在地上。


    “唉唉!你沒事吧!”


    塔露拉急忙推搡江徽的身體:“醫生!來人啊!”


    這時,塔露拉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被電擊了,那種熟悉的針刺感。


    她的眼珠忍不住地向上翻,額頭滲出絲絲細汗。


    “呃……”


    塔露拉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嗨嗨嗨,來了嗷!”


    江徽可不管外麵的塔露拉多難受,她現在正如把體溫燒到四十二度的免疫細胞,宿主和病毒必死一個。


    “科西切~藏好嘍~我來找你了~”


    塔露拉的意識中一片寂靜,但這難不倒聰明的江徽小姐。


    “抓到你了!美味的小孩兒!”


    江徽的五指化作利爪,把科西切從塔露拉意識深處揪了出來。


    “*烏薩斯粗口,掛!外掛!”


    科西切麵如土色,看著眼前兇神惡煞的江徽,它知道今天自己是沒好了。


    “猜對了!獎勵你什麽好呢?”


    江徽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忽然她靈(早)機(有)一(預)動(謀)。


    “獎勵你最愛吃的大嘴巴子!”


    科西切很崩潰,要是真就大嘴巴子那麽簡單就好了。


    江徽把科西切像個玩具一樣上下擺弄,時而如積木,時而似七巧板,拚拚拆拆,像棉花團般撕成碎片;捏捏湊湊,如水晶泥狀揉作殘渣。


    其行為之粗魯猶如p社玩家開電腦,其動作之殘暴真是核吧老哥下人間。


    果然,江徽這女人絕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當江徽正想活剖了科西切時,這條蛇自己先逃之夭夭了。


    再不跑它的道心和肉體就要一同破碎了,它一向認為自己已經夠兇殘了,直到它遇到了名叫江徽的女人。


    混賬如老黑蛇也不禁質問:你江某人三十六度的體溫怎麽能做出如此冰冷的事?!


    “這就受不了了?”


    江徽的沮喪之情溢於言表,她還有很多重口的玩法沒用上呢!


    這些變態的手段放在任何人身上江徽都會譴責自己的良心,唯獨用於老黑蛇剛剛好。


    江徽估摸著老黑蛇應該去找另一具身體了,沒錯,就是駿鷹小姐卡謝娜。


    眾所周知,老黑蛇的人品和x癖呈反比。


    一想到卡謝娜小姐那動人的美貌,江徽就不由得露出嗜血的笑容。


    是了,像卡謝娜這麽罪孽深重的壞女人,生來就是要被我無情xx的!


    江徽帶著欲罷不能的心情走出塔露拉的意識,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張恐怖的批臉。


    “不要抓走我的媽媽!”江徽慘叫道。


    “行了!”陳煩悶地給江徽蓋上被子。


    托江徽這隻賊廝鳥的“福”,現在全近衛局都知道他們這個前督察組組長的梗。


    幾天前還有剛入職的小警員看她的眼神非常羞澀,陳甚至誤以為那個新人想對她表白。


    結果小警員懷著忐忑的心情問她:


    “陳長官,你真的抓過別人的媽媽嗎?”


    煩死了!可惡的賊廝鳥!


    趁著江徽昏迷不醒的時候,陳偷偷用力捏了好幾迴江徽的臉,導致江徽醒來時臉蛋還是紅撲撲的(捏紅的)。


    誰叫你亂說話的,活該!陳認為這個教訓不算太過分。


    “話說,誰來解釋一下我為什麽會在病床上?”


    江徽就納了悶了,幫塔子姐清理一下垃圾的功夫,怎麽就被拉去躺板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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