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帝發覺同類的氣息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打斷了脊椎的“狗”。


    “紮羅,你真是越混越沒出息了!”


    大帝的譏諷讓紮羅憤怒,但由於江徽還在旁邊站著,它不敢將所言所想說出口。


    “在我的地盤,想要悄無聲息地拐走我的人,然後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離開?”


    紮羅在腦海中構思著反駁的論調,盡量不把江徽惹怒:


    “大帝,你忘記了自己的根源,你想把自己打扮成什麽樣子?”


    紮羅偷偷瞄了一眼江徽,發現她沒有阻止自己打嘴炮的意思,便口若懸河起來:


    “你不需要這些小玩具,它的質量再好也不如萬年不化的冰川悠久,你戴著的小墨鏡,怎麽敵得過漫漫長夜?”


    “還有音樂,你不需要音樂,因為你已經擁有了最凜冽的寒風。”


    “你不該忘記,什麽是‘我們’。”


    大帝無聊地聽完紮羅的絮絮叨叨,不耐煩地迴敬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把嘴閉上!”


    “人類創造出來的小玩意兒,我喜歡,我便拿去。”


    “而你們,在荒野中廝殺,可知道權力的滋味?”


    “你們知道,但端著獸主架子,不然你們在敘拉古的樹林裏打滾時的野心與欲望從何而來?”


    “千百年來,你沒有任何長進,反而把人類最愚蠢的東西學去了!”


    紮羅毛發倒豎,發出怵人的低吼,但這嚇不到大帝。


    “行了,狼崽子,我們動手,誰也討不到好處!”


    紮羅怒火上頭,一時忘記了江徽還沒走:


    “所以你也看穿了這個黎博利,但你卻迷失了雙眼,任由她肆意侵蝕?”


    江徽一點兒都不生氣,因為紮羅說的是事實。


    泰拉大地是個“外世界”,她的空間是個“裏世界”,源石可以比作一個“文件夾”,而江徽的源石技藝不依靠源石的存在,等於新建了一個“文件夾”。


    如果將這片大地視作電腦,那麽江徽就是危險的木馬病毒。


    “好了,紮羅,我再說一遍,滾出我的視線。”


    大帝不在乎江徽到底是人是鬼,江徽如何整活也沒有危及到這片大地的本身,那麽就沒必要刻意提防。


    紮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它還想再搏一搏,於是放緩了語調:


    “德克薩斯不屬於你,你應該問一問她本人的意見。”


    眾人的視線聚焦在德克薩斯身上,傾聽她的話語:


    “我與紮羅有一個約定,七年前,我活著離開哥倫比亞,未來要幫它做一件事。”


    “現在,該我履行諾言了。”


    大帝聽完德克薩斯的話,默然不語。


    紮羅恢複了往日身為狼之主的神氣:


    “大帝,我說過了,討迴曾經還未兌現的迴報,不過分。”


    大帝見德克薩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不再強求:


    “好吧,我可以大發慈悲給你放個假,但企鵝物流的員工向來自由,誰也不能妨礙這一點。”


    紮羅嘲諷似的把腦袋往江徽的方向湊了湊:


    “不要把話說的太滿,大帝,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大帝被紮羅的傲慢逗笑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這位黎博利小姐殺過我一迴了。”


    “她太自由了,我的員工也比不過她!”


    德克薩斯這才想起被江徽拿來當武器的掃把,盡管上麵沒有明顯的汙穢,但她還是不想要了。


    “走吧,去敘拉古!”江徽顯得頗為激動,“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跟我來。”紮羅正想引路,卻被江徽強行拽住。


    “有……有什麽事嗎?”


    現在紮羅看見江徽就肚子止不住的痛。


    “什麽年代了還走荒野小路,給爺坐車!”


    紮羅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它不願坐車的理由——沒錢。


    在車站,江徽買了去敘拉古的雙人票,隻不過出了點小意外。


    售票員臉上掛著禮節性的微笑,對江徽說道: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大型寵物不能上車哦。”


    “為什麽?這可不是一般的寵物,是不死不滅的寵物,是實力超群的寵物!”


    售票員指定覺得這個黎博利腦子有點問題,你就算說的天花亂墜,這照樣是個寵物。


    售票員用玩笑表明了她的決心:


    “不好意思,小姐,就算您的寵物是神明,也不能上列車。”


    “好吧。”


    江徽表情突變,一腳踹在紮羅的屁股上:


    “這裏不需要你了,滾迴你的荒野去。”


    紮羅心中縱有千般不滿,也不敢抗拒江徽的意思,它哀嚎著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車站。


    售票員神色古怪:“小姐,這真是您的寵物嗎?您就這麽對它,不好吧?”


    江徽無所謂地說道:


    “放心,老馬尚能識途,它一隻狗順著氣味認識路的!”


    售票員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裏,默默地給了兩張票。


    坐在列車座位上,德克薩斯情不自禁問道:


    “你不能把它裝進你的源石技藝裏嗎?”


    “你忘記它死了麽?”


    江徽靠著柔軟舒適的座椅,把手背在腦袋後麵:


    “我的空間有獨立運行的秩序,且不受現實世界的影響,把紮羅放進去它又要再死一次了。”


    德克薩斯內心的黑暗無限放大:


    “你的心太軟了,苦一苦紮羅,罵名我來擔。”


    江徽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隔壁大明王朝打到這裏來了?”


    活了四分之一輩子,江徽第一次聽說有人說她的心腸軟。


    不過也是,既然紮羅可以處於薛定諤的生死狀態,為什麽要把它放出去呢?


    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破事兒,江徽小姐可太有心得了,主打的就是把自己的快樂置於他人的悲傷之上。


    列車疾馳而去,透過窗戶,江徽單手托著下巴依稀可見一道黑色陰影追逐著列車。


    如果不是人多,她真想給紮羅來個青海搖,但人美心善的江徽不忍心刺痛其它無辜乘客的眼睛。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執著去敘拉古。”


    德克薩斯打斷了江徽逐漸變態的癡笑,側過頭就可以在窗戶上看見江徽的臉,坐在她旁邊的德克薩斯緊張如核武器零距離觀察員。


    江徽食指勾起德克薩斯的下巴,深情地說道:


    “當然是為了像你一樣可愛的魯珀姑娘啊。”


    這套說辭德克薩斯已經聽過一次,但她從不認為這是江徽的真實想法。


    “除此之外,還有嗎?”


    江徽抱頭苦思冥想:“嗯……當然還有!”


    “什麽?”


    “帥氣的魯珀小哥哥!”


    德克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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