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仰起頭,天空萬裏無雲,晴光正好。


    “你到底在想什麽……”


    凱爾希突然憶起,和江徽初見的那一天,天空也是那麽藍。


    她的腳步加快了,身形逐漸隱於高樓大廈。


    同樣陷入迴憶殺的還有觸景生情的陳。


    她想起了父親,一個懦弱的炎國貴族,還有同母異父的姐姐塔露拉。


    今日拔刀相向,當年手足無間,萱堂囑我不必掛念,然涕淚盈雙眼。


    陳將飄散在外太空的思緒強行收迴,眼下強敵未卻,實在不是沉浸在個人小世界的好時候。


    她重新清點整編近衛局的隊伍,向膽敢進犯龍門的侵略者吹響進攻的號角。


    ……


    整合運動的一名士兵在外溜達一圈迴來,一顆擔憂的種子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他問身旁的術士:“你不覺得龍門有些奇怪嗎?”


    術士反問:“哪裏奇怪了?”


    “龍門太空曠了,根本遇不到像樣的抵抗。”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士兵歎息道:“商場裏的名牌商品也沒了,不是我們拿的,不是友軍拿的,那不就是龍門人拿的嗎?”


    術士不屑地說道:“別傻了,四麵八方皆是我們的人,龍門束手無策!”


    “但願如此,可惜撈不著一點好處。”


    “江嶽不是讓我們別騷擾普通人嗎?”


    提起這個,整合運動士兵就開始抱怨:


    “他太懦弱了,實力那麽厲害卻不敢向曾經鄙視過我們的人揮刀。要是我啊,早把這幫崽種的骨灰揚了!”


    “我也會把你的骨灰揚了。”


    “你說什麽?!”整合運動士兵愣了一下,卻發現剛剛聊的正歡的術士也傻乎乎地看著自己。


    “不是哥們,我幻聽了?”


    他用力掏了掏耳朵,確認聽力沒問題。


    再往左右瞧瞧,沒人。


    前麵的術士“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把這個士兵嚇的手腳冰涼。


    他戰戰兢兢地扭過頭,視角一片血色。


    近衛局的成員如幽靈般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予以麻痹中的獵物致命一擊。


    很多想近衛局大樓移動的整合運動莫名其妙地失去聯係,不知道的還以為遇到鬼了。


    太古廣場上,近衛局向整合運動的據點發起猛攻,毒焰蔽日,殺聲震天。


    整合運動的通訊兵叫的撕心裂肺:


    “近衛局主力在太古廣場!重複一遍,近衛局主力在太古廣場!”


    外麵戰場的嘈雜聲震耳欲聾,想說話就隻能扯著嗓子吼。


    “聽到了嗎,近衛局在消耗我們的人數,快來支援!重複一遍,近衛局在……”


    通訊兵還沒說完,便感到脖頸一涼,遂倒在通訊設備旁,沒了唿吸。


    陳大聲命令道:“近衛局!摧毀整合運動的掩體,別停火!”


    對講機那頭的詩懷雅怒不可遏:“撲街龍你什麽意思?太古廣場可是我家的產業,你說毀就毀?”


    陳對這種行為不以為意:“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摧毀他們的戰力才是重中之重!”


    詩懷雅是明白大義的,但她還是很心疼,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唉,我就當是毀家紓難了,但是那個價值一百八十萬的鋼琴你一定要保護好,很貴的啊!”


    星熊想想也是,怎麽說也是市民的財產,因公受損可是要照價補償的。


    然而人心不古,世事無常,地球那麽大,外星人就挑一個地方砸,這找誰說理去?


    其它近衛局成員和整合運動想不了那麽多,戰場萬分兇險,看到鋼琴夠大,就拿其做掩體。


    整合運動的術法不由分說便一股腦兒丟了上去,一百八十萬彈指間灰飛煙滅。


    星熊咽了下口水,即使縱橫黑道那麽多年,又被招安到近衛局,但她還是第一次直觀感受錢的流逝。


    一百八十萬,星熊仔細思考一下,覺得自己隻有等到上墳才敢花那麽大的數了。


    她迴過神來,重新投入戰場。竟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走了神,幸好沒出事,不然就隻能等陳來給自己燒一百八十萬了。


    星熊率領近衛局將一樓的戰場打掃了一遍,確認安全無虞後緊繃著的神經才鬆下來。


    “說實在的,我真的盡力了,但還是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星熊預估了一下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恐怕這些損失全都由魏先生買單了。”


    她順帶看了看身邊的店鋪:“舒爾洛夫斯基的水晶?”


    這似乎是陳喜歡的牌子。


    正在和其它部隊通訊的陳抽出空評價道:“吊墜還不錯,但耳環不行。”


    “老陳你什麽時候帶個耳環給兄弟們飽飽眼福唄!”


    說這話的不是星熊,而是江徽。


    比起剛經曆一次戰鬥略顯狼狽的陳和星熊,江徽可以說是信步閑庭。


    陳將命令下達給b1小隊後,問道:


    “你來這幹什麽?”


    江徽找了個稍微平整的地方坐下來:


    “不幹什麽,就是欣賞一下兩位戰鬥時的英姿。”


    話正聊著,江徽向星熊身後努努嘴。


    星熊一迴頭,正好和一個試圖引爆炸藥的整合運動的目光撞個正著。


    “去死吧!!”


    轟隆一聲,在炸藥的威力下,大樓基底轟然倒塌,大量煙塵灌出,水泥磚石如冰雹般墜落。


    “小心!”


    星熊將盾牌死死抵在廢墟之上,不讓重物落下砸傷二人。


    陳離爆炸中心較近,昏迷了十幾秒才醒。


    當她悠悠轉醒時,撐著盾牌的人從星熊變成了江徽。


    “你力氣真大。”陳由衷地感慨。


    “你們在扛重物,我在扛紙片。”


    江徽抵在盾牌上的手,貼著一片羽毛。


    “那也挺厲害的。”陳以為紙片是形容詞,殊不知是名詞。


    江徽把盾牌高舉過頭,在兩人驚訝的眼神中,像個推土機一樣把廢墟層層鏟平。


    醫療隊聞訊趕來,給三人做了個檢查,星熊出了點血,並無大礙。


    才死裏逃生,陳便接到了她此時最不想接到的電話——詩懷雅。


    江徽拿走了陳的通訊器,接通電話:


    “阿陳,你在嗎?”


    江徽哽咽道:“嗚嗚,陳……陳……她……”


    詩懷雅慌了,也顧不上怪罪陳糟蹋了自己家的產業,忙問道:


    “別嚇我啊,阿陳她到底怎麽樣了?”


    江徽在電話那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陳長官她……她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


    詩懷雅懸在心口的石頭終於砸在了腳上,她的語氣都像開了震動:


    “天堂嗎……”


    江徽哈哈大笑:“我家!!”


    意識到被耍的詩懷雅暴怒:“焯!!”


    江徽聽話地點點頭:“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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