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們,輕點,輕點!”


    陳抓住江徽的耳羽,害的江徽為了不被薅禿毛就隻能歪著腦袋走路。


    陳很惱火,之前定時通話沒打通就讓她頓感不妙,現在又聽到了這麽大的辛秘,此刻的陳心中隻有一種想法:


    和藹!任何答辯終將入口即化!


    吃痛不已的江徽慘叫道:“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就上法院告你暴力執法了!”


    陳和江徽相處那麽久了,也有了點黑色幽默:


    “台下何人,竟敢狀告本官?”


    話雖這麽說,陳還是鬆開了江徽的耳羽。


    江徽心疼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這可是我的萌點啊!”


    陳雙手叉腰,喝問道:“你還知道什麽?告訴我!”


    博士有樣學樣:“炎國滴小小滴花姑娘,你滴哭鬧的不要,眼淚的不掉,把你的爹老子、娘老子,通通滴告訴我的,你滴明白?”


    江徽死豬不怕開水燙,翻起三白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哦!”


    陳板起臉,但對江徽一點效果都沒有。人家怕你,是擔心你抓走他們的媽媽;我又沒媽,怕你作甚?


    麵對這個該死的頑固分子,陳的第一反應是銅頭皮帶吃少了。但近衛局原則上是不允許打人的,何況江徽還不是犯人。


    無計可施的陳憤怒地給江徽買了杯奶茶,這才撬開這個崽種的嘴……


    “魏彥吾想借這次機會在貧民窟來一次大清洗,正好給百灶那些上峰看看龍門的表現……咕嘟……負責的人就是你的好閨蜜林雨霞……咕嘟……”


    江徽美滋滋地喝著陳買來的奶茶,果然白嫖來的才是最香的!


    陳紅溫了,破防了,生氣了,窒息了。


    “這次大清洗是針對整合運動的吧?”


    她還抱有一絲僥幸,希望魏彥吾不要太絕情。


    “我給你講個笑話。”江徽不緊不慢地說道。


    陳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什麽時候了,誰有心情聽你說笑話?”


    江徽沒有理會陳的抱怨,兀自講道:


    “黑蓑出征前,魏彥吾問他們:你們知道如何分辨貧民窟的感染者和整合運動嗎?”


    “黑蓑們說:魏公,我們不知道。”


    “魏彥吾大喜:很好!你們可以出發了!”


    陳差點氣暈過去。


    作為官僚家的孩子,陳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魏彥吾的,但是做的如此之絕是陳一點也想不到的。


    “這些黑蓑在哪裏?”


    “貧民窟嘛,你去早點,沒準那些感染者的屍體還熱乎。”


    陳當即決定提刀上洛,敢當著近衛局的麵屠殺平民,是你們飄了還是我正義人拎不動刀了?


    江徽說的都是實話,但不是完整的實話。比如林雨霞和鼠王控製了清洗範圍,隻是殺了那些串通整合運動的人,不少感染者躲過一劫。這事兒江徽就沒說。


    這麽看來,陳應該是被騙了。不過就算陳知道也不會太在乎,感染者通敵,也應該由近衛局逮捕裁決,什麽時候輪的到私人武裝擅自執法了?


    更何況連證據鏈都沒湊齊,誤殺好人怎麽辦?程序正義是保障結果正義的一環。


    在這方麵,陳與魏彥吾有天壤之別。魏彥吾認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陳認為寧可放過一千也不能錯殺一個。


    陳本質上是個俠客,而魏彥吾卻是政治家。二者的考慮角度不同,所想所為亦不相同。


    “走吧,去找雪兔子。”江徽把喝完的奶茶瓶子丟進垃圾桶。


    “時機還未到。”博士說話的樣子活似等東風的諸葛亮。


    江徽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博士麵不改色:“因為我點的飲料還沒好。”


    江徽:“……”


    好不容易等博士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兩人才開始上路。


    與此同時……


    肮髒的下水道裏擠滿了人,有龍門的感染者,也有從市區逃出來的整合運動。


    由於地方狹窄,再加人數太多,導致下水道裏的味道更是惡臭衝天,穢聞十裏。


    盡管條件如此之差,也沒有人敢上去唿吸新鮮空氣,因為上麵遊走著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十四區,發現目標48人,預計清除時間五分鍾。”


    “當心,目前損失一人,屍首發現於龍門市區商業街,身邊亦有感染者屍體99具。”


    “時刻保持聯絡,結束。”


    下水道裏的整合運動亦在竊竊私語:


    “我們還能出去嗎?”


    “別說喪氣話,隻要等雪怪小隊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位斐迪亞女子聽聞,不屑一顧。


    旁邊的整合運動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龍門人,你怎麽也和我們一起了?”


    斐迪亞女子苦笑道:“龍門人?別這麽叫我,我已沒處可去了。”


    她繼續說道:“這場針對感染者的清洗隻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整合運動加快了這一進程罷了。”


    這個整合運動哀歎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同是……天涯什麽人?算了,你我都一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斐迪亞女子點點頭道:“我們別無他選。”


    這個整合運動嘟囔道:“江嶽那貨還答應教我識字來著,看來隻能下輩子了。”


    ……(陰暗的分割線)


    羅德島與霜星在龍門邊境相逢,雪怪小隊已經進入了龍門貧民區,而霜星則負責阻攔羅德島。


    “那個兜帽人呢?”霜星問道。


    阿米婭迴答道:“博士和江徽小姐在一起。”


    霜星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我到底應該慶幸呢,還是應該擔憂?”


    羅德島毛骨悚然,霜星的體溫好像比在切城的時候更低了。


    “羅德島,告訴我,你們是來阻止我的嗎?”


    盡管不願意再刀戈相向,但形勢比人強,煌開口勸說道:


    “你的病很重,和我們迴羅德島,你或許還有救。”


    “你這是在可憐我?!”


    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度,羅德島眾人感覺的到,霜星生氣了。


    因為她是一個戰士,一個為自己,為天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戰鬥的戰士。她不需要悲憫,她缺的是尊重。


    阿米婭連忙換了個角度:“不是這樣的,霜星小姐,我們隻是想要和你合作,我希望我們能共同為感染者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霜星閉上眼睛,迴憶自己那悲慘的童年:


    “什麽人因為我做了而死,什麽人因我沒做而死?”


    她睜開眼:“好吧,與我戰鬥一場,你們贏了,我便加入羅德島!”


    阿米婭點點頭:“好!我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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