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試探性的向前一步,江徽便向後一步,她的臉色在夜幕中隱去,唯有橙紅色的眼瞳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龍門粗口!”


    陳啐了一聲,加緊腳步向市區奔去。


    江徽將煙頭丟進垃圾桶裏,冷笑著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江徽的屍體倒在路邊的小樹林裏,隻要不細看,任誰都會以為這又是一個慘死的倒黴蛋。


    如今的龍門就如同一座圍城,城外的人進不去,城裏的人真會玩。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陳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是追上了江嶽。


    “整合運動的指揮官,你偷襲龍門的好日子到頭了,束手就擒吧!”


    江嶽沒有說話,因為他迷路了。


    走著走著就散了,一開始江嶽還以為有人落單了,沒想到落單的人竟是我自己。


    早知道就多認路了,江嶽後悔不迭。


    陳走上前,江嶽倏然加速,匿於閻閭之中。


    “站住!別跑!”


    陳不甘示弱,堅決跟進,像一頭發現了獵物的猛獸,死死不肯放棄。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江嶽納悶的緊,這警官是不是有病,怎麽就孤身前來,她不會覺得她一個人能包圍整個整合運動吧?


    不會吧不會吧?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江嶽時不時迴頭,發現追兵就隻有一個。


    煩死了,她怎麽不帶大部隊來?江嶽不禁為突圍的整合運動們擔憂。


    跑了好幾個街巷,他媽的,陳長官還在追我!


    自古以來打仗莫不是懼追兵太多,到江嶽這反而是嫌追兵太少。


    他一個急刹車,停止奔跑,橫刀而立,打算就地解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龍警察。


    “你終於不跑了,準備好為你入侵龍門的行為付出代價!”


    陳同樣磨刀霍霍,她忍這些暴徒太久了。


    “就此離開,沒有人會受傷!”


    江嶽的刀上燃燒著熊熊烈火,四周空氣中的水分被瞬間蒸幹。


    陳毫無懼意,揮刀暴起,直取江嶽性命。江嶽提刀擱架,火焰如附骨之疽侵蝕著陳的武器,看準時機,抽刀轉刃掄向陳的脖子。


    陳心中大駭,他想砍了我的頭!


    陳反手將武器貼至皮膚,“咯嘣”一聲,手上的製式武器竟被當場折斷!


    江嶽的源石技藝名為“惔焚”,不僅可以用來點燃器物,還能俾器物脫水。


    陳不知此中利害,貿然出擊,以至於兵器脫手。她隻得借著緩衝,迅速與江嶽拉開距離,伺機而動。


    “好了,警官,在我為進攻龍門而付出代價前,你會為你的隻身冒進先付出代價!”


    江嶽中式起手,身體左麵側立,雙腳形成一個高虛步。左手前平,手心於下手指於前,右手握刀在身右,刀尖向後,藏刃於內。


    陳將手按在赤霄劍柄上,真的逼近死亡的那一刻,未免有點忐忑。


    輕敵了,江徽也沒說過,她弟弟是個練家子,這套刀法融合了炎國傳統武術,是徹徹底底的殺人技!


    但陳絕不會後悔,也絕不會認輸,因為她是特別行動組組長,龍門高級警司,怎麽能向敵人俯首?


    江嶽變換步伐,迎麵大劈,目標隻有一個——砍下陳的腦袋!


    “赤霄!出鞘!”


    血紅色的氣浪裹挾著滾滾煞氣從劍鞘中湧出,朔朔刀風頓時被這股強大的殺意衝散,但江嶽沒有退縮,依舊對中門側麵驟然下劈。


    狹路相逢勇者勝,真男人的對決向來是誰慫誰死!


    陳防住了江嶽的斬首,但並未拔出赤霄。


    赤霄的製作工藝遠比近衛局的武器強得多,江嶽並沒有毀了赤霄的能力。


    眼下尷尬的是,陳赤手空拳,隻能用劍鞘和江嶽搏鬥。


    “長官,塔露拉說過,你沒有拔出這把劍的能力。”


    “你說什麽?!”


    陳心中大驚,盡管已經打過了預防針,但當從敵人嘴裏說出這句話時,陳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


    “你無法駕馭這把武器,我便不怕你。”


    江嶽的眼中毫無波瀾,他再度舉起了刀。


    陳定睛一看,江嶽的武器上的刃口參差不齊,也就是說,這把武器常年缺少保養。


    “你的武器要壞了,陷入劣勢的人是你才對!”


    江嶽的語氣仍不帶一絲情感:


    “我有把握奪下你的劍。”


    陳怒極反笑:“我會先把你捉拿歸案!”


    她深唿吸,眼神逐漸堅定,身體前屈,右手搭在了劍鞘上。


    “其色溢赤!!”


    江嶽瞳孔地震,一個健步衝上前試圖阻止陳拔刀,但晚了。


    血紅色的法術溢出,巨大的能量如同一輛泥頭車把江嶽創飛出去,這還是江嶽身體素質很好的情況下。


    “哐啷”一聲,江嶽的身體撞向一間民房,悶響後磚牆倒塌,江嶽整個人被埋了進去。


    “壞了!”陳突然想起江徽交代的事,說好了抓活的呢。


    雖說戰場上很多事不由己,但答應了別人的事不做到可不是陳的作風。


    陳趕緊衝進磚頭堆裏刨人,借著黎明的微光,陳摸到了一隻手。


    陳像拔蘿卜一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嶽拽出來。


    拽出來後的江嶽很有禮貌的對陳說了句謝謝,陳還沒來得及掏出銀鐲子,就被江嶽伸出來的一條腿勾倒。


    陳生氣地質問道:“有你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


    江嶽先是道了個歉,然後解釋道:


    “這是戰場,為了感謝你沒有加害我,所以我也沒加害你,隻是絆你一腳警示一下,畢竟你下次遇到的可不一定是我。”


    陳一時無語,你人還怪好的嘞!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因為是你才選擇救你?


    江嶽不好,非常不好。至少現在的處境可以用糟糕形容。


    正麵硬吃一發赤霄的代價,是身體疼的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身上被割出上百個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流出來的血幾乎把江嶽染成了一個血人。


    痛!太痛了!


    陳像照顧小孩一樣哄道:“你姐姐讓我帶你迴去。”


    江嶽懵的不行:“江徽?讓你?”


    “不然呢?”


    “她叛逃後串通你們來抓我當投名狀?”


    陳不理解江嶽為什麽會這麽想:“她不是你姐姐嗎?”


    江嶽反問:“那塔露拉不也是你姐姐嗎?”


    兩個和自家姐姐鬧矛盾的小孩陷入了沉默。


    幾秒後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能一樣嗎?!”


    他們不用爭辯,閉嘴是尷尬的親人。連空氣都為他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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