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幽默的肖邦,也彈不出塔露拉的憂傷。


    長劍早已遺失,精美的禮服破破爛爛,鼻青臉腫不說,臉上還淨是口水。


    她現在正有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真個百骸如焚,五髒如煎。


    “呦呦呦,這不是塔露拉嗎?幾天不見那麽拉了!”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塔露拉嚇得條件反射,剛欲遁逃,又感到哪裏不對。


    迴頭一看,哪還有江徽的影子?隻有一隻薩卡茲大蟑螂笑吟吟地瞧著她。


    塔露拉強忍憤懣,吞聲茹痛:“原來是w,讓你攔截羅德島,事情進展如何?


    心下卻想:憑這麽個小雇傭兵,也敢跟我鬥嘴皮子,年頭可真是改了啊!


    w還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抱歉呢,一不小心讓他們跑了,盡力了盡力了。”


    塔露拉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莫生氣,氣壞了身體沒人替。


    “欸~”w歪著腦袋“你昨晚賺了多少錢啊?整合運動已經窮到要領袖親自下海了嗎?”


    塔露拉重整儀表,恢複往日的優雅:“如果你千裏迢迢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那麽對你我來說都沒有實質性的好處。”


    “怎麽會呢!”w的臉上掛著瘋批的笑容“你是和江徽打了一架是嗎?看樣子輸得挺慘吧?”


    塔露拉緊咬銀牙,一字一頓道:“沒贏就是輸了?這家夥的源石技藝根本不是簡單的操控空間,而是帶有法則性質!但我若以命相搏,她也別想好過!


    “這說明你現在狀態很差,對吧?”w冷不丁說道


    塔露拉還沒緩過神,w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仇恨。


    “龍女!我會讓你後悔動了我的人!”


    說完,w果斷按下引爆按鈕,塔露拉的腳下猶如一座巨大的活火山,頃刻間噴湧出巨大的火光,氣浪載著w飛出九霄雲外。


    “這是你他媽應有的下場!”w一邊飛一邊叫。


    塔露拉舊創未愈,又添新傷,“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身軀像塊破布被隨意丟棄在地上


    “咳咳,噗!”塔露拉看了下手上的血“內髒碎片?唔……”


    附近的整合運動經過,嚇了一跳,三五成群走過去,圍著塔露拉像看什麽珍稀動物。


    “這人……是塔露拉嗎?”


    “可能…大概…也許?”


    “你看她頭上的龍角,有點像欸!”


    塔露拉聽到這些小沒良心的成員說的話,血氣再度上湧


    “救一下……呃”


    幾個整合運動成員手忙腳亂地把塔露拉抬起放到擔架上,一邊扛一邊議論


    “這傷看著好重,不打緊吧?”


    “你說呢?”


    “我擔心塔露拉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那我們怎麽辦?”


    “唉,世事難料啊!”


    塔露拉重傷入院的消息被立即封鎖,但萬能的民眾總能搞到些小道消息。


    一時間群情惶恐,眾意難安。


    正是:政象詭譎,懼內訌之孔亟;噩耗遽然,虞外患之紛乘。


    “所以,傷你,的人是,江徽,和w?”愛國者高大的身軀讓原本寬敞的病房變得無比擁擠。


    “先生勿要擔憂,對付這些叛徒,我自有辦法。”塔露拉下令整合運動通緝江徽和w


    “你,安心養病,整合運動,和,感染者,還需要,你。”愛國者道。


    “多謝先生關懷。咳咳!”


    愛國者說道:“我,先走了,切爾諾伯格,還有,很多事。”


    ………


    江嶽心情不太好,一來姐姐莫名其妙就跑了,還被當做叛徒,二來幾隻小熊娘也跑了,萬一出事他該怎麽跟江徽交代?


    在江嶽偷偷聽牆角的時候,一隊軍警襲擊了彼得海姆中學。


    當時整合運動對彼得海姆中學的防守很寬鬆,壓根沒想到切城的軍警竟然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嚐試救學生。


    有意思的是,在很多學生發現外麵成為人間煉獄時,他們自己又跑迴來了……


    江嶽不是梅菲斯特這種大畜牲,學校的食物充足,整合運動在江嶽的管轄下還會往裏麵送食物,以至於不少學生被外麵的世界嚇破了膽子,反而不願意出校門了。


    但是江嶽最關心的那幾個跑了……氣的他失眠了一整夜。


    “別怕,孩子們,馬上就到核心城了。”一名軍警安慰後麵的學生。


    如今的整合運動不知怎麽的攻勢變緩,核心城仍一部分殘存於軍警手上。


    這支逃跑的隊伍裏不僅有烏薩斯自治團的眾人,還有很多不願意受困於學校的學生。


    烏薩斯的軍警再兇殘,也要比和顏悅色的整合運動可靠。


    這是他們的真實想法。


    “瓦列裏大叔!”卓婭認出了其中一名軍警的身份


    正在組織布防的瓦列裏仔細望去,詫異道:“卓婭,你也在這裏!”


    “大叔!”卓婭很焦急“你看見我爸爸了嗎?他和你們在一起吧!”


    瓦列裏沉默了。


    “大叔…你…”


    “卓婭,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知道肯定騙不了你……”瓦列裏搖頭長喟,“洛班在來時的路上…”


    卓婭的眼睛濕潤了,她故作堅強的忍住,但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那我媽媽……”卓婭尚抱有一線希望


    “感染者暴動出現時,離你媽媽那兒很近,所以…”瓦列裏認為長痛不如短痛,便對卓婭直言殘酷的現實


    卓婭的身體不斷顫抖,一旁的薇卡小聲道:“卓婭,別難過了,雖然沒了爸爸媽媽,但你還有我們嘛,我們可以一起照顧你呀,就像你的爸爸媽媽那樣。”


    “薇卡!”安娜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卓婭,抱歉,薇卡她沒有惡意,我們隻是……”


    “我知道,”卓婭的眼睛帶有血絲“我理解你們關心我,讓我靜一靜,好嗎?”


    所有人都沒說話,隊伍的氣氛很是沉悶。


    他們路過了一家名為“阿撒茲勒”的地下診所,一位駿鷹老人站在門口,雙眼注視著這隻逃難大軍


    他的診所為感染者服務,他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感染者孤兒,曾經銳利的劍被鎖在匣中,這位傳奇在思考如何為孩子們尋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爺爺,你在看什麽呢?”一個烏薩斯小男孩問道。


    這個男孩是一個感染者,被父母拋棄,如果沒有赫拉格,他可能已經死在了某個角落。


    赫拉格慈祥地撫摸著男孩缺了一半的熊耳:“爺爺在想辦法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去和弟弟妹妹們玩吧。”


    男孩走了,他沒告訴赫拉格,他做了一個不能對別人說的夢:


    他感染者和普通人能和諧共處,治療礦石病的藥物研發成功,他長大後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和自己的愛人走上婚姻的殿堂,爺爺參加了他的婚禮,並對他和愛人致以誠摯的祝福,妻子和他向赫拉格敬酒,所有住在診所裏的小夥伴齊聚一堂,共同慶祝美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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