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下去養你的胎吧,還有以後給我老實點,再給我狗仗人勢欺負我沈家的下人,我就直接嘎了你,再嘎了你那個野男人義父!”


    沈涵熙陰嗖嗖的注視著嚴文娘,比了個劃脖子的手勢!


    “你、你怎麽會知道孩子是我義父的?”


    嚴文娘這下是真的驚了,這女人莫非在義父那裏安插了人!


    “哼,現在知道了!”


    沈涵熙本來隻是隨口試探,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嚴文娘長的也不錯,比起隨便給她找個野男人誣賴便宜爹,那個趙監軍肯定更願意親自上,給一個大元帥戴綠帽多爽呀,男人的劣根性罷了!


    “女兒你真聰明,我都沒想到!”


    沈修瑾後腿的嘿嘿笑著,立刻豎起大拇指,在沈涵熙眼前晃來晃去!


    “趕緊滾出去!不要試探我的底線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沈涵熙無語的按下沈修瑾的手,踢了踢愣住的嚴文娘,讓她趕緊出去,若不是看在嚴文娘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哼!


    嚴文娘醒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跑了,她得找個大夫看看再做決定!


    “女兒,家裏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以妻子的性格,絕對不會讓寶貝女兒以身犯險跑來這麽遠!


    “我給你講講你走後的事情!”


    沈涵熙也沒多說廢話,簡明扼要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沈修瑾說了。


    話畢,兩人一時沉默無言,心思各異。


    沈修瑾想的是一家子受了那麽多苦,他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還給一個毒婦求了口諭,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他那時雖然感覺楚念念很不對勁,但隻以為她是由於肚子裏的孩子和親妹妹出事所以性格行為有些變化,為了防止她被繼母為難,能夠安心修養,專門祈求皇上下了一道口諭並且留了兩個暗衛給她,若不是當時邊關危機,他要帶暗衛一同上陣殺敵,說不定還會再留下些暗衛給那毒婦,因為在他眼裏妻子和孩子是一體的,壓根就沒想過單獨給孩子留人。


    唯一慶幸的是由於那毒婦小產兩人並未親近過,他除了白天陪她,晚上都是睡在書房的,否則他真沒臉見嫣嫣了!


    又想到,若不是熙兒性格強硬,等他迴去時,怕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了,更甚者他還有機會迴京嗎?


    沈修瑾眼眸逐漸變的幽深,僅僅一個瑞王當真能隻手遮天,讓他成為一個聾子,一點消息都聽不到嗎?還是……還是那位至尊之位上坐著的人對他忌憚了!


    沈涵熙也在垂眸沉思,便宜爹竟然一點京城的消息都不知道,即使父親沒收到信,那父親下屬的親眷寫信也沒有提到過京城的事情嗎?


    單憑一個瑞王就能封鎖全部消息?


    而且瑞王若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那為何中毒的時候沒有求救,還故意放她進王府,仿佛一點不在意生死似的,而死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


    沈涵熙擰著眉頭,無意間瞥見對麵同樣眉頭緊鎖的人,腦海中閃過一詞,功高震主,這個主是誰不言而喻!


    “女兒啊,咱倆是不是想到一塊了?”


    沈修瑾看向沈涵熙,神神秘秘朝上翻著白眼,又抬手指了指天上。


    “打什麽啞謎,不就是黃帝老兒忌憚你重權在握,怕你傭兵自重在針對我們家唄!”


    沈涵熙抬起纖細的手臂支著下巴,語氣淡淡。


    一旦想通倒也不難理解了,自古以來身居高位的武將就沒幾個能得善終的。


    這是曆代皇帝都有的通病——就是那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被迫害妄想症,好像全天下人都惦記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一樣。


    “唉,真是糟心,天天吃不飽穿不暖,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累死累活的為他司馬家守江山,他卻想要滅了我沈氏一族。


    我本是想著等邊關穩定些就向皇上請辭,帶著你母親遊曆大江南北,和她一起看看我沈家三代人浴血保護的大好河山!”


    沈修瑾唉聲歎氣,當年他雖未交出兵權,但也已經非常自覺的返迴京城遠離邊關大軍。


    隻是在大理寺掛了個閑職罷了,他早已心生退意,若非先皇怕他帶著老婆家人一去不迴,死活不同意他交出兵權,再加上匈奴突然進犯,先皇派他出征,他可能已經交出虎符,老老實實的當個有權有勢的超一品侯坐享榮華富貴,而不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拚死拚活的打仗!


    可當今皇上竟連退的機會都不給他,那麽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了,那時他還隻是太子呢。


    沈修瑾並不懷疑先皇,先皇是個明君,且心胸寬廣有大抱負,可惜子嗣不豐,且傷的傷傻得傻,壞的壞,才選了如今這位平庸的皇帝,起碼能守成,可如今看來平庸隻是表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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