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抓起虎妞的手臂,一道真氣傳遞過去,虎妞神情抗拒,但意識到這是在幫自己,便克製了自己的反抗。


    方凡眉宇收緊。


    “你有武脈,卻是最差的黃級武脈,我的功法你無法習練。”


    無量神功如若是普通的武脈習練,那將耗費無數的歲月,方凡都快要百歲了,要不是有三顆仙丹助他突飛猛進,不然他如今的修為也就六重左右。


    虎妞的武脈比他都差,如若習練無量神功,那耗費一生也是進步有限,談什麽報仇。


    虎妞想要自己複仇的話,隻能習練其他的功法,可他身上除了那本千手繡花訣,並無其他武道功法。


    如果讓虎妞習練千手繡花訣……不!絕對不行!


    方凡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想法,眼前的女孩才十八歲,如若她為了複仇隻能活十年,這份複仇真的有意義嗎?


    虎妞很懂事,她五歲進姚府開始幹活,小小的年紀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她見方凡有難色便知趣的說道。


    “方叔如若你不方便教我武功也不礙事,我可以去武館偷偷的學,反正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陳奇生,為我一家人報仇。”


    方凡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不,我親自教你武功,你聽著這天下的武道功法雖有強弱之分,可任何一種武功隻要習練到極致,那都是無敵的。”


    “今天我便傳你長青拳!”


    長青拳是最為基礎的武道拳法,全套拳法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字,比那老黃牛拉車都穩。


    用作武道的啟蒙是最為合適的,況且方凡近百歲,習練長青拳也有八十年,他對這套拳法的領悟絕對是全天下第一人。


    “記住這長青拳講究一個平直快,任何拖泥帶水的招式都會連累你的攻擊,你想要傷人必須又狠又快,練到極致你可無敵。”


    方凡教的很細,也很用心,虎妞練的同樣很用功,而且她天資聰慧,很多招式要點說一遍就記下了,所以她學的很快。


    將到半夜之時,方凡讓她迴去。


    “記得以後每日你來這小山上,我都等著你。”


    “是,我一定每日都來。”


    虎妞滿頭大汗,發絲緊貼著她的耳鬢,可倔強的她重重的點頭,然後往迴跑去。


    可沒跑出去幾步路,她忽然又迴頭。


    “方叔,哪怕刮風下雨,我都來,你一定等著我。”


    “好!”


    方凡點頭答應。


    第二日真的下起了雨,隆冬中的雨份外淒冷,方凡站在雨中等著虎妞,可茫茫的雨幕下沒有她的身影。


    方凡等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了近午夜時分,方凡轉身離去。


    可忽然方凡的身後響起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來了,今晚主子家擺了宴席,客人很晚才走,我剛剛打掃完就趕了出來。”


    “方叔,我是不是來晚了。”


    看到方凡欲走,虎妞自責的道。


    方凡轉身,目光充滿了認可。


    “不,不晚,你來的正是時候。”


    “今晚我們依舊習練長青拳,先打下基礎,往後再教你其他功法。”


    臨走時方凡給了虎妞一包藥劑。


    “不要感染了風寒,這個你拿迴去泡了喝。”


    “謝謝方叔。”


    虎妞一個鞠躬,轉身離去,跑了沒幾步,她忽然迴首喊道。


    “方叔你也當心感染風寒。”


    說完虎妞跑進了夜幕中。


    方凡望著那黑暗的夜幕,忽然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曾經的過往忽然在眼前閃過,虎妞很像她的母親周玲兒。


    方凡的心微微的悸動,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讓自己清醒起來。


    【我是長生者,長生必定孤獨,沾染太多的因果是大忌,周家是最後一次。】


    方凡心中暗暗的下了決心,他轉身離去。


    第三天方凡依舊教虎妞長青拳,離別時送她一大包藥材。


    “這是幫你補養身體的,壯碩你筋骨的,你太瘦,身子骨也太弱,必須補起來。”


    虎妞接過藥材,臉上忽然有了絲笑容。


    “方叔,以後我一定報答你。”


    說完她走了,還是跑著進了黑暗,不過她的腳步變得輕快了些。


    之後一年,方凡天天教虎妞練習長青拳,同時虎妞吃了藥材後,身子骨變得壯實了許多,人也變得高了幾分。


    現在虎妞一拳可打折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比起一年前的她恍若兩人。


    “方叔,今天白天我去鎮外打獵了,一拳打死了隻野豬。”


    “你會武功的事不能讓人知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但沒人跟我切磋,沒有實戰我提升的慢。”


    “行,往後你當心些就是了。”


    “嗯,那方叔今晚練習完成了嗎?”


    “完成了,你迴吧。”


    “謝謝方叔。”虎妞給方凡一個鞠躬,將要走,忽然雙手捧著遞過來一個紙包,紙包下麵滲出豬油,“給,這是今天殺死的野豬,很香!”


    方凡接過了野豬肉,咬了一口,虎妞看到他吃了一口後,嚴肅的臉上有了絲笑容,她轉身就跑。


    方凡望著虎妞離去的背影,心中琢磨起來。


    【虎妞已經武道兩重了,該給她準備內門心法了,時間不能拖,而且這部內門功法不能差。】


    方凡心中沉思著,不久便有了想法。


    第二天晚上,方凡沒有去小山,而是留了一封信。


    “好好習練長青拳,外練武功同樣重要,你練習熟了也能報仇。”


    “我有事離開三年,三年後再來找你。


    虎妞望向遠方,心中莫名的有絲失落,但想起一家子的大仇,她忽然目光又變得堅硬起來。


    唿!一記有力的拳風在月光下打出,虎妞的拳頭又疾又猛,雖是女生,可打出的威力絲毫不弱。


    如若是尋常的武道兩重的武師與她對戰,那他不會有任何的勝算,長青拳雖然普通,可有方凡八十年的精髓總結,這拳法早已經脫胎換骨!


    方凡迴到了威武鎮,一年的離開鎮上並沒有什麽變化,不過街頭到處可見圍在一起的百姓,大家都在議論一個大消息。


    “當今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從今往後我大周將經略西域,再無和親政策,如若有人再提起議和之事將問斬。”


    十四年前,北戎大敗,明明大周有天賜的良機,一路北上,全滅北戎。


    然而因為朝廷中餘敏海一係的文官極力阻擾,最後未能出兵,相反還跟戰敗的北戎和親。


    但十四年一過,和親後的北戎並未感恩,他們實力恢複後開始再度南下,數次襲擾邊境。


    周明帝立誌做一個明君,他重用暗衛司,監督百官,十幾年的勵精圖治讓大周實力登上了一個台階。


    他聽聞北戎再度南下後怒氣衝天,再也不聽文官的和親政策,與朝堂之上拔劍砍下桌腳,震喝百官。


    “北戎殺我邊民,搶掠物資,你們還讓朕與財狼和親?”


    “往後如若再有此言,就跟這桌腳一般,定斬不饒!”


    自從朝廷上下再無人敢提起和親一事,周明帝又命人整頓軍備,馴養戰馬,要與北戎一絕死戰,永除後患。


    同時周明帝命班超為西域都護,掌管西域四鎮所有的軍事,民政大事,不日就要來到威武鎮。


    不過這本來是件好事,西域將要勵精圖治,北戎將要徹底的被消滅,西域將迎來長久的和平與繁榮。


    這位西域都護也是躊躇滿誌,還未到任就提拔重用了西域諸多鬱鬱不得誌的能人異士,包括了一些有功之臣。


    可渾蛋的是,陳奇生竟然也屬於有功之臣,他也在被封賞的名單之中。


    原來陳奇生謊稱十四年前,是他帶人守衛懸方誌,攔阻了北戎二十萬大軍,所以是他立下了頭等的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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