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下宏願之後,池秋再次去血獄找了唯一的囚徒,諮詢了些自己這兩天所遇到的困惑。


    人是鬥誌昂揚去的...


    失魂落魄迴來的。


    統一拾荒者...


    他目前所處的區域,不過是某主城下的某分城的某郊區垃圾場。


    類似的垃圾場,每個城市都有!


    甚至那些主城的垃圾場,規模更大,牛鬼蛇神更多。


    也就是說,他所謂的統一拾荒者...


    其實是...


    統一某縣城垃圾場!


    就這...


    對於池秋而言,還算是一個中長期的目標!


    “這世界...”


    “難搞哦。”


    池秋長歎一聲,迴到房間裏。


    接下來的幾天,池秋沒有和之前那樣,一門心思往那個世界裏衝,而是在光影外,不斷觀察,調研。


    當然,主要目光還是鎖定在了連殺他兩次的那位拾荒者身上。


    他都忍不住氣笑了。


    這位拾荒者,遠比他想的要警惕。


    看起來他隻有三處洞穴,但這兩天,他在幾處洞穴的中央位置,又硬生生挖了個地下室出來。


    最終,自己藏在那地下室內。


    也就是自己運氣好,看見了!


    不然當他再次去踢館,並且對此毫無所知的話,恐怕又要被上一堂教育課了。


    而在這幾天的日子裏,吳恙拎著池秋那代表著繼承者身份的令牌,帶著鄒妙妙,辦理了第四監牢的入職手續,並按部就班的巡視著整個榆縣。


    最近一段時間,榆縣四周都不太平,就在昨天,一隻從神墓中逃出的生物,甚至逃竄到了池秋他們的地盤。


    好在問題不大,鄒妙妙,吳恙,暫時還可以很輕鬆的解決這個問題。


    但依然能看出,目前整個地底世界的問題,已經越來越嚴峻。


    論壇中,越來越多的地區開始爆發混亂。


    一座座原本安靜塵封的墓,開始動蕩。


    似乎在一夜之間...


    一切都不同了。


    就在各個地區都陷入忙碌,緊張的氛圍當中時,池秋卻每天在院子裏,不斷對著沙袋,瘋狂揮舞著拳頭。


    地上還扔著啞鈴,鐵塊!


    短短幾天時間,池秋的肌肉都肉眼可見的漲了一截。


    吳恙他們看向池秋的目光中滿是不解,眼睜睜看著池秋滿頭大汗的完成了沙袋項目後,將鐵塊纏繞在自己的四肢上,小跑著衝進血獄,圍著血獄一圈圈衝刺著,最終筋疲力盡的迴到房間,調動念力,調整唿吸,繼續修行。


    “隊長這是受到什麽刺激了?”


    吳恙茫然。


    池夏神情有些凝重:“或許,是我表現的太過於強,讓我哥感覺到了神與人間的差距,刺激到他了?”


    “不不不,以我豐富的經驗...”


    “隻有失戀的男人,才會如此!”


    鄒妙妙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一時間,眾人目光匯集在池秋的房間門口,又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


    十二樓。


    樓頂。


    始終保持著慵懶姿態,坐在樓頂的黑衣,此刻卻猛然起身,看向高空,神情異常肅穆。


    “兩界之間...”


    “為何會留下一道縫隙!”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黑衣自言自語著,緩緩閉上雙眼,一道巨大的八卦圖浮現在其腦後,微微旋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八卦圖內,一道道文字不斷遊動,錯綜複雜。


    直至數分鍾後,黑衣猛睜開眼,臉色蒼白,口中吐出血霧,踉蹌著栽倒在地上。


    “天機難測...”


    “這方世界的局限性,終究還是太大...”


    黑衣看了看自己這孱弱的身體,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萬物皆難十全十美...”


    “或許...”


    “這就是遁去的一吧...”


    “希望不要惹出太多的禍來。”


    黑衣喃喃自語,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再次小心翼翼打開那瓷瓶,又取出一縷靈氣,注入到十二樓內部。


    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仿佛是在承受著什麽劇烈的折磨。


    ……


    “這次...”


    “差不多了!”


    某個下午!


    池秋手中攥著一把匕首,腰間挎著一柄橫刀,站在光幕之外,嚴肅的看著裏麵那方世界,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入。


    伴隨著精神的恍惚,池秋再次站在那廢墟之中。


    在站定的瞬間,池秋便下意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隨後悄然向後退去,對周圍的地形似是特別熟悉,幾次閃爍間,已經消失不見。


    大概半小時後。


    夕陽漸落。


    眾多拾荒者們四散而去。


    包括雙殺池秋的那位拾荒者,同樣拎著自己的袋子,圍著四周繞了三圈,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才迴到老巢,先是將麻袋丟進樹洞裏,又十分隨意的拉開了巨石幕布,鑽了進去。


    可很快,他又從另外一顆石頭後鑽出,最終掀開地麵一處木板,輕輕跳進去,並拉動一道隱秘的繩索,將木板上的土,再次完整覆蓋。


    很快...


    空氣陷入安靜。


    但...


    一道沉悶,且富有節奏的腳步聲,自遠處漸漸響起,並越來越近。


    池秋完全沒有遮掩自身的想法!


    就這麽拎著匕首,漸漸靠近。


    最終,站在空地上,淡淡開口:“在下,吳法,請賜教!”


    池秋雙眼看向前方的巨石幕布,聲音中帶著些許冷冽。


    地下室內。


    那位拾荒者耳朵微微動了動,悄無聲息間翻了個身,蹲了起來,並鬼鬼祟祟的靠近地縫處,瞄著外界。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池秋的腳,恰巧就踩在這塊木板上,導致他根本看不清。


    拾荒者微微蹙眉,將腰間的匕首取出,攥緊,對準木板,一動不動。


    隻要池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下一秒,這匕首就會刺破木板,插在池秋的腳心上。


    “我隻想和你堂堂正正一戰!”


    “你難道是在逼我用我不喜歡的方式,和你決鬥嗎?”


    池秋還在看著那巨石,不斷喊著,一副又憨又蠢的樣子。


    同樣,也導致了這位拾荒者攥著匕首的手微微一鬆。


    “以霧之名...”


    “降眾生障。”


    池秋口中輕語,連續掐了三次的訣,手心處才終於有了很小一團的迷霧,並在下一秒,被池秋賤笑著,順著木板縫隙,扔進地下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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