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女交往的過程當中,很難確切地說究竟是男方占據主導地位,還是女方更具話語權。


    如果從當前社會普遍呈現出的態勢來判斷的話,似乎更多時候是經濟實力更強的一方能夠掌握主動權。


    就拿寧春曉與李益旗之間的關係發展來說吧,這種情況便展現得淋漓盡致。


    起初的時候,一直都是李益旗追在寧春曉身後窮追不舍。


    倒不是因為寧春曉多麽富有,隻是單純地在性別方麵稍稍具有那麽一丁點微弱的優勢罷了。


    自打黨辦裏的那位文秘離職之後,寧春曉便有意無意地開始跟李益旗保持起一定的距離來了。


    可如今呢,整個局勢又出現了全新的變化。


    導致這一改變發生的關鍵因素,便是李益旗購置了一輛嶄新的汽車!


    雖說汽車本質上屬於一種消費品,購買迴來之後隨之而來的各種開銷可謂五花八門。


    不僅要支付高昂的保險費用、每月必不可少的燃油支出、數目可觀的停車費用以及定期的車輛維修保養花費,甚至可能還要麵臨違章罰款等等諸多額外開支。


    但是,我們無法否認一個事實——擁有了汽車之後,個人的活動半徑將會得到顯著拓展,出行變得極為便利。


    無論想要前往何處,隻要願意,都可以隨心所欲地駕車即刻啟程。


    再也不必因為沒有交通工具而受到束縛,亦或是由於擔心交通不便而被迫取消原本計劃好的行程安排了。


    李益旗可謂是雷厲風行,將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剛剛成功考取駕照的他,竟然馬不停蹄地購置了一輛嶄新的汽車。


    當初,他選擇在靈州市駕校報名學車,自此之後,每個周末隻要一有空閑時間,他便會趕赴駕校,全神貫注地練習駕駛技術。


    如此這般堅持了好幾個月之久,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他順利通過所有考試,如願以償地獲得了駕照。


    就在這時,平日裏與李益旗關係不錯的郝滔和張超力等人,時常拿這件事打趣他,紛紛詢問道:“嘿,益旗,你這駕照都到手啦,啥時候準備買輛車呀?”


    誰能想到,就在下個周一的時候,李益旗居然向公司請了假。


    而到了周二那天,一輛嶄新的suv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據說這輛車價值足足18萬元!


    要知道,在這座小小的十八線縣城裏麵,人們對於買車買房這樣的大事可是相當敏感且關注的。


    在這裏,大多數男性的房車往往都是在結婚前夕,由他們的父母慷慨解囊資助購買的。


    所以,當李益旗開著他那輛引人注目的新車現身於公司時,瞬間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同事們個個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揣測不已:難不成李益旗這是準備步入婚姻殿堂了?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交往對象啊!


    一時間,各種疑問湧上心頭。


    那他為啥突然要買這車呢?總不可能僅僅隻是因為考到駕照了吧?


    向來心直口快的郝滔自然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徑直走到李益旗麵前問道:“益旗,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馬上就要結婚啦?不然怎麽這麽著急買車呢?”


    麵對好友的追問,李益旗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別瞎猜啦,我目前可沒有結婚的打算。隻不過覺得既然駕照已經拿到手了,幹脆就先買輛車來開開唄。”


    這番話讓周圍的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但又不好再多問什麽。


    當李益旗前往馬金鵬那裏請假去提車時,馬金鵬當時並未多言,隻是簡單地批準了他的假條。


    然而,事情過後,在材料部那個小小的辦公室裏,馬金鵬卻忍不住開始向眾人吐槽起李益旗來。


    隻見馬金鵬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說道:“你們說說看,這李益旗都這麽大年紀了,不好好工作,居然跑去提車!


    他難道就不想想先買套房子嗎?連房子都沒有,以後可怎麽結婚呐!”


    坐在一旁的木鳳瑟立刻附和道:“就是呀,馬哥說得太對了!不過說不定人家早就把房子給買好了呢,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聽到這話,馬金鵬晃了晃那顆碩大的腦袋,不屑地反駁道:“他能買啥房?我可是聽說他家境挺普通的,哪有可能房車一下子全都置辦齊了喲!”


    這時,原本安靜坐著的張麗麗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嚷嚷道:“對對對,我還聽說一件事呢!據說李益旗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呢!在那個時候,雙胞胎可不常見啊!”


    馬金鵬聽後不禁感到十分詫異,心中暗自思忖道:身為我的下屬,按說我對他們的家庭情況應該還算了解才對啊,怎麽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事呢?


    於是,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木鳳瑟,“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木鳳瑟見狀趕忙點了點頭,迴應道:“好像確實是有這麽迴事兒,我記得之前有次閑聊的時候,我還問過他打算在靈州市還是潼關市買房呢。


    結果他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有買房的打算,他爸準備先給他弟買房呢。


    不過不確定是不是雙胞胎弟弟。”


    此時,張鑫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三個人六雙眼盯著她走到自己的座位,疑惑的開口,“怎麽了,都看著我幹嘛?”


    隻見張麗麗滿臉興奮地搶先開了口:“哎呀呀,咱們這不正閑著嘛瞎聊聊,說起李益旗買車這事兒,真好奇他家啥情況,你曉得不?”


    話音剛落,一旁的張鑫便微微皺起眉頭思索起來,但尚未言語。


    這時,急性子的木鳳瑟趕忙追問道:“誒喲喂,對啦!我可聽說他還有個弟弟呢,難不成是雙胞胎麽?”


    聽到這話,張鑫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嗯嗯,沒錯,的確有個雙胞胎弟弟,這點我可以打包票。”


    緊接著,她稍稍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要論及他家的經濟狀況嘛,講老實話,我所知有限。但瞧上去,絕對算不上什麽大富大貴之家。


    不信你們迴想看看,李益旗平日裏的著裝打扮和消費水準,估摸也就普通人家吧。”


    張麗麗聽後,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可不是嘛,平常瞅見李益旗穿的那些衣裳、褲子還有鞋子,頂多也就是常見的那幾個運動牌子罷了,貌似壓根兒沒啥特別時髦新潮的款式。”


    此時,張鑫話鋒一轉,突然拋出一個問題:“那他這迴買車可有車貸呐?”


    坐在角落一直默默聆聽的馬金鵬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據他自個兒講,這車是他老爸全款給置辦下來的,倒是沒讓他背負車貸的壓力。隻不過往後這車子的養護費用就得靠他自個兒掏腰包咯。”


    木鳳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呀,沒有貸款的話,就不會承受那麽巨大的壓力呢!況且新車基本上不存在什麽維修成本,主要開銷也就是油錢而已啦。”


    張鑫聽後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地說道:“話雖然是這麽講沒錯,但如果談到結婚這件事兒的話,我個人肯定會優先考慮男方是否擁有屬於自己的樓房。畢竟假如隻有一輛車子而沒有房子的話,那婚後究竟該居住在哪裏呢?總不能一直住在車裏頭吧?”


    就在這時,馬金鵬猛地抬起頭來,他那雙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緊緊地盯著張鑫。


    隨即便附和道:“對對對!這恰恰正是讓我感到惱火的地方!您瞧瞧,光是購買一輛汽車給自己駕駛確實顯得挺時髦、挺洋氣的,可他難道就從未認真思考過關於結婚成家的事宜嗎?都已經不再是年輕小夥子了,怎麽還如此不靠譜呢!”


    接著,木鳳瑟好奇地向其他人詢問起李益旗的年齡大小。


    張麗麗稍作思索後迴答道:“嗯……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差錯的話,他好像比我還要小一歲呢,應該是出生於1997年的吧。”


    此時,一直安靜坐在座位上的王萍萍也輕聲低語了一句:“沒錯,的確是1997年生的。”


    見眾人紛紛議論起來,馬金鵬再次搖晃著腦袋開口說話了:“哥哥我今天也就不跟你們幾位見外了,索性就跟大家講講心裏話。


    像李益旗目前這種狀況,要房沒房、要錢沒錢,整天還一副吊兒郎當、遊手好閑的樣子。


    倘若我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那我絕對不可能把她許配給這樣一個毫無上進心和責任感的男人呐!”


    王萍萍安靜地坐在座位上,聆聽著周圍那幾個人熱火朝天地聊著天。


    她心裏頭隻冒出一個念頭:這些人簡直就是閑得沒事幹,純粹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關於買不買車這件事,說到底應該由李益旗本人以及他的家人去做決定。


    畢竟,你們幾人既沒有為他家掏出一分錢來幫忙,卻還在這裏憑著一張嘴肆無忌憚地胡說八道。


    話說起來容易,可要真到了需要掏錢的時候,承擔責任的唯有李益旗的父親罷了。


    再者說了,別看李益旗平日裏的穿著打扮並不顯得有多闊綽,可誰能保證人家的父親不是早就已經為兩個兒子準備好樓房和車子了呢?


    隻不過眼下由於他倆都還沒有找到對象,所以這個事兒暫時被壓下來沒往外說罷了。


    像這樣的情況,在現實生活當中可是屢見不鮮呐。


    甚至,就算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假如李益旗其實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呢?


    那麽擁有一輛車對於他來說,也不失為一個絕佳的選擇呀。


    趁著自己尚且年輕力壯,可以開著車四處遊曆,盡情享受自由自在的時光,豈不快哉?


    王萍萍一邊這麽琢磨著,一邊腦海裏忽然又浮現出剛才馬金鵬所說的那句話——“都二十五六歲的人啦,也算是老大不小咯”。


    想到這兒,她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便是小縣城與大城市之間觀念上存在的巨大差異吧。


    要知道,在繁華喧囂的大城市裏麵,如果有人二十五歲,旁人往往會誇讚道:哎呀,你看起來真是年輕啊,是不是剛剛才從學校畢業出來的呀?


    亦或者在提及未來的生活時,還會說你好年輕呀,趁著年輕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吧。


    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裏,似乎25歲便已被視為大齡成年人。


    對於男性而言,情況或許稍微好些,畢竟老一輩的人們常掛在嘴邊的是,男孩子嘛,要承擔起養家糊口的重任,不著急結婚,可以先打拚事業。


    然而,如果主角換成25歲尚未婚配的女性,那可真是一場噩夢的開端。


    打從25周歲新年伊始,甚至早在25虛歲時,身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叔伯嬸娘之類的長輩們,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開啟了一輪又一輪無休止的催婚轟炸。


    哎呀呀,你看看你,都25啦!再不成家可就沒人要咯!


    你咋還不結婚呢?我這任務啥時候才能完成啊!


    這麽大個人了,天天不務正業,就曉得在家裏抱著手機玩!等你將來嫁過去了,有你好受的,看你婆婆咋收拾你!


    你到底想找個啥樣兒的喲?差不多就行了唄,別挑三揀四的啦!


    咱可都是為了你好哇,你這會兒不領情,等以後吃了虧就明白了!


    瞧瞧人家趙伯伯家的小孫子,多討人喜歡呐!每次去他們家,那叫一個熱熱鬧鬧的。你也趕緊成個家生個娃,讓爺爺奶奶高興高興!


    ......


    這些話語如同緊箍咒一般,在耳邊反反複複地念叨著,聽得人心煩意亂。


    這種現象,無疑是子女與父母之間一種令人無奈的雙向道德綁架。


    一方麵,長輩們以所謂的傳統觀念和關愛之名,對子女的婚姻大事橫加幹涉。


    另一方麵,子女則在內心深處抗拒這種壓力,卻又因親情的羈絆難以公然反抗。


    於是乎,雙方就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僵持不下,彼此折磨。


    這情況可能從生到死都一直存在著吧,直到子女妥協答應結婚,父母才能放下念“緊箍咒”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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