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莎娜已然跟著a0305來到了一家旅館前。當莎娜恍然驚覺時,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可以趁機知曉a0305住在哪個房間,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強行要求跟上去。


    而a0305對此卻似乎並不在意,臉上沒有絲毫的反應,那平靜的神情仿佛一潭湖水,波瀾不驚,看上去是默許了莎娜的行為。


    這家旅館並非一開始就是專門為外來旅客而設立的,隻是因為在經營的過程中,不知從何時起,這裏接待的大多是來自外地的貴賓,久而久之,人們便習慣稱其為貴賓賓館了。


    或許是因為其定位和價格等因素,本地人鮮少來此光顧,使得這家賓館在本地人眼中顯得有些陌生,仿佛是城市中的一座孤島,與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也沒有什麽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隻是靜靜地矗立在那裏,迎接著一批又一批來自遠方的客人。


    此時的另一端,白羽地練習著即將登台的曲目。這次演出難得地允許她自由發揮,而且籌備時間尚算充裕,於是她興致勃勃地親自譜寫了詞和曲,一心想要在舞台上展現出獨屬於自己的風采。


    然而,作曲的過程並非一帆風順,由於她在編曲方麵的經驗相對欠缺,技巧也稍顯稚嫩,致使整首曲子目前還存在著一些不盡人意的瑕疵,節奏的銜接不夠流暢,和聲的編排也略顯生硬。


    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發生了 a0305 的事情,這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徹底擾亂了她的心緒。


    昨夜,白羽在一陣恍惚之後昏睡過去,對於其間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如同被迷霧籠罩,一片模糊。她隻隱隱覺得 a0305 與她之間似乎發生了些什麽,但具體的情形卻猶如隔著一層薄紗,怎麽也看不清楚。


    整整這一天,她都心不在焉,完全無法集中精力去完善詞曲,更別說是進行正常的練習了。


    那些曾經在腦海中跳躍的音符,此刻仿佛都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變得模糊不清。白羽滿心無奈與沮喪,輕輕地將樂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雙手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微微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中飽含著疲憊與無力。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消息提示音突兀地打破了屋內的寂靜,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羽的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期待,她急忙拿起手機,手指微微顫抖著解鎖屏幕,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仿佛在期待著某個重要的人或者消息的到來。


    然而,當她看清發件人是星期日時,那剛剛燃起的一絲期待之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沒等她從這種情緒中緩過神來,星期日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緊接著便打來了電話。


    白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略顯波瀾的心情,這才按下接聽鍵。


    “妹妹,我一個長期的任務終於完成了!”電話那頭,星期日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和興奮,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並最終凱旋而歸,“可能近期就會過來看你了。”


    白羽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才迴去幾天啊?怎麽這麽快就要迴來了?”


    星期日在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尷尬,輕輕地咳了幾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張清單上,那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些他為白羽精心準備的禮物和計劃要一起去做的事情。


    看著這張清單,他那雙金色中帶著一點深藍的眸子中不自覺地流淌出一抹柔情,如同春日裏溫暖的陽光,柔和而又充滿關懷。


    “妹妹~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星期日關切地問道,聲音中飽含著濃濃的親情。


    白羽聽到星期日這溫柔的問候,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昨夜那朦朧不清的場景,那些畫麵如同電影般在她眼前一一閃過,她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一片羞紅迅速蔓延開來。


    好在事情剛剛過去不久,她還勉強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至於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異樣。


    “嗯……還好。”白羽強忍著內心的波瀾,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語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緊張,“就是……就是……”


    她的話語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向星期日訴說自己心中的煩惱。


    “就是什麽?”星期日敏銳地察覺到了白羽語氣中的異樣,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同時,控製欲也再度悄然燃起。


    在他看來,妹妹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任何讓白羽不開心的因素,他都絕不允許存在。


    “沒什麽,就是……墨軒最近老是見不到他。”白羽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輕聲說出了口。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生怕被別人聽到,又像是在害怕觸碰到內心深處那根最敏感的神經。


    星期日立刻明白了白羽話語中的意思,結合白羽的語氣和所說的話,他初步推斷出可能是墨軒做了什麽事情惹白羽生氣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和擔憂。


    白羽深知星期日是在關心自己,可是一想到墨軒,她的內心就變得無比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向星期日解釋這一切。


    一時間,兩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電話兩端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而又尷尬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直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沉寂……


    “知更鳥小姐,到了用晚餐的時候了。”墨軒的聲音透過門縫,輕柔而平靜地傳入屋內。


    正坐在床邊的白羽,身體猛地一僵,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那聲音仿佛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她,讓她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昨夜那些模糊不清、如同鬼魅般的片段再次不受控製地在她腦海中閃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恐懼,唿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短暫的停頓後,白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緩緩站起身,雙腿卻微微顫抖,像是承載著千斤重擔。


    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羞恥,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而在電話的另一端,星期日聽到白羽這邊突然沒了聲音,先是一愣,接著提高了音量喊道:“妹妹?你怎麽了?”


    白羽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她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聲音略帶顫抖但盡量保持鎮定地對著電話說道:“哥哥,墨軒迴來了。我,我先掛了。”


    說完,不等星期日迴應,便匆匆掛斷了電話,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仿佛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力量去麵對即將到來的未知。


    星期日呆呆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片刻之後,心中對墨軒的不滿再次如潮水般洶湧而起。他在背過身看向身後的牆上「同諧」的徽章時,麵容陰沉,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深藍,死死地盯著「同諧」徽章中央。


    他扶了扶身上白色金藍紋邊條裏的禮服,將身上的禮帶配正後,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仆從從門外虔誠地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天選的代理人,星期日大人,到您傾聽眾人懺悔的時候了 。”


    星期日緩緩轉過身來,麵容瞬間變得和藹而平靜,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同時又散發著一種無形卻又強烈的上位者氣息,那是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我還要進行多少場,才能離開這裏去休息?”他的聲音平和,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仆從聽聞,恭敬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狂熱與崇敬之色,連忙迴答:“迴星期日大人,這已是近日來最後一次禱告、最後一次懺悔了。”


    星期日微微點頭,語氣依舊平靜溫和:“希望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他挺直的胸脯微微起伏,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剛剛一閃而過的情緒已被完美地掩飾起來。


    “退下吧,我稍後就來,仆從。”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尊嚴,仿佛是來自至高之處的命令。


    仆從虔誠地點點頭,然後深深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退了迴去。隨著房間前門那扇雕刻著紅色金邊的木門緩緩關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星期日輕輕地歎了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桌邊,掏出一把精致的鑰匙,插入鎖孔,將一個抽屜輕輕打開,隻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散發著淡淡紫色光芒的玻璃狀物品,那光芒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神秘而引人注目。


    那物件之上印刻著一幅畫麵:一個有著灰白色頭發的小男孩,頭頂天環,耳後伸展著羽翅,安靜地坐在一個小巧的舞台之下,滿臉欣喜地為台上的小女孩鼓掌。那小女孩擁有一頭藍白漸變色的頭發,同樣有著天環,耳後的羽翅在微光中閃爍著,仿佛散發著希望的光芒。


    星期日的目光落在光錐上的兩人影像處,眼中滿是深深的懷念之情,仿佛陷入了一場遙遠而美好的舊夢之中。


    這是一段被他珍藏在心底、無比珍貴的記憶。在浩瀚的星空之下,兩個小小的身影相互依偎,鄭重地立下了純真的約定——要讓所有人都沐浴在快樂之中,從此不再悲傷。


    小女孩懷揣著一個熾熱的夢想,她渴望將自己美妙的歌聲傳遞給整個寰宇的人們,用音符編織幸福的樂章;而小男孩則眼神堅定,滿心願意化作那雙有力的翅膀,伴她翱翔天際,助力她去實現這個看似遙不可及卻又充滿希望的願望。


    在這一方小小的舞台上,小男孩的掌聲為小女孩的夢想注入了力量,小女孩的歌聲則為了那偉大的願望以及他們之間深厚的親情而悠揚唱響,仿佛那一刻,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這純粹而美好的情誼和對未來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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