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斟酌著措辭。


    “未免有些不公!”


    韓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鄭師侄覺得不公?那你說說,該如何處置你們才算公道?”


    鄭少恆一時語塞,他哪裏想過這個問題,他隻是不想成為灑掃弟子,不想被人恥笑,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趙天賜再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師兄,要不.....咱們就認了吧,總比......”


    他話沒有說完,但一絲很明顯,總比被趕出風華宮好。


    鄭少恆咬了咬牙,心中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如今任何一個長老都不想收他們為徒。


    到底是他們當初仗著禦風長老為非作歹太過。


    想到這裏,他憤憤不平地看向一旁的沈之州。


    沈之州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這些弟子平日裏仗著禦風長老的勢力,沒少欺壓他,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報應。


    鄭少恆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沈之州。


    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沈之州,你很得意吧?”


    聞言,沈之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為何要得意?”


    “哼,少裝蒜了!你巴不得我們被貶為灑掃弟子,你好踩著我們往上爬!”


    鄭少恆怒吼道,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


    沈之州輕笑一聲,“鄭師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從未想過要踩著誰往上爬。”


    “你.....”鄭少恆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利反駁。


    “好,很好!”鄭少恆咬牙切齒地說著,目光掃過沈之州以及一眾長老,最終停留在韓磊的身上。


    “韓長老,我等原地接受懲罰,成為灑掃弟子。”


    對此,韓磊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能有這樣的覺悟,甚好。”


    於是,這些曾經風光無限的弟子,如今卻淪為了灑掃弟子,負責風華宮的日常清潔工作。


    鄭少恆和趙天賜等人拿著掃帚,默默地清掃著落葉,心中滿是苦澀。


    “師兄,你說我們還有機會重新成為內門弟子嗎?”趙天賜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鄭少恆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一定會有機會的!我們不能就這樣認輸!”


    鄭少恆和趙天賜兩人垂頭喪氣地拿著掃帚,一下一下地掃著地上的落葉,動作遲緩,毫無生氣。


    曾經耀武揚威的兩人,如今卻如同喪家之犬,眼中滿是落寞和不甘。


    就在這時,周擎天和周雅樂以及徐小妹三人說說笑笑地朝著沈之州的院子走去。


    看到鄭少恆和趙天賜這副模樣,周擎天忍不住嗤笑一聲,故意提高了音量。


    “喲,這不是鄭師兄,和趙天賜嗎?怎麽淪落到掃地了?想當初兩位師兄何等威風,現在居然.......”


    周雅樂掩著嘴偷笑,徐小妹則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周擎天想起以前被鄭少恆欺辱的場景,心中更是得意,他故意走到兩人的麵前,將手中的一把瓜子殼扔到了剛掃幹淨的地麵上。


    “兩位師兄辛苦了,這地可得掃幹淨,不然一眾長老們要不高興了!”


    見此,鄭少恆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手中的掃帚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他恨不得衝上去將周擎天狠狠揍一頓,但如今他隻是個灑掃弟子,根本沒有資格和周擎天叫板。


    趙天賜拉了拉鄭少恆的衣袖,“師兄,別衝動,咱們現在惹不起他們。”


    聽到這話,鄭少恆也隻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趙天賜說得對,他們現在隻能忍氣吞聲。


    他咬著牙,一言不發地繼續掃地,彷佛沒有聽到周擎天的話。


    周擎天見到鄭少恆不理他,覺得無趣,便帶著周雅樂和徐小妹離開了。


    一行人穿過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來到了沈之州的院子。


    周擎天依然眉飛色舞,唾沫星子橫飛地描繪著鄭少恆和趙天賜的狼狽樣。


    “.....那鄭少恆,臉都綠了,跟吞了隻癩蛤蟆似的,哈哈哈!”


    周雅樂也笑得花枝亂顫,毫無淑女的形象可言。


    “可不是嘛,以前他們多囂張啊,現在真是報應不爽,活該!”


    徐小妹也抱著自己的胳膊,下巴微微揚起,一副高傲的模樣,“就他們那樣的貨色,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哼,看著就煩。”


    沈之州盤腿坐在院中一棵古老的梧桐樹下,聽到周擎天繪聲繪色的描述,隻是淡淡一笑。


    這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不過沈之州也知道,之所以韓磊說讓他們成為灑掃弟子,也是因為曾經的鄭少恆等人找自己等人的麻煩,私下的報複罷了。


    對此,沈之州隻是淡淡的一笑,並未將周擎天的話放在心上。


    鄭少恆和趙天賜的落魄,對他來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更關心的是即將到來的中秋佳節,以及與家人團聚的喜悅。


    如見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中秋佳節便悄然而至。


    風華宮中的弟子們都獲得了假期,可以迴家與親人團聚,沈之州,周擎天,周雅樂以及徐小妹幾人也收拾好了行囊。


    徐小妹家中並不在大周皇朝,出了風華宮便告別,沈之州等人準備返迴皇宮之中。


    馬車緩緩駛出了風華宮,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周雅樂坐在馬車裏,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之州,你說父皇和母妃會不會想我啊?我這一次迴去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看看我,我可是長高了不少呢!”


    聞言,沈之州笑著看向她,說起來,這還是自己的小姨。


    雖然自己從未如此叫過她,但心中對她的愛護不減。


    “當然會想你啊,他們怎麽會不想你呢?”


    周擎天看著周雅樂如此說,心中也閃過了一絲期待,聽說他的老爹已經班師迴朝,希望他的老爹沒有少胳膊少腿的!


    沈之州看著二人如此期待,心中也浮現出了父母慈愛的麵容,心中充滿了期待。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抵達了皇宮門口,周雅樂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朝著宮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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