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烏鴉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連說話都費盡力氣一般,拿著電話斷斷續續地說道。


    源稚生眉頭微皺,不耐煩地問道“烏鴉,到底怎麽迴事?有話直說,別這麽支支吾吾的!繪梨衣迴東京了嗎?”


    烏鴉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迴答道“老大,這小子帶著小姐...來到了...”說到這裏,他突然停頓下來,像是不敢繼續往下講似的。


    “快說!”源稚生忍不住大聲催促道。


    烏鴉身子一顫,趕忙接著說道“一個情侶酒店...都是我的錯,老大!我失職了!沒有好好看緊小姐!”


    源稚生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追問道“那現在房間裏是什麽情況?!”


    烏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迴答道“睡了...”


    “什麽?!”源稚生聞言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吼道。


    原本對於冬獅郎還算不錯的印象此刻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憤怒和失望。


    “老大...不是,我想說的是那小子睡在了沙發上,小姐和他的同學一起睡在了床上,是這個意思,中間有那麽一陣子,那小子還跑出去了一會兒去買夜宵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他躺在沙發上連動都沒再動一下,就這麽睡過去了”烏鴉手忙腳亂地比劃著解釋道。


    “哦,我說你啊,說話能不能別像擠牙膏似的,一次性能不能把事情全講清楚?非得讓我一句句追問才甘心是不是?”源稚生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聽到烏鴉的這番話,源稚生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對於冬獅郎這個家夥的行為舉止,他還是感到十分費解。


    以前也曾出現過類似的狀況,當冬獅郎與繪梨衣單獨相處的時候,他那顆腦袋瓜裏裝的似乎隻有那些永遠做不完的功課和作業,根本沒有半點其他想法;


    可如今到了這樣一個充滿誘惑的環境下,他居然也隻是簡簡單單地躺在沙發上蒙頭大睡,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這家夥到底心裏在想些什麽呢?難道真的如他表麵所展現出來的那般單純無害?


    正在源稚生沉浸於思緒之中時,辦公室那扇厚重的門忽然發出“嘎吱”一聲輕響,緩緩地被推開了。


    他下意識地轉身望去,目光瞬間定格在了門口站著的那個人身上——竟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自己的老爹!


    “老爹?”源稚生心頭一喜,連忙出聲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喜和關切。


    橘政宗麵帶微笑,步伐穩健地走進房間,來到源稚生麵前。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和藹可親,輕聲說道“不好意思,稚生,這兩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讓你擔心啦”


    聽到老爹安然無恙的話語,源稚生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迴答道“那就好,您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家族內部亂成了一鍋粥。前些天居然還有人膽敢冒充您,我估摸著肯定是猛鬼眾那幫家夥想要借機嫁禍於您。好在那人已經被解決掉了,隻要您平安無事就行”


    說話間,源稚生心中暗自思忖,之前那個被冬獅郎斬殺的冒牌貨果真是假的,以他對自己老爹的了解,絕不可能做出那種卑劣之事。


    這時,橘政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開口問道“繪梨衣呢?還沒有迴來嗎?”


    源稚生稍稍愣了一下,隨即迴應道“她出去玩了,如今她也長大了,是時候該學會獨立生活了。而且,那個男人成功治愈了繪梨衣的病症,我正考慮著要讓她...”


    然而,源稚生還未把話說完,橘政宗猛地怒喝一聲“稚生!”


    這突如其來的斷喝聲猶如一道驚雷,在安靜的辦公室內炸響,將源稚生的話硬生生地截斷。


    “怎麽了?老爹”源稚生捕捉到了橘政宗臉上那稍縱即逝、一閃而過的猙獰表情,心中不由得一緊。


    隻見橘政宗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地說道“不管怎麽樣,你身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而且更是繪梨衣的親哥哥,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將繪梨衣交給其他任何人,這一點你一定要牢記於心,清楚嗎?明天你立刻去把她給我接迴來!”


    聽到這話,源稚生不禁麵露難色,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但話還未出口,就被橘政宗強硬地打斷道“沒有可是!這件事情沒得商量。至於那個救了繪梨衣的男孩,我自然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再向他表示感謝的。不過記住了,等你去接繪梨衣迴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告訴她這是我的意思,我實在不忍心看到繪梨衣為此而傷心難過...”


    說到這裏,橘政宗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落寞與無奈之色。


    源稚生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威嚴無比的男人此刻卻如此黯然神傷,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最終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應道“哈伊”


    見此情形,橘政宗輕輕地拍了拍源稚生寬厚的肩膀,語氣溫和地囑咐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迴去歇息吧。家族裏那些繁雜瑣事,我自會在明天妥善處理好的,不必憂心”


    言罷,他緩緩轉過身去,伸手輕輕合上了辦公室的門,隻留下源稚生還呆呆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源稚生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的老爹。


    不知為何,心中竟湧起一絲突兀之感。


    他就那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又如鬼魅般驟然消失,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至,發生得如此之快、如此湊巧,讓人不禁心生疑慮。


    然而,源稚生並未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思索,此刻他內心深處對猛鬼眾的怨恨卻愈發深沉起來。


    他緩緩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熟練地按下一串數字。


    “櫻,明天陪我去一趟東京灣,把繪梨衣帶迴來吧”源稚生的語氣平靜如往常,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卻隻有他自己知曉。


    “哈伊!”櫻毫不猶豫地應道,對於源稚生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她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與服從,從未有過半分遲疑和疑問。


    掛斷電話後,源稚生默默地走到窗前,目光穿過玻璃投向遠方那片蒼茫的夜色。


    夜空中繁星閃爍,宛如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世間萬物。


    源稚生微微仰頭,對著無盡的夜空輕聲呢喃道“對不起...繪梨衣”這聲道歉仿佛穿越時空,飄向那個紅發女孩所在之處。


    清晨,溫暖而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如金色的紗幔一般灑在了房間裏。


    冬獅郎緊閉著雙眼,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但那逐漸強烈起來的光線卻無情地穿透了他的眼皮,讓他不得不緩緩睜開眼睛。


    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用手遮擋住那刺眼的光芒,然後轉頭看向身旁。


    隻見床上的蘇曉薔和繪梨衣仍安安靜靜地熟睡著,她們的麵容恬靜而美好,宛如沉睡中的天使。


    冬獅郎又躺了迴去,心想再眯一會兒好了,難得有一個安靜的早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聲音雖不大,卻在這寧靜的早晨顯得格外清晰。


    冬獅郎無奈地歎了口氣,慢慢地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便準備下床去開門。


    然而,他剛一動身,蘇曉薔就被這細微的動靜給驚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嘟囔道“誰啊,小白,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我怎麽知道...”冬獅郎輕聲說道,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床向房門走去。


    門開之後,冬獅郎驚訝地發現源稚生和矢吹櫻竟然正筆直地站在門口。


    兩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仿佛有什麽沉重的心事壓在心頭。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種緊張的氛圍彌漫開來。


    還是源稚生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他目光望著屋內,開口問道“繪梨衣醒了嗎?”


    冬獅郎搖了搖頭,迴答道“還沒,話說到底怎麽了?你們這麽早來找她幹嘛?”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地說“抱歉,我是來接繪梨衣迴家的”


    話音未落,他便與矢吹櫻一同邁開腳步,不顧冬獅郎的阻攔,徑直走進了房間。


    “喂...等等!”冬獅郎急忙喊道,但此時源稚生二人已經快步來到了床邊。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兩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蘇曉薔麵前,著實將她嚇得不輕。


    隻見她花容失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窗戶退了幾步,滿臉驚恐地喊道“小白!他們是誰呀?”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源稚生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禮貌地迴應道“你好,我是繪梨衣的哥哥,我叫源稚生。這位是我的助手,矢吹櫻。真是抱歉,我們的突然拜訪嚇到你了”


    他的語氣謙遜溫和,讓人不禁心生好感,蘇曉薔心中的警惕之意稍稍減輕了幾分。


    蘇曉薔眨巴著大眼睛,依舊充滿好奇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冬獅郎,追問道“是這樣子的嗎?小白”冬獅郎


    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原本還沉浸在美夢中的繪梨衣被這陣喧鬧聲給吵醒了。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當看清楚眼前之人竟是自己的哥哥時,一時間竟有些恍惚,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源稚生見妹妹醒來,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繪梨衣,你醒了”


    繪梨衣坐在床上,一邊眨動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邊疑惑地問道“哥哥,櫻姐姐,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呢?”


    源稚生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輕聲迴答道“我是來接你迴家的”


    然而,繪梨衣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小嘴一撅,不滿地嘟囔道“繪梨衣才不要迴去呢,明明是哥哥之前答應我可以出來玩的,哥哥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哦!”


    說完,她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源稚生。


    “聽話!繪梨衣!”源稚生猛地提高音量,神色間驟然變得無比嚴肅起來,那低沉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在房間裏炸響。


    繪梨衣原本還在床上安靜地坐著,聽到源稚生這樣的語氣和神情時,心中不由得一緊。


    她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源稚生,當看清對方臉上那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後,她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於是,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迅速從床上一躍而下,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冬獅郎的身後躲藏起來。


    繪梨衣嬌小的身軀緊緊貼著冬獅郎,兩隻小手更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一絲安全。


    “喂...為什麽突然要接她迴去?”冬獅郎滿臉疑惑,同時也帶著些許不滿地質問道。


    源稚生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冬獅郎,麵無表情地迴答道“這是我們家族內部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沒有必要知道那麽多。請馬上放開繪梨衣!”


    聽到這話,冬獅郎不禁一陣無語,心裏暗自嘀咕著: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近人情。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說道“就算我是個外人,但起碼現在繪梨衣就在這裏,而且看起來她並不想跟你走。難道你作為她的哥哥,就不能解釋一下原因嗎?”


    然而,源稚生對於冬獅郎的質問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迴應道“我說過了,這是家族之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這時,一旁的蘇曉薔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氣鼓鼓地站出來指責源稚生“喂!你真的是她的親哥哥嗎?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簡直太讓人寒心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我清楚地知道小白為了保護她可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啊!可你們呢?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還對他這般冷漠無情,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抱歉”源稚生輕聲說道,他緩緩地走到了冬獅郎的麵前,眼神堅定卻又帶著一絲無奈。


    他伸出手,想要將繪梨衣拉到自己的身旁。


    然而此時的繪梨衣早已淚流滿麵,晶瑩的淚珠不斷地從她那美麗的眼眶中溢出,沿著白皙的臉頰滑落。


    她傷心欲絕地望著冬獅郎,哽咽著喊道“日番穀君!我不要迴去!不要丟下繪梨衣不管!”


    聽到繪梨衣的哭喊,他怒視著源稚生,大聲質問道“喂...我說你這家夥,為什麽你做事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一會兒說又要我保護她,一會兒又要把她帶走!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呢?難道是橘政宗讓你把繪梨衣帶迴去的嗎?”


    麵對冬獅郎的質問,源稚生依舊冷冷地迴應道“這是我的意思,與他人無關。而且,你根本沒有義務插手我們家族內部的事情。盡管你治好了繪梨衣,但我是她的親哥哥,至於你,這份恩情我自然會銘記在心並予以報答!”


    源稚生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將冬獅郎震得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怎麽也想不到,源稚生竟然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來。


    就在冬獅郎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源稚生猛地一用力,強行將繪梨衣從他身邊扯開了。


    “日番穀君!繪梨衣不要走!”繪梨衣那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哭得可謂是梨花帶雨,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怎麽也想不到,昨日自己還是那般幸福甜蜜,今日卻要麵臨如此痛苦的分別。


    “喂...你..”看著眼前這一幕,冬獅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這時,隻見櫻麵帶微笑,十分禮貌地向他們行了個禮,輕聲說道“下次見,日番穀同學,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們家小姐的悉心照顧”


    說完,便輕輕地關上了門,動作優雅而果斷。


    隨著那扇門緩緩合上,冬獅郎和蘇曉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小白...你沒事吧”蘇曉薔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她望著一臉無奈的冬獅郎,滿臉都是擔憂之色。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好好的兩個人會突然變成這樣?


    而且冬獅郎為這個女孩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卻是這樣,真是太不公平了!


    然而,麵對蘇曉薔關切的目光,冬獅郎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不用在意”


    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源稚生才是繪梨衣真正的哥哥,人家有權帶走妹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然而,令他憂心忡忡的是,橘政宗這個人深不可測,其行事風格難以捉摸,冬獅郎著實擔憂橘政宗會暗中策劃一些陰險狡詐、危害極大的勾當。


    每當想到這裏,他都不禁滿臉愁容,無可奈何地重重歎息一聲。畢竟,如果想要獨自一人強行將繪梨衣帶離源氏重工,那就等同於公然與整個龐大且勢力強盛的蛇岐八家宣戰!


    盡管冬獅郎自身實力超群,對於蛇岐八家所擁有的強大力量毫無畏懼之心,但他深知這其中牽涉眾多無辜之人,他們不應成為橘政宗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任其擺布利用。


    就在這時,冬獅郎的目光忽然被放置在茶幾上的一隻小巧可愛的小黃鴨玩偶吸引住了。


    他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近茶幾,伸手輕輕拿起那隻小黃鴨玩偶,然後靜靜地凝視著它。


    接著,他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片廣闊無垠的天空,輕柔地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此時,一旁的蘇曉薔滿含關懷之情,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小白,難道你打算去救她嗎?”


    其實,蘇曉薔心裏多少有些吃味,因為繪梨衣總是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黏著冬獅郎。


    不過,剛才目睹的場景實在令人揪心不已,連她自己都覺得無法坐視不管了。


    聽到蘇曉薔的問話,冬獅郎轉過頭來,眼神無比堅定地迴答說“笨蛋...我並不是要去救她,而是要帶她出來”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哼!笨蛋小白!竟敢說本小姐是笨蛋!說!你為什麽要帶本小姐來這種酒店?是不是是路明非那家夥教你的?!”


    “囉嗦...這種酒店怎麽了?”冬獅郎一臉茫然地問道。


    雖說這家酒店的確有些怪異,可也不至於怪到離譜的地步,不是挺正常的嗎?


    “帶女孩子來這種酒店,可是要對人家負責的!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言罷,蘇曉薔似嗔似羞地將一個包裝盒扔給了冬獅郎。


    冬獅郎接過包裝盒,打開瞧了一眼,這不就是繪梨衣昨日把玩的那個仿若泡泡糖一般的東西嗎?


    他又取出來,細細端詳了一番,拿在手中還輕輕揉捏了一下,除了些許粘液,也沒什麽。


    他實在搞不懂這究竟是什麽東西,於是拍了張照片。


    “笨...笨蛋小白!”目睹冬獅郎的舉動,蘇曉薔雙手捂著臉,害羞地坐在床上,冬獅郎看著她這副模樣,如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


    他將那張照片發送給路明非,隨後打字詢問道“路明非,這是什麽?”


    “我去?!兄弟!你竟然把蘇姐搞定了?!”路明非敲打著字,好似屏幕那頭正掛著一張難以置信的臉。


    “囉嗦...這是什麽?”


    “嘻嘻,都是兄弟,我懂的,開學了記得請我吃飯哈”


    冬獅郎看著路明非一直故作神秘,實在無計可施,於是他又將照片發給了夏彌,又打字問道“這個是什麽東西?”


    “學長!!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我真是看走眼了!你成年了嗎?!被學校發現可是要被開除的!”


    夏彌打字說道,冬獅郎從這句話中仿佛也能看到夏彌在屏幕那端震驚得合不攏嘴的模樣,他真是哭笑不得,為何這兩個人都不肯跟他直言相告呢?


    “喂...別再裝模作樣了,一個個的反應怎麽都這麽大”


    “嘻嘻學長!這種事讓女孩子來說可不太好哦,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去查吧,對了,下學期開始可要記得每天請我吃飯哦,否則這件事我就給你捅出去!”夏彌打字威脅道。


    “為什麽?我又沒做什麽”冬獅郎滿臉狐疑,如墜雲霧般打出一行字問道。


    “嘻嘻,日番穀學長竟然看不出來啊,唉,果然顏值即正義!長得帥就是好!”夏彌古靈精怪地戲謔道。


    冬獅郎頓感索然無味,不想再與她多費口舌,拿起那個東西,徑直走向蘇曉薔。蘇曉薔羞怯地抱緊身軀,嬌嗔道“你...你想對本小姐做什麽?!笨蛋小白!我們...還沒成年呢!”


    “囉嗦...你在想什麽呢?”冬獅郎一臉黑線地看著她,隨後丟掉了手中的東西。


    蘇曉薔仰起頭,凝視著冬獅郎那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心想他應該確實不知道,他還是如此愚鈍,隨後蘇曉薔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冬獅郎則莫名其妙地望著她,隨後他又定了定神,心想此刻當務之急是要將繪梨衣帶出來才行。


    在車上,繪梨衣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流淌著,櫻默默地開著車,一言不發,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悲傷的氛圍所籠罩。


    源稚生則坐在副駕駛,眼神迷茫地望著窗外,心中猶如一團亂麻。


    他曾信誓旦旦地答應繪梨衣,要讓她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可如今卻事與願違...


    他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繪梨衣的眼睛,那眼眸中的悲傷仿佛能溢出眼眶,又迴到了曾經那令人心碎的模樣。


    上車之後,繪梨衣便如雕塑般沉默不語,甚至連一聲“哥哥”都未曾叫出口。


    “日番穀君……”


    “日番穀君……”


    “日番穀君……”


    繪梨衣輕聲地抽泣著,那聲音宛如風中殘燭,微弱而又顫抖,卻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迴蕩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哀傷。


    另一邊,冬獅郎跟蘇曉薔也迴到了東京的酒店。


    “喂,怎麽了老爸?”蘇曉薔看到是蘇父打來的電話,猶如觸電般迅速接了起來。


    “曉薔,你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你不是要開學了嗎?跟日番穀同學說一下,後天我們就啟程迴去了,東京機場見,上午八點”


    “知道了啦,老爸”


    “不說了,我先去忙了”


    “爸爸再見!”


    掛斷電話後,蘇曉薔的目光轉向冬獅郎,憂心忡忡地說道“小白,就一天時間了,你把她帶出來了以後又怎麽辦呢?難不成把她也帶到中國去嗎?”


    冬獅郎歎了一口氣沒有迴話,心中暗自抱怨,這個暑假時間短得猶如白駒過隙,從第一天來到這裏,就沒有一天是順心的,每天都如此疲憊,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


    “繪梨衣迴來了呀!”橘政宗滿臉笑容,語氣和藹可親地說道。


    他緩緩伸出右手,想要輕柔地撫摸一下繪梨衣的腦袋,但繪梨衣卻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迅速閃開了那隻伸過來的手。


    然後快步走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並“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看著繪梨衣如此抗拒自己的舉動,橘政宗不禁無奈地笑了笑,輕聲喃喃道“這孩子...”


    然而,他臉上的笑意並未消失,很快便轉過頭來,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源稚生。


    “很好,稚生,繪梨衣能夠平安迴家就好。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好好保護她啊”橘政宗語重心長地叮囑著源稚生。


    “好的老爹,請放心把繪梨衣交給我吧。家族那邊沒什麽事吧?您不在的這兩天裏,每個家主都非常擔心您呢”源稚生一臉認真地迴答道。


    橘政宗微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沒關係的,早上我已經跟他們詳細解釋過了。再過兩三年,你就要成為蛇岐八家的負責人了,到時候可不能讓大家失望啊”


    說到這裏,他輕輕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便離開了房間,眼中滿是信任和期待。


    源稚生微微點頭,應聲道“嗯”


    隨後,他轉身朝著繪梨衣的房間走去。當他推開房門時,一眼便望見繪梨衣正緊緊抱著那隻可愛的輕鬆熊,孤零零地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


    看到這樣一幅場景,源稚生的心猛地一揪,一股強烈的不忍之情湧上心頭。


    他深知,這個世界對於單純善良的繪梨衣來說,實在太過殘酷無情。


    “來打兩局嗎?繪梨衣”源稚生麵帶微笑地拿起手柄,眼神充滿期待地看向繪梨衣。


    然而,繪梨衣卻仿若未聞,依舊緊緊地抱著那隻可愛的輕鬆熊,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自從她迴到這裏後,輝夜姬竟然將她的手機信號完全屏蔽掉了。


    這讓繪梨衣感到無比困惑和委屈,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


    此刻,她手中握著已經毫無用處的手機,隻能無奈地翻閱著裏麵存儲的冬獅郎的照片,嘴裏輕輕地呢喃著“日番穀君...”聲音輕得仿佛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源稚生看到妹妹如此模樣,心中不禁一痛,但他還是默默地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房門前,然後輕輕合上了門。


    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整個小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


    繪梨衣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想要尋找一些能給自己帶來安慰的東西。


    可當她發現那隻對她來說最為重要、象征著她與冬獅郎之間特殊情感的小黃鴨玩偶並未被帶迴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緊接著,她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無神,宛如失去了靈魂一般。


    夜幕很快降臨,蘇曉薔與冬獅郎吃過晚飯後,蘇曉薔便開始收拾後天返程的行囊。


    而冬獅郎則靜靜地佇立在陽台邊,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想要在一天之內將橘政宗徹底消滅,無異於癡人說夢。


    可如果強行帶走繪梨衣,根據蛇岐八家的作風,恐怕會對自己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直至天涯海角。


    “小白”蘇曉薔凝視著冬獅郎的背影,柔聲輕喚道。


    “怎麽了?”


    “一路小心,本小姐等你迴來!”蘇曉薔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綻放。


    “喂...你在說什麽呢?”


    “笨蛋小白!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模樣,誰都能看出端倪,去吧,隻是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哦,否則本小姐把你今天拿泡泡糖戲弄我的事公之於眾,嘻嘻!”


    蘇曉薔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是威脅,又似是撒嬌。


    “喂...泡泡糖?我什麽時候拿過這玩意兒了?”冬獅郎一邊撓著頭,一邊滿臉好奇地問道。


    “好了啦!你快去啦!笨蛋小白!對了,明天晚上帶本小姐在東京城飛上一圈吧!”


    蘇曉薔凝視著夜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喂...不是有飛機嗎?”


    “那能一樣嗎?!笨蛋小白!”


    “我知道了啦...”冬獅郎深知自己拗不過蘇曉薔,隻得無可奈何地應道。


    此時,蘇曉薔慢慢地從背後抱著冬獅郎,她溫柔地撫摸著冬獅郎身上那些傷疤。


    冬獅郎由於正在沉思,並未察覺到蘇曉薔這細微的舉動,而蘇曉薔卻憂心忡忡,生怕他這一去便杳無音訊。


    但又想到以冬獅郎的性子,肯定是按捺不住的,自己隻有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


    “早點迴來,小白”蘇曉薔鬆開了他,柔聲說道。


    “嗯...我去去就迴...”冬獅郎望著窗外,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隨後他從窗外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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