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像一條脫離水的魚兒一般,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並非是靈壓消耗過快所致,而是因為太緊張所導致的,畢竟這可是他首次使用迴道,稍有一點差錯,便可能會對繪梨衣造成傷害。


    “日...番...穀君!你...沒事...吧?”繪梨衣滿臉關切地問道,她深知冬獅郎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自責。


    她輕輕地將冬獅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柔軟的觸感,猶如溫暖的春風,拂過冬獅郎的身軀。然而,冬獅郎卻如觸電般,立刻掙紮著爬了起來。


    “喂...繪梨衣你...是笨蛋...嗎?我沒事的,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啊!”冬獅郎一邊擦著汗水,一邊無語地說道,他的那雙眼睛,又變迴了那對熟悉的死魚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日...番穀...君難道討厭...繪梨衣嗎?”看到冬獅郎的反應,繪梨衣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般,再次低下了頭。這種被拒絕的感覺,總是讓她那顆敏感的心,猶如被千萬根細針刺痛。


    “囉嗦...我沒說討厭”


    “那...那...就是喜歡!”繪梨衣如孩童般,睜著那雙如寶石般晶瑩的大眼睛,臉上又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但她似乎還未能適應大聲說話的習慣,話語總是斷斷續續,但這樣子的她顯得更加純真可愛了。


    “都說了囉嗦了...對了繪梨衣,我這種能力隻能幫你暫時壓製你體內的侵蝕之血,至於能持續多久,我也不能完全保證。當你感覺到身體有任何不適時,一定要格外留意,知道嗎?到那時,就不要再隨意開口了,由我來想辦法...”冬獅郎鄭重地說道。


    “繪梨衣...會...聽...話的!”說完後,繪梨衣像一隻歡快的小鹿,又興奮地跑到了電視機前,熟練地打開電視,有模有樣地學著動漫裏的人物女孩說話。


    冬獅郎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心中也如春花綻放般開心。然而,一個殘酷的事實卻如巨石般橫亙在眼前,今天,他必須要將繪梨衣送迴去了。


    他深知,自己不僅要弄清楚那種血清的來龍去脈,還要揪出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因為繪梨衣變成這樣,定然會有人心懷不軌,企圖繼續欺騙這個單純如白紙的女孩,自己要做的就是打亂他全部的計劃並且讓他永遠被凍結。


    這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夏彌對自己說過的話“學長你的出現,猶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可能會激起無數漣漪,影響到許多人的人生轉折點,甚至改變一些人的正常生活軌跡,直至一生”


    “真是麻煩的人...一個接一個”冬獅郎輕聲呢喃。此刻,他已然釋然,無論是什麽人,其人生都應如絢麗的畫卷般精彩。


    就像路明非,初次相見時,他總是畏畏縮縮,毫無自信可言,永遠是一個沒人在意的透明人,然而如今,他稍微有了一點自信,未來也必定要讓他綻放出更為絢爛的人生之花。


    畢竟,他是個善良的男孩,不管自己的存在是否對這些認識的人產生了影響,隻要是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或許這正是他們內心所憧憬的生活。


    冬獅郎緩緩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了繪梨衣,而繪梨衣宛如一隻貓咪一樣敏感,在看到他走來後,情不自禁地再次如八爪魚般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喂,繪梨衣,別鬧...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冬獅郎奮力掙紮著,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繪梨衣胸脯那如棉花般柔軟的觸感,盡管她的心智尚未成熟,但終究是一個女孩子。


    繪梨衣聽到後便緩緩地放開了他,嘴角掛著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輕聲說道“日番穀君!怎麽了?有什麽要對繪梨衣說的嗎?”


    冬獅郎心中湧起一絲驚訝,僅僅過了半個小時,繪梨衣已經不再如口吃般斷斷續續地說話了。頃刻間,他感覺眼前的女孩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成長。


    “繪梨衣...那個今天我要送你迴家”冬獅郎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啪的一聲,電視遙控器仿佛失去了生命般掉落在地上,繪梨衣整個人又如雕塑般呆住了,她雖然知道昨天冬獅郎對自己說過今天要送自己迴家的。


    可如今自己的病不是都已經好了嗎?為何不能陪自己多待一會兒呢?難道他真的討厭自己?急於將自己趕走嗎?正當她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時,她的臉頰上又有淚水滑落了下來。


    “喂...你不要哭呀...繪梨衣”冬獅郎不明就裏,這女孩在短短數秒內究竟想到了什麽,上一秒還喜笑顏開,下一秒卻又淚如泉湧。


    果然有些方麵所有的女孩子都差不多,就像天氣一樣,前一秒晴空萬裏,後一秒狂風暴雨...他隻覺得腦袋有些發脹,自己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望著繪梨衣傷心地抱著那個輕鬆熊,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自己,冬獅郎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輕聲說道“我可沒說送你迴去之後就對你不管不顧了,笨蛋...我隻是有些事情比較在意罷了...”


    “那是為了繪梨衣嗎?”繪梨衣此時躲在輕鬆熊那寬大的身軀後,隻露出半個小腦袋,抽抽搭搭地問道。


    這可愛的模樣,讓冬獅郎一時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可以看得出,繪梨衣對這個呆萌的玩偶喜愛至極。


    “日番穀君笑什麽?”繪梨衣看到他這副模樣,小嘴撅得老高,氣鼓鼓地問道,那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活脫脫就像一個小女孩被搶走了心愛的糖果一般。


    “喂...我說你啊,當然是為了你...笨蛋,快出來吧,帶你迴家,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冬獅郎輕聲說道。


    繪梨衣隻要聽到他的承諾,便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後,她緩緩地放下了輕鬆熊。


    “那日番穀君必須答應我三件事!否則我就一直坐在這裏,反正日番穀君對繪梨衣也沒有辦法”


    “喂...”


    冬獅郎看著她的樣子心想“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怎麽還跟我談起了條件來了”他無奈地歎息一聲,隻覺得繪梨衣的性格猶如那六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


    繪梨衣時而乖巧,時而調皮,到了現在,竟然直接堂而皇之地威脅起自己來了。此時此刻,冬獅郎深深地覺得,還是第一天認識的繪梨衣最聽話...


    “日番穀君到底答不答應!不答應,繪梨衣可就不走了”言罷,繪梨衣索性一骨碌側躺到了床上,又抱起那隻可愛的輕鬆熊,緊緊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喂...好吧,你說吧”冬獅郎對她著實無計可施,然而為了顧全大局,也隻能答應她。


    聽到冬獅郎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繪梨衣像彈簧一樣蹭地坐了起來,然後興高采烈地伸出三根手指,開心地說道“第一,要帶繪梨衣去一次海邊,動漫裏的海邊美極了,繪梨衣一直都特別想去呢!”


    “行...那第二個呢?”冬獅郎本還擔憂繪梨衣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沒承想第一個要求竟是如此簡單質樸。


    雖說這裏四麵環海,可繪梨衣的認知僅局限於電視裏,她這麽多年來一直未曾好好地接觸過這個世界,故而諸多事情於她而言皆是新鮮之物,念及此處,冬獅郎不禁又心疼起眼前這個女孩來。


    “第二!繪梨衣要跟日番穀君一同去上學!”


    “喂...這恐怕有些困難吧,繪梨衣”冬獅郎扶著額頭,無可奈何地說道。


    這個要求對冬獅郎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先不說別的,繪梨衣連中文都不會說,跟自己一同上學豈不是如同兒戲?


    而且他甚至懷疑繪梨衣連最基本的加減乘除都未必會...她隻會吃五目炒飯和打遊戲...更何況他家裏人都不會同意這個請求。


    關鍵是到了那邊,指不定會給自己增添多少麻煩,她這樣子一個人生活明顯不太現實,倘若她真的去了也有人照顧她。


    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便是繪梨衣的作業到時候也需要自己去寫,一想到這裏,冬獅郎頓感唿吸困難,到時候自己恐怕真要淪為奶爸了,總之去了之後肯定沒好事。


    “沒關係的,日番穀君!繪梨衣的身體已經康複了,我可以跟哥哥去說的!他肯定會答應繪梨衣的請求的!”


    “可是...”


    “第三個!”


    冬獅郎尚未拒絕,繪梨衣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了第三個要求,不過他已然放棄了抵抗,麵對眼前這個純真無邪的女孩子,自己顯然也是束手無策了...


    “第三個繪梨衣暫時不告訴你日番穀君哦!”繪梨衣像一隻頑皮的小貓咪,俏皮地說道。


    “好吧...答應你了,走吧”冬獅郎無奈地放棄了掙紮。


    繪梨衣聽到後,開心得像一隻小兔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歡快地收拾著行李。因為自己的巫女服實在是不方便,所以她拿起了冬獅郎的背包。


    繪梨衣將自己的日記本、小黃鴨,還有冬獅郎給自己的校服,最後是承載著美好記憶的照相機全部一股腦兒地裝了進去。


    看到繪梨衣的這番舉動,冬獅郎轉過身走向了陽台,此刻他又恢複了平時的惆悵憂鬱的神情,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


    這個號碼是當時從送給繪梨衣生活用品的袋子裏發現的,對麵就好像知道自己肯定會打這個電話一樣,而讓冬獅郎感到生氣的是明明知道繪梨衣有這種情況,還不來抓緊救她,非要等到自己出手才行。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傳來卻是一陣冷若冰霜卻又溫和的女聲“您好,我叫矢吹櫻,家主現在在開會,他吩咐過了,您這邊直接帶小姐下樓出來就行了,我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


    “應該的”


    冬獅郎掛斷了電話後,心想自己的一切果然都在他們的嚴密監視之下,就如同被無數雙眼睛窺視的獵物一般。他不禁擔憂,自己那隱藏的力量是否也已被他們察覺。


    正思索間,繪梨衣已經收拾好了,她懷中抱著可愛的輕鬆熊,背上背著一個背包,仿佛隨時都能踏上征途。


    “日番穀君!走吧”


    “嗯...對了,有一件事情,繪梨衣,等一下你不要說話...就跟平時一樣用本子知道嗎?”


    “繪梨衣會聽話的!我知道了!”聽到冬獅郎的話後,她又熟練地拿出了小本子笑著寫道,一秒就迅速切換了過來,對於冬獅郎說的任何話,她都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


    “真是的...看來也不完全是一個笨蛋...”冬獅郎輕聲地說道。


    下了樓以後,一輛悍馬猶如一頭兇猛的巨獸,靜靜地停在了樓下。冬獅郎雖然不認識車子的牌子,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裏麵的人正是這幾日如影隨形監視自己的人。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一男一女走了下來。男的兇神惡煞,給人一種混混的氣質,女的則冷若冰霜,溫文爾雅。


    “您好,感謝這幾天您對繪梨衣小姐的悉心照料!我叫矢吹櫻,旁邊那位叫他烏鴉就行了”櫻依舊身著那身職業 ol 套裝,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而她考慮到眼前這個男孩是中國人,所以說的是標準的中文。


    她戴著一副眼鏡,就像一個專業的助理,由於穿上高跟鞋後,身姿高挑,所以比冬獅郎還要高出些許。


    “喂小子!趕緊上車!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賣到牛郎店去!讓你去牛郎店寫作業!”烏鴉的聲音如同驚雷,在空氣中炸響,惡狠狠地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烏鴉,注意你的言辭,你再這樣我就稟報給家主了”櫻瞪了他一眼,眼神中仿佛閃爍著寒光。


    “嘿嘿,開玩笑的嘛,這不是嚇唬一下小弟弟嘛”烏鴉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猶如一條變色龍。


    “喂...我叫日番穀,不要叫我小弟弟”冬獅郎用著日文說道,他的臉色變得如同鍋底一般黑,心中暗自嘀咕,這兩個人真是奇怪的組合。


    而兩個人被他純正的日文發音給震驚到了,根據資料來看他應該是來自於中國才對。


    冬獅郎感覺他們對自己沒有任何敵意,而那個叫烏鴉的一眼就看出來是在虛張聲勢了,想到這裏之後,冬獅郎對那位所謂的家主也就是繪梨衣的哥哥也產生了興趣。


    “烏鴉哥哥!不許這樣子對待日番穀君!櫻姐姐你等下迴去跟哥哥告狀,讓哥哥來教訓他”繪梨衣看到冬獅郎被欺負了之後,馬上拿起了小本子鼓著臉寫道。


    而冬獅郎看著她這個動作,倒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她把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記了進去這件事感到很欣慰。


    “大小姐,開玩笑的啦哈哈,喂...櫻快幫我說兩句好話,我可不想被老大揍”烏鴉假裝哀求地說道。


    “走吧,日番穀同學,繪梨衣小姐,家主在家裏等著你們了”櫻輕輕地說道,他並沒有理會烏鴉的話語,隻是恭敬地打開了車後門,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看到這一幕,冬獅郎還有點猶豫,但繪梨衣直接拉著他的手,輕車熟路地鑽進了車裏。


    冬獅郎靠坐在座位上,凝視著窗外美麗的夜景,仿若置身於一幅美麗的畫卷之中。然而,他的眼皮卻似有千斤之重,緩緩地合上,最終靠在那柔軟的座椅上,沉沉睡去。


    自踏上車輛那一刻起,繪梨衣那明亮的眼眸便未曾離開過冬獅郎的側臉。她宛如一個安靜的觀察者,默默地凝視著那張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的臉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發現冬獅郎逐漸陷入沉睡後,繪梨衣的動作變得輕柔起來,如同一隻溫順無比的小貓。隻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挽住了冬獅郎的胳膊。


    接著,繪梨衣微微湊近冬獅郎的耳畔,用低得幾乎難以聽聞的聲音柔聲細語道:“辛苦了,日番穀君!”話語之中飽含著關切與疼惜之情。


    說完這句話後,她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猶如倦鳥歸巢似的緩緩依偎在了冬獅郎寬闊的肩膀之上。


    此刻,繪梨衣那美麗動人的麵龐上綻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抹笑容漸漸凝固,最終她也伴隨著輕微的唿吸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與此同時,在前排座位上坐著的烏鴉和櫻通過車內的後視鏡將這溫馨的一幕盡收眼底。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那個擁有一頭銀白色頭發的少年身上,心中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知道,僅僅在短短的數日內,這位看起來就像不良少年的男孩竟然能夠讓自家大小姐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實在是令人感到驚歎不已。


    原本喜歡與他人鬥嘴的烏鴉在此刻也出奇地安靜下來,他不再像往常那樣喋喋不休,而是默默地轉頭望向車窗之外,任由思緒在腦海中飄蕩。


    而駕駛座上的櫻則更是全神貫注,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操控著汽車平穩前行,甚至連一絲顛簸都不敢有,唯恐會不小心驚醒身後那兩個沉浸於美夢之中的人。


    夜幕如墨,緩緩降臨,車燈如炬,照亮著前方的道路。窗外的星空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寂靜的夜晚中,唯有星辰閃爍,似夢似幻,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神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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