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冬獅郎沉浸在夢鄉之中,卻始終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搖晃感縈繞心頭。


    或許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緣故,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渾身都透著一股難受勁兒。


    他緊閉著雙眼,試圖忽略那惱人的晃動,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外界的幹擾,意識逐漸從混沌中蘇醒過來。


    冬獅郎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不清,隻隱約瞧見一個身影正俯身注視著自己。


    待到視線稍稍清晰一些時,他才發現原來是繪梨衣。此刻的繪梨衣麵容柔和,眼眸裏閃爍著關切與溫柔,一隻小手還不時輕輕戳弄著他的臉頰。


    \"繪梨衣......\" 冬獅郎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和剛睡醒的迷蒙。


    緊接著,他強打精神瞥了一眼旁邊的時鍾,赫然發現自己僅僅睡了短短三個小時而已。


    \"日番穀君!你終於醒了呀!繪梨衣餓啦!\" 見冬獅郎醒來,繪梨衣頓時喜笑顏開,歡快的語調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般明亮溫暖。


    \"喂......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先玩會兒遊戲打發時間麽?\" 冬獅郎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緩緩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嘴裏抱怨著。


    說話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繪梨衣身上,仔細端詳一番之後,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繪梨衣看上去已經完全恢複了往日的活力,這說明之前自己對她所做的治療起到了顯著的效果。


    然而,就在這時,繪梨衣的神情忽然變得低落起來,原本晶亮的大眼睛也瞬間黯淡無光\"日番穀君為什麽要偷偷自己跑掉呢?難道是不喜歡繪梨衣嗎?\"


    她的話語中滿是失落和委屈,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一般。


    \"喂...笨...笨蛋...\" 冬獅郎一時語塞,麵對繪梨衣突如其來的質問有些手足無措,\"隻是有點兒急事需要去處理罷了,你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是哥哥給我的手機,我可是全靠自己學會使用的哦!”繪梨衣揚起那張可愛的小臉,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驕傲地向冬獅郎炫耀道。


    聽到這話,冬獅郎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後緩緩開口“喂...我覺得你與其花時間在這些東西上麵,倒不如多學點真正有用的知識,比如說一個人獨立生活什麽的...總不能一直讓人幫你吧”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長輩般的關切與憂慮。


    然後繪梨衣卻沒有理會冬獅郎的這句話,在她的思想裏,這個叫日番穀的男孩會照顧自己一輩子。


    而這時,繪梨衣的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冬獅郎問道“那日番穀君到底幹嘛去了呀”言語間流露出些許不滿和疑惑。


    麵對繪梨衣的質問,冬獅郎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迴應道“囉嗦...話說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該不會又是源稚生那家夥送你來的吧?”


    然而,繪梨衣卻用力地搖了搖頭,撅起小嘴倔強地迴答道“才不是呢!這次是繪梨衣自己走過來的!哼,我才不需要哥哥送我呢!”


    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執拗的小姑娘,冬獅郎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這女孩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啊...


    他下意識地仔細端詳起繪梨衣的雙眼,隻見那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卻是微微泛紅,顯然是昨晚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傷心哭泣了許久所致。


    想到此處,冬獅郎心頭不由得一軟,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繪梨衣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冬獅郎心裏也在琢磨著,從這裏到源氏重工的路程可不短,這個女孩究竟是懷著怎樣一份單純而又執著的心才能獨自一人走到這裏來呢?


    “去吃拉麵吧!日番穀君!”繪梨衣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將冬獅郎沉浸其中的思緒全部打斷。他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繪梨衣。


    隻見繪梨衣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他,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你在這裏等我,我自己去給你買迴來...”冬獅郎輕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可奈何。


    如今的繪梨衣,話語越來越多,讓他有時都覺得應接不暇。


    “那繪梨衣就在這裏乖乖等你迴來哦,日番穀君!”繪梨衣乖巧地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腳尖輕輕地踮起,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是是是...”冬獅郎隨口應道,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然而,還沒走出幾步遠,就聽到繪梨衣又喊住了他“日番穀君!”


    冬獅郎停下腳步,迴頭看著繪梨衣,疑惑地問道“喂...又怎麽了?”


    “日番穀君的身上都是酒味哦,昨天跟誰去喝酒了呀!”繪梨衣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似乎對那股酒味很不滿意。


    被繪梨衣這麽一說,冬獅郎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解釋道“跟一個朋友喝喝酒而已...”


    “哼,以後不許喝那麽多酒了,不然繪梨衣會生氣的!”繪梨衣嘟起小嘴,故作嚴肅地警告著冬獅郎。


    “都說了囉嗦了...我走了”冬獅郎一邊嚷嚷著,一邊頭也不迴地加快了腳步,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迅速逃離了那個房間。


    他心裏暗自嘀咕“繪梨衣怎麽迴事啊...管起我的事情來一套一套的”而冬獅郎對於繪梨衣所說的喜歡隻不過當一句玩笑話,畢竟她的心智隻有小女孩的樣子,所以說什麽都不要去當真。


    昨晚僅僅睡了短短三個小時的冬獅郎此刻感到無比困倦,就好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那沉重的眼皮像是掛了千斤墜似的,怎麽努力也睜不開;而腦袋裏更是像塞了一團亂麻,思維變得異常遲鈍和混亂。


    他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搖搖晃晃地朝著上杉越的拉麵店走去。


    沒辦法,誰讓那家店的拉麵是他這一百多年人生中吃過的最好吃的拉麵呢?


    當冬獅郎好不容易走到拉麵店門口時,發現裏麵早已是人滿為患。原來,正值中午時分,前來就餐的客人絡繹不絕。


    他站在店外,望著周圍那些熱鬧非凡、生意興隆的店鋪,心中不禁暗暗感歎道“看來自己那晚跟橘政宗激烈的戰鬥並沒有給這個街道帶來太大的影響,不得不說源稚生辦事還真是靠譜,把一切都處理得滴水不漏”


    想著想著,冬獅郎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強打起精神走進了拉麵店裏。


    “喲!小夥子,你可算是來了呀!”上杉越一瞧見冬獅郎,便立刻放下了手頭正在忙碌的活兒,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


    然而,當他看清冬獅郎那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模樣時,一臉壞笑地問道“怎麽迴事兒啊?瞧你這副沒睡醒的樣子,精神狀態怎麽這麽差呢?還有啊,那位可愛的小姑娘今天怎麽沒有跟著一塊兒過來呢?哎呀呀!年輕人可要節製!多注意身體!”


    麵對上杉越一連串的詢問和調侃,冬獅郎隻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有氣無力地迴應道“幫...幫我打包三份拉麵吧...謝...謝”很顯然,此刻的他壓根兒就沒把上杉越的那些玩笑話給聽進耳朵裏去。


    聽到冬獅郎的要求後,上杉越爽朗地應聲道“好嘞!沒問題!稍等一會兒哈,馬上就給你弄好。對了,這一頓就算大叔我請你的啦!”說著,他轉身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拉麵。


    “不...不必了”冬獅郎趕緊出言推辭,但上杉越卻頭也不迴地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這點小錢。


    沒過多久,上杉越端著三份打包好的熱氣騰騰的拉麵走了出來,將它們放在櫃台上,並熱情地招唿道“來來來,小夥子,拿好咯!趁熱吃味道更好哦”


    冬獅郎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接過拉麵,再次對上杉越表示感謝並堅持要付錢。但上杉越依然不肯收下,還故作生氣地說道“嘿!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叫你別跟我客氣就別客氣嘛!再說了,咱倆誰跟誰呀?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要帶上那個小姑娘一起過來的,結果每迴都隻有你孤身一人前來。難不成是嫌大叔我做的不好吃嗎?”


    聽到這裏,冬獅郎心想上杉越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老是念叨著繪梨衣不放呢?感覺就好像她是他的親生女兒似的。


    不過話說迴來,從上杉越看繪梨衣的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氣當中,可以明顯感受到並非是出於什麽不好的心思或者貪戀美色之類的原因,反倒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蘊含其中。


    想到此處,冬獅郎淡淡地對上杉越說道“下次我會帶她來的...”說完這番話,冬獅郎拎起打包好的拉麵,與上杉越揮手道別後,便緩緩離去了。


    “真是的,你這小子沒事就好,那幫王八蛋真不是東西!”上杉越咬牙切齒地輕聲嘟囔著。


    他那兇狠的模樣仿佛像個發怒的獅子。他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緊緊握著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大叔!我這邊麵還沒好呢啊!”


    聽到這話,上杉越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切換了表情。隻見他臉上的憤怒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容。


    “好嘞來啦!”上杉越高聲應和著,腳下生風似地快步走向那個喊他的方向。


    當冬獅郎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推開酒店房間門時,一眼便望見繪梨衣正滿臉笑容、興致勃勃地端坐在地板上。


    她雙手緊握著遊戲手柄,全神貫注地玩著一款他完全看不懂的遊戲。那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屏幕和手中的操作按鈕。


    就在冬獅郎踏入房門的瞬間,沉浸於遊戲中的繪梨衣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猛地抬起頭來。


    當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原本明亮的眼眸更是閃爍起興奮的光芒。隻見她迅速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輕盈地起身朝著冬獅郎飛奔而去。


    “日番穀君!好慢!”繪梨衣跑到冬獅郎身前,停下腳步後微微仰著頭,嘟起小嘴略帶嗔怪地說道。


    麵對繪梨衣的埋怨,冬獅郎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裏拿出兩份熱氣騰騰的拉麵遞到繪梨衣麵前,一邊隨口迴應道“囉嗦...快吃吧,吃完了我再睡一會兒,不要吵我!”


    對於繪梨衣驚人的食量,他可是心知肚明,這兩份拉麵對她來說絕對不在話下。


    接過拉麵的繪梨衣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裝,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誘人的香氣,然後滿足地笑了起來。


    正當她準備大快朵頤之時,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嘴裏含著一筷子拉麵含糊不清地說道“日番穀君!我跟你說個事!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聽到這話,正在埋頭吃麵的冬獅郎不禁抬起頭,疑惑地看向繪梨衣,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怎...怎麽了?”


    此時的繪梨衣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情,她興高采烈地大聲宣布道“哥哥答應繪梨衣啦!他同意我跟日番穀君一起去上學!”


    話音未落,冬獅郎隻覺得喉嚨一緊,剛剛送進嘴裏的那口麵竟然卡在那裏不上不下。他瞪大雙眼,一臉驚愕地看著繪梨衣,過了好半晌才迴過神來。


    “噗...”隨著一聲不雅的聲響,那口還未來得及咀嚼的麵條被他硬生生噴了出來。


    “喂...為什麽啊?!”冬獅郎有些無語地衝著繪梨衣喊道。


    “哥哥說我應該多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而且隻有日番穀君才能治好繪梨衣的病哦嘻嘻!”繪梨衣笑著說道,並沒有在意冬獅郎剛才的舉動。


    冬獅郎無奈地凝視著繪梨衣,額頭上青心中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結。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


    他的腦海裏不停地迴響著一個問題:源稚生究竟在想些什麽啊?!竟然放心讓繪梨衣跟著自己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去,甚至還要去上學?這簡直太荒唐了!


    想到這裏之後,冬獅郎不禁開始擔憂起來,難道真的要自己獨自一人承擔起照顧繪梨衣的責任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繪...繪梨衣,到了那邊之後,到底由誰來照顧你呀?”冬獅郎聲音微微發顫地問道,他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內心的慌亂卻難以掩飾。


    繪梨衣眨了眨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乖巧地迴答道“哥哥原本打算讓櫻姐姐陪著我一起過來的,可是最近家裏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聽說橘政宗爺爺突然不見了蹤影,大家都很急!所以沒辦法,哥哥隻好拜托日番穀君你來照顧我啦!”


    聽到這番話,冬獅郎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氣急敗壞地抱怨道“喂!我什麽時候答應過源稚生那個家夥的請求了?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


    然而盡管嘴上這麽說著,當他看到繪梨衣那張純真可愛的臉龐時,還是沒有表現得很生氣,而之前繪梨衣說過她的要求就是要跟自己去上學,當時以為源稚生肯定不會答應,但總是事與願違...


    然而,當聽到繪梨衣提及橘政宗竟然消失不見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那晚他究竟有沒有死?


    也不知道源稚生在深入調查之後,是否有所斬獲,能夠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真相。隻可惜,關於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目前仍舊如同被迷霧籠罩一般,讓人難以捉摸,答案依舊深藏不露。


    就在此時,隻見繪梨衣輕輕地將拉麵放置於一旁,隨後動作輕柔地把手探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不一會兒功夫,她便從中取出了一張支票,並麵帶微笑地遞到了冬獅郎麵前。


    \"日番穀君!給你!\"


    日番穀君定睛一看,頓時麵露難色,急忙推辭道\"喂...我都說過不用了,繪梨衣”


    麵對日番穀君的拒絕,繪梨衣卻是毫不在意,依然笑意盈盈地說道\"日番穀君沒有錢怎麽照顧繪梨衣呢!\"


    見此情形,日番穀君無奈地歎了口氣,緊接著,他對繪梨衣說道\"算了...這個先不急,你有帶手機嗎?我給源稚生打個電話”


    話音未落,繪梨衣已然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十分乖巧順從地從另一個口袋裏摸出了手機,二話不說便交到了日番穀君的手上。


    而冬獅郎發現繪梨衣設置的屏保居然是自己跟繪梨衣那天去東京塔所拍的照片...他無奈地笑了一下,隨後站在陽台邊上找到源稚生的號碼就打了過去,


    “繪梨衣,怎麽樣了?你還好嗎?”電話幾乎在撥出的瞬間就被接通了,裏麵立刻傳來了源稚生滿含關切與擔憂的問候聲。


    “喂...我說你這家夥,怎麽可以擅自就把自己的妹妹交給我啊!”冬獅郎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聽到是冬獅郎的聲音,源稚生的語氣瞬間又變得嚴肅起來“是你啊...”然而,僅僅隻是停頓了一瞬,他緊接著又說道“他不見了...”


    “橘政宗嗎?”冬獅郎反問了一句。


    “嗯...”源稚生低聲應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冬獅郎再次開口“那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嗎?之前我提醒過你要小心橘政宗,可你不聽”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目前來說,我還是不能完全確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眼下家族內部的局勢非常不穩定,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下,我思來想去,也唯有將繪梨衣暫時托付給你,我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喂...”


    “拜托了...”簡單的三個字,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期望和請求,讓冬獅郎不禁微微一怔。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向驕傲自信的源稚生竟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沉默籠罩在空氣中,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過了許久,冬獅郎終於打破寂靜,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了...”說完這句話後,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輕輕按下了掛斷鍵。


    放下手機,冬獅郎靜靜地站在窗前,凝視著外麵的風景,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眼下擺在他麵前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猶如一團亂麻,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首先就是繪梨衣的安置問題,如果她按照源稚生所說去到另一邊,那就意味著她必須得從蘇曉薔家搬出來。


    可該如何向蘇曉薔解釋這件事呢?她對自己有恩,說走就走肯定不太好,自己原本的計劃就是等蘇曉薔畢業後再離開那個家,然後默默地在暗處保護著她。


    不過更讓人頭疼的是,繪梨衣看上去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似乎對生活中的許多事情都一無所知。麵對這樣一個天真無邪、毫無自理能力的女孩,冬獅郎隻覺得壓力如山般沉重。


    他忍不住迴過頭,目光恰好與繪梨衣交匯。隻見繪梨衣正用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自己,嘴角還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純淨而美好。


    “叮咚——”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屋內原本的寧靜氛圍。


    “繪梨衣,你去開一下門吧...”冬獅郎站在陽台上,頭也沒迴地隨口說道。


    他以為來者隻是普通的服務員,因此並未將這陣門鈴放在心上。


    繪梨衣乖巧地點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當她輕輕拉開房門時,一張充滿驚喜與興奮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笨蛋小白!沒想到吧,本小姐提前來看你啦!”蘇曉薔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般,站在門口大聲嚷嚷著。


    然而,當她看清前來開門的並非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時,瞬間愣住了。


    “誒?!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走錯房間了...”意識到情況不對的蘇曉薔,臉色變得通紅,尷尬無比地解釋道。


    “沒關係呢”繪梨衣溫柔地笑了笑,表示並不在意。


    “仕蘭中學的校服?”


    正當繪梨衣準備關上房門時,蘇曉薔突然伸手用力一推,直接衝了進去。隻見她腳步踉蹌地朝著陽台方向走去,身體微微顫抖著,口中喃喃自語“小...小白...”


    此時的冬獅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發生的一切。直到那聲飽含深情又略帶哽咽的唿喚傳入耳中,他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蘇曉薔那張哭得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的麵容。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仿佛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蘇...”冬獅郎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記響亮耳光打斷。


    “啪!”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空氣中,冬獅郎隻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


    蘇曉薔打完這一巴掌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繪梨衣,隨後便轉身哭著衝出了房間,留下一臉驚愕和茫然的冬獅郎以及不知所措的繪梨衣呆立當場。


    “日番穀君...”繪梨衣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怯生生地望著眼前的冬獅郎,就像一個不小心犯錯而手足無措的孩子一般,聲音輕得仿佛隻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此時的冬獅郎隻是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滾燙的臉頰,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不用在意...你就在這裏玩一會兒遊戲吧,我出去一趟”說罷,他匆匆轉身,腳步略顯慌亂地離開了房間。


    有時候,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往往越是擔心某種情況發生,它就越會如期而至。這不,此刻正應了那句古話——怕什麽來什麽!


    一想到蘇曉薔甚至連讓自己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二話不說便直接動手給了自己一下子,冬獅郎心中的鬱悶更是難以言表。


    他長長地歎息一聲,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去。然而,那股憋悶感卻依舊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隨著房門被關上,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隻剩下繪梨衣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隨後她的臉上也開始滴落著淚水。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抽泣聲雖然很輕,但卻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繪梨衣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而,內心深處的不安卻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讓她無法抑製住情緒的崩潰。


    因為她害怕再次失去那個叫日番穀的男孩,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的人。


    如今,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繪梨衣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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