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個早上的課,伏天始終都很認認真真的聽課。


    上學對他而言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雖然這些知識他都從書上看過,也從父親的教導中明白了,但聽別人訴說對這些知識不同的理解還是有種很新奇的感覺,仿佛自己又對此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理解。


    其他學生則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走神或者小動作,畢竟是少年嘛,很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地方規規矩矩的聽講,除非有什麽好玩的。


    伏天身邊的少女始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找伏天聊天,結果這家夥上課認真聽講一點都不理會她,誰家好人上理論課這麽認真啊?分明是故意刁難她。


    一想到這,就氣的她牙根發癢,於是下課時也不理會問她有什麽事的伏天,搞得伏天非常奇怪。


    終於,一天的課程從中午結束了,剩下的時間是讓學生迴去自己學習,修煉。


    老師最後說道:“同學們,明天,我們將舉行開學測試,檢測大家一個假期的修煉成果,還請大家做好準備。”


    隨即老師便宣布放學,學生一哄而散,有住校的直接去幹自己的事,有走讀的等待家長接送或者自己迴家。


    伏天正在前往學院大門,父親說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學,怕他不適應,會到那裏接他。


    “喂,伏天,你站住。”


    不高興了一個上午的少女叫住了埋頭走的伏天。


    伏天轉頭,認認真真的對眼前的少女說道:“你很沒有禮貌欸。”


    “上午和我說話時大喊大叫,影響到班上其他同學;後來又用手抓我胳膊,還想用力,動手動腳的;上課時又想影響我,下課了和你說話又不搭理人;現在又喊我站住,一點禮貌都沒有,你說一句‘等一下’都比這好,而且到現在了連自我介紹都沒說,我連你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好吧,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伏天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眼神依舊純淨認真。


    被說教的少女臉色漲紅,‘這家夥是怎麽一臉純真的說出這些話的?怎麽說得自己好像十惡不赦一樣?我都快以為自己真的有罪了,這家夥到底會不會說話。’


    唿——,深唿吸,平複氣血,少女麵露微笑,隻是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居然說教自己的家夥。


    “你好,我叫柳清寒,紫色四級血融使。”


    柳清寒自我介紹道。


    “明天就是開學測試,固定匹配測試結束後,同學之間可以自由互相切磋,我會向你邀戰,我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拒絕。”


    “為什麽要打架,我爸爸說打架不好,打架的都是壞孩子。”


    伏天想起爸爸的叮囑,伏廣告訴他開學第一天盡量不要打架,遇到不開眼非要招惹他的,就算打人也不要打死,隨便見見血得了。


    父母不支持的東西,那一定是不好的,而且打架會受傷,會痛,會流血,伏天不認為那是好東西。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能不能痛痛快快的答應?麻利點。”


    柳清寒又有點繃不住了,這家夥剛才是不是又罵她了?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伏天一本正經的繼續說著讓某人破防的話。


    “但我答應你的請求。”


    伏天想了想,眼前的少女好像就是爸爸說的那種不開眼的,那就打吧,也不用見血,讓她知道疼了,她就不會想打架了。


    少女欣喜若狂,輕哼一聲,高高興興的往前走,卻突然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那個人影。


    那是一道她在夢裏才能見到的身影。


    “天兒,在和同學聊什麽呢?”


    伏廣突然出現在大門前,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襲白衣,背後巨大的紫色“肆”,紫紅的雙眸,立體溫潤的五官,和伏天一致的柳葉眉丹鳳眼,少了後者眼裏的一抹純真,卻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周圍許多家長與同學都駐足在地,認出了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爸爸。”


    伏天向爸爸跑去,沒有像以前一樣求抱抱,隻是牽著父親的大手。


    伏廣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看著之前與兒子交談的女生愣在原地,感受到柳清寒的情緒劇烈波動,於是走過去,很溫柔的詢問道:“你好,同學,你沒事吧。”


    “沒,沒事。”


    少女看著眼前這個和十年前一般無二的身影,以及沒有改變的溫柔嗓音,感動的熱淚盈眶,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十年前,正是這道白衣身影救下自己一家人。


    十年前,她才五歲,妹妹剛剛出生,一家人在迴六道院的途中被人追殺,她的爸爸為了保護她們留下斷後,並發送給了求救信號。


    她的媽媽,帶著她和妹妹狂奔,企圖甩開那些追殺她們的人,但還是被追上,媽媽為了保護自己和妹妹被迫應戰,被打至半死,瀕臨死亡。


    就在那一刻,一個身穿染血白衣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麵前,與敵人展開大戰,麵對敵人的偷襲,為了救下她,白衣人甚至擋在她麵前,一邊長劍橫掃與一邊敵人戰鬥,一邊用空手擋住另一邊敵人的襲擊,但敵人的攻擊也撕破了他的防禦,將他的手臂貫穿。


    之後,曆經鏖戰,白衣人衣服破爛,渾身是血,終於滅掉所有人。


    “抱歉,我來晚了,沒能救下先前那位兄台,他在斷氣前叫我來救你們,所以來晚了一會兒。”


    白衣人身上綠光閃過,傷勢很快恢複如初,他立馬將受傷的自己和懷裏的妹妹,以及瀕死的媽媽三人聚在一起進行救治,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把媽媽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當時,自己剛剛經曆生死危機,嚇得幾乎精神失常,看到白衣人渾身是血更加害怕,幾乎瘋癲。


    於是原本就疲憊至極的白衣人還是去清洗了一下自身,重新換上一身白衣,溫柔至極的安慰著她。


    那個白衣人很好看,嗓音也很溫柔,安慰人的語言中帶有淡淡的魔力,讓她的緊繃的精神漸漸恢複,最後放鬆下來,沉沉睡去,即使在睡夢中,那個溫柔的嗓音也依舊迴蕩著。


    等她醒來時,那位白衣人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穿著相同白衣製服的人,他們正在護送自己一家人迴六道院。


    “你們的運氣還真好啊,恰好當時伏廣大人在附近,救了你們一命,不然……”


    “老李!你在胡說什麽。”


    ‘當著剛剛經曆生死,家人被殺的孩子麵前說人家運氣好,你的腦子被驢踢了!’


    ‘隊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年幼的少女也感到悲傷難過,但同時記住了那個白衣人的名字。


    他叫伏廣。


    後來,她來到了六道院,和妹妹柳清雪一起學習如何變強,以後一定要報仇雪恨。


    她也知道了當年救自己的人有多麽優秀,他就像一個耀眼的太陽,她要用一生去追尋他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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