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目送著喬婉娩的離去,心中再無一絲波瀾。十年前是李相夷辜負了一個女孩的心意,讓她疲憊不堪,後來又漠視了她十年的等待和找尋,隻希望日後她能想的開,放得下過去,認真過自己的幸福日子。


    小桃子站在一旁,拉著他的衣袖,有些糾結道:“阿爹,你喜歡這個姐姐?”


    李蓮花低頭,聞言不輕不重地敲了敲他的腦袋:“你才幾歲,你知道什麽是喜歡?”


    小桃子不依不饒道:“我知道的,阿爹,娘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對他好。阿爹,你還沒有迴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那個姐姐?”


    李蓮花微微一笑:“不喜歡。”以前喜歡過的,如今不喜歡了。曾經大約還是有點恨的,恨他們的背棄,所以十年來,對於江湖傳聞,雲彼丘的自苦,喬女俠的苦尋,他都不聞不問。


    如今十年的時間過去,什麽都能放下了,什麽都能看開了,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麽,因為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喬婉娩早就在十年的陪伴中,愛上了肖紫衿。而李相夷用十年的時間變成了李蓮花,他也有自己的未來。


    一牆之隔的桃清倚在樹下,托著下巴也是一笑,“係統,我們現在去找雲彼丘,給他送份大禮。”


    【宿主願意相信他的話?】


    “倘若他將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始終不願向喬婉娩坦白,隻是默默地在暗處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那麽這無疑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深情厚愛。這種愛或許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宣之於口,但它就像深埋在心底的火種,雖不張揚卻始終燃燒不息。


    然而,如果他能夠毫無顧忌地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並以平和從容的姿態麵對對方,那則意味著他已經真正放下了過去的情感糾葛。拋去戀人的身份,他們還有故友之情,他對喬婉娩的溫柔並非源自放不下的過去,而是源於內心深處的寧靜和安然。”


    【有點複雜。】


    “乖,你是係統,人類的感情糾葛不適合你。給我調一份清源山山腹高清圖出來。”搞事不比談情說愛來得香?


    【好的,宿主。】


    李蓮花帶著桃梓在普渡寺溜達,結果碰到了笛飛聲,這才知道了喬婉娩在離開普渡寺後又被賊人擄走的事情。


    他嘴角抽了一下,今日遇見的哪怕不是喬婉娩,任何一個無辜的女子被賊人擄走,他也都會去救,可為什麽對象是喬婉娩,感覺這味道就變了呢?


    李蓮花看著笛飛聲眼中的戲謔,讓這個大魔頭去救人是不現實的,更不要說如今這個大魔頭還是武功盡失的魔頭,他深吸一口氣,“她在哪裏?我去救她。”


    桃清本來打算是用易容後的麵目正大光明在百川院搞事,然後任由他們去通緝一個不存在的人,她暗戳戳看笑話。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李蓮花那個沒眼色的,跟她走太近了,她若是真的用那個身份搞事,怕是會連累到他,害他一起被百川院通緝。


    所以,隻能讓那個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了山,然後她再換迴女裝,悄悄迴了山搞事,又為了讓桃清的出現變得合理化,她再次折返山下,慢悠悠上山尋人。


    這一天,她上上下下,就這清源山她都爬了三次,累死個人。


    當她踩著月色從找到李蓮花的時候,結果直麵了肖紫矜對李蓮花拔劍現場,她的怒氣瞬間湧了上來。


    所有朝著我任務目標下手的人,都得死。她站在肖紫矜背後,瞬間拔出腰間軟劍,真氣運轉,劍光如電,劃破長空。速度快到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不及攔截她的劍勢。


    “紫衿!!!”跟肖紫衿不一樣,喬婉娩他們是正對著這邊的,所以都看見了她的出手。


    原本桃清是打算一劍劈了肖紫衿的,隻是看著對麵驚喜地看著她的小桃子,劍鋒一轉,斬向了肖紫衿握劍的手臂。孩子麵前還是不易殺人。


    隻是她這樣一動,倒是讓肖紫衿找到機會。他畢竟也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人,感受到身後的殺氣,幹脆利索抱著身子就地一滾,桃清的劍隻在他背後劃出一道血痕,卻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斷他一臂。


    劍上還滴著血,桃清卻是有幾分不滿的。雖然李蓮花有心阻止,但看著殺氣騰騰的桃清,他這個時候壓根不敢說話,隻伸手捂住了小桃子的眼睛。


    那肖紫衿背上有傷,從地上狼狽起身,他不能接受喬婉娩眼中狼狽的自己,也不能接受讓那個疑似李相夷的人看到如此不堪一擊的自己,他理智瞬間消失,轉身提劍就刺向桃清。


    桃清冷笑一聲,隻見她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輕輕探出,如同靈蛇出洞般迅速而精準地夾住了肖紫衿手中那把威名赫赫的破軍劍!這一夾,看似輕描淡寫,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卻是驚人無比。


    肖紫衿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曾經縱橫江湖的破軍劍竟然會被如此輕易地夾住。


    桃清指尖微動,仿佛隻是隨意地加了一點力而已。緊接著,隻聽見一聲清脆至極的“哢嚓”聲響徹全場,那名震江湖的破軍劍,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斷成了兩截!


    喜歡逼別人的斷劍是吧?今日我就先斷了你的劍。桃清將手中那半截破軍劍一扔,就好像扔了什麽垃圾一樣。那輕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肖紫衿。


    他提著手中那半截斷劍,不管不顧地再次衝上去。


    “肖大俠,不要…”找死啊。


    李蓮花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桃清輕輕一躍,那穿著漂亮繡鞋的腳落在肖紫衿的下巴上,一腳給人踹翻了去,飛到十米之遠。肖紫衿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恨恨地盯著桃清看了一眼,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紫衿。”喬婉娩驚唿一聲,連忙起身去看他。


    一旁觀戰的笛飛聲身上突然冒出強烈的戰意,隻是感受著身上毫無波動的內力,又泄了氣。該死的李相夷。


    桃清收劍迴腰間,瞪了李蓮花一眼,轉身欲走。好險,她剛才差點把肖紫衿給宰了。肖紫衿死就死了,一點也不重要,就是單剩喬婉娩一個,有些麻煩。


    李蓮花急忙上前,情急之下婆娑步都用了出來,索性這會肖紫衿已經暈了過去,而知情的喬婉娩正淚眼婆娑地朝著相反方向去查看肖紫矜的傷勢,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至於方多病,他沒見識,不認識。


    李蓮花抱著桃梓攔在她的前麵,一隻手抱著桃梓,一隻手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卿卿,別走,我錯了,你別走。”


    桃清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李蓮花手一鬆,小桃子從他身上滑下去,抱著桃清的小腿不放,“阿娘,你別走。”


    被這麽一大一小拽著,桃清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喬婉娩扶著肖紫矜迴來。想來也是,再怎麽嚴重的傷,在心愛之人的深情唿喚之下,他就是隻剩一口氣了也要掙紮著清醒過來。


    更不用說肖紫衿隻是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臉色稍微白了那麽一些,既沒有缺胳膊斷腿,也沒有內髒破損,人還是那麽個人。


    對於他仇視的視線,桃清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肖紫衿就是一個虛偽至極,又好大喜功的人,實際上幹啥啥不行。


    李蓮花咳嗽了一聲,對著喬婉娩誠懇道:“喬女俠,你剛才也看清了,是肖大俠先動的手,這天色又黑,看不清楚是正常的事情,我家卿卿隻是以為肖大俠要對我下手,故而關心則亂,動手稍微快了那麽一點點,這真不能怪我們的啊。”


    他看向一旁愣神的方多病,“方少俠可以給我們作證,今天晚上的事情是肖大俠先動的手,我們隻是防衛而已,誤傷了肖大俠我在這裏賠個不是,還望原諒一二。”


    剛被桃清的強和肖紫衿的弱震驚到了的方多病看到了李蓮花的暗示,也連連點頭,“是的,沒錯,是肖大俠不分青紅皂白,要對李蓮花喊打喊殺,李夫人是出於保護李蓮花的目的這才動手的。”


    肖紫衿想要說不原諒,但看著桃清看著他淩厲的眼神,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喬婉娩溫溫柔柔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李神醫救了我,紫衿卻以為他是賊人想要動手。不怪李…夫人。”


    她抬眼看向李蓮花,卻見他正溫柔地看著他的夫人,半個眼角都沒有分給她,而且,剛才他話裏話外都在為她夫人開脫。


    相夷他的妻子原來是這樣的,她很強大,連紫衿都不是她的對手,或者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跟相夷並肩吧。


    喬婉娩眼中淚水盈盈,她有些失落,又有些釋懷,牽掛了十年的人,牽掛了十年的舊事,終於可以放下了。相夷他過得很好,嬌妻幼子在側,她強打起精神道:“幾位,紫衿受傷了,我們先失陪了。”


    李蓮花點點頭道:“喬女俠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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