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對古玩收藏的癡迷,已然深入骨髓。在他眼中,每一件古玩都是曆史的神秘使者,承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而探尋這些故事,就像在黑暗中尋找閃爍的珍寶,令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他每日不知疲倦地穿梭於各大古玩市場與拍賣會,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尋得稀世珍寶的機會,好似一位執著的尋寶人,堅信下一次就能找到那夢寐以求的寶物。


    在一場古玩交流會上,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交談聲不絕於耳,各種奇珍異寶陳列其中,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就在這時,他聽聞一則神秘傳說:有一種以活人鮮血燒製的彩陶,蘊含超自然之力,擁有者能實現一個願望,代價卻是遭受無盡詛咒。起初,淩宇對此嗤之以鼻,在他理性的認知裏,這不過是無稽之談,是人們為了給古玩增添神秘色彩而編造的故事。直到偶然結識古董商老陳,事情迎來了意想不到的轉折。老陳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旁,四周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仿佛在預示著即將揭開的秘密充滿危險。老陳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手裏有一件人血彩陶。”淩宇的好奇心瞬間被點燃,雙眼放光,內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撓著,急切地說道:“陳叔,快帶我見識見識!”在淩宇的軟磨硬泡下,老陳最終答應了。


    老陳帶著淩宇來到一處偏僻倉庫,剛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一股濃烈且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好似塵封多年的死亡氣息。倉庫內光線昏暗,四周堆滿了雜物,在昏暗中影影綽綽,像潛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每一個陰影裏仿佛都藏著一雙窺視的眼睛。淩宇心裏不禁泛起一絲不安,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他繼續前行。在倉庫角落,老陳從層層破舊的布幔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古樸彩陶。那彩陶造型怪異,表麵紋路好似流動的鮮血,在這黯淡的光線下,散發著詭異且幽邃的光澤,仿佛有生命一般,吸引著淩宇的目光。淩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內心被一種難以抑製的衝動占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就在手指即將觸碰到的瞬間,老陳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神色驚恐,聲音顫抖地大聲吼道:“千萬別碰!這東西邪性得很,已經害了不少人了!”


    淩宇被嚇了一跳,心中一驚,同時好奇心愈發強烈,心髒在胸腔裏急速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連忙問道:“陳叔,這到底怎麽迴事啊?您快給我講講。”老陳長歎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懊悔,緩緩說道:“這彩陶是我從一個偏遠山村收來的。聽說製作人抓來活人,把他們的鮮血注入陶土,再經過邪術儀式燒製。擁有它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都遭遇了可怕的災難。那些慘狀,光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淩宇聽後,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但對古玩的貪婪和對未知的渴望讓他難以自拔。他心想這不過是唬人的傳說,背後或許藏著巨大價值,得到它就能在古玩界一鳴驚人。於是,他賠著笑臉對老陳說:“陳叔,您看我這麽喜歡,賣給我吧,價格好商量。”老陳皺著眉頭,堅決拒絕:“不行不行,這東西太邪門,我不能害你。”淩宇不死心,不斷加價,軟磨硬泡許久,老陳最終還是動搖了。


    淩宇滿心歡喜地捧著彩陶迴到家,將其放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當晚,萬籟俱寂,黑暗如濃稠的墨汁,將整個屋子包裹得密不透風。淩宇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彩陶的模樣,興奮得難以入眠。他翻來覆去,內心被即將擁有一件絕世珍寶的喜悅充斥著。突然,一陣輕微的“滴答”聲,從書房方向傳來,打破了夜的死寂。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種不祥的預兆。淩宇嘟囔著:“大晚上的,什麽聲音?”他起身,打開臥室門,一股寒意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恐懼。他緩緩走向書房,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地板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也在訴說著恐懼。


    他打開書房燈,燈光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他四處查看,卻未發現異常。他嘀咕道:“可能聽錯了。”便準備迴床繼續睡。


    可剛轉身,那“滴答”聲再次響起,而且愈發清晰、急促,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急促的心跳聲。淩宇不耐煩地再次轉身走進書房。當目光落在彩陶上時,他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滾圓,心髒仿佛驟停,驚恐地大喊:“這……這是什麽情況!”隻見彩陶表麵滲出鮮血,那鮮血如同有生命一般,從紋路中緩緩滴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聲。鮮血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淩宇想要逃離,雙腿卻像被釘住,無法動彈,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此時,一個虛幻身影從彩陶中緩緩浮現。那身影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仿佛剛從血海深處爬出。它麵容扭曲,五官錯雜地擠在一起,眼睛空洞無神卻又透著無盡的怨恨,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然的獠牙。它張開血盆大口,淒厲嘶吼:“還我命來!”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靈魂,在書房裏不斷迴蕩,震得淩宇的腦袋嗡嗡作響。淩宇嚇得癱倒在地,拚命掙紮卻無法擺脫,顫抖著聲音說:“你……你別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影漸漸消失,彩陶恢複平靜。淩宇大口喘著粗氣,滿心恐懼,心中充滿了懊悔,後悔自己當初不聽老陳的勸告,被貪婪蒙蔽了雙眼。他意識到這彩陶絕非尋常,必須盡快擺脫。第二天,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仿佛預示著一場災難即將降臨。他帶著彩陶來到古董店,對老板說:“老板,看看這東西,收嗎?”古董店老板看到彩陶,眼睛瞬間放光,可仔細觀察後,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嘴唇微微顫抖,驚恐地說:“你從哪弄來的這東西?這是被詛咒的邪物,趕緊拿走,我不敢要!”說罷,他連連擺手,仿佛那彩陶是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淩宇又接連去了幾家古董店,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反應。沒人願意接手這充滿詛咒的彩陶。無奈之下,他決定將彩陶扔到荒郊野外。他開車來到偏僻山穀,四周群山環繞,山上樹木茂密,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詛咒。山穀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給整個環境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他下車後,咬牙將彩陶狠狠扔出去,看著它摔得粉碎,說道:“這下總沒事了吧。”此時,他內心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真的能擺脫這可怕的詛咒。


    然而,事情並未結束。迴家後的淩宇,本以為生活能恢複平靜。可沒過幾天,夜晚他再次聽到那熟悉的“滴答”聲。那聲音在黑暗中迴蕩,仿佛惡魔的低語。驚恐地看向聲音來源,書房桌子上竟又出現一件一模一樣的人血彩陶,表麵同樣滲出鮮血,緩緩滴落。鮮血在桌麵上蔓延,形成一個個詭異的圖案。淩宇崩潰地抱住頭,大喊:“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絕望,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恐怖深淵。


    絕望之際,他想起曾在古籍上看到破除邪物詛咒的方法。書中記載,要找到名為“淨月潭”的地方,將邪物放入潭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破除詛咒。


    淩宇四處打聽淨月潭的位置,曆經艱難,終於在偏遠深山找到。淨月潭四周森林茂密,樹木高大陰森,遮天蔽日,讓整個區域顯得格外昏暗。潭水清澈見底,卻透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潭麵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在霧氣的籠罩下,潭水仿佛隱藏著無數秘密。淩宇小心翼翼捧著彩陶走進潭水。當彩陶接觸潭水瞬間,潭水泛起紅色漣漪,仿佛被鮮血染紅。那紅色漣漪迅速擴散,將整個潭水染成一片血海。此時,淩宇內心既緊張又充滿希望,希望這古老的方法真的能解除詛咒,讓自己擺脫這噩夢般的糾纏。


    淩宇按古籍記載,在潭邊搭起簡易帳篷,開始漫長等待。這四十九天裏,每到夜晚,山林中便傳來各種怪異的聲響,有野獸的嘶吼,有夜梟的鳴叫,仿佛在為這場破除詛咒的儀式增添恐怖的背景音樂。而潭水中,不時傳來陣陣痛苦嘶吼聲,那聲音仿佛是被封印在潭底的冤魂在掙紮。但他始終咬牙堅持,心中懷著對擺脫詛咒的強烈渴望。


    終於,四十九天過去。淩宇滿懷期待來到潭邊,取出彩陶。隻見彩陶表麵鮮血消失,原本詭異的光澤也變得暗淡無光。他心中暗自慶幸,以為詛咒終於破除,鬆了口氣說:“總算結束了。”


    淩宇帶著彩陶迴到家,放在客廳桌子上,忐忑不安地等待。一天、兩天過去,家裏並未出現異常。淩宇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以為一切都已結束,內心開始慢慢恢複平靜,甚至開始幻想未來的收藏之路。


    可就在他放鬆警惕的那晚,熟睡中的他突然被一陣巨大聲響驚醒。睜眼一看,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客廳裏,人血彩陶不知何時恢複原樣,鮮血不斷湧出,流滿整個房間。鮮血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那個虛幻身影再次出現,這一次,身上散發的怨恨氣息更加強烈,它的周身環繞著一層黑色的霧氣,仿佛是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魔。


    它伸出長長的爪子,向淩宇撲來。淩宇想要逃跑,卻動彈不得,絕望地大喊:“不!為什麽還不放過我!”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感覺自己就要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傳來,似有東西破碎。淩宇緩緩睜眼,發現那伸向他的爪子停在半空,虛幻身影臉上露出驚恐表情。緊接著,它的身體迅速消散,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淩宇疑惑地看向四周,人血彩陶不知何時裂成兩半,一道奇異光芒從裂縫中散發出來。


    光芒消失後,淩宇走近彩陶,發現內部有一個小小卷軸。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上麵寫著一段古老文字:“此彩陶為上古邪物,集無數冤魂怨念而成。唯有心懷正義之人,以自身鮮血澆灌,方能化解冤魂怨念,破除詛咒。若心懷貪婪,則詛咒永不可破,必遭其害。”


    淩宇看完,心中感慨萬千,既為自己的貪婪感到懊悔,又為這意外的真相感到震驚。他明白一切皆因自己貪婪所致。他拿起小刀,在手指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滴落在彩陶碎片上,說道:“我願為我的貪婪贖罪,希望你們能得到安息。”


    當鮮血接觸彩陶碎片瞬間,一股強大力量湧出,將淩宇籠罩。他隻覺意識漸漸模糊,仿佛進入黑暗世界。在這世界裏,他看到無數被製作成人血彩陶的冤魂,他們臉上滿是痛苦與怨恨。


    不知過了多久,淩宇緩緩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客廳地板上。周圍一片安靜,人血彩陶碎片已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他掙紮著起身,心中無比輕鬆,感覺自己像是獲得了新生。


    從那以後,淩宇徹底改變了對古玩收藏的態度。他不再盲目追求稀世珍寶,而是注重古玩背後的文化與曆史價值。每當想起那段恐怖經曆,心中便湧起深深的敬畏之情。


    以為一切都已過去的淩宇,某天晚上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紙上沒有文字,隻有一個用血畫成的奇怪符號。那符號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淩宇看到符號的瞬間,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心髒又開始砰砰直跳,仿佛預示著新的危險即將來臨。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那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種危險的信號。淩宇警惕地走向門口,透過貓眼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戴著帽子的人站在門外。那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高大且陰森,整個人仿佛被一層黑暗籠罩。淩宇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抬起頭,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那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是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冷冷地說:“你不應該繼續追查下去,人血彩陶的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


    淩宇皺起眉頭,不甘示弱地迴應:“你到底是誰?和人血彩陶有什麽關係?這符號又是什麽意思?”


    黑衣人沒有迴答,隻是冷冷地盯著淩宇,片刻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好自為之。”淩宇望著黑衣人的背影,那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仿佛從未出現過。而他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他知道,這場與神秘力量的博弈,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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