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偏僻且交通不便的山區,有一個寧靜的小村落,這裏的人們過著質樸而簡單的生活,大多以耕種和趕集販賣自家農產品為生。趙老漢就是村子裏一位憨厚老實的莊稼人,年逾花甲的他,身體還算硬朗,平日裏總是挑著自家種的新鮮蔬菜去附近的集市售賣。


    那是一個深秋的傍晚,夕陽的餘暉早已被厚重的烏雲吞噬,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使得本就崎嶇難行的山路變得更加泥濘濕滑。趙老漢因為在集市上為了多賣些菜,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不得不摸黑踏上迴家的路。他挑著空蕩蕩的菜擔子,手中緊緊握著一根粗糙的木棍,一來可以當作拐杖輔助行走,二來也能在遇到野獸或者歹人時防身。


    山路蜿蜒曲折,兩旁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趙老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中雖然有些害怕,但想著家中溫暖的爐火和熱乎的飯菜,便又鼓起了勇氣。


    當他走到一段較為狹窄的山路時,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陰森起來。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腳步聲。就在這時,他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簌簌”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悄悄地靠近。趙老漢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停下腳步,緊張地豎起耳朵傾聽。那聲音似乎越來越近,還夾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趙老漢驚恐地轉過頭,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個身披白色長袍、頭發淩亂地遮住臉龐的“鬼”出現在他眼前。那“鬼”的臉蒼白如紙,眼睛深陷在黑暗中,隻透出兩點幽綠的光,嘴裏還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把你的包袱交出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那“鬼”的口中傳出。趙老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的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但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還是強忍著恐懼,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什麽鬼怪,而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意圖打劫。


    趙老漢定了定神,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隻是個窮苦的莊稼人,今天賣菜的錢都沒多少,包袱裏也隻有些破舊的東西。”那“鬼”卻不聽他的解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菜擔子,開始在裏麵翻找起來。


    趙老漢心中暗自叫苦,這菜擔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卻是他吃飯的家夥。他趁著那“鬼”翻找東西的時候,悄悄地握緊了手中的木棍,決定拚一拚。就在那“鬼”彎腰在菜擔子裏翻找得正起勁時,趙老漢猛地舉起木棍,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鬼”的後背砸了下去。


    隻聽“哎喲”一聲慘叫,那“鬼”被砸倒在地。趙老漢趁機撲上去,一把扯下那“鬼”頭上的長發套和白色長袍。借著月光,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樣,原來是村裏出了名的懶漢劉二。劉二平時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經常在村裏偷雞摸狗,沒想到今天竟然跑到山路上裝鬼打劫。


    趙老漢氣憤地說道:“劉二,你這混賬東西,竟然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劉二躺在地上,抱著被砸疼的後背,狡辯道:“趙老漢,你別不識好歹,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最近我欠了一屁股賭債,那些人天天催我還錢,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趙老漢嚴厲地斥責道:“你有手有腳,為什麽不去找份正經工作,偏要幹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我反應快,還不知道會被你怎麽樣呢!”劉二低著頭,不敢吭聲。


    趙老漢看著劉二的樣子,心中又氣又無奈。他知道劉二本性並不壞,隻是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才走上了這條邪路。他歎了口氣,說道:“劉二,你跟我迴村吧。我可以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但你必須答應我,以後要改過自新,找份正經工作,把賭債還清。”


    劉二聽了趙老漢的話,心中十分感激。他站起身來,羞愧地說道:“趙老漢,謝謝你的寬容。我一定改過自新,以後再也不賭博了。”


    於是,趙老漢和劉二一起迴到了村裏。迴到家後,趙老漢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家人。家人都為他感到慶幸,同時也對劉二的行為感到氣憤。趙老漢卻對家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隻要劉二能夠改過自新,我們就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從那以後,劉二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再賭博,而是跟著村裏的人一起下地幹活,努力賺錢償還賭債。而趙老漢的這次經曆,也在村裏流傳開來,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大家都對趙老漢的勇敢和善良讚不絕口,同時也從劉二的身上吸取了教訓,明白了賭博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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