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禾原本任於學士院內,身為皇女,她寄祿官階、差遣與狀元、榜眼一樣,而勳、爵等卻比他們高出若幹階,勳是正六品的驍騎尉,而爵則享的仍是未嫁未封公主的爵位食邑,虞月禾原本的一應官職為承議郎,翰林侍講學士,驍騎尉;而升官後則是奉直大夫,守太常寺少卿,兼太女少詹事,上騎都尉,餘不變。


    虞月禾有了解過,宋時官製體係混亂複雜,而本朝雖然經過後陳一百餘年的改製,較為精簡,但總體近似於元豐改製之後的宋朝官職,所以這一次升官,相當於她領的俸祿是正六品的俸祿,而差遣則是從五品的太常寺少卿與正六品的東宮少詹事,勳階則是變為了正五品,其餘不變。


    她這樣給0231解釋之後,就算是0231也難免擔憂:【宿主,身兼兩職會不會很累呀?】


    虞月禾安撫它說:[事實上,本朝的太子詹事與太子少詹事本就與宋朝一樣,多為兼職而職閑事少;而太常寺少卿與禮部看似功能重疊實則各司其職,這兩樣差遣不過是正常的官職任命,再加上我們現在暫時不需要盯緊那些穿越者,並不會勞累。0231,你休息去吧,等到原劇情正式開始,才會是穿越者到來的高峰期,也是各種調任升降的高峰期,那時候才忙呢。]


    果然如虞月禾所料,虞昭常陪侍建安帝身側,東宮諸多屬官平日裏還是做其他事更多,而除卻她自己是太常寺少卿,其餘人則沒有朝中的官職,太女詹事荀華容本就是太女的師長,最忙的還是她,又要點卯上朝,又要協助長姐清理後宮。


    除去穿越者所生子嗣,建安帝共九子,而叛亂中共去五子,其中三子當場被砍身亡,另外還有四子被二皇子砍傷,其中一人不治身亡,另外三位皇子均落下或輕或重的後遺症,隻有癡傻而退出爭鬥的六皇子得以幸免。


    反倒是剩餘的公主相當之多,淑妃膝下並無公主,淑妃一派的幾位妃嬪又各有心思,不免就有人想要把女兒塞入宮中,亦或另謀大計,因此光是到東宮的第一個月,虞月禾就見證了許多“好戲”,倒是增添幾分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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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科舉以來,如此閑適的時光,倒是少見了。”虞月禾拈起一張繡樣,又拿筆添了幾筆上去,這才用竹夾子將之夾住。


    “阿禾憊懶,分明往日裏依舊風雅,卻還說沒什麽空閑時間。”荀華容則是在作畫,麵前擺了許多細磨的粉末,即使已成齏粉也能看出那漂亮的光澤,一看就叫人知道那些顏料價值不菲。


    而她們麵前,正是東宮裏的小花園——自從虞昭搬入東宮,原本獨居一宮的虞月禾也搬離了她從出生起居住的珞葭宮,搬到了東宮同虞昭一起居住,這一處比起單獨的宮殿更大的“小朝廷”從前居住過後陳與莊朝有記載的為數不多幾位太子,實際居住麵積自然是比以前要縮小許多的。


    “風雅是生活,而閑適可不能混為一談,”虞月禾劈著線,六月裏已經熱起來了,花園裏的繁花開得正盛,仿佛都在紛紛爭奪人的視線。


    師徒倆就一邊各自繡花、畫畫一邊說著閑話。


    “我娘家那邊來信了,說是不願意讓世子給太女當麵首,卻說要讓幾個庶弟都過來待選。”荀華容畫畫時,湊近去看花,驚飛了一隻白鳥,便使她想起信鴿來,“他們隻跟我說家裏男兒多,卻沒怎麽重視這一迴相看。”


    虞月禾聽了便搖頭歎息,“給長姐選的雖說沒有正夫,也還有兩位側君,更何況選的便是未來的後宮了,父皇愛重長姐,這些態度不誠的人倒不如報了免選,就說家裏男兒配不上長姐,這樣還能免了一頓申斥。”虞昭自然不會記賬,但是建安帝在這方麵是個一頂一的小心眼,對女兒身邊的人也挑揀得格外仔細,必然會記這些人一筆,而虞昭後來考察底下人,一部分靠的是多年來自己的親眼所見,一部分就是建安帝的評價。


    荀華容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信裏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這些,她又很少麵見建安帝,心裏頭依舊抱著僥幸心理。


    聽荀華容說了這些事後,虞月禾停下手中的針線,緩了一口胸口的悶鈍,才嚴肅神情道:“先生,您該知道的,父皇雖處事寬和、知人善用,但是在關於阿姊的事上嚴苛非常,”她勸先生既然如此就不要和家裏人一點點掰碎了講,既然沒時間迴去又信裏解釋不清,那就直截了當告訴家裏人怎麽做,不要再說為什麽。


    荀華容是家裏唯一的小女兒,九代下來家族隻得了這麽一個女兒,千嬌百寵,自然任性點也沒什麽。


    荀華容被學生點醒,便如此照做,才趕在鎮北侯府其餘人上京之前攔下,她的這些舉動自然沒有瞞過建安帝,但是因為人最終沒有來摻和,還是抬抬手放過了鎮北侯府。


    不久,新選出的太女側君與若幹麵首中有一位側君煽動麵首一起進言,意在正君之位,被建安帝斥責不安於室,連帶著他們背後的家族都沒有落到好處,相比起之前抄家流放無一幸免,這一次也隻有家裏還有丹書鐵券的幾家幸免,他們牽扯進去的兒子也同其他鬧事的麵首一樣被直接處斬,家裏人更是免不了牽連。


    這一日在太常寺就有人說起:“有丹書鐵券的逃得一命帶著家財去當地主,其餘更是株連九族,家財抄沒也沒了性命,流放無數,太過殘忍!”


    虞月禾打眼一瞧,是個小官吏,很是陌生,她柳眉一豎,正色斥道:“陛下為太女選側君,為了江山穩固,本就萬萬不能有正君!劉慶宇心懷反意,而其餘人等附和賊子,亦有謀逆之心,既是反賊,陛下追責不偏不倚,何來殘酷?你為反賊說話,又是何居心?”


    [哇哦,女扮男裝,還穿的紫衣,一定是個大人物!嘿嘿嘿嘿……]虞月禾聽到眼前這個穿來沒幾天的穿越者心裏的意淫,又見他狡辯說太女也是女人,女人就該有丈夫,斥責他尊卑不分、目無君上後便叫來小吏詢問此人是誰。


    之後便是判罪一條龍服務,這位最新落地小官身上的穿越者“龍傲天”,順利在落地五天後便喜提牢飯,game over~


    此後數月至女帝登基,再無新穿越者。


    在寧靜而又暗流湧動中,建安二十三年在皇太女攝政之下平穩地度過了剩下的日子。


    而原主的死期也像一個哀怨纏綿的幻夢一般,悄悄地便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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