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除去偶爾皇莊一遊,建安帝登基數年後便很少出京,年幼時見過的行宮、皇家寺廟恍然如夢,雖然明白建安帝是因為出行浩浩蕩蕩花費頗巨,但是自那時起就很少有妃嬪公主能夠出宮,虞姣姣和虞月禾並不是例外,因此這也是姐妹倆頭一次沒有儀仗在京城裏走。


    她們自皇宮東南門出來,這一片都是勳貴人家,不乏有那些姑娘們打扮漂亮出來玩、兄弟們在身邊陪著的,卻很少有看到五歲以下的小孩子,都怕丟。


    即使在元宵節燈火通明的晚上,虞姣姣和虞月禾也是走的大路,一來小路昏暗且危險不定,二來若是走散還能順著道路找迴,途中行經一處大街上看守的官吏時,姐妹倆看到官吏身邊就圍著好多個小孩,零星幾個還不會走的,更多的都是已經記事的孩子,一不小心和家人擠丟了,一問姓名就說爹叫大\/二\/三郎,娘親是某某娘,爺爺又被稱為什麽老爺子、奶奶又被稱為誰誰家的,都說不上來具體姓名和家庭住址,圍著官吏嗷嗷哭,急得那邊的官吏團團轉。


    虞月禾原本還以為會有經典情節出現,比如她和長姊中途擠丟了,然後長姊邂逅什麽什麽人,盡管原劇情裏並沒有這樣一個人,但也沒在元宵燈會時出來過呀!


    但是虞姣姣看她看得很緊,生怕妹妹一不小心就被拍花子的給拐走,就連握著的手都沒有分開過。


    至於街上擺攤的什麽飲子什麽吃食,雖說路邊攤也別有意趣,但是在皇宮裏她們什麽吃不到呢?最後也不過是虞月禾興致勃勃猜了許多燈謎,卻又不愛提著,最後也就交給身邊的侍衛或是贈予了街上的孩童,畢竟兩位公主連宮裏每年花樣百出的宮燈都能看膩。


    至於有沒有公子哥試圖靠近,虞月禾卻很自信:都已經有侍衛了,誰又能想方設法靠近她們呢?要知道,建安帝可不是隻派了那位負責拎包的侍衛,還有暗中保護的若幹人,再加上身後拿著手捂等物的宮女,誰能靠近呀!


    0231這迴可找到了吐槽的地方,遂大聲吐槽:這樣嚴密,還好意思說為什麽沒有意外發生?


    ————————


    元宵過後,日子仿佛又像是按了快進鍵一樣,收拾收拾穿越者,例行學習寫策論,還沒等虞月禾摸清楚第不知道多少個穿越者是個什麽來頭,那場曾經改變了原主一輩子的宮宴就來到了。


    仿佛昨天才聽聞了北戎使臣下榻,今天就得知晚上有個宴會,忙昏了頭的虞月禾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她為之憂慮很久的命運節點,呆呆地抬起頭去看長姊,被虞姣姣笑著捏了捏臉,安慰她不必擔心,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她們——北戎沒那個膽子。


    一直到了這會兒,她才好像如夢初醒,明明這許多年來有規劃地一步步走過,卻好像才意識到,她傍上了原劇情裏最粗的一條大腿,她自己也不再是原主那樣縮在深宮裏的怯弱小可憐,而是真正的、明豔如海棠一般的莊朝公主。


    她不是第一次去宴會,從六歲開始,每年宮宴都有她;勳貴也不會看上她竟然把一個公主當玩物,一個沒有關係的兄長也不會來把她“賣”掉,更不必像原主那樣擔驚受怕,每天隻巴望著嫁人,心想著就算沒能如願也能窩在公主府裏最後躲一輩子。


    齒輪哢啦哢啦,從當年她做出選擇後開始轉動,終於在許多年後的今天,嚴絲合縫卡進最後一處凹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原主的劫難已經過去了。


    [所以人不能一味地躲避等待,太過急促容易吃大虧,慢慢來,看準時機,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坐以待斃的虞月禾還是那個沒人注意的小可憐嫻姝公主,但是做任務,不就是要改變嗎?]一路走來,其實他們每一次都是在改變,利用先知扭轉危機,就算是最開始似乎被動的薛屏岫,也獨自一個人走過了很遠很遠的路,懵懂著從錯位的軌道找迴了原本的軌跡。


    但是人不能因為有了一時的成功就停留在階段性成果上睡大覺,虞月禾也隻是感慨了幾句,不知不覺間發現她已經走得很遠很遠,隨後才著手布置下一局。


    上一次,和親的人選是箬嬪的六公主。


    沒錯,箬嬪,又是一位原主隱藏的舊仇人,而原主避之唯恐不及,也確實危險無比的和親,對於箬昭容來說卻是一場政治上的機遇,她的女兒有很小的機會能從絕境中反殺,而她和她兩個兒子得到的實惠卻是實打實的。


    因為這不是“遣妾一身安社稷”,而是兩個各懷鬼胎的鄰國之間的友好往來,北戎求娶公主,要的是實惠,人不過是個添頭。


    虞月禾猶豫過,她到底要不要取而代之,而代價是加速北戎的滅亡,作為一個純粹的政治生物。


    0231一直疑惑,宿主不是每個世界都會換愛人嗎?愛得那麽熱烈,每一段都溫情脈脈好似初戀。


    他不能解釋這件事,最後他選擇了取出最初得到的那一件道具,那一件和商城道具一樣存放在屬性欄的“情深深處”。


    他還記得最初寫著來曆是“暴君的真心”,如今再度取出,這一枚同心玉佩是上好的碧色,顏色澄澈如一汪水,價值不菲而又見其中有金色的星光點點,遊移其中美不勝收。


    [道具:情深深處


    來曆:一顆真心


    功能:未知]


    他將精神力探入,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吸引力,很快又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未存在。


    快穿者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頗有幾分他自己的樣子,襯著原主的容貌又顯得清豔絕色,她輕聲小聲說:“我這輩子才不找那勞什子人,一輩子陪著長姐,哪裏也不去。”


    並不突兀,她一向謹慎,就算是皇姐保證也會患得患失,如今自己定下心來,知道的人也更高興。


    虞月禾也很快就付出了行動,她是姐姐教養出來的小姑娘,隻要下定決心就不會猶疑。


    當晚,北戎使臣興盡而歸,其後卻提出了一個與上輩子不同的人選,既非宜妃的心肝寶貝二公主,也不是徐才人膝下的獨女八公主,而是年僅十二歲,至少還有八年才能成婚的九公主,林修儀兩個女兒中的長女。


    建安帝龍心大悅,遂提出待公主十八歲就嫁與北戎如今才十歲的大皇子。


    而那天晚上虞姣姣和虞月禾睡在一張床上,虞月禾輕輕地一再說著:“阿姊,我們不會讓任何一個姊妹嫁往國外的,北戎早晚也會是我朝領土,我向你發誓,永遠,真的,永遠不會有和親公主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嫁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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