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你去準備馬車。流秋,你去收拾內室。流冬,你去國公府的賬冊交還給管家。”


    三個婢女被楚華璋致使得團團轉,楚華璋則半靠在美人榻上,在原主的記憶裏找出可以利用的劇情節點。


    經曆了一番浩浩蕩蕩的忙碌,整個國公府都知道夫人與國公爺和離的消息了。


    煙霞苑。


    拔步床,一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正靠在床邊,眉宇間縈繞一股悲傷。


    “姨娘,您別傷心了。國公爺已經把夫人休棄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您趁這段時間養好身體,再懷上一個孩子,到時候說不定國公爺會把姨娘您扶正呢。”


    婢女青蘿聽見府上傳的消息,簡直大快人心。


    姨娘還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便被惡毒的夫人害流產了,姨娘真可憐。


    姨娘盼望孩子的心,自己可是最清楚了。


    剛才流了一個時辰的淚,還好哭睡著了。


    青蘿現在可謂意氣風發,以國公爺對姨娘的心意,姨娘很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夫人,自己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沈星宛無力嗬斥道,“青蘿,不允許亂說。夫人和國公爺是和離,不是休棄。


    而且也怪我這身體不爭氣,才跪了一會兒,就把孩子流掉了。”


    青蘿嘀嘀咕咕道,“國公爺不要夫人了,那不就是休棄嗎?


    麵上說得好聽罷了,國公夫人被掃地出門,別人肯定猜測她犯了什麽事,才有這個結果。


    我要是夫人,為了不影響娘家的名聲,早就上吊了。”


    沈星宛的麵上滿是不讚同,她帶著點教訓的口吻道,


    “青蘿,夫人和國公爺和離,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再說這些話了。


    在我麵前說也就算了,萬不能去外麵說,萬一傳到爺的耳朵裏,到時候爺治你一個嚼舌根的罪名,我爺救不了你。”


    青蘿想起國公爺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害怕點點頭,道,


    “姨娘,我不說了。您別生氣。小廚房應該把您的藥熬好了,我去端過來。”


    沈星宛不經意問道,“青蘿,在小廚房熬藥的人是誰?”


    青蘿道,“是我的表妹,禾苗。”


    沈星宛放下心來,溫聲道,“那你去端來吧。”


    青蘿聞言出去了,此時內室沒有任何人,沈星宛終於露出那副溫婉麵孔之下的差別表情。


    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得意,對失敗者的可憐嘲諷。


    沈星宛對於國公爺隻給楚華璋和離書是不滿的,那女人就應該一封休書,讓她以後再也沒臉出門見人。


    但終歸現在已經把楚華璋拉下馬了,也不白費她安排的這場戲。


    沈星宛那雙多情的眸子第一次在白天大大方方展現出她的野心,滿是算計,陰狠毒辣,這才是真正的她。


    想到那個俊美如神池的國公爺,沈星宛越發堅定把他的心謀劃到手。


    小廚房。


    禾苗神情專注,正把藥倒在一個白玉碗上,一點一滴都沒有倒出來。


    看見青蘿的身影,禾苗喊道,“表姐,姨娘的藥熬好了。”


    青蘿環顧四周,沒有什麽奇怪的,再低頭看著這個膽小的表妹,高傲道,


    “禾苗,我把熬藥的任務交給你,是看重你,更是因為我們的關係。


    熬藥的時候,你要仔細觀察,不能給別人害了姨娘的機會,知道嗎?”


    禾苗抿唇一笑,梨渦初現,承諾道,


    “表姐,我當然知道你才是對我最好的那個。


    你放心,熬藥的時候我沒有離開這裏半步,兢兢業業守著,這藥一定是安全的。”


    青蘿一聽也放下心來,她剛才隻是敲打一番,但內心也不認為禾苗會背叛她。


    青蘿端著碗走了,禾苗麵帶微笑,送她離開,隻是手心裏還緊緊攥著一張小紙。


    ......


    楚華璋讓人把嫁妝搬到她陪嫁的一個莊子上,以後她要常住在那裏。


    她沒打算此後住在楚家,畢竟和離也是一項不好聽的名聲,楚爹定遠侯是個比較看重臉麵的,待在娘家總歸不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那個莊子離國公爺司修遠最喜歡的一個莊子非常近,且不遠處就是皇家別院,周圍山清水秀,也是楚華璋的不二之選了。


    但還是得先迴一趟楚家,總不能她和離了還瞞著呢。


    而且今天之後,大街小巷肯定會傳出景國公和夫人和離的消息。


    楚華璋坐在柔軟的馬車墊上,推測楚家人到時候的反應。


    “小姐,到了。”


    流春把楚華璋扶了下來,守門的小廝看到楚府大小姐歸家,連忙迴去稟告當家人。


    楚華璋這次迴來是輕車簡裝,隻隻有她和流春兩個人,再加一個車夫,至於其他人被楚華璋打發去莊子了。


    楚華璋剛要進去,卻見大門在她眼皮子底下又重新關上了。


    小廝苦著一張臉,小聲道,“大小姐,老爺讓你從側門進去。”


    楚華璋若有所思,她爹這是知道她和離的消息了。


    誰告訴他,司修遠?


    也有可能,畢竟定遠侯和景老國公的關係也不錯。


    他司修遠與定遠侯的閨女和離了,是得派個人來定遠侯府送個消息。


    想明白了一切,楚華璋阻止了流春想要據理力爭的心思,淡然從側門進去。


    這是娘家,無論自己從哪個門進去,她也是楚家正經的嫡出小姐,無可否認。


    進門走了一段路,走過前門,楚華璋迎麵碰上了匆匆而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嬌俏活潑的女子,隻是眉眼的刻薄敗壞了幾分好顏色。


    穿著一身將近於正紅的衣裙,頭上珠釵環繞,且多是金簪,楚華璋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閃了好一會,這是原主的庶妹,楚華菲。


    楚華費今年十七歲,是府裏的貴妾,也是寵妾所生,楚父愛屋及烏,對她倒是多了幾分看重。


    楚父對原主的喜歡,是因為原主和哥哥是一對龍鳳胎,對楚父有好運加持。


    但對楚華菲的喜歡,則更會純粹幾分。


    而且楚華菲從小就在其生母的影響下,表現對楚父的孺慕之情,再有生母吹吹枕邊風,楚父對她的喜愛那是蹭蹭往上漲。


    楚華璋與楚華菲差了幾歲,從小就愛與楚華璋比。


    楚華璋嫁給國公世子,她就想嫁一個不輸給世子的男人。


    挑挑揀揀,楚華菲現在還是待字閨中。


    以往,楚華菲見到楚華璋的時候,有憤恨不甘,但現在就全是看熱鬧的心思了。


    楚華菲也不怕別人知道她在幸災樂禍,直接嘲諷道,


    “聽說姐姐被國公爺給休了,嘖嘖,姐姐也太慘了。


    國公爺不要的人,別的男人也不敢要啊。


    以後姐姐還能再嫁出去嗎?


    和離可不好聽,姐姐這是在給楚家名聲抹黑呢。”


    楚華菲沒想到這個從小受盡寵愛的嫡姐也有今天這個下場。


    國公府的下人來送消息的時候,自己可是待在爹爹的書房,完完整整聽到了。


    想到爹爹暴跳如雷的神色,生氣揚言要把這個不孝女送迴去給國公府請罪。楚華菲就覺得快意極了。


    和離的女子從來沒有好下場,大多數不是嫁給二婚的破落戶,就是常伴青燈古佛。


    晚上讓姨娘吹吹枕頭風,嫡姐明天說不定就要被送去古廟了。


    而嫡母生出這樣的女兒,肯定會招惹爹爹的厭惡,到時候自己再添上幾把火,整個侯府說不定能換個主母。


    哥哥的身份也變成嫡出了,就可以與嫡兄分個高下。


    自己身為定遠侯府嫡女,嫁個皇子當皇子正妃也不錯。


    楚華菲已經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臉上的欣喜壓根沒有想過掩飾,被楚華璋看個正著。


    楚華璋慢條斯理反駁道,


    “庶妹,你這話說得不對。”


    大長公主就是和離再嫁的,且先皇對大長公主行為也是大加賞賜。


    就連太後娘娘也鼓勵夫妻不和,女子可以與夫家和離,娘家接受和離女子,並不會讓名聲受損,相反這是愛護女兒的表現。


    你剛才那番話,覺得我和離的舉動讓楚家名聲受損,我可以認為你在質疑太後娘娘嗎?”


    這個架空的皇朝,寧朝,並不反對女子和離再嫁,更沒有女子和離了,餘生青燈古佛的規矩。


    當時的皇後,現在的太後就是二嫁之身,就連她的大女兒也是與駙馬相處不和,後來重新嫁給了現在的丞相,夫妻美滿。


    這也是楚華璋直截了當答應和離的原因。


    楚華菲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從一而終,這世上大多都是對女子苛刻的。


    盡管有太後和大長公主這兩個例子在前,但一般官宦之家的女子和離,名聲也是極為不好的。


    所以這也是楚華菲第一反應楚華璋和離之後,可能會遇到的淒慘結局。


    但楚華璋都扯出了大長公主和太後的旗子,楚華菲還沒有膽大到反駁這兩位掌權者。


    也隻能幹巴巴反駁,身上那股落進下石的氣勢也消散不少。


    “你,你別胡說,我壓根沒有非議太後娘娘和大長公主的意思。


    我隻是在擔心你,爹爹聽到你和景國公和離的消息,很是氣憤。


    姐姐連和離這樣的大事都不事先給家裏傳個口信,姐姐的主意也太大了。


    也是爹爹讓我來喊姐姐的,他在書房等姐姐,姐姐可要好好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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