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手裏拿著一支碧綠色的藥膏,那是她們皇室禦用治傷的好藥。


    心疼對著發怒的吳柔安撫道,


    “側妃,您先把藥膏圖塗上。將軍在您離開前塞到您包袱裏的,可見將軍這個當爹的很是關心您呢!”


    吳柔看著藥膏底部一個小小的,熟悉的皇室圖案,腦海裏想過父親對自己的殷切盼望,鼻子有些酸澀,她心裏默念道:


    父親,女兒今天被打了十巴掌,公主都不敢給我們這麽大的恥辱 。


    不過女兒時刻記得您說過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女兒一定完成任務。


    言兒見側妃沒有反對, 就明白側妃想通了,她指腹揉出一小團綠色的藥膏,輕柔抹上去,邊抹邊注意控製好力道。


    “言兒,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王妃很不一樣,好像更有氣勢了。”


    言兒今天陪吳柔去請安,自然全程都見到了王妃的一言一行。


    她猶豫形容道,


    “奴婢以為好像從一個無欲無求,什麽都無所謂的人變成一個有所求有在乎的人了。”


    吳柔肯定點頭,還繼續分析道,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她在我走的時候說的那一句話?”


    言兒跟吳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連吳柔要來麟國做任務,言兒也陪著一起來,絕不是什麽隻會伺候人的婢女。


    她有著靈敏的心思和不俗的見解,


    “側妃是說那兩個乾清宮的婢女,依奴婢看,這兩個婢女走路無聲無息,氣息不外泄...”


    言兒看了眼吳柔的大·紅饅頭·臉,又接著道,


    “在打側妃您臉的時候,力道控製得剛好,很像有經驗的樣子。


    而且您還記得王妃對她們說的那一句話“力氣收著點”,就好像這兩個婢女力氣很大,需要時刻注意。


    奴婢猜想她們是皇帝的暗衛之類的。”


    吳柔嗯了一聲,惆悵道,


    “我也想到了,難道皇帝和王妃解開誤會了,但是根據我們的觀察,王妃愛皇帝如入骨,怎會輕易放棄?


    除非...”


    吳柔想到了調查到的那件麟朝秘聞。


    楚華璋知道這個真相了?!


    那她不應該恨著瞞著她的所有人嗎?


    吳柔頭疼的按了按額頭,雖然臉上抹上了上好藥膏,但是疼痛讓她靜不下心,隻好先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如果皇帝真的和楚華璋解開誤會,那針對楚華璋的計劃就得提前開始了,不然等保護她的人越來越多,那可就麻煩了。


    吳柔示意言兒傾身過來,附在耳邊小聲說了什麽,眼神幽深莫測。


    言兒鄭重其事地離開了蘭花苑。


    ......


    玉蘭苑。


    楚華璋在知琴的服侍下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換了一身輕便的綠色衣裳,整個人嫩得像夏天的枝條嫩芽兒,顯得年輕活潑。


    “王妃,我們入宮去嗎?”


    知琴猶豫問道。


    她們壓根進不去啊,待會被攔在神武門外很尷尬的!


    王妃,您清醒點。


    楚華璋淡定拿出一個龍形令牌,放在知麵前搖了搖。


    知琴睜大嘴巴,驚訝叫道,


    “這,這不是入宮的令牌嗎?”


    龍形令牌全天下隻有三塊,見此令牌如見當今陛下,下跪行禮,也聽從持有令牌的主人!


    “王妃,您怎麽會有這個令牌?”


    天!


    王妃究竟瞞了她什麽?


    先是乾清宮婢女,再是珍貴的龍形令牌。


    “撿的!”


    知琴偷偷翻了個白眼,這話連三歲小孩都不信好吧。


    進入皇宮的問題解決了,知琴又有別的擔心了。


    實在是前車之鑒太多了,不得不防!


    王妃的貼身大丫環不是那麽好當的!


    特別是王妃的大丫環本來有四個,琴棋書畫,來個幫知琴分擔的,她也不會如此繁忙!


    問題是:


    知書,知棋擺爛,壓根不在意那點月錢。


    知畫被王妃送上王爺的床,成了姨娘!


    知琴心裏苦,但她不說。


    “王妃,我們就算進去皇宮了,陛下如果下令把我們趕出來呢?我們真的不會更尷尬嗎?”


    堂堂一國皇帝親自下令趕著走的人,古往今來應該隻有王妃一人吧。


    哦不, 知琴恍然,還有她呢。


    每次都跟著王妃去踩坑,坑坑踩完,笑嘻嘻。


    楚華璋腦海裏想起某些被趕的不好迴憶,連忙甩了下去。


    這次絕對不會了!


    要是再趕,自己就要喊人了。


    “江老大!!”


    楚華璋斷定江淩源丟不起這個臉。


    江淩源:認識你楚小四就是個錯誤!


    知琴看著王妃信心滿滿的姿態,也不好再打擊了。


    左右這次有龍形令牌在手,第一步總是成功的。


    “王妃,奴婢讓她們去準備轎子。”


    “嗯嗯。順便把春玉糕也拿上幾小碟。”


    春玉糕不是郡主愛吃的嗎?


    知琴奇奇怪怪 還是聽令下去準備了。


    事實上,楚華璋最開始確實想要去皇宮,要公主的封號,順便把江淩源這個皇帝刷刷好感度,將來有用到他的時候。


    進入皇宮也不是用龍形令牌,她都打算好了讓鴿子去傳話,江淩源下令讓侍衛放她進來。


    結果,楚華璋剛才坐在玫瑰椅等知琴拆掉複雜的發髻時,手癢無聊去翻了精致梳妝台的所有東西。


    結果翻出一個白玉盒子,手一碰,它就開了。


    裏麵靜靜躺著一個金黃色的香囊。


    楚華璋當然很好奇哎,金黃色,皇宮代表色,難不成是什麽皇朝秘寶不成。


    楚華璋忍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直接打開香囊。


    裏麵掉出來的就是龍形令牌 。


    恰好,楚華璋在原主記憶裏看到,敏靈郡主曾經愛惜撫摸她,眼裏是不舍與複雜。


    原主當時正被先皇賜婚,去找敏靈郡主撒嬌,想不要這份親事。


    推門就看到敏靈郡主娘慌張把令牌背到身後,原主這個嬌縱的小女兒自然不會看眼色。


    她一把搶過,觀摩半會,看不出來什麽東西,又丟迴桌上了。


    楚華璋本來見到龍形令牌也不知道幹啥的,結果香囊裏刻著字啊,詳細介紹了龍形令牌的珍貴和稀有。


    當時郡主娘在原主成親前夕,把這個盒子給了她,就說是普通一塊玉佩,讓她把玩。


    原主玉佩多了去,再加上這親事又不是她願意的 就隨便放在了一個位置。


    可能是後來的大丫環收拾放在梳妝台。


    一放十多年。


    直到今天被楚華璋翻了出來。


    她要去丞相府找郡主娘問問。


    想到不止郡主娘反對,先皇也強烈反對,他平時對原主的無理要求不說有求必應,但原主撒撒嬌就十件事辦成了八件事。


    結果都不過問原主的意見,直接賜婚她與沈行,顯然是要絕了原主嫁給江淩源的念頭。


    楚華璋穿越過來就一直很奇怪,郡主娘和先皇的態度怎麽奇奇怪怪,江淩源也是。


    一直說把原主當妹妹,好像有什麽她們三個人都知道,隻有原主不知道的秘密。


    楚華璋眸色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麽。


    她打定主意,今天去丞相府一定要找郡主娘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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