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女媧話音落下,明顯便見玄牧露出些許笑意。


    他也是在聽完女媧講述後,故意這麽說的,目的便是看看,女媧還能不能有所醒悟。


    如果能與鴻鈞劃清界限,他也是很喜聞樂見的。


    畢竟玄牧本身也身為人族,方才想起前世那些傳說。


    對女媧天生就沒有多少好感。


    將人族創造而出,卻又心向妖族,放任妖族屠戮人族,根本拎不清輕重主次。


    更何況,鴻鈞居然敢將帶有天道意誌的鴻蒙紫氣賜予三清。


    再怎麽說,三清也是自己的徒弟。


    那變化術,是他所賜予三清,玄牧當然很是清楚。


    雖然能阻擋別人探查,卻阻擋不了別人推演。


    而鴻鈞,又對推演一道的造詣極為高深。


    更別提以身合道之後的鴻鈞了。


    他不信鴻鈞在講道之時,憑借以身合道的修為,沒有看出三清身份。


    既然鴻鈞選擇如此作為,那也隻能說明一點。


    鴻鈞這是在試探他的態度和底線……


    既然鴻鈞都已經如此試探,他又怎麽能不讓鴻鈞漲點教訓?


    念及此,玄牧當下開口道:“汝倒也甚是果斷。”


    “既如此,你且細細探查,吾是何種生靈?”


    玄牧說著,緩緩起身,示意女媧仔細觀察。


    一旁的揚眉正準備迴去修煉,聽見玄牧此等話語,亦是來了興致,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當空氣。


    雖說他也知曉,貿然聽取別人講話很不道德。


    但他又不是道德天尊,管那麽多幹什麽。


    反正前輩沒趕走他,那就證明,問題不大!


    “這……”


    倒是女媧顯得有幾分扭捏,臉上也帶有幾分羞怯。


    “難不成,前輩要……坦誠相待?”


    女媧心中胡思亂想,一時間不知玄牧意欲何為。


    畢竟洪荒之中,無人見識過玄牧的本體,也未有人知曉玄牧是何種生靈所化。


    女媧第一次見玄牧,玄牧便讓其細細觀察其本體,這怎麽不讓她多想。


    女媧強忍著怯意,直勾勾的盯著玄牧探查,片刻後重重歎了口氣。


    “前輩,恕女媧修為淺薄,實未查看出一二。”


    女媧臉上帶著些許不自然說道。


    玄牧則是毫不意外:“此言差矣,並非是修為淺薄所致。”


    女媧聞言,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沒等女媧再次開口,就聽玄牧繼續道:“不是汝未曾看出端倪,而是吾本身就身為「人」!”


    “人?”


    女媧喃喃重複道,隱約間覺得自己抓住了一絲突破契機。


    玄牧點了點頭:“沒錯,正是「人」也就是說,現如今這副模樣,便是吾之本體。”


    女媧聞言,心中大驚,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畢竟在洪荒眾生的世界觀中,所有「人」的形態,都是修為有成,化型所致。


    修為越高,化型的「人」越是完整,像一些妖族化型,即便化型為「人」亦會帶有些許野獸特征。


    譬如三清,洪荒眾生皆知乃盤古元神所化,化型成功後便是「人」型。


    還有鴻鈞這種混沌魔神,乃混沌之氣所化,化型成功後亦是「人」型。


    不過一般而言,眾生管這種有修為的「人」稱之為「神隻」,關於「人」這一概念,還並未在洪荒出現。


    而為什麽要這樣化型?


    那他們也有些說不清楚。


    非要論的話,那便是「人」型對於「道」理解起來更為輕鬆,突破能更快一些,對於修為提升有所好處。


    所以,當聽到玄牧說,他本體就是「人」時,女媧才會這麽震驚。


    細想,似他們這般的精怪,曆經無數年修行,才堪堪化為「人」型。


    而有的生靈呢?一出生便是「人」型。


    女媧都不敢深思,這種生靈,對於大道的感悟能有多深。


    不過此刻,女媧還是沒有明悟,玄牧究竟是何用意,遂不恥下問:“前輩,女媧愚鈍,還請前輩明示。”


    “仔細想想,若是能在洪荒之中,創造出與吾一般的種族,這功德……”


    玄牧說著,似不在意般指了指女媧。


    女媧霎時間茅塞頓開。


    “是啊,洪荒之中,為什麽沒有這種生靈呢?


    分明每個生靈,最終都會化型為「人」型,那為什麽沒有「人」的誕生?


    難道……在一個完整的世界之中,「人」的存在是必然的?


    之前洪荒有所謠傳,前輩乃混沌之外生靈,實則應當是從完整世界中,出來遊曆的「人」?”


    女媧此刻腦海中思緒翻湧,以前有所不解的問題,頃刻間便有所明悟。


    一瞬間,便想出了身為「人」這一生靈的潛力何在。


    玄牧看到這一幕,亦是暗暗點頭。


    “前輩不愧是前輩,隻消三言兩語,便讓這妮子陷入頓悟之境!”


    揚眉此時終於是不當空氣了,在一旁奉承了幾句。


    “滾蛋,我真是人!”


    玄牧見揚眉一臉不信自己方才所言的模樣。


    當即也是賞其一個爆栗。


    揚眉被玄牧這一下打的有點懵,腦海中不斷迴想方才玄牧所言。


    旋即一臉不可置信,脫口而出道:


    “不是,這世界上還真有人這種生靈?”


    玄牧見揚眉與女媧形成的鮮明對比,則是暗自感歎:


    “果然啊,怪不得洪荒之中,隻有女媧能造出人來。”


    像他都說的這麽淺顯了,揚眉在一旁還不相信呢。


    依舊認為人這種生靈,就不應該存在,隻能修煉化型。


    玄牧也隻能感歎,洪荒生靈對於世界認知的局限性。


    片刻後,女媧從頓悟狀態悠悠轉醒,對著玄牧行了一禮:“多謝前輩指點!”


    隻見其一禮過後,卻是話鋒一轉,有些扭捏道:“不過……前輩,當真要以您為原型創造種族?”


    玄牧還沒明白女媧想要表達什麽,習慣性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本就屬於人族,依我為原型所創造出的人族,必然純正!”


    女媧聞言,滿臉羞澀,聲若細蚊道:“如此一來……您豈不是身為人族之父?”


    “那妾身又是……”


    雖然聲音很小,但玄牧亦是聽的一清二楚。


    “咳咳咳!不要想著跟我炒cp啊我告訴你!”


    玄牧一口茶水噴在揚眉身上,忍不住指著女媧警告道。


    女人,不是……女妖,隻會影響他甩杆的速度,不過紅粉骷髏而已!


    況且女媧那人首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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