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時候，史皓元和楊冉夫妻開著車過來接楊雨馨，在看到秦小川和李若予一起陪著女兒的時候，連忙向秦小川和李若予表示感謝。
“小川，若予，你們現在的學習任務這麽重，還特意抽出時間來陪著雨馨，真是太感謝了。”
“沒事的，叔叔，我和雨馨是好閨蜜，這個時候陪著她，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李若予謙遜地道。
秦小川道：“叔叔，阿姨，跟你們打聽一點事情，這次你們去丹城，有人得到過築基期的傳承嗎？”
“小川，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啥，就是好奇。”
史皓元眼珠一轉，想起了一件事，忙道：“你問這個，該不會是打算仙考成績公布之後，去丹城搜尋築基期的線索吧？我跟你講，千萬別動這個念頭。你都不知道現在丹城聚集了多少煉氣九層巔峰的前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去丹城就隻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得築基期的傳承，也就是我和你阿姨運氣好，你阿姨獲得了晉升二級煉丹師的機緣，我們還沒有受到什麽損傷，全須全尾活著迴來了，更多的人都是把命丟到了丹城的秘境中。你去就是找死，千萬別去。對了，若予，你爸媽迴來了沒有？”
李若予歎了口氣，道：“我媽迴來了，不過我爸還留在了丹城，我媽說我爸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重金收購一枚築基丹，要是能收購到，他就直接在丹城試著突破到築基期了。”
史皓元神色黯然，歎道：“煉氣期能夠成功突破到築基期的，百不存一。以前我還不信這一點，但是經過丹城一行之後，我多少有些信了。我想好了，我不準備再等了，迴頭等雨馨仙考完之後，我就憑自身的實力嚐試著突破一次試試，或許就成了呢。”
“皓元，別太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我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楊冉安撫丈夫道。
“叔叔，阿姨，你們為什麽不和楊雨馨一樣，試著去做一次深度檢測？說不定能夠找到你們突破的契機。”
史皓元苦笑道：“深度檢測不是萬靈丹，以前也有人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然後花費巨資去做深度檢測，等到結果出來後，完全按照深度檢測報告上的建議進行修煉突破，結果成功率非常的低，跟不做深度檢測的那些道友的成功率差不多，沒什麽大的區別。後來，有人專人對此進行了分析，認為出現這樣的結果，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現在的深度檢測技術還不夠成熟，對煉氣期的修仙者用處最大，最貼合實際，越往後，偏差越大，另外一個就是負責做深度檢測的主治醫師個人能力非常的重要，築基期肯定是不夠的，最起碼也得是金丹期才行。可是你想一想，又有幾個金丹期願意為煉氣期突破到築基期的這點小事而親力親為？”
秦小川挑了一下眉頭，問題簡直就是無解。
一行人到了中心仙醫院，一名醫師打扮的人從裏麵出來，熱情地和楊冉、史皓元握手。“多年不見，學姐和學長風采依舊。”
“我們夫妻倆哪裏比得上你，你早幾年就突破到了二階醫師，如今看你精神飽滿，氣度非凡，這是時刻準備著突破到築基期呀。”
醫師淡淡一笑，道：“我在中心仙醫院工作還算努力，最近院長在全員大會上對我進行公開的表彰，承諾會在近期給我一個突破到築基期的機緣。”
楊冉和史皓元眼睛都是一亮，看醫師的眼光都有些嫉妒了。
醫師很享受來自他們的嫉妒，笑著看向了楊雨馨。“這位就是令千金吧？學姐，別說，和你長得還真挺像的，你們倆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親姐妹，一樣的年輕漂亮。”
楊雨馨都不用父母吩咐，就連忙向醫師鞠躬道：“叔叔好。”
醫師矜持地點了點頭，目光在李若予和秦小川身上一掃而過，直接把他們給忽視過去。“學姐，我這就帶著你們去做深度檢測。按照醫院的規定，最多隻能有兩個人陪同，你們跟我走吧。”
楊冉聞言尷尬地看著李若予和秦小川，史皓元反應比較快，道：“要不，老婆你和若予陪著雨馨去吧？”
醫師插話道：“陪同人員最好是直係親屬，深度檢測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對你們進行一些測試。”
秦小川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叔叔阿姨，你們陪著雨馨去吧，我在醫院門口等著就是。”
李若予也道：“是呀，阿姨，我和秦小川一起在外麵等著吧。”
楊冉很是尷尬，忙道：“行，那就委屈你們了。等雨馨做完深度檢測，阿姨請你們吃大餐。”
目送著楊雨馨一家三口跟著醫師離去，秦小川和李若予有些無聊地在醫院門口等著。
“秦小川，我記得那邊有個小花園，我們去那裏坐一會兒吧。”李若予道。
秦小川點了點頭，跟著李若予一起朝著小花園走去。
這個小花園位於一個十字路口處，麵積也不大，還不到兩千平方米，修建有一個蘑菇亭，一個涼亭，然後種滿了觀賞性的植物，倒還是優雅。
秦小川走到了這個小花園，目光一下子就被路對麵的一排楊樹吸引住了，這些楊樹又高又大，每一株都有合抱粗細，每一株的高度都超過了二十米，枝繁葉茂。
吸引秦小川目光的地方不是這些楊樹，而是楊樹樹梢，他看到了一個鳥窩，就搭建在一個樹杈處，風吹樹葉，枝葉搖晃，鳥窩在樹梢若隱若現。
秦小川在看到這個鳥窩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尋找其他的鳥窩，結果這一大排楊樹上，竟然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他才找到另外一個鳥窩，目測兩個鳥窩之間的距離在百米以上。
秦小川若有所思。
李若予和秦小川並肩站在了一起，抬頭，順著秦小川的目光望去。“秦小川，你看啥呢？看的這麽入迷？”
秦小川指了指樹梢的鳥窩，道：“你看那裏有個鳥窩，而另外一個鳥窩卻在那邊，兩者之間的間隔竟然這麽遠。”
“這有啥好奇怪的。野生的鳥類不比家養的，大部分都有領地意識，不喜歡和其他鳥的鳥窩尤其是同類鳥的鳥窩距離太近。尤其是那些大型鳥和猛禽，它們互相之間離得遠，不僅僅是領地意識，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它們有足夠的捕食空間。一山不容二虎，很多鳥也一樣。”
秦小川眼睛一亮，激動地一拍大腿。“我知道咋迴事了。”
“你幹啥呢？激動成這個樣子。”
“李若予，你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得好好謝謝你。那邊有個靈茶店，走，我請你喝茶。”
兩人一起來到了靈茶店，秦小川直接給李若予點了一壺最貴的靈茶，兩人就在靈茶店裏麵對麵坐下，喝起茶來。
兩人做了差不多三年的同學，今天還是頭一次獨處，沒有其他人在場。
李若予端起茶杯，隔著茶杯飄起來的嫋嫋白霧，打量著秦小川，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曆，不由得有些出神。
秦小川一開始還沒注意到李若予的異常，他正琢磨著晚上再去一趟望湖莊園，對他布置在那裏的鳥巢做出調整，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李若予在盯著他看，忙伸出手，在李若予的眼前晃了晃。
“喂，看啥呢？難道哥的臉上長花了？讓你看得這麽入迷？”
李若予稍顯慌亂，草草地喝了一口茶，道：“你真的打算給我當哥呀？”
“不當哥還能當啥？”
“那你就發揮一下想象力了。”
秦小川掰起了手指頭，道：“不當哥，難道給你當弟弟？那我豈不是虧死了？要是當同學，咱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又不是那麽像同學。要不，就是師生關係？你還別說，這個關係的定義還挺符合我們之間的關係的。要不，以後你喊我秦老師，我勉為其難也能答應一下。”
李若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秦小川，機會給你了，你可真是不中用。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秦小川搖頭，道：“那你說還有什麽可能？”
李若予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說沒可能就沒可能吧。我問你，你仙考的時候有什麽打算？打算把哪一座修仙學府當成你的目標？”
秦小川道：“獨星學院。”
李若予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秦小川的態度變得格外的認真，道：“我無比的確定以及肯定我想考獨星學院。”
李若予失笑道：“你知不知道報考獨星學院意味著什麽？至少得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你現在是什麽境界？煉氣五層。”
“不，我前段時間已經突破到煉氣六層了。”
“好吧，就算你是煉氣六層，可是距離煉氣八層還是有兩個小境界的差距，而現在距離仙考大概還有五十天，你有可能突破到煉氣八層嗎？”
秦小川絲毫沒有沮喪，卻是笑道：“你說的不太準確。報考獨星學院不一定需要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其實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報考的。”
“什麽辦法？我怎麽不知道。”
秦小川伸出兩根手指頭，道：“如果能夠成為二階職業者，哪怕沒有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也是可以報考的。”
李若予搖了搖頭，道：“成為二階職業者，可是一點都不比成為煉氣八層的修仙者難度低，甚至前者的難度比之後者還要高出很多。雨馨的爸爸史叔叔困在一階符籙師多少年了，到現在還沒有摸到二階符籙師的門檻，還有咱們學校那麽多的老師，也都有類似的情況。你雖然在很多地方表現出了優於常人的地方，但是我還是不看好你能夠在現階段就成為二階職業者。”
秦小川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有這個夢想，我就一定能夠成功。”
李若予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是好高騖遠。秦小川，腳踏實地一點吧。如果你能夠不把頭抬得那麽高，把目光放平，我倒是建議你考慮一下群星學院，這同樣是一所全國性的修仙學府，以你的成績和修為境界，還是能摸到群星學院的邊的。到時候，我也考群星學院，那樣的話，我們又可以一起學習一起進步了。”
秦小川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迴頭會考慮一下的。”
“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事關你一輩子的前途和幸福，馬虎不得。”
秦小川笑了笑，他能聽懂李若予話裏麵的一些不太明顯的暗示，可是他無法給予迴應，就如同李若予所言，事關一輩子的幸福和前途，馬虎不得。
兩人麵對麵把一壺茶喝完，楊雨馨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深度檢測已經做完，結果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出來了。
秦小川和李若予從靈茶店出來，一起迴到了中心仙醫院，找到了楊雨馨一家三口。
楊冉和楊雨馨母女倆眼睛都是紅紅的，看樣子都是哭過的，史皓元的臉色極其難看，嘴裏麵叼著一根香煙，大口大口的吸著，情緒處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階段。
“雨馨，出什麽事情了？”
楊雨馨看到李若予，一下子就抱住了這個閨蜜，嚎啕大哭起來。
李若予安撫了半天，楊雨馨依舊大哭不止。
秦小川走到了史皓元的身邊，問道：“叔叔，出什麽事情了？”
史皓元把香煙丟到地上，一腳踩在上麵，使勁地碾壓，他道：“雨馨的深度檢測不太好，負責檢測的醫師說雨馨之所以遲遲無法突破，很有可能是因為雨馨天賦的天花板就在這裏，他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雨馨很有可能會長時間困在煉氣六層無法突破。”
楊雨馨聽著史皓元重複醫師的話，情緒越發的崩潰，哭的越來越厲害。
楊冉走過去，把一張符拍在了楊雨馨的後背，楊雨馨身子一軟，暈了過去。“若予，把雨馨給我吧，我先帶著她迴車上。皓元，你留在這裏，等著拿結果吧。”
史皓元點了點頭，又抽出一根香煙來。
“皓元，你少……算了，你願意抽就抽吧。”楊冉抱起了女兒，朝著他家的汽車走去，李若予連忙跟上。
醫師走了過來，把楊雨馨的深度檢測報告遞給了史皓元，他拍了拍史皓元的肩膀，道：“學長，想開點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史皓元把深度檢測報告展開一看，身上僅存的那點氣息一下子就衰敗了下去，顯然，成文的深度檢測報告並沒有推翻檢查醫師的結論，楊雨馨真的觸摸到了修煉路上的天花板，她的路斷了。
秦小川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史皓元，隻能對史皓元道：“叔叔，說不定中心仙醫院的深度檢測出現了偏差，或者今天楊雨馨的情況處在了曆史低點，導致檢查結果不準確。要不，你再帶著她檢測一遍，或者換個地方做也行。”
史皓元隻是搖頭，如果不是秦小川還在跟前，他大概會捂著自己的臉狠狠地哭上一次。楊雨馨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一想到她才十八歲，就走到了修煉路的盡頭，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
秦小川陪著史皓元迴到了車旁，楊冉看了史皓元一眼，沒有從史皓元那裏得到希望，眼神再次暗淡了一分，她苦笑著對秦小川和李若予道：“小川，若予，真是對不起，阿姨可能要食言了，沒法帶著你們去吃大餐了。這樣，阿姨給你們五塊下品靈石，你們願意吃什麽就自己去吃吧。”
秦小川連忙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楊冉遞過來的靈石。“阿姨，吃飯的事情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你們先帶著楊雨馨迴家，好好的安撫一下她，讓她想開點，振奮精神。你不是說了嗎？車到山前必有路，楊雨馨的前路沒有斷。”
“對，阿姨，秦小川說得對，雨馨的前路沒有斷，她還有光明的未來。”
“謝謝，謝謝，你們都是好孩子。”楊冉感激地道。“走吧，阿姨先送你們迴學校。”
“不了，阿姨，你們還是先帶著楊雨馨迴家吧，我和李若予一起打車迴去。”
楊冉這次沒有強求，她掏出一塊下品靈石遞了過去。“這是打車錢，你們別再拒絕阿姨了。”
“謝謝阿姨。”李若予把靈石接了過去。
目送楊雨馨一家三口離開後，秦小川和李若予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秦小川伸手去拉副駕駛的門，李若予拉了他一下。“陪我一起坐在後麵吧。我有話跟你說。”
秦小川和李若予一起坐在了後麵，李若予的情緒有點低落，她的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捂著肚子。
“李若予，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小川，你說雨馨的前路真的斷了嗎？她真的沒有未來了嗎？”
“別胡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楊雨馨還有光明的未來嗎？”
“我那是在安慰楊阿姨。中心仙醫院的深度檢測對於煉氣期的修仙者來講，還是很準的。他們說楊雨馨已經觸摸到了修煉路上的天花板，那就是真的摸到了。”
“別亂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嗬嗬，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在哪裏？繞過去嗎？可是怎麽繞？就算是繞過去了，那還是原來的路嗎？”李若予靠在座位上，呢喃道。
秦小川沒有再去和李若予討論這個問題，他皺著眉，想著自己的心事。
出租車很快，轉眼間，再有一會兒就要到三十六仙中門口了，就在這時候，司機師傅突然開口道：“唉，男同學，你快看看你旁邊的女同學，我怎麽感覺她不對勁呀？”
秦小川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隻見李若予蜷縮在了座位上，她的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臉色蒼白，表情痛苦，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或許是楊雨馨的遭遇刺激了她，李若予的痛經的毛病竟然在這時候發作了，秦小川歎了口氣，他對司機道：“師傅，先不去學校了，你在前麵的牛鼓巷拐彎，到牛鼓巷七十六號院停，我先送她迴家。”
司機點了點頭，把車開到了牛鼓巷七十六號，看著秦小川把李若予抱下了車。“同學，忘了問你了，你是三十六仙中幾班的？”
“嗬嗬，我是三十六仙中高三九班的，我叫秦小川，這是我同學李若予。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著我一起進去。”
“不了，不了，我還得開車。”
司機目送秦小川抱著李若予走進了牛鼓巷七十六號後，就開著車走了。
秦小川把李若予放到了床上，對疼痛難耐的李若予道：“你自己從儲物袋中取出來暖宮符，自己貼一下吧。”
秦小川轉身就要走，李若予忍著痛，拉住了他的手。“我……我……我的暖宮符用完了。現在我們家試製暖宮符還沒有成功。”
李若予當初耗費高價買走了初級一階暖宮符的製作方法後，就再沒有買暖宮符，本以為家裏能夠早點把暖宮符給試製出來，結果家裏也是連連有事，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研究試製暖宮符，而她原來買的暖宮符除了自己用的，絕大部分都留到了家裏當樣品，她身上還真沒有了。
秦小川撓了撓頭，道：“那咋整？我送你去醫院？”
李若予有氣無力地道：“要不，你去給我買點止疼藥？或者是你還有暖宮符，我花錢買。”
秦小川撇了撇嘴，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你這次痛經來的如此兇猛，要比以前還要厲害不少，原來的暖宮符已經不管用了。”
“你怎麽知道？”李若予自己有著切身的體會，她知道秦小川說的沒錯，但是她又想不出來秦小川為什麽會知道，難道是從她的難受程度或者額頭上流的汗的多少判斷的？
“我就是知道了，你可以把它當成是我的天賦神通。”
“你怎麽那麽多的天賦神通？”
秦小川聳了聳肩，道：“沒辦法，人長得帥，老天爺都追著喂飯吃。”
李若予嘴角剛浮現出一個微笑來，轉眼間就被腹部的絞痛給粉碎。“秦小川，快，求你，去幫我買止痛藥吧。”
“小川，若予，你們現在的學習任務這麽重，還特意抽出時間來陪著雨馨，真是太感謝了。”
“沒事的，叔叔，我和雨馨是好閨蜜，這個時候陪著她，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李若予謙遜地道。
秦小川道：“叔叔，阿姨，跟你們打聽一點事情，這次你們去丹城，有人得到過築基期的傳承嗎？”
“小川，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啥，就是好奇。”
史皓元眼珠一轉，想起了一件事，忙道：“你問這個，該不會是打算仙考成績公布之後，去丹城搜尋築基期的線索吧？我跟你講，千萬別動這個念頭。你都不知道現在丹城聚集了多少煉氣九層巔峰的前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去丹城就隻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得築基期的傳承，也就是我和你阿姨運氣好，你阿姨獲得了晉升二級煉丹師的機緣，我們還沒有受到什麽損傷，全須全尾活著迴來了，更多的人都是把命丟到了丹城的秘境中。你去就是找死，千萬別去。對了，若予，你爸媽迴來了沒有？”
李若予歎了口氣，道：“我媽迴來了，不過我爸還留在了丹城，我媽說我爸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重金收購一枚築基丹，要是能收購到，他就直接在丹城試著突破到築基期了。”
史皓元神色黯然，歎道：“煉氣期能夠成功突破到築基期的，百不存一。以前我還不信這一點，但是經過丹城一行之後，我多少有些信了。我想好了，我不準備再等了，迴頭等雨馨仙考完之後，我就憑自身的實力嚐試著突破一次試試，或許就成了呢。”
“皓元，別太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我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楊冉安撫丈夫道。
“叔叔，阿姨，你們為什麽不和楊雨馨一樣，試著去做一次深度檢測？說不定能夠找到你們突破的契機。”
史皓元苦笑道：“深度檢測不是萬靈丹，以前也有人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然後花費巨資去做深度檢測，等到結果出來後，完全按照深度檢測報告上的建議進行修煉突破，結果成功率非常的低，跟不做深度檢測的那些道友的成功率差不多，沒什麽大的區別。後來，有人專人對此進行了分析，認為出現這樣的結果，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現在的深度檢測技術還不夠成熟，對煉氣期的修仙者用處最大，最貼合實際，越往後，偏差越大，另外一個就是負責做深度檢測的主治醫師個人能力非常的重要，築基期肯定是不夠的，最起碼也得是金丹期才行。可是你想一想，又有幾個金丹期願意為煉氣期突破到築基期的這點小事而親力親為？”
秦小川挑了一下眉頭，問題簡直就是無解。
一行人到了中心仙醫院，一名醫師打扮的人從裏麵出來，熱情地和楊冉、史皓元握手。“多年不見，學姐和學長風采依舊。”
“我們夫妻倆哪裏比得上你，你早幾年就突破到了二階醫師，如今看你精神飽滿，氣度非凡，這是時刻準備著突破到築基期呀。”
醫師淡淡一笑，道：“我在中心仙醫院工作還算努力，最近院長在全員大會上對我進行公開的表彰，承諾會在近期給我一個突破到築基期的機緣。”
楊冉和史皓元眼睛都是一亮，看醫師的眼光都有些嫉妒了。
醫師很享受來自他們的嫉妒，笑著看向了楊雨馨。“這位就是令千金吧？學姐，別說，和你長得還真挺像的，你們倆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親姐妹，一樣的年輕漂亮。”
楊雨馨都不用父母吩咐，就連忙向醫師鞠躬道：“叔叔好。”
醫師矜持地點了點頭，目光在李若予和秦小川身上一掃而過，直接把他們給忽視過去。“學姐，我這就帶著你們去做深度檢測。按照醫院的規定，最多隻能有兩個人陪同，你們跟我走吧。”
楊冉聞言尷尬地看著李若予和秦小川，史皓元反應比較快，道：“要不，老婆你和若予陪著雨馨去吧？”
醫師插話道：“陪同人員最好是直係親屬，深度檢測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對你們進行一些測試。”
秦小川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叔叔阿姨，你們陪著雨馨去吧，我在醫院門口等著就是。”
李若予也道：“是呀，阿姨，我和秦小川一起在外麵等著吧。”
楊冉很是尷尬，忙道：“行，那就委屈你們了。等雨馨做完深度檢測，阿姨請你們吃大餐。”
目送著楊雨馨一家三口跟著醫師離去，秦小川和李若予有些無聊地在醫院門口等著。
“秦小川，我記得那邊有個小花園，我們去那裏坐一會兒吧。”李若予道。
秦小川點了點頭，跟著李若予一起朝著小花園走去。
這個小花園位於一個十字路口處，麵積也不大，還不到兩千平方米，修建有一個蘑菇亭，一個涼亭，然後種滿了觀賞性的植物，倒還是優雅。
秦小川走到了這個小花園，目光一下子就被路對麵的一排楊樹吸引住了，這些楊樹又高又大，每一株都有合抱粗細，每一株的高度都超過了二十米，枝繁葉茂。
吸引秦小川目光的地方不是這些楊樹，而是楊樹樹梢，他看到了一個鳥窩，就搭建在一個樹杈處，風吹樹葉，枝葉搖晃，鳥窩在樹梢若隱若現。
秦小川在看到這個鳥窩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尋找其他的鳥窩，結果這一大排楊樹上，竟然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他才找到另外一個鳥窩，目測兩個鳥窩之間的距離在百米以上。
秦小川若有所思。
李若予和秦小川並肩站在了一起，抬頭，順著秦小川的目光望去。“秦小川，你看啥呢？看的這麽入迷？”
秦小川指了指樹梢的鳥窩，道：“你看那裏有個鳥窩，而另外一個鳥窩卻在那邊，兩者之間的間隔竟然這麽遠。”
“這有啥好奇怪的。野生的鳥類不比家養的，大部分都有領地意識，不喜歡和其他鳥的鳥窩尤其是同類鳥的鳥窩距離太近。尤其是那些大型鳥和猛禽，它們互相之間離得遠，不僅僅是領地意識，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它們有足夠的捕食空間。一山不容二虎，很多鳥也一樣。”
秦小川眼睛一亮，激動地一拍大腿。“我知道咋迴事了。”
“你幹啥呢？激動成這個樣子。”
“李若予，你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得好好謝謝你。那邊有個靈茶店，走，我請你喝茶。”
兩人一起來到了靈茶店，秦小川直接給李若予點了一壺最貴的靈茶，兩人就在靈茶店裏麵對麵坐下，喝起茶來。
兩人做了差不多三年的同學，今天還是頭一次獨處，沒有其他人在場。
李若予端起茶杯，隔著茶杯飄起來的嫋嫋白霧，打量著秦小川，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曆，不由得有些出神。
秦小川一開始還沒注意到李若予的異常，他正琢磨著晚上再去一趟望湖莊園，對他布置在那裏的鳥巢做出調整，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李若予在盯著他看，忙伸出手，在李若予的眼前晃了晃。
“喂，看啥呢？難道哥的臉上長花了？讓你看得這麽入迷？”
李若予稍顯慌亂，草草地喝了一口茶，道：“你真的打算給我當哥呀？”
“不當哥還能當啥？”
“那你就發揮一下想象力了。”
秦小川掰起了手指頭，道：“不當哥，難道給你當弟弟？那我豈不是虧死了？要是當同學，咱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又不是那麽像同學。要不，就是師生關係？你還別說，這個關係的定義還挺符合我們之間的關係的。要不，以後你喊我秦老師，我勉為其難也能答應一下。”
李若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秦小川，機會給你了，你可真是不中用。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秦小川搖頭，道：“那你說還有什麽可能？”
李若予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說沒可能就沒可能吧。我問你，你仙考的時候有什麽打算？打算把哪一座修仙學府當成你的目標？”
秦小川道：“獨星學院。”
李若予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秦小川的態度變得格外的認真，道：“我無比的確定以及肯定我想考獨星學院。”
李若予失笑道：“你知不知道報考獨星學院意味著什麽？至少得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你現在是什麽境界？煉氣五層。”
“不，我前段時間已經突破到煉氣六層了。”
“好吧，就算你是煉氣六層，可是距離煉氣八層還是有兩個小境界的差距，而現在距離仙考大概還有五十天，你有可能突破到煉氣八層嗎？”
秦小川絲毫沒有沮喪，卻是笑道：“你說的不太準確。報考獨星學院不一定需要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其實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報考的。”
“什麽辦法？我怎麽不知道。”
秦小川伸出兩根手指頭，道：“如果能夠成為二階職業者，哪怕沒有煉氣八層的修為境界也是可以報考的。”
李若予搖了搖頭，道：“成為二階職業者，可是一點都不比成為煉氣八層的修仙者難度低，甚至前者的難度比之後者還要高出很多。雨馨的爸爸史叔叔困在一階符籙師多少年了，到現在還沒有摸到二階符籙師的門檻，還有咱們學校那麽多的老師，也都有類似的情況。你雖然在很多地方表現出了優於常人的地方，但是我還是不看好你能夠在現階段就成為二階職業者。”
秦小川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有這個夢想，我就一定能夠成功。”
李若予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是好高騖遠。秦小川，腳踏實地一點吧。如果你能夠不把頭抬得那麽高，把目光放平，我倒是建議你考慮一下群星學院，這同樣是一所全國性的修仙學府，以你的成績和修為境界，還是能摸到群星學院的邊的。到時候，我也考群星學院，那樣的話，我們又可以一起學習一起進步了。”
秦小川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迴頭會考慮一下的。”
“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事關你一輩子的前途和幸福，馬虎不得。”
秦小川笑了笑，他能聽懂李若予話裏麵的一些不太明顯的暗示，可是他無法給予迴應，就如同李若予所言，事關一輩子的幸福和前途，馬虎不得。
兩人麵對麵把一壺茶喝完，楊雨馨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深度檢測已經做完，結果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出來了。
秦小川和李若予從靈茶店出來，一起迴到了中心仙醫院，找到了楊雨馨一家三口。
楊冉和楊雨馨母女倆眼睛都是紅紅的，看樣子都是哭過的，史皓元的臉色極其難看，嘴裏麵叼著一根香煙，大口大口的吸著，情緒處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階段。
“雨馨，出什麽事情了？”
楊雨馨看到李若予，一下子就抱住了這個閨蜜，嚎啕大哭起來。
李若予安撫了半天，楊雨馨依舊大哭不止。
秦小川走到了史皓元的身邊，問道：“叔叔，出什麽事情了？”
史皓元把香煙丟到地上，一腳踩在上麵，使勁地碾壓，他道：“雨馨的深度檢測不太好，負責檢測的醫師說雨馨之所以遲遲無法突破，很有可能是因為雨馨天賦的天花板就在這裏，他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雨馨很有可能會長時間困在煉氣六層無法突破。”
楊雨馨聽著史皓元重複醫師的話，情緒越發的崩潰，哭的越來越厲害。
楊冉走過去，把一張符拍在了楊雨馨的後背，楊雨馨身子一軟，暈了過去。“若予，把雨馨給我吧，我先帶著她迴車上。皓元，你留在這裏，等著拿結果吧。”
史皓元點了點頭，又抽出一根香煙來。
“皓元，你少……算了，你願意抽就抽吧。”楊冉抱起了女兒，朝著他家的汽車走去，李若予連忙跟上。
醫師走了過來，把楊雨馨的深度檢測報告遞給了史皓元，他拍了拍史皓元的肩膀，道：“學長，想開點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史皓元把深度檢測報告展開一看，身上僅存的那點氣息一下子就衰敗了下去，顯然，成文的深度檢測報告並沒有推翻檢查醫師的結論，楊雨馨真的觸摸到了修煉路上的天花板，她的路斷了。
秦小川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史皓元，隻能對史皓元道：“叔叔，說不定中心仙醫院的深度檢測出現了偏差，或者今天楊雨馨的情況處在了曆史低點，導致檢查結果不準確。要不，你再帶著她檢測一遍，或者換個地方做也行。”
史皓元隻是搖頭，如果不是秦小川還在跟前，他大概會捂著自己的臉狠狠地哭上一次。楊雨馨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一想到她才十八歲，就走到了修煉路的盡頭，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
秦小川陪著史皓元迴到了車旁，楊冉看了史皓元一眼，沒有從史皓元那裏得到希望，眼神再次暗淡了一分，她苦笑著對秦小川和李若予道：“小川，若予，真是對不起，阿姨可能要食言了，沒法帶著你們去吃大餐了。這樣，阿姨給你們五塊下品靈石，你們願意吃什麽就自己去吃吧。”
秦小川連忙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楊冉遞過來的靈石。“阿姨，吃飯的事情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你們先帶著楊雨馨迴家，好好的安撫一下她，讓她想開點，振奮精神。你不是說了嗎？車到山前必有路，楊雨馨的前路沒有斷。”
“對，阿姨，秦小川說得對，雨馨的前路沒有斷，她還有光明的未來。”
“謝謝，謝謝，你們都是好孩子。”楊冉感激地道。“走吧，阿姨先送你們迴學校。”
“不了，阿姨，你們還是先帶著楊雨馨迴家吧，我和李若予一起打車迴去。”
楊冉這次沒有強求，她掏出一塊下品靈石遞了過去。“這是打車錢，你們別再拒絕阿姨了。”
“謝謝阿姨。”李若予把靈石接了過去。
目送楊雨馨一家三口離開後，秦小川和李若予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秦小川伸手去拉副駕駛的門，李若予拉了他一下。“陪我一起坐在後麵吧。我有話跟你說。”
秦小川和李若予一起坐在了後麵，李若予的情緒有點低落，她的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捂著肚子。
“李若予，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小川，你說雨馨的前路真的斷了嗎？她真的沒有未來了嗎？”
“別胡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楊雨馨還有光明的未來嗎？”
“我那是在安慰楊阿姨。中心仙醫院的深度檢測對於煉氣期的修仙者來講，還是很準的。他們說楊雨馨已經觸摸到了修煉路上的天花板，那就是真的摸到了。”
“別亂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嗬嗬，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在哪裏？繞過去嗎？可是怎麽繞？就算是繞過去了，那還是原來的路嗎？”李若予靠在座位上，呢喃道。
秦小川沒有再去和李若予討論這個問題，他皺著眉，想著自己的心事。
出租車很快，轉眼間，再有一會兒就要到三十六仙中門口了，就在這時候，司機師傅突然開口道：“唉，男同學，你快看看你旁邊的女同學，我怎麽感覺她不對勁呀？”
秦小川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隻見李若予蜷縮在了座位上，她的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臉色蒼白，表情痛苦，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或許是楊雨馨的遭遇刺激了她，李若予的痛經的毛病竟然在這時候發作了，秦小川歎了口氣，他對司機道：“師傅，先不去學校了，你在前麵的牛鼓巷拐彎，到牛鼓巷七十六號院停，我先送她迴家。”
司機點了點頭，把車開到了牛鼓巷七十六號，看著秦小川把李若予抱下了車。“同學，忘了問你了，你是三十六仙中幾班的？”
“嗬嗬，我是三十六仙中高三九班的，我叫秦小川，這是我同學李若予。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著我一起進去。”
“不了，不了，我還得開車。”
司機目送秦小川抱著李若予走進了牛鼓巷七十六號後，就開著車走了。
秦小川把李若予放到了床上，對疼痛難耐的李若予道：“你自己從儲物袋中取出來暖宮符，自己貼一下吧。”
秦小川轉身就要走，李若予忍著痛，拉住了他的手。“我……我……我的暖宮符用完了。現在我們家試製暖宮符還沒有成功。”
李若予當初耗費高價買走了初級一階暖宮符的製作方法後，就再沒有買暖宮符，本以為家裏能夠早點把暖宮符給試製出來，結果家裏也是連連有事，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研究試製暖宮符，而她原來買的暖宮符除了自己用的，絕大部分都留到了家裏當樣品，她身上還真沒有了。
秦小川撓了撓頭，道：“那咋整？我送你去醫院？”
李若予有氣無力地道：“要不，你去給我買點止疼藥？或者是你還有暖宮符，我花錢買。”
秦小川撇了撇嘴，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你這次痛經來的如此兇猛，要比以前還要厲害不少，原來的暖宮符已經不管用了。”
“你怎麽知道？”李若予自己有著切身的體會，她知道秦小川說的沒錯，但是她又想不出來秦小川為什麽會知道，難道是從她的難受程度或者額頭上流的汗的多少判斷的？
“我就是知道了，你可以把它當成是我的天賦神通。”
“你怎麽那麽多的天賦神通？”
秦小川聳了聳肩，道：“沒辦法，人長得帥，老天爺都追著喂飯吃。”
李若予嘴角剛浮現出一個微笑來，轉眼間就被腹部的絞痛給粉碎。“秦小川，快，求你，去幫我買止痛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