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聽聞,那傅青雲父親叫傅茂山,原是鎮北軍的一名行軍司馬,十八年前,為鄭海龍擋了一箭,當場陣亡。鄭海龍便將尚未出生的女兒指婚給了當時已經兩歲的傅茂山的兒子,就是這個傅青雲。


    後來,鄭海龍夫人趁鄭海龍戍邊之際,退了這門親事。至於後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李俊解釋道。


    “你是說讓鄭海龍率領鎮北軍去鎮壓傅青雲的叛軍?”


    李俊說道:“那樣雖然能測試出鄭海龍是否對陛下忠心,但風險過大。萬一鄭海龍臨陣倒戈,後果不堪設想。臣認為,可以讓黃州刺史蔣詮統兵鎮壓。蔣詮也兼任鎮北軍副帥,自然名正言順。”


    姚鎮山轉頭看向康炳書。


    康炳書抱拳道:“微臣認為李太尉所言可行。”


    姚鎮山的手指在龍案上敲了兩下,“擬旨,著征西將軍鎮北軍副帥蔣詮率領鎮北軍前往涼州平亂。”


    ......


    晉州,晉王府。


    晉王姚振河坐在書房中,捧著一本書,似乎在看書。但那書頁卻一個多時辰沒有翻動了。


    “王爺,京城來消息了。”管家手裏捏著一個很小很細的竹筒,快步走進書房。


    姚振河接過竹筒,抽出裏麵的黃色紙卷,展開,一行小字映入眼底。


    姚振河將紙條重新卷起,投入燈火,瞬間化為黑色的灰沫。


    “讓他來見我。”他對管家說道。


    管家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進來一人,三十多歲,中等身材,頭上裹著灰色頭巾,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來人走到姚振河麵前,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你去那邊一趟。告訴他,門已開。”


    那頭上裹著灰色頭巾的人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


    與此同時。


    太傅朱相如府邸。


    書房。


    一個麵相與姚鎮山極其相似的年輕人急切地說道:“外公,我們下一步如何行動?”


    太傅朱相如看了他一眼,“你要學著自己思考,不要總是問別人。”


    “外公怎麽是別人呢?”那年輕人嘟囔道。


    “既然鎮北軍要調離,想那鴞國必然不會錯失如此良機,一定會再次舉兵南下。這是個好機會。我即刻安排人傳信,讓他們做好起事的準備。”


    他頓了一下,“你讓耿俊輝也提前做好準備。”


    “那就有勞外公了,耿俊輝那邊我今天就找他。”說完,那年輕人起身,匆匆離去。


    ......


    禦書房。


    武衛司統領覃虎正躬身站在姚鎮山麵前。


    “起風了。”


    “卑職明白,請陛下放心,卑職一定加強探察。”


    “嗯!有事情,隨時奏報。退下吧。”


    “卑職告退。”


    覃虎退出禦書房。


    五日後。


    高闕城。


    將軍府。


    主將蔣詮及一眾守將正跪接聖旨。


    “......著征西大將軍鎮北軍副元帥蔣詮率領鎮北軍鎮壓叛軍傅青雲......”


    蔣詮腦袋“嗡”一下子響了起來。後麵說了什麽,他根本沒聽進去。


    宣旨官員宣讀完畢,看到蔣詮在發呆,連續叫了好幾聲,“蔣元帥?蔣元帥?......”


    蔣詮這才反應過來。


    “臣接旨。”他雙手捧過聖旨。又打開仔細看了幾遍。沒錯,是傅青雲。


    他又拉住宣旨官員的袍袖,“請問欽差大人,這上麵說的傅青雲是那破虜將軍傅青雲嗎?”


    “是啊,就是他。原涼州城防軍都指揮使,現在竟然反叛了朝廷......”


    蔣詮送走宣旨官員。


    來到書房,關上房門。一個時辰之後,書房門才再次打開。


    三日後。


    高闕城。


    從雁門、九原調集過來的七萬鎮北軍和高闕城三萬鎮北軍,共十萬人,旌旗招展,嚴整肅穆。


    蔣詮身著金色鎧甲,戴著金色頭盔,盔頂的紅纓隨風飛舞。暗紅色的披風,發出獵獵的響聲。


    大軍啟動,“踏,踏,踏。”


    直奔涼州定城。


    五日後,大軍抵達定城城外二十裏處,安營紮寨。十萬大軍,營帳一座連著一座,看不到邊。附近早已不見了百姓的身影。就連飛鳥都少了很多。空曠的原野,顯得異常安靜,遼遠,肅穆。


    然而,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定城內,卻依舊熱鬧非凡。好像那城外的大軍與他們無關。各種做生意的,沿街叫賣的,走街串巷的,上大街看熱鬧的,喝酒的,城門口進進出出的商販,牽著一匹匹馬,一匹匹駱駝,絡繹不絕。


    定城原州衙。


    傅青雲將一封信交給一個商人模樣的人。


    “今天務必把這封信親手交給蔣元帥。”


    “傅將軍放心!”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梁暉。現在任情報營統領。涼州地區的情報組織全部由他負責。


    太陽落山,天漸漸黑下來。幾聲鳥叫,劃過長空,顯得有些淒涼。


    梁暉悄無聲息地潛入鎮北軍大營。


    主帥帳內。


    “誰?”蔣詮喝問道。他警惕地盯著帳門。


    一個親兵跑進來,“元帥,剛才是我們在換崗。”


    蔣詮揮揮手,親兵走出帳外。


    “嗖”一聲,一個信封從營帳外飛入,穩穩當當地落在蔣詮的桌案上。


    蔣詮再次警惕地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他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小心地拿起,拆開。


    裏麵有一封信。


    展開。掃了一眼,然後就著燈火燒毀。


    第二天,定城的大街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身材魁梧,腰板挺直,戴著鬥笠,邊走邊看。


    還時不時地攔住行人聊上幾句。


    或走進路邊的店裏,看看這個,問問那個,臉上不時浮現出一抹驚訝。


    一個時辰後,他來到州衙後門。敲了敲門,走出一個人,打量了一番,什麽也沒說,隨後領著他直往裏走。


    梁暉把蔣詮領進後堂,傅青雲見著蔣詮,隨即上前行禮,“傅青雲見過蔣元帥!”


    蔣詮隨即迴了一禮,“傅將軍客氣了!”


    兩人坐定,蔣詮端起茶幾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上次雁門一別,已半年有餘。要不是傅將軍領兵救援,別說北境三關難保,就連老夫這條命都不一定能保住。這大半年裏,我經常記掛,一直想見上傅將軍一麵。卻未曾想......”


    蔣詮說著,搖了搖頭。


    傅青雲說道:“抵禦外族入侵,是我等每一個人的職責所在,即使今天,我傅青雲仍舊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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