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正襟危坐於他那寬敞而整潔的辦公室內,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作為這家醫院裏備受讚譽、人人稱道的青年才俊,他始終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精心塑造的完美形象。


    此刻,夕陽西下,餘暉如一層薄紗般輕輕地覆蓋著整個城市。醫院裏的人們早已開始收拾東西,迫不及待地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返迴家中與親人團聚。然而,王醫生卻不為所動,依舊專注地處理著手中的事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王醫生仍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認真核對每一個數據,仔細斟酌每一處診斷結果,確保萬無一失。該說不說,他的業務能力是值得保證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好名聲。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開,別的科室的醫生探過頭來,熱情洋溢的跟王醫生打招唿:“王醫生還忙啊?大夥都準備下班了。”


    王醫生麵無表情地斜睨了對方一眼後,便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繼續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自己那張略顯淩亂的辦公桌。他那冷淡的神情仿佛眼前之人隻是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一般,完全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下班時間而流露出絲毫的緊迫感。


    王醫生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非常清楚對方此番前來絕不僅僅是為了幾句簡單的寒暄而已。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是靠著做些昧著良心的勾當混口飯吃。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假意寒暄,無非就是想不動聲色地提醒他不要忘記今晚那場至關重要的交易。


    想到這裏,王醫生不禁在心中暗暗鄙夷起這群人來。在他眼中,這些家夥不僅貪得無厭、愛財如命,而且還膽小怕事到了極點。平日裏遇到點稍微棘手的事情就畏首畏尾、不敢向前,可一旦有蠅頭小利擺在麵前,卻又會立刻像餓狼撲食一樣奮不顧身,全然不顧後果如何。


    然而,即便對這些人充滿了不屑和蔑視,王醫生也不得不與他們為伍,共同參與那些違背道德倫理、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心底裏看不起他們,甚至覺得自己與這幫烏合之眾有著雲泥之別。在王醫生看來,隻有他自己這樣聰明的人,成功實現階層跨越,躋身上流社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人物。至於其他人嘛,統統都隻不過是他通往成功道路上可以隨意踩踏的墊腳石罷了。


    “知道了,我還有的忙,你先去吧。”


    聽到王醫生敷衍的迴答,那個白大褂不屑的翻了翻眼皮,麵上笑著答應了下來,但心裏早就吐槽了一萬遍,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著裝什麽大尾巴狼呢,真以為裝一裝,自己就變成好人了?


    旁人或許對王醫生的背景一無所知,但他可是心知肚明得很!這位所謂的王醫生,不過就是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鳳凰男”罷了。即便如今他竭盡全力地將自己裝扮成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然而隻要稍微湊近一些,他便能嗅到那股子從其骨子深處源源不斷散發而出的濃鬱土味。


    王醫生冰冷的看著對方關上門,隨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皮,今天自打進到醫院開始,他的眼皮就一直等跳,他本能的預感到不對,老人家講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他原本是不屑這種應該入土的民間說法的,但此時此刻,王醫生又控製不住的去擔心今晚的交易,越是想讓自己冷靜,心裏的不安感卻攪得他越發煩躁。


    “媽的····”


    王醫生猛地暴怒而起,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甩到地上,雙眼通紅的大口大口大喘息著,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東西全部都撿起來整理好。


    “看來得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了。”


    王醫生拿著文件包,又恢複了矜貴的樣子,鎖好辦公室的門往醫院外走去,剛走到醫院門口,正碰到為今晚夜班保安發愁的人事,春城醫院出名了,現在開再多的錢都沒人來,他愁啊,找不到冤大頭,如今院長給他的指示是下班後巡視一圈之後才能鎖門下班。


    造孽啊。。


    人事見著往外走的王醫生,舔著臉打了聲招唿,作為醫院有名的青年才俊,他也想搭個關係,畢竟這年頭從來不會嫌有用的朋友多不是?


    “王醫生下班啊?”


    這話聽著就很廢話,王醫生心裏正煩著,本不想搭理人事,但無奈,他在人前裝的就是和藹可親的人設,隻能強忍著火氣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迴應,但沒想著迴話。


    隻不過人事明顯順著杆往上爬,自來熟的上前跟王醫生攀談起來:“王醫生又是最後一個走的,嘿,要不您招院長喜歡呢。”


    王醫生隻得迴了句:“你今天怎麽沒下班?”


    往日裏因為那些恐怖傳聞,都不樂意在院裏多待,恨不得一下班就跑了,這個時候還能見著人,王醫生上了個心眼,任何有可能妨礙他發財的人,都得除掉。


    人事臉上堆著倒黴的表情,一臉苦逼的朝王醫生擺了擺手:“甭提了,夜班保安又跑了,這院裏也邪門,這不我得巡視一遍才能鎖門。”


    “這麽說,今晚一樓沒有人了?”


    王醫生的注意力明顯不在人事的訴苦上,他心裏頭一喜,沒有人好,這樣交易起來就不擔心有人可能來打擾了。


    王醫生隱著笑意,突然心情變的舒暢不少,朝著人事擺了擺手:“那就不打擾了,迴見。”


    人事看著王醫生的背影,沒趣兒的撇了撇嘴,嘴裏嘟囔起:“之前怎麽沒覺得丫這麽傲,感情都是裝的呀。”


    王醫生耳尖的聽到了,當時頓了頓腳步,迴頭看了一眼,人事被王醫生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那冰冷的目光好似屠夫,正磨刀霍霍向豬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王醫生已經走了,人事摸了把脖子上的汗,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怎麽會被嚇到。


    “真是怪了。。。”


    王醫生開著車,在春城大街上上漫無目的的瞎開,直到夜色漸深,霓虹朦朧,他不習慣做手術之前吃飯,這還是他在醫學院時留下來的習慣,哪怕現在的他已經對血沒有了不適,但習慣依舊難改。


    等他把車開到春城大橋下時,那裏已經停了幾輛車,看來有人比他還沉不下氣。


    幾個白大褂已經在橋底下等著了,見王醫生過來,立刻恭敬的圍上來,不管白天他們的身份如何,此時此刻,王醫生便是這份罪惡之財的話事人。


    “怎麽就你們幾個?”


    王醫生掃了眼在場的三個白大褂,語氣沒有遮掩的表達不滿,他是一個很少表露內在情緒的人,但涉及到交易的事,不免有些沉不住氣。


    那幾個白大褂對視了一眼,他們對王醫生還是有些發怵的,不免瑟縮的說:“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王醫生滿臉怒容地皺起眉頭,心中的不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不耐煩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目光迅速掃過屏幕,當看到顯示的時間時,不禁心頭一緊——此刻竟然已經快要九點了!要知道,和客戶約定好進行交易的時間就隻剩下短短一個小時而已。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王醫生本能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要終止這筆交易。然而,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另一個難題便接踵而至:該如何向那些位高權重的客戶們解釋呢?


    作為一個內心極度慕強的人,王醫生向來瞧不起那些實力不如自己的家夥。但與此同時,麵對比自己更為強大的人物時,他又會不由自主地產生自卑感。這種矛盾的心態讓他在處理與客戶之間的關係時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眼下,這些客戶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個個都是社會各界的精英人士,堪稱“人上人”。想到這裏,王醫生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他深知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這些權貴,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麻煩。


    “再等等,如果他們還不來,那就終止交易!”


    “不用終止交易。”


    王醫生聞言看向從紅色跑車上下來的女人,眼神逐漸變的冰冷,他對這女人是忌憚的,卻又不得不在一起合作,畢竟對方的來頭他得罪不起,況且他還需要這女人讓病人們聽話的藥。


    那幾個白大褂很有眼色的退到一邊,做透明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王醫生跟這女人不對付,他們隻是為了求財,可不想卷進鬥爭裏去。


    “是我不讓他們來的,隻是替換內髒的手術而已,咱們幾個足夠了,他們我還有用。”


    這句話說的很內涵,他們有用的意思,是不是說明在場的人沒用了?王醫生皺著眉頭,幾次想開口,但硬生生又咽了迴去,最後隻幹巴巴的自言自語道:“等客人到了,就去做手術吧,畢竟錢還得賺。”


    那女人隱晦的笑了笑,這笑容落在王醫生眼裏卻激起千層浪,他本就是一萬個心眼的,麵上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已經盤算起來了。


    “走吧,咱們進去等。”


    王醫生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而那個女人則不緊不慢地跟在最後麵,一行人魚貫而入,進入到了那陰森幽暗的地下通道之中。盡管他們早已習慣了各種血腥場麵所帶來的強烈刺激,但當那股陰冷的風從通道深處吹拂而來時,風中夾雜著的那股刺鼻氣味卻依然讓他們感到胃裏一陣翻湧,幾乎要忍不住嘔吐出來。


    這股氣味仿佛是由無數腐爛的屍體、變質的血液以及其他令人作嘔的物質混合而成,它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每個人的喉嚨。


    那幾個白大褂不敢說話,有想活躍氣氛的,幹巴巴的說了句:“嗬嗬,多虧了有消毒水蓋著,不然這味道是真嗆鼻子。”


    王醫生冰冷的看了那個人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哦,這個你們還得多謝巫女士才行,畢竟處理屍體她是專業的。”


    “嗬嗬,王醫生噶腰子的手藝才是值得學習的。”


    二人夾槍帶棒的互嗆了幾句,等臨近到停屍間時,那女人卻停下了腳步,王醫生疑惑的迴頭看了一眼,其餘幾個人也同一時間不敢動了。


    “你幹嘛停下?”


    那女人笑眯眯的看著王醫生,甜美的笑容在這地下卻莫名透著一股陰森:“我剛想起來,得去給病人喂藥。”


    “你倒是盡職盡責,不過交易才是頭等大事吧?”


    眼見著王醫生跟這女人又吵起來了,看戲的那幾個白大褂不滿的開口道:“都別吵了,大家都為了賺錢,能別這麽幼稚嘛?”


    “對!做事最忌諱發生矛盾,大家都退一步,別吵了。”


    “不如這樣,王醫生咱們先去停屍間,讓巫醫生去給病人喂藥,反正客戶還得等等才來。”


    王醫生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而那女人則笑著錯開白大褂們,獨自一人向著舊遺跡而去,其餘白大褂見這個巫醫生沒入黑暗,才湊到王醫生身邊諂媚道:“王醫生,不用管她,咱們是一夥的,她想幹嘛幹嘛唄。”


    “就是,我看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


    王醫生沉默不語,他那張原本就毫無表情的臉此刻更是如同被寒霜覆蓋一般,冷冰冰地讓人不敢直視。隻見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停屍間那扇散發著陣陣寒意的大門。


    與此同時,巫醫生也有所動作。她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掌攤開,一隻通體漆黑、宛如墨玉般的甲蟲靜靜地趴在上麵。這隻甲蟲看上去十分乖巧,一動不動,仿佛與巫醫生達成了某種默契。


    隨後,巫醫生伸手摸進衣兜,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縷頭發。這縷頭發仔細看竟然和已經逃出去的老莫身上所遺留的頭發一模一樣!無論是長度、顏色還是質地,都分毫不差。


    “啊。。。終於讓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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