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五郎的雷霆一擊,一切都塵埃落定了,被洞穿腦袋都幹屍跪在地上,身體還保持著向秦朗衝來的動作,誇張的長著一張嘴,秦朗甚至可以一眼望穿她的喉嚨,裏麵長滿了樹的根係。


    一表顯然沒有料到還有這麽一出,顫抖著雙腿隱隱又有失禁的衝動,阿霞厭惡的看著這個曾經擁有過自己的男人,她再也不會怕他了。


    “秦爺····這這這應該沒事了吧?”


    一表趕緊湊到秦朗身邊,現在他也沒空搭理阿霞要跟他分手的事了,女人可以再找,但小命隻有一個。


    秦朗嫌棄的跟一表拉開距離,他沒看錯的話這小子褲襠又濕了,這褲襠濕了又幹,幹了又濕,那味,突出一個酸爽,至於這院子還有沒有古怪??


    秦朗抬頭望了眼天空,那衝天的怨氣正飛速的消散於天地間,被這滾滾紅塵所稀釋,用不了多久,隨著唐家營子拆遷結束,這破破落小院的罪惡會隨著那怪談一起逐漸在人們的記憶中消失。


    但對於一表這個利欲熏心的人,秦朗心裏沉吟了一下,還是沒跟他說實話,他的眼神裏盡是欲望,恐怕還是沒有放棄那所謂的寶藏,用不了多久,第二個鄧永福便會出現。


    “你說的沒事,是哪種沒事?”


    一表眼珠轉了轉,擰著身子一股獻媚狀,哪怕真讓他換上金裝,也掩蓋不了那股子賤味:“當然是這院子還有沒有鬼怪之類的。”


    一表言語中跟秦朗湊著近乎,在他的認知中,兩個人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哥們,自然有著跟旁人不一般的交情,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人,自以為跟你關係不一般,想著憑咱倆這關係,我求你辦點事不難吧,反正你也抹不開麵。


    “還是跟之前說好的那樣,您八我二!”一表衝著秦朗暗暗比劃了個手勢,盡管壓低著聲音,那股子興奮勁仿佛馬上就要時來運轉。


    秦朗冷冷的看了一表一眼,悠悠的丟下一句話,便背著手向院子裏小屋走去:“你愛幹嘛幹嘛吧。”


    消除邪祟的事情已經結束,秦朗已經沒有閑心思再搭理這個小混混,至於他想要那所謂的寶藏,就讓他挖去吧,這裏用不了多久就要破土動工,反正到最後都是無用功罷了。


    一表盯著秦朗的背影,心裏不知又在想什麽,反正麵色不是那麽好看,悶著頭走向剛剛地洞塌陷的地方,一邊用手挖嘴裏一邊哼唧著什麽。


    阿霞複雜的盯著正刨地的一表,心裏歎息一聲,這蠢貨,你挖地好歹找把鐵鍬啊!!


    秦朗進到小屋裏,將供桌上楊五郎的雕像握在手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秦朗總感覺這粗糙斑駁的雕像臉上,隱約帶著一抹驕傲的笑容,仿佛在說,降妖除魔,還得是我啊~


    “謝了啊,老夥計。”秦朗將雕像身上的灰擦幹淨,小心翼翼的裝進自己的道具包裏,秦朗語氣帶著笑:“帶你到個好地方,受香火。”


    合上這破屋的門,秦朗瞥了一眼還在地上挖洞的一表,大步流星的走出這發生了許多故事的小院,阿霞沒有任何猶豫,快步跟在秦朗身後,腳剛邁出院門,隻聽身後響起一表複雜的聲音:


    “阿霞替我拿把鐵鍬。”


    阿霞站在原地,身形頓住,一表見狀剛想開口說什麽,阿霞卻笑著轉過頭,雖然還是非主流的打扮,但給人的感覺卻就是不一樣了。


    輕鬆,由內而外的輕鬆。


    一表愣愣的看著阿霞,上一次看到這種輕鬆狀態的阿霞,還是在學校,他費盡心思勸說阿霞逃課去看電影,一表沒來由的心慌,他此刻仿佛清楚阿霞離開的決心,想開口挽留,但說出的話卻是習慣性的威脅:


    “你要是走,那,那我挖出的寶藏可就跟你沒關係了。”


    阿霞輕輕歎氣,深深的看著一表,卻怎麽看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非但普通,甚至惡心,怎麽就沒有當初的感覺了呢?至於他挽留的話語更是可笑。


    阿霞搖了搖頭,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感情,甚至同情,留給一表最後一句話:“這寶藏啊,留給你一個人花吧!”


    阿霞轉身跟上秦朗,隻覺得身心一片輕鬆,就好像卸下什麽沉重的枷鎖,連帶著腳步都變的輕盈。


    遠處,新生的太陽將唐家營子這片廢墟照的大亮,用不了多久這裏將建起新樓,阿霞站在日光下,痛哭流涕,迎接新生。


    秦朗在街口碰見了那個老兵,他還是那一身樸素的打扮,背著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麽,離了大老遠見到秦朗,老兵衝他招了招手,那滿是溝壑的嚴肅臉上破天荒的帶著笑意。


    “小夥子幹的不錯,我特地來送送你。”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枚五角星勳章,指尖輕輕的揉搓,隨後遞給秦朗:“送你了,留作紀念。”


    這份大禮秦朗可不敢接,但老兵執拗的塞到秦朗手裏,打了一輩子仗的兵並不會說什麽場麵話,也沒有什麽繼續,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秦朗傳達感情。


    秦朗看著手中的勳章,上麵寫著八一兩個字,它隻有幾兩重,但代表著一份榮譽,秦朗複雜的看著老兵,他同樣不擅長煽情,習慣性的嘴貧起來。


    “您看老爺子,我來一迴非但沒給您帶啥禮物,還要您的獎章。”


    老兵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我那純天然無公害的黃瓜·····”


    二人同時笑起來,秦朗將這勳章收好,有些不解的詢問起老爺子:“您咋知道我完事了要走?”


    秦朗明明能感知到,他在小院裏跟那紅衣厲鬼決戰時,周圍並沒有別的氣息存在,老兵看著秦朗那疑惑的表情,深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迴啊,別弄那麽大動靜,我這耳背的老頭都聽見了。”


    秦朗聞言笑出聲來,老兵背著手,嘴裏哼起樣板戲,搖頭晃腦的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臨了還不忘衝秦朗擺擺手說再見,有時候男人之間的情分還就是這麽簡單。


    告別了老兵,秦朗站在唐家營子那一片廢墟的街口犯了難,他咋迴去呢?這片拆遷,連公交線都停了,難道真就得腿著走迴去?


    一時間,秦朗覺得自己命苦,隱約間聽到身後有女人在唿喊,而且累的唿哧帶喘的。


    阿霞感覺自己肺都要跑炸了,好不容易追上秦朗,隻覺得這男的純是牲口,怎麽都不會感覺累的?


    “秦,秦大哥,你等我一下·····”


    秦朗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阿霞,一時間也搞不懂她追上自己為的是什麽,但秦朗對阿霞還是有所改觀的,畢竟這年頭能改變的人不多了。


    阿霞總算是緩過一口氣,有些猶豫的看著秦朗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詢問道:“秦大哥,我能跟著你嗎?”


    這迴換秦朗搞不懂了,這阿霞怎麽的就要跟著他:“你跟我幹嘛呀?”


    “我要學好!不想在渾渾噩噩了!”阿霞趕緊表明自己的想法,隨即又有些沮喪的低著頭:“但我不知道能幹什麽...”


    “我高中沒畢業就跟著一表出來混社會了,我也不知道以後能幹嘛,其實我最害怕的,是又迴到以前那種生活。”


    阿霞抬頭看著秦朗,竟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其實這也是好事,最起碼有自尊心是成為好人的關鍵一步。


    畢竟現在很多人都沒有自尊。


    秦朗總算聽明白阿霞的意思,看著她年歲也不大,眼下這是做出人生關鍵決定後,整個人迷茫了。


    “你家人呢?”


    阿霞沮喪著低著頭,雙手一個勁的扣著自己的衣袖:“當初叛逆,他們不認我了...”


    秦朗了然,說實話,他以後要是有閨女,還跟著鬼火少年跑了,他估計也不想認。


    “你這樣,先把你那頭發剪了,現在跟個鬼似的,人家鬼好歹都是黑長直,你這都是什麽呀?雞窩啊?”


    阿霞聞言點了點頭,腦中迴想起那紅衣厲鬼,發質確實可以,就是吃起來有點鹹,卡嗓子。


    秦朗嫌棄的指著阿霞的衣服,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買套正常的衣服,找個班上,最起碼能養活自己。”


    阿霞低著頭,仿佛迴到校園時光被老師批評的時候,但她挺高興的,這話雖然難聽但是為她好。


    “這樣就行了?”


    阿霞等著秦朗再囑咐她幾句,其實也是想多跟秦朗說幾句話,以後可能再難遇見了。


    秦朗歎了口氣,輕聲說了句:“加油。”


    阿霞重重的點了點頭,不舍的跟秦朗告別,看著在陽光下越走越遠的身影,阿霞鼓足勇氣大聲喊道:


    “秦大哥!我,我叫費霞!”


    ......


    市醫院內


    馬局衝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便衣點了點頭,這整個樓層,能看見的人幾乎都是身著便衣的警察。


    連送藥的護士都要專人陪同,普通人根本上不來這裏。


    這間病房裏的病人並不是什麽重要科研人員,亦或者政府大員,而是一個犯人。


    “怎麽樣,犯人還沒有醒過來嗎?”


    馬局詢問起守在病房門口的警察,僵屍浴鹽案是已經被中央關注的大案,市裏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案情。


    自然的,電話一級一級的向下傳達,壓力也一級一級的累積下來。


    最後鍋可不就傳遞到這個案子的直接負責人馬局頭上了嘛。


    馬局在心裏暗啐一聲,感歎自己級別還是不夠高啊,都局長了還是背鍋位。


    負責看守的警察輕歎一聲,他在這輪班倒了一星期,家是一秒都沒迴,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裏上演了消失的愛人呢。


    “馬局,犯人仿佛陷入深度昏迷,咱是不是往別的地方查查線索。”


    馬局瞥了對方一眼,他難道不知道守在這是最蠢的辦法嗎,這不是找不到線索,這個小同誌,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差評。


    馬局心理活動再多,嘴裏說的話還是要體現出他和藹可親的一麵:“看你這黑眼圈,大夥最近都辛苦啊。”


    果不其然,領導說完體諒話,手底下的人立馬來精神了,比士力架還要給勁。


    負責看守的警察抖擻精神,但還是湊到馬局身邊,聲線極低的詢問道:“馬局,這事,鄭耀先那邊查了沒有?”


    馬局聞言先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對方,劉琦,怪不得啊。


    能這麽堂而皇之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劉琦也不是一般人,馬局對他印象很深刻,辦案拚命,但是死腦筋,不會轉彎,這輩子也就是個基層。


    “小劉啊,有些事呢,上麵有上麵的考慮,鄭耀先是優秀企業家,咱們可不能寒了好人的心啊...”


    劉琦有些著急,僵屍浴鹽的案子發生在耀輝集團旗下注冊的遊艇上,但卻不去調查鄭耀先,這是什麽道理?


    “馬局,鄭耀先是什麽人大家都清楚,現在都在傳是他...”


    “好了小劉!”馬局打斷劉琦的話,他已經有些不耐煩,這劉琦還真是死腦筋!


    “你不要聽風就是雨!市裏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南城基建改造的進程,鄭耀先還有用,這事以後再說!”


    馬局已經說的很透徹了,但劉琦壓根就沒聽懂,剛想說什麽,發現馬局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馬局一肚子氣,想找個地方抽煙,他難道不知道鄭耀先有問題?但他是領導,要多方麵考慮!


    馬局歎氣,終究是他承擔了一切啊~


    下到醫院一樓大廳,馬局正要往外走,迎麵走過來一堆小護士,嘰嘰喳喳的活力滿滿。


    馬局感歎青春是個好東西,卻聽見其中一個護士八卦的說道:“誒?聽說剛剛救護車送過來一個女的,好家夥心髒都快停了,但醫生壓根沒查出來啥問題...”


    另一個護士趕忙補充道:“可不是,最後醫生說可能是睡著了,但誰睡覺把心髒睡停的,這事真邪門啊。”


    “可不是!”小護士不嫌事大,分享著自己知道的:“聽說是個警察,還是組長呢!”


    馬局原本抱著聽八卦的心思,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直到聽見小護士說出警察,組長時,腦袋一下子爆開。


    整個春城警局有幾個女的組長?


    馬局趕忙叫住那幾個小護士,那急得滿臉漲紅的模樣可把人嚇個不輕。


    “那,那個警察,叫什麽!”


    小護士們對視一眼,看馬局的眼神跟看壞人一樣,直到馬局掏出警官證。


    “好像叫,元芷...”


    馬局聽著小護士說出的名字,腦中響起炸雷,元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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