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秦朗已經盡可能將邪祟失控限製在一定的程度,但爆炸還是不可避免的讓紅館公寓的居民們遭受波及,最慘的當屬101房間的房東,整個房子被秦朗跟徐國利搞成了中東戰亂風,屬實是害人精了。


    好在馬局提前宣布舉行消防安全大演習,將所有居民全部疏散,沒有造成額外的人員傷亡,估計這件事隻會短暫的在新聞上提起,某某小區煤氣爆炸,然後被人逐漸淡忘。


    入夜,一場秋雨後,氣溫逐漸涼了起來,因為煤氣發生過爆炸,所以整棟樓還處在停水停電的狀態。


    101房間半掩著門,門口被警察拉上警戒線,漆黑中,一道身影快速的鑽過警戒線,進到隻剩下灰燼的房間裏,在一片廢墟裏胡亂著翻找著什麽。


    房子裏大部分東西在爆炸下化為灰燼,其餘跟案子有關的也盡數被警方收走,隻剩下一片狼藉。


    這黑影沒有亂逛,他似乎很熟悉101房間內部的構造,從廚房開始進行搜索,生怕錯過每一寸可能的角落,連每一塊瓷磚都不放過。


    或許是擔心發出聲音驚動外人,小黑人用手輕輕敲打著牆麵,或許這牆裏有暗格,裏麵就藏著他想要的東西。


    在牆上一寸一寸的敲是一個很笨的辦法,但是他沒有辦法,怪隻怪劉紅那個女人把東西藏的太隱蔽。


    一連敲了一個多小時,非但沒找到什麽東西,反而把手都敲腫。


    他站在客廳,無力的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牆角的冰箱上。


    這冰箱已經被炸的隻剩一半,露出後麵被煙霧灰燼染的漆黑的牆,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趕忙走到牆前,借著月光,胡亂摸索著牆麵。


    不出他所料,牆皮覆蓋下隱藏著一個鑰匙孔,如果不用手摸的話,光憑肉眼根本沒辦法察覺。


    想到這裏,小黑人嘴裏冷哼一聲,這可要多感謝那群警察,要不是他們解決了徐國利那個麻煩,他還沒那麽容易找到這裏。


    小黑人從兜裏摸出一把鑰匙,這是她前天過來鬧的時候,趁亂偷的,劉紅死了,徐國利又是個不識貨蠢豬,不認識這是保險櫃的鑰匙,竟直接放在鞋櫃上。


    他摸索著把鑰匙插進孔洞裏,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笑,果然是這樣。


    把保險櫃砌進牆壁裏,這是劉紅的作風,那女人天生比別人心眼多,簡直比曹操還多疑,這裏麵肯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哢噠...


    保險櫃的門彈開,整個房間裏平白吹起一陣陰風,讓他忍不住一抖,這感覺像極了在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你的後背。


    小黑人猛的迴頭張望,整個房間裏安靜的很,他隻當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心裏的警惕逐漸被貪婪所占據。


    勝利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的把手伸進保險櫃中摸索,指尖卻像是被什麽尖銳的物體紮破,疼的他迅速抽出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他就知道劉紅那個賤人會留後手,她從小就不相信任何人。


    顧不上指尖的酥麻感,她胡亂的在身上摸索著,想借著手機的光線看看保險櫃裏到底有什麽。


    但找來找去卻怎麽也找不到手機,正當他心裏越來越焦急的時候。


    房間裏突兀的響起打火機的聲音,一條微弱的火苗照亮黑暗的房間。


    他下意識的仰頭,目光正好撞向舉著打火機的秦朗。


    “喲~找到你了。”


    小黑人身上的黑影被揭開,秦朗滿意的笑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間不存在的蝴蝶結,他這也算是複刻名偵探柯南了,那誰是小五郎呢?


    劉紫被嚇得整個身子向後彈跳,腦袋硬生生撞到牆壁上,下一秒,四五道手電筒的光照到她的臉上。


    不光是秦朗,元芷,馬局,王源...一大群人出現將劉紫圍堵在房間裏。


    劉紫不敢置信的大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或許是太過驚訝,使得她講話的聲音都尖叫著:


    “你們怎麽會在這!”


    “我們為什麽不能在這...”秦朗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個女人是怎麽以為自己沒被發現的呢?


    “大姐,我們拖到現在還沒下班,可就等著你現身呢。”


    劉紫聞言無力的坐在地上,表情癡呆呆的像是被嚇走了魂,秦朗知道這隻是她機關算盡後脫力的表現,沒發瘋已經很不錯了。


    馬局揮了揮手,劉紫無神的被拷起來,看著這戰果也沒辜負他跟著喂了半夜的蚊子。


    王源押著劉紫蹲在一旁,笑著跟馬局開玩笑:“這女的也夠蠢的,跟那敲了一個小時的牆,跟發電報似的,別說人,鬼都知道了。”


    秦朗聞言瞥了一眼飄在空中的小7,還真讓王源言中了,剛剛小7一直都在101房間,劉紫的一舉一動全部被他看在眼裏,相當於現場直播了。


    劉紫蹲在地上,憤恨的抬起頭瞪著王源,他剛剛說的話讓劉紫想起小時候那段痛苦的日子,那段作為劉紅對照組的日子。


    “沒錯,我就是蠢,怎麽了!你們開心了是吧,看了一場喜劇表演。”


    劉紫噙著淚,嘴裏帶著哭腔,低聲的嘶吼,這樣子看的王源心裏都覺得自己剛剛的話過分了。


    “劉紅!你早料到今天了吧,所以你故意讓我出醜!都怪你!都怪你!”


    秦朗不知道劉紫哪裏陷入魔怔,劉紅仿佛已經成了她的夢魘,致使劉紫今後所有的失敗都是拜她姐姐所賜。


    秦朗沒有再理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目光看向那砌在牆裏的保險櫃。


    果然不出他所料,劉紅果然藏了什麽東西。


    從元芷手裏接過手電,秦朗貓著腰,探頭看向牆裏的保險櫃,櫃子裏跟俄羅斯套娃一樣,還有另一個更小一點的櫃子,被水泥封在保險櫃裏。


    小櫃子的縫隙處,竟有墨綠色的斑駁滲透出來,秦朗心中疑惑,難道這裏就是那黴斑的源頭?


    小櫃子鎖芯處,反插著一根鋼針,針尖上還殘留著血珠,秦朗不知道這根針的1用處,但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


    馬局湊過來看了幾眼,捋了捋自己腦門上稀疏的頭發,對怎麽取出裏麵的小櫃子犯了難,秦朗把手電筒伸進保險櫃裏來迴搗了搗,不知處碰到什麽機關,櫃子裏瞬間彈出幾根鋼針。


    眾人見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把手伸進去·····想到這裏,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蹲在角落思考人生的劉紫身上,這姐們也是夠倒黴的。


    “要不明個我聯係消防吧,他們比較專業。”


    在華夏,消防隊不光負責滅火,其他包括搶險救災,抓蛇滅蜂,開個鎖更是不在話下。


    馬局指揮著就要收隊,熬了半夜他的身子骨也熬不住。


    秦朗盯著牆體裏的保險櫃,突然笑起來,站在他身旁的元芷視線就沒在秦朗身上移開過,一見到這笑容,就知道秦朗又生出什麽壞心思。


    果不其然,秦朗笑眯眯的摟過馬局的肩膀,拍了拍那圓滾滾的啤酒肚:“馬局,這房子局裏賠吧?”


    “那還用說?”


    馬局瞪著眼上下掃視了一圈秦朗,那語氣好像埋怨秦朗沒覺悟,自己倒是端起為人民服務的架子,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咱不能讓老百姓吃虧,甭說這一棟房子,就是整棟樓炸了,該賠也得賠!”


    元芷聞言在心裏默哀一聲,捂著額角輕輕的搖了搖頭。


    秦朗看著馬局的表演忍不住鼓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妥了,有您這句話就成?”


    “嗯??”馬局意識到不對,他這是被秦朗架起來了,心裏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戲癮怎麽能那麽重呢?


    “那個小秦啊...”


    不等馬局說完,秦朗趕緊上前握住馬局的手,重重的握了握:“就不用麻煩消防了,我吃點虧,替您把這事辦了!”


    “額...小秦啊...”


    “馬局,我知道您怕我辛苦,沒事,我不辛苦!”秦朗表演欲也上來了,那叫一個正氣凜然:“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我是說不用...哎呦...”


    在馬局的注視下,秦朗攥著保險櫃的門用力一拽,硬生生將保險櫃從牆體裏拽出來。


    “馬局!搞定!”秦朗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副不用跟我說謝謝的表情:“記得給房東賠錢!”


    王源看著這一幕,努力抿著嘴巴,這要是在領導麵前笑了,以後就沒仕途了。


    “那...那想辦法把裏麵櫃子弄出來吧。”


    馬局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看著牆上的那個大洞,想著用什麽由頭把這筆錢給賴了。


    眾人圍成一圈,看著被水泥封在保險櫃裏的小櫃子,這劉紅還真給他們出了個難題。


    王源扭頭看向蹲在角落思考人生的劉紫,出言詢問道:


    “誒!給你個立功的機會,這裏麵有什麽呀?”


    劉紫嘲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蹲麻了的腿,留給王源一個白眼隨後轉身麵壁,突出一個不配合。


    “嘿?”王源被劉紫的態度氣上來脾氣,你一個罪犯囂張個什麽。


    “別給臉不要臉,你還有...”


    王源那套公式審訊說到一半便被劉紫的嘲笑聲打斷,她扭過頭麵露不屑:“警官,別說的好像我馬上要被槍斃似的,我這頂多算入室盜竊。”


    “而且是未遂,關不了我幾天,我啊,當度假了。”


    在場的警察都被劉紫的態度所激怒,這年頭罪犯都能騎在警察頭上嘲諷了?這不倒反天罡了嘛。


    劉紫眼裏透露著玩味的神色,她是個記仇的人,所有甭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她得還迴來。


    “據我對劉紅的了解,她肯定會留下線索的。”劉紫環視著廢墟一般的房間,輕笑一聲:“您肯定不蠢,肯定能找到線索。”


    “你!!!”


    王源明顯氣的紅溫了,秦朗冷眼看向劉紫,伸手拉住王源的胳膊。


    “看過哈利波特嗎?裏麵有個咒語,一念鎖就開了。”


    “秦哥您會?”


    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秦朗搖了搖頭道:“不會...”


    眾人看秦朗的眼神變了變,心裏忍不住吐槽,不會你bb什麽?


    “但我會華夏本土的。”


    秦朗拿出一張符籙,在劉紫的眼前晃了晃,隨即對著符籙吹了一口氣,瞬間,符紙突兀的燃燒起來。


    王源知道秦朗厲害,但這麽近距離看還是頭一次,此刻在他眼裏,秦朗的濾鏡更深了,簡直太褲辣!(這梗真爛)


    很快,符籙被燒成灰燼,秦朗輕輕一吹,那灰燼竟飄進保險櫃裏。


    哢噠。


    小櫃子的鎖開了。


    裏麵東西很雜,除了劉紅的身份證銀行卡,還有一個筆記本,一張殘破的紙,還有一支已經破損的試管。


    那些黴斑之前應該被存放在這支試管裏,但不知什麽原因導致泄露,這也是為什麽離保險櫃最近的冰箱裏黴斑最多的原因。


    這玩意的破壞性太大,秦朗可不想粘上一點,扭頭衝元芷問到:


    “有手套嗎?”


    話還沒說完,元芷已經默契的把手套遞了過來,秦朗點了點頭,戴上手套從櫃子裏將剩餘的物品取出。


    那張破損的紙被黴斑腐蝕的厲害,已經看不清上麵的圖案,不過從紙邊緣的痕跡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更大紙張的一角。


    秦朗湊近觀察了一下,隱約能從上麵看出幾個字。


    “誒?這好像是日本字?”


    馬局湊過來看了看,他那張老花眼更看不清什麽了,但紙上的菊花標準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這玩意不是當年東北流傳的底下防空洞地圖嗎?”


    見秦朗不解看過來,馬局指了指那個菊花標誌說到:“看到這玩意沒,咱春城不是有鬼子在防空洞裏藏寶的傳說嗎?”


    “我年輕的時候有段時間春城滿大街都在傳這個,幾乎人手一張地圖,尋寶的人那多了去了。”


    馬局憶往昔崢嶸歲月稠,舉著這張半拉地圖評價道:“後來抓到一團夥,原來那些地圖全是他們印的,這事還上過新聞,騙了幾百來萬。”


    劉紫盯著馬局手裏的地圖,眼睛都直了,秦朗看著她的表情,覺得這裏麵的事沒那麽簡單。


    按下心中的疑惑不表,秦朗拿去櫃子裏的筆記本,黴斑已經腐蝕了大半個本子,秦朗隻能小心的翻開。


    看著上麵的內容,秦朗唿吸猛的一滯,心跳瞬間加速。


    筆記本本身沒什麽特別,但它裏麵夾了幾張斑駁的病曆單。


    誰能想到,劉紅當年竟將北風精神病院的病例帶了出來,因果際會下,這份病曆最終來到秦朗手上。


    或許,命中早就注定,讓秦朗“治療”北風精神病院裏的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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