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繾繾被刺眼的陽光晃醒,絲被纏繞在肌膚上,沒有往日的灼燒感,但是渾身散架般的刺痛,讓她擰起秀眉。


    睜開眼,kingsize大床前,一個身形冷峻的男人,正背對著她,慢條斯理穿著衣服。


    戰擎梟?!


    她鋃鐺入獄那天這個男人分明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永不相見。


    昔日可怕的迴憶,湧入腦海,司繾繾臉上血色褪盡。


    “為什麽?戰擎梟,你連死都不讓我死幹淨嗎?”


    司繾繾渾身戰栗,連嗓音都在顫抖。


    係著領帶的修長大手頓住,一道清冷的視線,仿佛蘊著摧毀萬物的犀利射過來,“想死?”


    戰擎梟挑眉,俊美的五官,一如從前一樣,年輕,囂張,狂雋。


    他欺身逼近,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婚契是你自己要簽的,現在尋死,給誰看?”


    聽到他的這個迴答,司繾繾整個人瞬間僵住。


    婚契?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20歲那年,養母病重,她受閨蜜餘青君誆騙,稀裏糊塗和眼前這個男人簽訂了婚契,他需要一個妻子,而她隻需要為養母治病的錢。


    可萬萬沒想到,這卻成了她噩夢般人生的開始。


    接下來的十年裏,她被軟禁、先後5次流產,被毀容,被陷害,五年牢獄之災,她更是在獄中失去了一個腎。


    昨天是她刑滿釋放的日子,走出監獄後,她來到全海市最高的樓層,縱身躍下。


    她已經自殺了。


    為什麽,醒來,又重新見到了這個惡魔?


    一道冷風劈麵襲來,兩張紅色證件,落在她的腳邊,戰擎梟說話毫不拖泥帶水,“七日為期,事成之後,解除婚姻關係,我會處理幹淨,你的資料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捧著眼前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司繾繾才終於明白。


    她重生了。


    司繾繾腦子裏像炸開一樣,被重生的這個認知,衝擊得耳鳴眼花。


    戰擎梟又說了什麽,她一句沒聽見。


    直到他說,“昨天的事,是個意外,我可以對你負責,七天後,你繼續做戰太太,或者,我給你一筆錢,足夠你揮霍一生。”


    若不是昨晚老爺子給他下藥,按照約定,他不會碰她。


    昨夜,她全程都在哭鬧,口中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想必是心有所屬了。


    這種情況下,他奪走了她的童真,理應補償。


    “請給我兩粒米非司酮片,好嗎?”


    不同於前世醒來後的又哭又鬧,司繾繾的反應很冷靜。


    上輩子,她對戰擎梟又踢又咬,還說要去告他,除了惹得他生氣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還因為沒采取緊急措施,導致懷了他的孩子。


    戰擎梟這個人狂妄自大,得知她懷了身孕後,根本沒有協商餘地,逼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那時候,她癡戀陸堂曜,和戰擎梟簽訂婚契,實屬走投無路下的被迫之舉,又怎麽會同意替他生孩子?


    後來,在肚子6個月大的時候,孩子因為她的折騰,胎死腹中,戰擎梟才真正恨上她。


    “既然你討厭那個孩子,那我們就重新再生一個。”


    惡魔般的話語,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司繾繾艱難得咽了口唾液,閉了閉眼,才將過去那段被囚禁的陰暗記憶,從眼前抹去。


    所有的噩夢,都是從孩子開始。


    隻要她這次不懷孕,那她和戰擎梟之間,就絕不會再糾纏。


    司繾繾強作鎮定,黑瑪瑙般的眸子,看向戰擎梟,睫毛掩飾眸底翻湧的暗潮,“戰先生,請問可以嗎?”


    女孩略帶軟糯的嗓音,乖巧而不失禮貌,瞬間勾起了昨夜的記憶,戰擎梟食髓知味,溴黑瞳眸色澤濃鬱了幾分。


    良久,他拿起床前的內線電話,撥給管家:“給司小姐送兩粒米非司酮上來。”


    管家很快端著水杯和藥片上樓來。


    吃了兩粒藥,司繾繾一顆慌亂的心髒,才迴歸平靜,但是很快,她又緊張得攥住拳心,這輩子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再得罪戰擎梟這個男人。


    她眨了眨眼,冷靜得問道,“戰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去醫院探望爺爺?”


    前世戰爺爺病重,卻執意不肯手術,非要孫子帶個孫媳婦迴家,才肯上手術台。


    戰擎梟此人天生狂妄不羈,沒有任何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為了應付老爺子,他才重金尋找契約新娘。


    若不是因為養母的病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司繾繾也不會受閨蜜慫恿,稀裏糊塗跑來麵試,還這麽湊巧被選上了。


    百因必有果,前世的悲劇怨不得別人,都怪自己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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