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人的命姑奶奶我說了算!你們地府的不必再插手,等時間到了,來凡間索魂便是!”


    林照不再囉嗦,掐算著阿牛投胎的時間,飛身入了凡間。


    彼時阿牛剛好脫胎新生,但許是上一輩子心思齷齪、無功無績,就算投胎了也是托生在一戶窮苦農家。


    那家的男女主人再養不起一個孩兒,阿牛剛生下來就被狠心遺棄在了山林裏。


    林照剛巧趕到,拎著繈褓裏的阿牛就飛去了仙泉處。


    她在仙泉附近設了結界,又喂給了阿牛一個道具藥,叫他幾年不吃不喝都不至於死掉,然後便一個人借仙泉修煉起來。


    幾年停一會兒,再給阿牛喂點藥,順便灌輸點意識想法。


    “你叫阿牛,生來就是個賤人,是我天仙娘娘救了你,你這輩子就該做牛做馬報答我,我讓你做什麽就得做什麽,你生來就是伺候人的。”


    “不僅得伺候我,以後還得伺候這世間所有的女人,女人大過天,聽明白了嗎?”


    小小的阿牛不知對錯、不知喜樂,隻知道天仙娘娘的話就是一切。


    他點點頭,“阿牛知道,阿牛終生都是要伺候天仙娘娘和所有女人的。”


    “嗯。”


    林照滿意地點頭。


    這阿牛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除了美貌一無是處。


    林照慣是會物盡其用的,她已經把阿牛日後的人生軌跡都想好了。


    保管讓他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如此往複循環,修煉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阿牛便長成了個十八歲的年輕小夥,林照也將仙泉的功力盡數吸收。


    這汪仙泉看似還靈氣飄飄,但其實這都已經是林照製出來的幻象。


    真正有用的東西早就到了林照身體裏。


    “恭迎天仙娘娘今日出關。”


    算好了日子,阿牛早早便恭迎在林照臨時搭的石洞外頭,擺好了林照愛吃的大魚大肉,還上供了好些他閑來無趣時在山裏自製的小玩意。


    見林照出來,他滿目欣喜,熱切地迎了上來。


    林照冷眼瞥他,“什麽破爛的玩意兒?天仙娘娘我這般照拂你,你就是這樣來孝敬我的?”


    阿牛嚇得趕緊跪下,“不、不知道是哪裏讓天仙娘娘不滿意了!阿牛這就去改!”


    林照狠狠碾碎他自製的那些小玩意,“你跟著我多年,當誌向遠大,成日裏就會擺弄這些,算個什麽!”


    “啪!”


    說著,林照抬手就在阿牛臉上打了一巴掌。


    好久沒挨林照的巴掌,阿牛驚恐之中卻又感到一絲喜悅。


    這些年林照沒少pua阿牛,阿牛對林照的感情複雜非常、難以言表,可他知道林照是個能力非凡的天仙娘娘,即便脾氣喜怒不定了些,但能跟在林照身邊伺候,那是他阿牛的榮幸!


    天仙娘娘比他的命都重要,天仙娘娘的巴掌亦是賞賜!


    阿牛邏輯自洽,捂著臉噙著淚,卻異常乖順地伏在了林照腳邊。


    林照嫌棄地撇了撇嘴,但演戲演全套,pua必須到位。


    她俯身捏住阿牛的臉,“罷了,好好一張臉,打壞了多可惜。”


    說著她輕輕揮袖,阿牛臉上的紅腫立即消失。


    “啊!多謝天仙娘娘!”阿牛欣喜若狂。


    他就知道天仙娘娘是心疼他的!


    “天仙娘娘不必為我浪費仙靈,阿牛隻是個賤人,賤人就是該打!打了便打了,受點傷那是應該的!”


    阿牛怕自己浪費了林照的仙靈,又懊悔起來。


    “嘖。”


    林照惡心地丟開阿牛的腦袋,負手背對著他。


    “你是賤人沒錯,但渾身上下包括這條命都是我的,我尚且留著有用,受不受傷不是你說了算!”


    “是!娘娘說的是!”阿牛俯身拜下,“阿牛的一切都是娘娘的,娘娘說讓阿牛做什麽,阿牛就做什麽!”


    “這便是了。”林照點頭。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她估摸了下時間,雖這十八年她並未犯事,但王母也該找她幹活了,所以被王母發現她私自下凡的時日也近了。


    她的確有事要阿牛去做。


    “即日起本娘娘要建立天泉山莊,要借仙泉普度眾生,你去那老林子裏給本娘娘砍些柴木、挖些泥土來,天泉山莊建不建得起,可就全靠你了啊阿牛。”


    林照吩咐阿牛,阿牛受寵若驚。


    終於有他可以報效天仙娘娘的時候了!


    “阿牛領命!不知天仙娘娘要多少土木?”


    “自然是越多越好。”


    “是!”


    阿牛暗下決心,天仙娘娘吩咐他的第一件事一定要辦得完美無缺!


    天仙娘娘既然說越多越好,那他就要盡他全力去做,幹到力竭為止!


    隻是那老林……


    仙泉地處深山之中,仙跡附近自然有那陰森恐怖的詭異之處作為守衛,老林裏荊棘密布,到處都是猛獸陷阱,莫說尋常人了,就是經年的獵戶都不敢進。


    阿牛也從未進去過,隻知道裏頭危險重重……


    “阿牛,娘娘知道老林裏危險重重,可是要建立山莊,自然是老林裏那種壯實的樹木和肥沃的泥土更好……”


    “如果你不幫娘娘,那就隻能娘娘自己……”


    “不!天仙娘娘!請務必讓阿牛來助你!”


    怎麽能讓天仙娘娘親自涉險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算是裏頭危險重重,可既然是天仙娘娘要,那他阿牛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天仙娘娘取得!


    不必再多說,阿牛說走就走,隻身一人闖入老林子裏,數次險象環生,身子差點都被老林裏的洪水猛獸撕裂了,遍體鱗傷,往返無數次,終於是砍得了一些巨木、取得了一些沃土。


    可當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迴到仙泉處時,卻發現原本原始的山頭竟平地起高樓了,一座氣派、華貴的山莊以仙泉為中心,屹立在山頭之上。


    莊子大門上赫然掛了個牌匾——


    天泉山莊。


    林照施施然從其中飄出,狀似驚訝地捂嘴。


    “阿牛?!娘娘還以為你死在老林子裏了呢!”


    阿牛雖滿心疑惑,可隻要再見到天仙娘娘,見到天仙娘娘身體康健、心願達成,他便也歡喜,也滿足。


    他轉身,給林照展示身後拖來的巨木,雖然天仙娘娘建立山莊可能用不上了,但是拿來燒水煮飯……甚至是搭茅坑……也行。


    林照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拍拍手,身後突然一溜地竄出十幾個或貌美或高壯的男人,隨著林照的指令,一一乖巧又聽話地上前接手阿牛帶來的巨木。


    “真乖。”


    林照欣慰地看向那十幾個男人,那十幾個男人也對著林照露出了乖順的笑容。


    這笑容阿牛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他這十八年間次次對著天仙娘娘的那種笑法嘛!


    天殺的!哪兒來這麽多男人!


    阿牛一口氣哽住,差點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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