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陸遠眼前一亮。


    活動了兩下身體喘了幾口氣,陸遠繼續朝前方跑。


    兩三分鍾後,陸遠扶著一棵大樹換氣,眼角餘光看到獵狗以一前一後夾擊的方式,包圍了一群梅花鹿。


    梅花鹿一旦受到驚動,必然會驚慌失措地向大山深處的林子裏邊鑽。


    如今,兩隻獵狗十分聰明地堵住了梅花鹿逃走的方向。


    也是因此,梅花鹿群雖然慌張,但是並沒有一哄而散。


    “嘭!”


    陸遠見狀拿下背在身上的56半自動步槍,衝著天空連續開了三槍。


    聽到槍聲,趙大爺會帶著剩下兩隻獵狗過來協助自己抓捕梅花鹿。


    “汪汪汪……”


    說時遲那時快,鹿群後麵的一隻獵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一頭不算大的梅花鹿。


    其餘梅花鹿找到逃竄機會,立刻一哄而散。


    前方的獵狗四蹄並用地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趙大爺帶著另外兩隻獵狗趕來增援。


    看到陸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趙大爺哭笑不得說道:“你小子呀,還是欠練,這才跑了多久就堅持不住了。”


    “趙大爺,你老就別說風涼話,這些獵狗和梅花鹿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不等陸遠說完,新來的兩隻獵狗馬上加入追蹤隊伍。


    那隻被咬住的梅花鹿,此時已經被陸遠開槍打死。


    很可惜。


    這隻梅花鹿是一隻母鹿,頭上沒有鹿茸。


    鹿群裏麵,隻有公鹿生長有鹿茸。


    趙大爺拍了拍陸遠的肩膀,幫著陸遠從地上站起來。


    真正的狩獵大戰,不久之後出現在二人眼前。


    四隻獵狗如影隨形地跟著鹿群,始終沒有偏離方向。


    此時此刻,獵狗又一次將鹿群團團包圍。


    不算跑散的梅花鹿,被四隻獵狗包圍在中間的梅花鹿一共有七隻。


    四隻小鹿,三隻大鹿。


    隻有一頭是公鹿,剩下的兩頭都是母鹿。


    “嘭!”


    時不可失,陸遠舉槍瞄準公鹿扣動扳機。


    伴隨著一聲槍響,準備繼續逃竄的公鹿毫無征兆地倒在地上。


    獵狗趁著發動攻擊。


    十分鍾後,滿地都是血跡。


    七隻梅花鹿中的四隻倒在地上,另外三隻僥幸逃脫。


    趙大爺背著手,來到了唯一的公梅花鹿屍體邊。


    彎下腰,凝神看向梅花鹿的鹿角位置。


    “陸遠,咱們倆分分工,我來切割鹿茸,你把身上家夥事拿出來,將這些鹿的鹿血全部收集起來。”


    趙大爺吩咐道。


    鹿茸能入藥,鹿血同樣是上好的藥材。


    別看梅花鹿血的藥效比不上馬鹿的心頭血,但也不失為好東西。


    觀察了一會,趙大爺露出滿意的表情。


    不錯,二杠鹿茸。


    幾類鹿茸當中,最好的一種。


    當即,陸遠拔出獵刀,開始處理剩餘的幾隻小梅花鹿和母鹿。


    趁著這個功夫,趙大爺現場授課,科普梅花鹿血和馬鹿血的區別。


    “馬鹿體積大於梅花鹿,鹿血數量也比梅花鹿更多,但真正值錢的唯有馬鹿心窩的那點血,按照一隻成年馬鹿三百五十斤算,心窩的心頭血,最多不超過三兩。”


    “就是這三兩心頭血,起碼能夠釀製出三斤鹿血酒。”


    “趙大爺,你老上了年紀,是怎麽追上這些獵狗的?”


    陸遠聽了一會,忍不住問出一個好奇的問題。


    趙大爺頭也不迴地說道:“說你小子欠練,真是一點不假,想要跟上獵狗,沒必要一直跟在它們屁股後麵,隻要看準一個大概方向跟過去就行,至於怎麽讓獵狗迴到身邊,這裏邊的學問可就大了。”


    相較於經驗豐富,慣於訓練獵狗的獵人。


    陸遠目前的水平,隻能說是初來乍到。


    放在陸家莊,算是個有能耐的獵人。


    和那些真正的老獵人比起來,陸遠要學的還有很多。


    老獵人不但擁有數量眾多的獵狗,頭頂還有一隻被譽為獵人眼睛的飛禽。


    控製獵狗,可通過特殊聲音傳達命令。


    而要指揮頭頂上的獵鷹,同樣需要鷹哨。


    “咱們爺們今天上山隻帶了四隻獵狗,我記得有一迴我在山裏采藥,看到兩個獵人帶著狗群進山打獵,你知道狗群裏有多少獵狗嗎?”


    陸遠想了想,說道:“怎麽樣也要七八隻吧?”


    “再加一倍。”


    “這麽多!”


    陸遠愕然道:“再加一倍,可就是十六隻獵狗了,兩個人能控製這麽多獵狗嗎?”


    “能不能,主要看經驗。”


    趙大爺淡淡一笑道:“獵犬相當於獵人的鼻子,獵鷹是獵人的眼睛,擁有它們不代表你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獵人,驅使它們如臂指使,乖乖聽從你的吩咐,才是一名合格獵人應該具備的能力。”


    陸遠抬頭看見天空。


    如果自己也能有一隻獵鷹,整座大山還不得任他縱橫。


    要說哪種獵鷹最好,答案必然是海東青。


    從清代開始,海東青就成了獵人狩獵的標配,更是進貢給皇家的重要貢品。


    除此之外便是金雕。


    兩類飛禽各有千秋,海東青一生隻認一個主人。


    一旦獵人將海東青降服,海東青至死都會為你效勞。


    本次進山,陸遠和趙大爺可謂是全副武裝。


    攜帶槍支,繩子,獵狗,身上還帶了不少的瓶子。


    和老虎一樣,梅花鹿身上也都是好東西。


    鹿皮,鹿茸,鹿角,鹿血,鹿尾。


    除此之外,胎盤更是大補之物。


    隻不過想要得到梅花鹿的胎盤,需要在母鹿懷孕的時候將它開膛破肚。


    手法殘忍,畫麵血腥。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獵人會這麽幹。


    山裏人打獵和漁民打魚一樣,從不幹絕戶事。


    一旦發現母獸懷孕,即使已經被擊倒,獵人也會網開一麵放它一馬。


    “趙大爺,我這邊差不多處理完了,您這邊怎麽樣?”


    “我這邊還有一會兒。”


    趙大爺專心致誌地處理鹿茸,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處理鹿茸需要豐富的經驗做支撐,稍不注意就可能損毀鹿茸。


    雖說損毀的鹿茸依舊能夠入藥,但對趙大爺這樣的老輩人來說,隻有完整的鹿茸才是最好的藥材。


    轉眼過去半個小時,趙大爺終於切下了完整的鹿茸。


    緊接著,趙大爺將鹿茸交給陸遠,揮刀對準公鹿的襠部。


    “嘶……”


    陸遠感覺胯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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