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處置了陶玉娘,在這府裏就像一顆小石頭扔進了池塘,隻蕩漾起了一絲波瀾便又風平浪靜了。


    晚上文許言留在榮曦堂吃飯,我吩咐小廚房擺了酒菜,不一會兒,肴饌便上了桌,清蝦卷、川炒雞、玉葉羹、釀肚子、酸筍雞皮湯,再加上一壺西域葡萄酒,這一餐吃得文許言直喊撐死了。


    “夫人這小廚房真是不簡單。”


    “主君要是喜歡,那就常來。”我淡淡地說道。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這一晚,文許言沒有迴榮鶴堂,他對我倒是溫柔,也極盡人夫之能,他對我說,“夫人,無論這府裏有多少女人,你永遠都是這府裏說了算的人。”


    一夜溫存之後,文許言便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承諾,在這府裏,除了老太君外,我便是老大,處理府裏的事情可以越過文許言,他不會有半句抱怨。


    第二天文許言又打算到榮曦堂過夜,路過珠玉閣時被趙姨娘攔了下來。


    “主君急急忙忙的去哪裏?現在我這珠玉閣就是火焰山吧,主君坐都不想坐一下了。”


    趙姨娘看到了文許言,她冷冷的對文許言說道。


    趙姨娘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她的行動開始不方便了,可這並不影響她攔住文許言。


    文許言本不想搭理她,可她就那樣橫亙在前,不搭理也沒有辦法。


    趙姨娘見文許言不搭理她,便站在那裏不出聲,兩人的狀態特別奇怪。


    小廝耀文也站在一邊,看著兩人一動不動,耀文尷尬得腳趾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姨娘,主君還沒有吃飯呢,夫人已經準備了晚飯,再不去吃,恐怕飯菜就涼了,姨娘高高手,讓主君去把飯吃了再說吧。”耀文忍不住說話了。


    趙姨娘沒有接耀文的話,而是對著文許言說,“主君現在對我沒有一絲情義了嗎?當年說的那些話都隨風飄走了嗎?”


    趙姨娘的心還沒有死,她一直認為是陶玉娘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可昨日裏見我處理了陶玉娘,文許言也沒有為她說過一句好話,趙姨娘死了的心便又活了過來。


    陶玉娘在的時候,趙姨娘不想和文許言說話,現如今陶玉娘已經走了,她心裏多少也舒服了一些。


    文許言不主動找她,她便來主動找文許言。


    平日裏趙姨娘不會服軟,今日裏,她終於放下了臉麵。


    趙姨娘以為放下臉麵,文許言便會像往日一般原諒她,甚至還會給她說好話,哄著她迴心轉意,可這一次完全不同,文許言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陶玉娘的事情你受委屈了。”


    趙姨娘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不,主君,我要的不是這句話。”


    趙姨娘要的是文許言的擁抱,要的是文許言說,今日裏就留在珠玉閣不走了,可文許言硬是不懂得她的心。


    趙姨娘看著文許言如此漠然的態度與表情,心裏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讓她的唿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文許言到底是怎麽了?他怎麽和當初的文許言如此不同?這是撞鬼了?還是中邪了?趙姨娘在心裏打了無數個問號。


    “主君,我不是想聽你說我受委屈了,我是想迴到從前。”


    趙姨娘過去抓住文許言的衣角,拚命地搖著他,“我們,我們就要一直這般吵下去嗎?”


    很快,文許言便甩開了趙姨娘的手,“別鬧,我們哪裏有什麽從前,不都是如今的事嗎?”


    文許言的眼神很冷,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天,讓趙姨娘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他們早就不能迴到從前了,從前已經死在了過去。


    如今站在他麵前的這個趙姨娘,在他的眼中,那些往昔的深情早已蕩然無存,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讓他深深眷戀、滿心愛著的女人了。


    瞧她現在的模樣,臉上寫滿了怨憤,就是一個充滿了抱怨的婦人。


    那眉眼間、嘴角邊,處處都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讓人心生歡喜,看一眼就覺得厭煩的表情。


    她整天什麽都不幹,就隻會用一種充滿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那副神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心裏發毛。


    想當初她的那張臉是多麽的靈動啊,那笑容就像春日裏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總是不經意間就綻放在唇角眉梢。


    她的眼睛裏也總是飽含著脈脈深情,就像一灣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間盡是對他的愛意與眷戀。


    可是現在呢?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笑容了,那曾經滿是柔情蜜意的雙眸,如今被恨與怨所占據,除了對他的痛恨,就隻剩下滿滿的哀怨了。


    文許言看著這個滿臉寫著哀怨的女人,心裏那殘存的溫柔也蕩然無存了。


    如果人一直如初見就好了,沒有歲月的磨礪就好了。


    現在趙姨娘說的任何話在文許言聽來都是那般刺耳,不知道兩人為何走到了如今的田地。


    “主君,你就不念一點舊情嗎?”


    無論趙姨娘怎麽問,文許言也不迴答一句,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那樣的怪異。


    可能文許言的心早就冷了,但趙姨娘的心還在企圖“死灰複燃”。


    她想把文許言拉迴來,她想迴到從前。


    她不相信文許言已經忘了那些山盟海誓。


    趙姨娘見文許言沒有反應,急得撲向了文許言,文許言並沒有給她機會,而是躲到了一邊。


    文許言眉頭緊鎖,對趙姨娘說道,“你好好養著身子吧,別再鬧了。”


    趙姨娘還不死心,“主君,我……”她試圖再去抓住文許言。


    “耀文,好好照顧姨娘。”文許言說著話,便吩咐耀文攔住了她。


    趙姨娘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她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眼淚就是這般不爭氣,還是稀裏嘩啦地掉了下來。


    文許言和她徹底迴不到從前了,趙姨娘又崩潰又絕望。


    看著文許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趙姨娘開始怒罵起來。


    “文許言,你不得好死!”


    “文許言,你說了要對我好的!”


    “文許言,你說了一輩子對我好的,差一天都不是一輩子!”


    趙姨娘罵了半天,累得癱倒在了地上,還是耀文把她送迴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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