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而幽遠的苗疆之地,流傳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蠱術。


    “取百蟲置於甕中,曆經悠悠歲月,待開啟之時,必有一蟲將其餘諸蟲盡皆吞食,此即為蠱。”


    苗疆蠱術,恰似一團迷霧,隱匿著無盡的詭秘與危險,其中蠱的種類繁複多樣,常見者有那陰森的蛇蠱、狠毒的蠍蠱、醜陋的蛤蟆蠱、怪異的蟲蠱以及飄忽的飛蠱等。


    這些蠱仿若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潛入人體,於無形之間施展其惡毒手段,中蠱者倘若未能及時獲得救治或取得解藥,便極有可能在無盡的痛苦中喪失性命。


    而苗疆的情花蠱,更是諸蠱之中尤為厲害的一種。


    此蠱仿若一道無形的情絲,卻又似一把銳利的情刀。


    男子一旦不幸中了情花蠱,便會陷入難以言喻的劇痛之中,那疼痛猶如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情花蠱的魔力,在於能讓中蠱者死心塌地地鍾情於施蠱者,且每當他心中浮現出心愛之人的身影,蠱毒便會如洶湧的潮水般發作,令其心痛如絞,仿若胸膛被撕裂一般。


    唯有見到心愛之人那溫柔的麵容,或者服下珍貴的解藥,那仿若惡魔咆哮的疼痛才會暫且停歇。


    因這情蠱之術遵循著傳女不傳男的古老規矩,故而施蠱者必定是一位青春妙齡的少女。


    情花蠱需以養蠱少女的鮮血來精心喂養,它日夜吸納日月之精華,曆經無數艱難險阻,方能在歲月的長河中孕育成形。


    故而,養蠱之人欲要成功養出此蠱,實非易事,其間需耗費無數心血與精力。


    男子中蠱之後,便會對施蠱之人產生一種近乎癡迷的百般依賴。


    仿佛其靈魂已被蠱蟲所操控,倘若他竟敢有一絲雜念,憶起其他女子的模樣,那潛藏於他體內的蠱蟲便會瞬間狂怒,如餓狼撲食般啃噬他的心髒,令他痛不欲生。


    此時,若施蠱之人不及時拿出解藥予以救治,男子必定會在這無盡的痛苦中漸漸走向死亡。


    更為奇異的是,情蠱唯有下蠱的女子方能解除。


    然而,倘若施蠱女子為中蠱男子解了蠱毒,那便意味著她此生將與其他男子絕緣,若有違背,必將遭受可怕的反噬,最終在痛苦中暴斃而亡。


    聽完季如風那繪聲繪色的訴說,朱棣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不由自主地打起擺子來。


    “先…… 先生…… 師父…… 救我…… 我…… 我不想死……”


    他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隻能無助地向季如風發出求救的唿喊。


    季如風看著朱棣那驚恐萬分的模樣,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這苗疆情蠱向來神秘莫測,自己雖略有耳聞,卻也未曾親身經曆破解之法。


    但見朱棣如此可憐,又不能坐視不管。


    當下,他定了定神,輕聲說道:“老四莫慌,待我先仔細探查一番,看能否尋得些許端倪。”


    說罷,他緩緩靠近朱棣,目光如炬,似要穿透他的身軀,探尋那隱藏在體內的蠱毒蹤跡。


    朱棣聽聞季如風的話,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站在原地,任由季如風施為。


    季如風伸出雙掌,輕輕搭在朱棣的手腕之上,微閉雙眼,運起體內真氣,緩緩探查。


    片刻之後,他眉頭皺得更緊,心中暗道:這情蠱之毒果然詭異,仿若一條潛藏在暗處的毒蛇,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朱棣的經脈之中,與他的氣血融為一體,想要輕易拔除,絕非易事。


    更加奇特的是,這蠱蟲竟然能夠吞噬他的真氣。


    思索良久,季如風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朱棣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緩緩說道:“老四,此蠱毒極為棘手。我有破解之法,隻是過程極其痛苦。在此期間,你務必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胡思亂想,以免出岔子。”


    朱棣連忙點頭,口中不迭地說道:“先生所言,朱棣定當銘記於心,一切全憑先生做主。”


    靜雅莊園,地處玄武湖畔,皇城邊上,安全無虞,不用擔心有人打擾。


    季如風將臉色蒼白的朱棣扶到床上,褪去衣物。


    他深知,這一場與苗疆蠱術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而朱棣,能否在這場生死之戰中勝出,仍是一個未知之數。


    待朱棣在床上盤膝坐好,季如風雙手成掌抵在他後背肩胛骨上,全身真氣隨即通過雙掌源源不斷湧入朱棣體內。


    金丹九重的真氣,宛如一個巨大湖泊,朱棣一個毫無修為的人,身體瞬間就如同一個氣球般膨脹起來。


    朱棣隻覺一股磅礴雄渾之力猛地灌入體內,身軀脹痛欲裂,那情蠱似是被這外力驚擾,瞬間狂暴起來,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疼得朱棣冷汗如雨下,幾近昏厥。


    即便蠱蟲玩命吞噬,也根本不可能吞掉如此海量的真氣,隻能逃命順著血管四處逃竄。


    “老四,撐住!”


    季如風低喝一聲,加大真氣輸送,試圖以雄渾之力壓製蠱蟲,逼它退迴原位。


    可那蠱蟲極為狡黠,左躲右閃,還不時反噬,狠狠咬噬朱棣的經絡,吸食湧入的真氣,朱棣周身青筋暴起,嘴唇青紫,雙手死死揪住床單。


    朱棣額上汗珠滾落,劇烈的疼痛,讓他幾近昏厥。


    隨便季如風精確的控製,終究還是鎖住蠱蟲遊走之勢。


    蠱蟲受困,惱羞成怒,拚命掙紮,朱棣慘嚎出聲,眼球凸出,脖頸上青筋如蚯蚓蜿蜒。“先生……我、我不行了……”


    朱棣氣若遊絲,眼神渙散。


    “不可!撐住這口氣!”


    蠱蟲行動被禁錮,別無選擇之下,隻得張口猛吸。


    可惜它那小小的身軀,哪裏能容得下海量的真氣,沒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撐爆了。


    “嘶——”朱棣倒抽涼氣,體內似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隨後一股腐臭氣息自他毛孔滲出,蠱蟲竟被炸成碎片。


    季如風大喜,忙掏出一顆丹藥喂朱棣服下,助他修複受損經脈。


    朱棣服下丹藥,臉色漸緩,氣息平穩。


    季如風癱坐一旁,長舒一口氣,這場生死較量,終是險勝。


    “先生……多謝。”朱棣虛弱開口。


    季如風擺擺手,“這次是老天眷顧,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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