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賀浮生重重打了個噴嚏,裹緊身上的毯子。一杯熱騰騰的薑茶遞了過來,南嶼輕聲道:“先喝點暖暖身子。”


    賀浮生伸手接過,不經意間瞥見杯子上的圖案,那是個皺著眉頭的小人,模樣看著既不可愛,卻又莫名熟悉。


    這杯子有點意思啊...


    倆人從海裏出來後,都被凍得瑟瑟發抖,於是默契的來到了南嶼的家裏。


    南嶼的家麵積不算大,就是普通的兩室一廳格局,但屋內的布置卻處處透著溫馨。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有意思的書籍,旁邊還擺放著不少充滿創意的小擺件,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情愉悅。


    旁邊的阿拉斯加犬原本趴在角落裏,一副高冷的模樣,可自從賀浮生換上南嶼的睡衣後,卻像是換了副性子,興奮地湊了過來,嘴裏叼著一根玩具骨頭,圍著賀浮生不停地轉。


    睡衣真空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賀浮生被它纏得煩了,索性彎下腰把它抱了起來,順手搶過骨頭,假裝把狗子當做小提琴拉了起來,逗得一旁的南嶼忍俊不禁。


    趁著南嶼忙活的間隙,賀浮生好奇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推開了書房的門,隻見書房的電腦屏幕上正實時播放著教室、休息室等各個地方的監控畫麵,周圍的牆上還貼滿了許多他的照片,旁邊還標注著一些備注。


    那場麵乍一看,和殺人犯的臥室一樣。


    賀浮生默默關上房門,轉身看向廚房內忙碌的南嶼,看到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後,鬆了口氣。


    他有些心裏發毛:我好像救了個不得了的人,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他想要倒杯冰水冷靜一下,打開櫥櫃後,不禁愣了一下,隻見裏麵放著一個熟悉的杯子。


    南嶼剛好出來,也看到了他的動作,倆人麵麵相覷,皆是有些尷尬。


    “我就說,我有個裂口的杯子怎麽不見了。”


    “你聽我解釋......”


    賀浮生翻了個白眼,他裹緊了身上的毯子,目光看向書房的方向,語氣平靜地說道:“明天,把書房空出來。”


    南嶼一臉茫然,疑惑地問道:“啊?”


    賀浮生平靜的說道:“我要住這裏。”


    南嶼:!!!


    他壓製住臉上的笑容,有些擔憂的問道:“賀啟不會有意見嗎?”


    賀浮生微微揚起下巴,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他沒資格有意見,他所持有的大部分都是股份所有權,而在我名下可都是實打實的資金和地產。換而言之,是他應該看我臉色。”


    賀母為他留下的資產很多,是一大串讓人需要好好數一段時間的數字,賀浮生當初剛知道的時候,可是讓他興奮了好一陣子呢。


    賀浮生分析道:“現在反而是迴到了賀家,會比較危險。”


    畢竟賀啟那個人,心思深沉,現在迴到賀家就等於落入了他的地盤。


    而賀浮生是不會給他機會對他下手的。


    南嶼聽了,不禁垂眸,有些愧疚道:“抱歉,都是因為我...不然你也不用被迫藏起來了。”


    “那麽,你把我囚禁起來吧,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了。”賀浮生隨口開了句玩笑。


    南嶼卻被這句話驚到了,道:“真的可以嗎?!”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連忙捂住嘴。


    賀浮生打趣道:“當然是開玩...等等,你臉紅什麽?”


    他收起笑容,一臉認真地說道:“沒有你,我和他關係也不好,我是一定會和他決裂的。”


    南嶼看著賀浮生,心裏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賀浮生可能是之前在海裏折騰累了,加上又受了涼,這會兒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裹緊了身上毯子。


    雖說南嶼一直在勸說他去床上睡,畢竟沙發睡著肯定沒有床舒服,但是想到了書房內看到的內容,賀浮生還是拒絕了他。


    他似乎想維持清醒,最終還是敵不過困意,小聲叮囑道:“所以,南嶼,你可別死... 你死了,我也要死的。”


    南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賀浮生唿吸已經變得平緩沉重,顯然是快要睡著了,他心疼地握住賀浮生的手,感受著那手上傳來的溫度。


    “我答應你。”


    手好燙,原來是發燒了。


    南嶼趕忙起身,手忙腳亂地去翻找退燒藥。難怪賀浮生剛才會說那些奇怪的話,而且見到房間裏的監控和照片也沒怎麽生氣,原來是發燒了。


    他還以為...


    “吃藥片就好了,這個大可不必。”賀浮生伸出手,試圖擋住南嶼端過來的那碗湯藥,一臉嫌棄的模樣,“而且你比我更需要中藥!”


    南嶼卻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不可能的,除非我死。”


    賀浮生滿臉的不情願,嘟囔道:“看著就苦...喝了這藥,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南嶼嘴角的笑意更甚:“當然,因為明天下雨。這藥我專門為你熬的,對你身體好。”


    “不喝的話...我隻能來喂你了。”


    賀浮生:!


    不可能的,無論是賀浮生的人設,還是那成年人的自尊心,都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畢竟他怎麽說也是 20 多歲,有30多年工作經驗的成年人了,讓他被這麽個小屁孩按著喂藥,他不要麵子的嗎?


    賀浮生咬了咬牙,心一橫,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緊閉著雙眼,一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裏彌漫開來,他兩眼一黑,臉皺成了一個 “答” 字。


    所幸南嶼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副反應,貼心地把準備好的水杯遞到他嘴邊,賀浮生趕忙接過來,“咕咚咕咚” 猛灌了幾大口,這才感覺又重新活過來了。


    看著旁邊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南嶼,賀浮生忍不住起了壞心思,把手裏的湯勺塞到了南嶼嘴裏,沒好氣地說道:“你也多喝點,以防萬一!”


    南嶼猝不及防被塞了個正著,灌了一小口中藥,他眼神微微一暗,不僅沒有把吐出來,反而欺身上前,一把將賀浮生壓倒在沙發上,捏著賀浮生的下巴,全都渡到了他的嘴裏。


    水杯被不小心打翻,但是並沒有人去管。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賀浮生一下子愣住了,但是混沌的思緒讓他一時間想不到應對方法,最後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裹住毯子把自己的頭埋起來。


    賀浮生現在和他平日裏冷靜理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像是撒嬌一樣的行為讓南嶼被萌壞了,心裏頭像是有羽毛在撓,癢癢的。


    他本想繼續 “欺負” 賀浮生,可當他掀開毯子時,卻見賀浮生眼睛半眯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那模樣就像一隻慵懶又困倦的小貓,似乎下一秒又要睡著了。


    南嶼瞬間僵住,懸在半空的手也停了下來,而後有些慌亂地捂住自己通紅的臉和那不自覺上揚的嘴角,試圖讓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平靜下來。


    賀浮生,你知道你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有多可愛嗎?


    貼好退燒貼後,看著賀浮生安靜的睡顏,南嶼用手掌環住了賀浮生的手腕,手腕好細,他一隻手握住還有空餘。


    說實話,在賀浮生說讓他囚禁他時,南嶼此刻真的有些動心了。


    如果把他囚禁起來,他就可以保護他一輩子了...他可以每天給他喂好多好吃的,他胖一點會更可愛吧。


    但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在心裏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他對賀浮生的感情非常複雜,有病態的窺視和關注,有扭曲的愛意和占有欲,但是...賀浮生不適合被關在籠子裏。


    他是自由的、驕傲的,充滿野心的。他適合捧著一本書,然後配著茶香,在陽光下和他自己探討那些新鮮的題目和見聞。


    哪怕賀浮生平時總是喜歡欺負他,可他卻一點也不介意,身體上的那點疼痛,反而能讓他心裏的愧疚感減輕一些。隻要賀浮生希望他活著,那他就好好地活著,守在他身邊就好。


    他適合美好的東西,而他,會為他努力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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