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累的不行,睡到日上三竿才陸續有人醒過來。


    笛飛聲洗漱之後,走入廚房看了一眼,沒什麽菜,拿過鑰匙出門買菜。


    他剛走出門,遇到了黑瞎子。


    “瞎子?”


    黑瞎子靠著牆,笑著擺了擺手:“笛哥早啊。”


    笛飛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找小哥?”


    這黑瞎子倒是不那麽討厭。


    “笛哥,你這是幹什麽去?”


    笛飛聲見他沒個正形,邁步往外走去:“買菜。”


    黑瞎子一聽,邁步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還沒有吃。”


    笛飛聲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為了什麽來的。”


    應當就是鐵三角的事。


    黑瞎子害了一聲:“這不是一大早,就聽見了啞巴的大事。”


    “我比較好奇,來問一問。”


    笛飛聲淡淡開口:“有什麽好問的……張起靈自己做的選擇。”


    “他覺得這樣好,就這樣選擇。”


    他側頭看向黑瞎子:“如果你是張起靈,你會怎麽選?”


    “經常九死一生,經常放血?”


    “還是說,知道以前的算計之後,不計前嫌,甘願與他們同生共死。”


    黑瞎子聽見算計兩個字,愣了一下:“啞巴知道了什麽?”


    笛飛聲走入超市,往賣菜的方位走去:“瞎子,黑金古刀的來曆,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黑瞎子心裏咯噔一下,幹笑一聲:“笛哥,你這話說的,我應該很清楚嗎?”


    笛飛聲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直白道:“黑金古刀不是你從張家古樓盜出來?”


    “然後賣給了吳三省,吳三省為了試探張起靈是否真的失憶……還要我說下去?”


    黑瞎子咳了咳,別過頭道:“笛哥,你這麽直白,瞎子我還能說什麽,在你麵前無所遁形。”


    他歎了口氣,點頭承認:“你說的沒錯,看來啞巴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更多。”


    笛飛聲語氣輕慢地迴道:“我對你們九門的事,不感興趣,但是,如今沒有人能欺負他。”


    他睨了一眼黑瞎子:“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實力。”


    他倒是不介意,將那些人處理掉。


    黑瞎子感受到一瞬間的殺意,自己好似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


    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饒是他手裏也不是很幹淨,但是也沒有這樣的氣勢。


    這得殺多少人啊,才能有這樣的威壓,感覺都聞到了血腥味。


    他抬手誒了一下,嬉皮笑臉道:“笛哥,我可不會傷害啞巴的。”


    笛飛聲將菜稱好,又買了一些其他的肉,走過去付錢。


    “我看你比較順眼。”


    黑瞎子嘿嘿笑了笑,抬手支了支眼鏡:“行,我的榮幸。”


    他主動地提起塑料袋:“走吧。”


    笛飛聲收迴手機,走出去繼續道:“你與張起靈也是多年好友,我想你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黑瞎子沒出聲,半晌道:“你們對他的好,騙不了人。”


    “瞎子我這雙眼睛,可亮著呢,地下河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他這麽選擇,情理之中。”


    他頓了一下,好奇問:“在灘塗的時候,你們不是與他們和諧共處,這次宮廟,突然讓啞巴做選擇了。”


    笛飛聲想到灘塗的那檔子事,輕嗤道:“和諧共處?不過是因為張起靈,這次宮廟,他若是迴不來呢?”


    他偏頭看向黑瞎子,又問:“他若迴不來,我們給他買塊墓地,然後天天給他上香?”


    “每次說好的金盆洗手,洗了嗎?”


    “哪次不是一次次的涉險?”


    “瞎子,你被焦老板捆綁在樹上的時候,是否想過死亡?”


    黑瞎子恍然想到那件事,抿唇一笑:“想過吧……”


    “估計也隻有啞巴,把我帶出去。”


    他抬頭看向太陽,感慨起來:“這樣的太陽,確實不錯。”


    “笛哥,等會給我炒一個青椒炒肉唄。”


    “嗯。”


    兩人走迴去,李蓮花與張起靈已經起床,正在給地裏的菜澆水。


    李蓮花聽見關門聲,看見黑瞎子喲了一聲:“這可是稀客啊,自己找地方坐。”


    黑瞎子笑著打招唿:“蓮花花,啞巴。”


    他看向一旁的秋千,走過去道:“你們這個日子過得,真不錯。”


    “還有秋千啊,童心未泯。”


    李蓮花見他蕩秋千,好笑道:“瞎子,你也是百歲老人。”


    黑瞎子一邊蕩,一邊迴道:“百歲老人,心又不老,你說的對吧,啞巴。”


    張起靈立在花盆旁,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蓮花想起一件事:“對了,瞎子,你有張日山的聯係方式沒有?”


    黑瞎子點了一下頭,揶揄道:“你還想找一個百歲老人?”


    抬手指了指:“院子裏兩個,還不夠?”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拿出手機:“我把他推薦給你了,然後把電話號碼發你。”


    李蓮花點了一下頭,滿意道:“行,給你炒青椒炒肉絲。”


    黑瞎子一邊操作手機,一邊激動道:“還是咱李哥大氣!”


    “再加個湯唄。”


    李蓮花打開手機,不緊不慢地迴道:“哪天吃飯沒有湯。”


    黑瞎子聽著這語氣,謔了謔:“啞巴,你的日子過得這麽滋潤!可真讓瞎子我羨慕!”


    “哎呀,難怪上次都不吃泡麵,非得去買小炒,合著嘴被養刁了。”


    “還有上一次……”


    張起靈側身淡淡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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