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也很簡樸,裏麵座位就是一左一右兩長條,中間就是放東西的地方。


    他坐在兩人中間,耳邊全是各種各樣的方言,嘰嘰喳喳的。


    聽不明白。


    司機招唿一聲:“坐穩了!”


    李蓮花縮了縮頭:“安全帶也沒有。”


    笛飛聲望著蜿蜒盤旋的路,緩緩開口:“這村確實很偏僻。”


    李蓮花靠著張起靈,歎了口氣:“如果不是通過苗醫,還真的不容易找……”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途陸陸續續有人下車。


    李蓮花三人坐在村口,隨同幾個人一同下車。


    他順著村裏的主路走進去:“學校應該就在前麵。”


    “這個學校修建在山頂,也是不多見。”


    笛飛聲望著遠處的紅旗:“應該就是那裏。”


    李蓮花走在最前麵,望著不太寬敞的土路,一邊走一邊道:“這教學環境……確實留不住人。”


    “而且每個月工資很低。”


    順著路走上前,眼前豁然開朗。


    麵前一處空曠的泥地,應當就是所謂的操場,升旗的杆子是一根木頭,遠處有四五間小平房,旁邊還有一棟小兩層的木房子。


    三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叮鈴鈴!


    隨著鈴聲響起,一群孩子從小平房裏麵衝出來。


    沒多久,從教室裏麵走出來一位婦人,年歲在五六十左右。


    此人應當就是學校的校長,叫肖紅梅。


    肖紅梅抱著書走進來,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她神色一訝,快步走過去:“你們是?”


    李蓮花對著她溫和一笑:“肖校長,您好……我們呢,是通過網絡上,得知貴校條件有些艱苦,特意過來看一看。”


    他微頓了一下:“想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肖紅梅原本還在思量,聽說能提供幫助,神色一喜:“那真的是太好了!”


    她語無倫次道:“這這,去辦公室喝茶……”


    李蓮花含笑點頭,隨後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隻有幾張桌子,桌上放著教材和各種卷子。


    “你們坐,快坐,我去給你們泡茶!”


    李蓮花環顧一周,低頭翻閱了一下卷子。


    肖紅梅領著一個姑娘走進來:“來來來,我們這裏的茶,都是山上自己種的。”


    她拉著姑娘坐下:“這是我女兒,叫肖雪,來這裏實習。”


    李蓮花雙手接過茶:“多謝,多謝。”


    他坐下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的條件,確實很艱苦。”


    張起靈抬眸看向李蓮花,一副來解決困難的模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肖紅梅歎了口氣:“是啊,沒辦法,隻能熬著唄。”


    “希望他們飛出大山。”


    “很多孩子的學習都是不錯的。”


    她抬眸看向李蓮花:“不知怎麽稱唿。”


    李蓮花端起茶道:“我姓李。”


    肖紅梅點頭道:“李先生,你來我們學校,是讚助哪個學生上學……還是?”


    李蓮花失笑一聲:“不是,我們呢,是來學校看一看,想改善一下學校的條件。”


    他起身道:“肖校長,能介紹一下學校?”


    一旁的肖雪起身:“我領著你們看一看。”


    李蓮花跟隨肖雪轉了一圈,隻有一個感受。


    苦,窮。


    忽而,他頓下腳步,目光落在一個女孩身上,眯了眯眼。


    藕帶居然有反應。


    肖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解釋道:“這個孩子,家裏條件不好,本來已經輟學,我媽親自去她家裏走了幾趟。”


    李蓮花挑了一下眉:“她們村裏很多這種孩子?”


    肖雪點了一下頭:“是啊,沒辦法,太窮了。”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很多家裏,還有一個弟弟。”


    李蓮花瞬間了然:“原來如此……”


    他轉身走進辦公室。


    肖紅梅見一群人走進來,頓下批改作業的動作:“李先生……”


    李蓮花坐下,拿過一旁的背包,從裏麵提出一個塑料袋。


    他遞給肖紅梅:“肖校長,這些呢,給孩子們的一點心意。”


    肖紅梅神色一訝,望著那幾摞,眼睛微瞪了一下:“這……這……”


    她倒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直接的。


    夕陽西下,孩子們放學迴家。


    肖紅梅走到木屋前,推開道:“李先生,這個點,沒有車,隻能讓你們將就將就,住在學校。”


    “這裏原本是老師住的地方,但是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沒有什麽老師……我每個月都會打掃一遍。”


    李蓮花笑著走進去,裏麵簡陋,但是幹淨整潔。


    被褥已經鋪好,寒暄幾句,肖紅梅便離開了。


    深夜,寂靜異常,隻是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因肖紅梅並不住在學校,三道人影悄然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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