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意識到什麽,輕輕啊了一聲:“張日山?”


    老笛給他下了毒!


    笛飛聲見他猜測到,神色極為坦然:“螞蟻停在他手臂,他自己拍了一巴掌。”


    “不怪我。”


    李蓮花聽見他的話,微瞪了一下眼睛:“你……這個……”


    良久,他歎了口氣:“罷了,算他倒黴。”


    當年他身中碧茶之毒十年,其中滋味,隻有他知道。


    寒毒發作的時候,如墜冰窖,身體日日都在被毒侵蝕,許多人恨不得以死解脫。


    希望這個百歲老人……努力活吧。


    笛飛聲望著指尖的蟲子,嘖了一聲:“這個蟲子,自小喂養小碧茶……被它咬一口……”


    有的是罪受。


    他將蟲子收起來,淡淡道:“張日山又沒有內力,察覺到身體不舒服,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在怎麽懷疑,也懷疑不到他們身上。


    李蓮花擺了擺手,閉目養神道:“我睡會。”


    兩日後,一處荒地。


    李蓮花眺望著麵前巍峨的一座高山:“這就是菜譜裏麵記載的斷崖。”


    笛飛聲淡淡嗯了一聲:“洞口很多。”


    李蓮花認真打量,抱臂迴道:“樹木遮擋之下也有洞口,方才那個老鄉不是說,這裏叫神仙蛀……看來得費一些功夫。”


    笛飛聲邁步靠近山腳:“走吧。”


    他翻身一躍,腳尖一點,李蓮花也沒有遲疑,跟著他的路線往上麵攀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笛飛聲頓住動作:“有痕跡。”


    他指尖摸了摸:“似乎是用東西鑽孔形成。”


    李蓮花從下麵掠上來,看著發現的痕跡:“用現在的鑽孔機形成……”


    他翻身坐在一塊凸出石頭上:“是吳邪他們留下來的……當年的事,好像是六三年。”


    笛飛聲也尋了一個位置坐下:“這裏來了幾波人。”


    李蓮花抽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這裏的秘密……事關長生,具體是什麽便不得而知。”


    他蓋上水,坐了片刻又道:“先上去看一看,總有痕跡存在。”


    幾個小時過去,夕陽逐步沒入西山。


    李蓮花拿著紙筆,將探過的洞,一一記下:“老笛,明天估計能探的七七八八……你看這幾個洞有血跡……”


    他將紙筆收好,望著山底一片朦朧:“今晚在山頂湊合過一夜。”


    笛飛聲倒是沒有意見,閑適地抓著石頭,淡淡道:“這座山,倒是沒有魚龍牛馬幫的那座險峻。”


    李蓮花啊了一聲,隨後輕笑道:“當年你身上重傷,摟著我和小哥,直接從山頂往下麵跳……多膽戰心驚。”


    他抬頭望著山頂:“先上去。”


    “嗯。”


    兩人身姿矯健,沒有任何驚險的來到了山頂。


    李蓮花將背包放在一旁的草上:“這山上溫度確實冷很多……”


    他話音戛然而止,起身往懸崖邊上走去。


    “老笛,有屍體。”


    笛飛聲邁步走過去,隻見一具骨骸躺在草叢之中,身上的衣物被什麽東西給啄破了。


    李蓮花蹲身翻看衣物:“這衣服……不是當年的款式……”


    他摸了摸骨:“這人二十多歲……旁邊還有一個背包。”


    笛飛聲聞言打開背包,裏麵都是一些裝備,還有一個筆記本。


    拿起壓縮餅幹,瞥了一眼:“五年前的生產日期。”


    “這個繩子質量不錯。”


    李蓮花聽見是幾年前,微微挑眉:“五年前啊……沒想到還有人來。”


    他打開筆記本,翻了翻:“雖然是防水的本子,裏麵有的字跡開始模糊。”


    “不過這裏還是有幾句話,都是寫一個組織。”


    “這個組織應該就是那個幕後黑手……與杭州那個人是同夥。”


    笛飛聲從一旁提著一個人走過來:“還有一個人。”


    他又將背包丟在地上:“看裏麵有沒有東西。”


    李蓮花合上本子,又將另一個背包打開:“咦……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抽出一條紅豔豔的內褲:“這個……”


    笛飛聲瞥見他手裏的東西,眉心微蹙:“還有什麽?”


    李蓮花又哦了一下:“壓縮餅幹,還有手電……都是下墓的工具。”


    他又倒了倒:“其他的,都是用不上的東西。”


    “先看一看屍體吧。”


    笛飛聲嗯了一聲:“衣著不一樣。”


    他指了指肋骨:“這是打鬥斷裂。”


    李蓮花低頭查看,半晌,語氣帶著肯定:“這是兩撥人,結果在這山巔相遇……打起來了。”


    他指尖落在脖頸:“腦後有致命撞擊傷。”


    “這一具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你看這裏有匕首劃過的痕跡,用現在的話來說,此處是大動脈。”


    山頂這兩具屍體,來的時間如此湊巧,當時是有什麽發現不成?


    李蓮花將人和東西恢複原樣,拿走了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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