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快速朝著張起靈靠近,將他往身後一拉,隨後直接往怪魚轟去一拳。


    霸道的內力,讓怪魚吃痛不已,轉身往別處遊去。


    他腳尖在石頭上一點,翩然落在魚背上。


    嘩啦!


    一柄軟劍從腰間迅速彈出。


    他穩住身形,運轉悲風白楊,狠狠地插入魚頭,包裹著內力的軟劍,鋒利無比,將魚背直接劃開,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巨魚感覺到疼痛,瘋狂地開始反擊,但是在它眼中渺小的人,身形縹緲,連衣角都觸碰不到。


    它張開大口,試圖吞噬掉麵前兩個人。


    李蓮花眼神一凜,在水中握著劍,絲毫不影響劍招。


    遊龍踏雪而出。


    水中遊刃有餘的魚,卻快不過這個身影。


    他握著劍,拉過一旁發愣地張起靈,往上麵遊去。


    “二爺,出來了!”


    李蓮花杵著劍,白了一眼張起靈,兀自上岸。


    真是不要命了。


    吳二白見兩個人瞧著沒受傷,眼中帶著關切,不放心問道:“老李沒事吧?”


    他側身又道:“剛剛尋到一些柴,快去烤一烤。”


    李蓮花點了一下頭,丟下一句話:“看一下他。”


    他將劍遞給笛飛聲,低頭擰著衣袖:“水裏有巨魚。”


    笛飛聲拿著劍,蹙了蹙眉:“魚?”


    這裏居然還是巨魚。


    他跟著李蓮花走去火堆:“下麵還有什麽?”


    李蓮花將濕透的衣服脫掉,坐在一旁石頭上,搖了搖頭:“倒是沒有什麽。”


    他想到張起靈一個人留在下麵,沒好氣道:“隻怕他能僥幸逃脫,多半會受傷。”


    笛飛聲聽見這句話,便知道說的是誰:“你準備怎麽辦?”


    李蓮花冷哼一聲,正欲開口,見劉喪與瞎子走過來,扯了扯嘴角,話鋒一轉:“哼,罵他一頓。”


    黑瞎子坐下聽見這句話,一臉好奇地問道:“蓮花花,你準備罵誰?”


    “誰不要命,罵誰。”


    黑瞎子聽出他有怒氣,當即打圓場:“啞巴這不是為了救人。”


    他抬手推了推眼鏡:“話說下麵有什麽?說一說唄?”


    李蓮花往火堆裏麵丟了一根柴火:“你問他去,他比我清楚。”


    笛飛聲將張起靈的外套丟給他,把濕透的衣服擰幹水,搭在一旁。


    張起靈從水中帶出來一個青銅片,上麵有線索,吳二白當即叫人去商量。


    於是,火堆旁邊隻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張起靈濕漉漉地走過來,抬眸看向二人,欲言又止,想靠近,又想到什麽,選了一個遠處的地方坐下。


    他將衣物脫掉,赤膊上身,烤著火取暖。


    如今天氣雖說已不再寒冷,但是地下河暗無天日,溫度很低。


    李蓮花抬眸見他一個人縮在角落,一言不發,驀然想到張起靈初來蓮花樓的日子,也是這樣發呆。


    他當即冷冷開口:“坐那麽遠幹什麽,怕我吃了你?”


    張起靈聽見聲音,抬眸看向他,眼底閃過晦澀,用力搖了搖頭。


    他終於願意理自己。


    笛飛聲明白李蓮花能開這個口,便知道他沒有那般生氣,適時出聲:“這裏暖和。”


    他指了指自己身側的空位:“別生病了。”


    張起靈眼底閃過一抹光亮,緊接著又黯淡下來,側眸看向不言語的李蓮花。


    笛飛聲見他猶豫不動,輕笑道:“你不叫他過來,他可不敢過來。”


    李蓮花斜眼白了他一眼,還是遞了一個台階:“我可沒有帶傷寒的藥。”


    張起靈明白他的話,拿起衣物,起身走過去。


    他坐在一旁,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又垂眸盯著柴火:“我……”


    李蓮花將一旁烤幹的裏衣遞給他:“還知道自己做錯了。”


    他將衣物搭在他身上:“我若不下去,你被吃進魚肚子,我和老笛怎麽辦?”


    “把它剁碎,也救不迴你。”


    張起靈看著搭在身上的衣物,抿了抿唇,輕聲道:“我……對不起……”


    他不應該冒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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