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村,某屋舍。


    李蓮花看著已經昏迷的瞎子,從裏麵取出子彈,給他敷上好的白藥,再用繃帶包紮好傷口,順手打了一個蝴蝶結。


    畢竟收了兩百塊大洋,服務必須到位。


    他拿起子彈頭,用雙指搓了搓,化為粉末飄落在地上。


    這麽一個小小的東西,居然能造成這麽大的傷,倒是不容小覷。


    張起靈立在門口,望著熟睡的瞎子,沒有說話。


    有李蓮花在,這傷自然不成問題。


    李蓮花拉過被子,悠悠道:“他眼睛我剛剛看了一眼,還行,有變好的趨勢,不過……這個眼睛啊,我目前隻能說,能緩解,還不能根治。”


    他起身撣了撣衣服,抬頭看向張起靈:“聽說這個村子還有聽雷習俗?”


    莫非與雷城有關?


    張起靈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側迴道:“是在腦中植入簧片,方便聽雷,但是會成啞巴。”


    李蓮花皺了皺眉,不解道:“這是什麽習俗。”


    他搖頭不再想這個事,話鋒一轉:“走吧,阿飛在河邊等我們。”


    兩人當即往河邊走去,卻見笛飛聲坐在一塊石頭上,似乎在欣賞流水。


    李蓮花邁步越過雜草,走過去,斜身笑著問:“喲,沒有魚,暗自神傷?”


    笛飛聲嗤笑一聲,提醒道:“腳下。”


    張起靈垂眸,地上放著五六條魚,眼底閃過光亮:“怎麽做?”


    他抬眼看向李蓮花:“想吃烤魚。”


    很久沒有吃過烤魚的味道。


    記得以前下墓出來,便會在河邊清洗,順便捉魚烤著吃。


    從青銅門迴來之後,也曾烤過一次魚,好吃,但不是那個味道。


    那個味道……以為再也吃不到了。


    李蓮花拿出一把匕首遞給他:“清洗幹淨,給你烤魚吃。”


    笛飛聲瞥見地上的魚,淡淡一笑:“到時候煲個魚湯。”


    他略一停頓,眼神略帶警告:“你那個大魚包小魚,不準做。”


    李蓮花啊了一聲,一臉不解:“我一直想試一試啊,阿飛,你不覺得,裏麵是酸辣味的,外麵是甜的,這種感覺,很絕妙?”


    笛飛聲淡淡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想法絕妙,你的手不絕妙……”


    那個魚至今死的很冤枉。


    李蓮花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支起下巴看張起靈利索地清理魚,歎了口氣:“小哥,你想吃嗎?”


    張起靈頓住手,斟酌了一下:“更想吃烤魚。”


    那個魚雖然能吃……但是能不吃,還是別吃。


    李蓮花哎了一聲,一臉你們不懂欣賞地模樣。


    他撿起地上石頭,往一旁水中丟去。


    石塊跳躍了很多次,沒入水中。


    天朗氣清,陽光落在潺潺流水上,波光粼粼。


    李蓮花雙指摩挲著手指,思索片刻:“阿飛,那個槍的速度很快,造成黑瞎瞎傷口這麽大。”


    他握著石頭眼神一凜,快速地往遠處丟去。


    隻見石頭如同流星一樣,沒入草叢之中,一隻斑鳩的頭瞬間炸開。


    李蓮花拍了拍手掌,起身從草叢裏麵提著一隻斑鳩走出來:“晚上是能加餐了……”


    他拿著頭看了看:“阿飛,你說能不能控製力度……比如我用石頭擊打這斑鳩的頭,不一擊必殺,而是有暫緩的時間呢……這個時間應該可以控製。”


    笛飛聲瞥了一眼斑鳩,淡淡迴道:“殺人就殺人,還想殺出花。”


    “……這叫虐殺。”


    李蓮花啊了一聲,不滿道:“怎麽叫虐殺呢,我隻是延緩時間。”


    張起靈深以為然點頭:“阿飛說的對……”


    讓人覺得有希望能活……結果還是必死。


    李蓮花撣了撣衣擺:“也罷,不思考這個了。”


    他抬手凝聚了幾滴水滴,迅速往水中彈去。


    過了快幾分鍾,才從水中緩緩地浮現出幾條魚。


    張起靈沉默看著自己手裏的魚,又望著水裏的魚,抬手撈過來。


    這就是天下第一。


    待魚處理好,張起靈與李蓮花去了一戶人家,尋了調料,將魚醃製好。


    二人去河邊的時候,笛飛聲已經燃燒起火堆,竹子將魚穿過,整齊地排列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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