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笑著打量他一眼:“這是個大學生吧,有力氣嗎?”


    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怎麽看都覺得柔弱。


    李蓮花從人群走出來,接過弓掂了掂:“還有點分量。”


    出聲那個男人為了找迴自己的場子,出聲道:“我說大學生,拉不開不丟人,你別逞強,小心肌肉拉傷。”


    李蓮花溫和一笑,拿過箭簇,眼神一凜。


    他利落地將拉開,箭簇如同疾風一般射了出去。


    中間最大的一個娃娃倒地。


    白衣男人忍不住驚唿一聲:“好箭法啊!”


    隻有握過弓才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李蓮花神色平淡,拿起兩根箭簇,直接雙箭齊發。


    簌簌——


    全部命中。


    比拔少師劍簡單多了。


    他將弓遞給白衣男人:“你的弓。”


    最後的雙箭齊發,將現場的氛圍推向高潮。


    “這箭法,我還以為拍武俠片呢!”


    “沒看出來,這瘦瘦弱弱的大學生,還能拉開弓。”


    白衣男人迴過神來,接過禮物,追趕上他們:“這位小兄弟!方才多謝,這個熊是你射的。”


    李蓮花啊了一聲,表示拒絕:“舉手之勞而已,不打緊,不打緊。”


    白衣男人態度強硬:“你不拿,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李蓮花淺淡一笑,隻得拿過他手裏的一隻小烏龜:“我要這個可以嗎?”


    他隨即解釋:“我們東西多,不方便拿這麽大的熊,好意心領了。”


    白衣男人一看,將另外一個挎著包的小雞一並塞給他。


    “謝了兄弟。”


    李蓮花見他揚長而去,垂眸望著手裏的東西,用手捏了捏。


    倒是性情中人。


    他將小雞掛件遞給張起靈:“當時射的時候,就覺得你會喜歡這種。”


    “可以掛在你背包上。”


    張起靈接過捏了捏,抿唇一笑:“好看。”


    李蓮花將烏龜的玩偶,掛在笛飛聲的背包上:“挺好看的。”


    笛飛聲瞥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麽,用手捏了一下:“箭術不錯。”


    李蓮花笑了笑:“這話說的,你的箭術也不賴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隻是喜歡刀而已。”


    他輕歎一聲,緊接著又道:“巧了不是,我也隻喜歡劍。”


    “嘚瑟。”


    “慚愧,慚愧。”


    前麵傳來歌聲,聲音輕緩,富有感情,極為打動人。


    李蓮花抬眸看向麵前的清吧,側頭問道:“喝一杯嗎?”


    笛飛聲聳了聳肩,滿不在乎迴道:“看你。”


    這些事從來都是他做主。


    李蓮花拉開門走進去,裏麵空位很多,有一個樂隊正在唱歌,聽眾有十幾個。


    他點了一杯酒,尋到角落坐下。


    笛飛聲聽著歌,見不少人跟著唱起來,眼底閃過不解。


    李蓮花悠然自得地單手撐頭,感受著他們的氛圍,饒有興致地聽著歌詞。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他聽見這兩句詞,眯了眯眼,低頭呢喃了一句:“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俠客……”


    笛飛聲也逐漸被歌詞吸引,端起放在桌上的酒,低頭抿了一口。


    李蓮花抬眸看向笛飛聲:“老笛,我們年少時的江湖,是熱血的……”


    “狂的沒邊。”


    笛飛聲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去掉一個字,應該是,你的年少時,江湖是熱血的。”


    他指了指小哥:“你問一問不善言辭的小哥,他都能給你說一籮筐。”


    李蓮花翻了一個白眼:“你沒狂?金鴛盟誰人不知道?”


    “拿著萬人冊就像閻王的生死簿一樣。”


    他端起酒,冷哼一聲:“大哥別說二哥。”


    張起靈聽見兩人的對話,想著說書人講述的故事……


    麵前兩個人,都是他們嘴裏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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