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張張泛黃的紙拿起,屋內的氣壓越來越低。


    笛飛聲指尖緊緊地捏著紙:“這是很多年的實驗……”


    他捏了捏拳頭:“該死。”


    李蓮花臉色也不太好,但還是鎮定地將能用上的東西收拾起來:“老笛,如今事情還未明朗,不可衝動。”


    他略一停頓,嗓音帶著涼意:“一個不放過。”


    手中這一摞紙,每一張都沾著張起靈的血。


    每一個數據的背後,都是麒麟血被抽取。


    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即使時隔多年,此仇也要報迴去。


    半晌,李蓮花吐出一口濁氣,瞬間斂了神色:“我們得冷靜下來。”


    他低頭收拾東西,尋到一個塑料袋將紙裝了進去:“這個局顯然持續幾十年,絕非那般容易破局。”


    “我們隻有冷靜,足夠的冷靜才能發現細節。”


    笛飛聲聽見他的話,也逐漸地冷靜下來,低頭幫忙裝著東西。


    李蓮花打量一周,將衣櫃拉上,又將其他的痕跡抹去。


    他提起塑料袋走了出去。


    笛飛聲單肩挎著兩個背包,立在門口,腳尖點了一下。


    霸道的悲風白楊自門口席卷入內。


    屋內灰塵揚起,隨後紛紛落下,掩蓋住了地上的腳印。


    兩人轉身離開,穿梭在巷子之中。


    李蓮花在手機上看了看地圖,準備在靠近吳山居附近,尋一個酒店住下。


    他在手機上下單之後,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車內兩人一時無話。


    某酒店。


    李蓮花拿著門卡上樓,打開門走進去,笛飛聲將包放在玄關櫃上。


    屋內寬敞,落地窗前擺放著桌子,陽光透過窗,灑落在地上。


    李蓮花將塑料袋放在桌上,坐在桌前將紙取出來:“老笛,把背包裏的筆遞給我。”


    他一張一張地看,抽出一張紙翻麵,在這摞資料之中提取著信息。


    笛飛聲見他在看資料,並未打擾他,低頭將背包之中的資料也取了出來。


    這是在墓中實驗室裏獲得的。


    李蓮花低頭時不時地翻幾頁,偶爾停頓片刻,低頭落筆。


    笛飛聲也沒有閑著,拿著資料翻看起來,偌大個空間,隻有紙張發出的聲音。


    窗外太陽西斜,天際一片橘紅。


    李蓮花擱下筆,從一旁拿了兩瓶礦泉水。


    他擰開道:“日暮西山了。”


    笛飛聲淡淡嗯了一聲:“有什麽發現?”


    他抬手將資料攏在一起。


    李蓮花仰頭喝了一口水,側眸注視著天,呢喃道:“這真相……或許如割肉……”


    他蓋上水,輕歎了一聲:“不著急……總會真相大白的。”


    笛飛聲拿起他手邊的紙:“寫這麽多。”


    他又拿過另一張,目光落在圈住的名字上:“張日山?”


    李蓮花嗯了一聲,指尖點了點:“這些資料來看,當年不止一方勢力……”


    “這個張日山隻能代表一方,但是能開一個口子,也是不錯的。”


    “好。”


    他望著窗外,欣賞了半晌:“走吧,去吃飯。”


    笛飛聲將資料收起來,擰開水喝了一口:“準備吃什麽?”


    他想到此刻身處杭州,不由皺了皺眉:“此處好像沒有什麽好吃的。”


    李蓮花啊了一聲,思索道:“這裏的飯菜偏甜,將就將就吧。”


    他撣了撣衣服,伸了一個懶腰:“能吃就行,總不能比那什麽醋魚差。”


    笛飛聲想到醋魚,輕笑了一聲:“此話有理,若是吃醋魚,我更樂意吃你的大魚包小魚。”


    李蓮花聽出他在揶揄自己,挑眉道:“那等會點醋魚。”


    他拿著手機滑了滑:“胖子好像就在這裏,給他打電話,順道約個飯。”


    “也不知道吳小邪的咳疾好一點沒有。”


    笛飛聲將水放在桌上,淡淡道:“有你的藥,多半不會有大問題。”


    李蓮花低頭見胖子迴的消息,微微挑眉:“胖子說自己做著吃,我們去買食材吧。”


    他又嘖了一聲:“胖子有點不對勁啊。”


    笛飛聲挑眉問道:“怎麽說?”


    李蓮花轉了一下手機,搖頭道:“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這頓飯,不是那麽好吃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天尚未漆黑,路邊的燈已經點亮。


    李蓮花環顧一周,抬手道:“那裏是個超市,那邊好像有一家賣手表的。”


    “走吧,先去買菜。”


    二人走進超市,裏麵食材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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