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倏然吹起大風,老舊的窗戶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緊接著發出沉悶的聲響。


    李蓮花抬手將被子掀開,直接坐起來,眼神一凜。


    他直接推開窗戶掠了出去,打量四周,瞄見一道陰影,當即追了過去。


    燈光閃爍,李蓮花見坎肩一個人立在中間,神情警惕地查看四周。


    他輕咳一聲,邁步走過去:“可曾看見一個黑影?”


    坎肩看見是他,原本緊繃地弦直接斷了,鬆了口氣迴道:“啊,李先生,那……你也看見了黑影!”


    他快步靠近李蓮花,嗚了一聲:“剛剛……那個皮俑……不見了!”


    李蓮花一臉果然如此:“帶我去看一看。”


    “好,就在裏麵。”


    他邁步跟隨著坎肩走進房間。


    “李先生,你看這裏本來就是放皮俑的地方。”


    “剛才這個門突然被打開了,然後燈就壞了……”


    “我追出來,皮俑不見了。”


    李蓮花摩挲著手指,想到什麽,略有深意道:“或許她去找熟人去了。”


    坎肩啊了一聲:“熟人?”


    他當即縮了縮頭:“李先生,你可別嚇我啊……她有什麽熟人,它又不是活的……”


    坎肩意識到什麽,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


    她是活的!


    李蓮花唉了一聲,擺手安慰道:“無神,無鬼……”


    他側頭看向坎肩,拍了拍肩膀道:“你先去休息。”


    咯吱!


    坎肩和李蓮花順著聲音望過去,隻見木門緩緩被打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


    李蓮花抬手指了指,示意坎肩過去看一看。


    坎肩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個……李先生……”


    他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起吧。”


    李蓮花啊?一聲,兩個人隻得邁步走過去。


    坎肩推開門,屋內燈光明亮,側眸往床上看去:“啊!!!”


    李蓮花順著望過去,也啊了一聲。


    隻見女皮俑躺在吳小邪的床上,頭還緊緊地依偎著。


    笛飛聲緊隨其後而來,看了一眼床上的情況,沉默了一下。


    他將一雙拖鞋丟在地上:“我去看一看。”


    坎肩抱著李蓮花的手臂,看著他靠近,聲音微微顫抖:“李先生,他膽子這麽大呢。”


    李蓮花低頭穿上拖鞋,側頭看向趕過來的眾人,將坎肩拉在一旁,讓出一條路來:“阿飛的膽子,一貫如此。”


    吳二白走進去,看著女皮俑立在一旁:“剛剛發生了什麽。”


    坎肩緩緩抬頭,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立著的女皮俑,臉色瞬間一白:“這!”


    吳二白拿起眼鏡看向女皮俑,疑惑地皺眉:“怎麽了?”


    坎肩對著他迴道:“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跟老板麵對麵地睡在一起!”


    他側頭看向李蓮花:“李先生與我一起進來的!”


    胖子不解地上下打量一眼:“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這兒站著呢。”


    他看向其他幾個人:“是吧?”


    坎肩哭喪著臉解釋:“你們怎麽都不相信我啊,我說的就是事實。”


    李蓮花抬手撓了撓鼻側,淡淡道:“坎肩說的對。”


    眾人目光整齊劃一地落在他身上。


    黑瞎子抱臂哎了一聲:“蓮花花,你們是不是夢遊啊。”


    坎肩忍不住拍了拍手背:“真不是我們做的。”


    黑瞎子看這情形,指了指吳邪:“那肯定是你把她抱進來的。”


    吳邪淡淡迴道:“我可沒有這個癖好啊。”


    “哎,那可不一定啊。”


    吳二白忍不住打斷他們的對話:“好了,我太知道你了,在灘塗的時候就形影不離,一定是你把她弄進來的。”


    李蓮花目光落在女皮俑身上,用肩膀碰了碰張起靈:“你說。”


    這群人對他的話可謂是深信不疑。


    張起靈緩緩抬起頭,想到那日的情形,點頭:“是。”


    胖子率先吃驚:“小哥,你說!她!”


    他不著痕跡地往旁邊吳二白走了兩步:“真的啊?”


    李蓮花低頭理了理衣袖,悠悠道:“這個事吧,確實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他頓了一下,抬手點了點笛飛聲與張起靈:“我們見過她悄然出現。”


    那次看鬼片身臨其境,至今難忘。


    胖子和吳小邪抬眸對視上目光。


    吳小邪又看向張起靈,恍然道:“海邊灘塗……那晚你打電話,讓我和胖子把她搬走!”


    胖子也恍然想起這迴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小哥,你什麽時候,這麽損了呢。”


    “還是不是兄弟了。”


    李蓮花低頭盯著拖鞋,半晌抬頭,清了清嗓子道:“這個,這個……其實也不怪小哥。”


    他目光落在吳小邪身上,認真道:“這事兒,是吳小邪惹的桃花債啊。”


    張起靈和笛飛聲難得地認同點頭。


    此事他們私底下討論過。


    確實如此。


    多次確認這女皮俑對吳邪無害,才任由吳邪放在帳篷裏。


    吳小邪吃驚地看著他,又看向女皮俑,又看向他:“我惹的債?”


    李蓮花昂了一聲,抱臂迴憶道:“在南海王地宮裏麵……你不是不想讓她泡在水裏……”


    “然後將她豎起來,皮俑卻給你引了路。”


    他攤了攤手,無奈又道:“進入主殿的時候,你還想將人姑娘從水道裏麵弄進主殿。”


    胖子嘖了一聲,點頭附和道:“這……確實有這迴事啊。”


    李蓮花昂了一聲,又開口:“你掉下洞的時候,不是還想用打火機點燃沼氣……”


    他抬手點了點女皮俑:“還是人姑娘按住了你的手。”


    眾人聽見這件事,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吳邪望著女皮俑,沉思良久,開口道:“坎肩,把燈關下。”


    隨著燈滅,他拿著手電去查看女皮俑,抬手緩緩地掀開女皮俑的頭發。


    唰!


    突然一個東西出現,緊接著一把匕首紮在一團肉上麵。


    “哎,這是什麽東西啊!”


    燈倏然點亮,胖子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塊肉,驚訝道:“二叔,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人手貝。”


    “你看看,天真,這貨居然跟出來了。”


    “南海王地宮裏全都是。”


    吳二白帶著眼鏡看了看:“貳京你把這兩件東西,都運迴去保護起來。”


    李蓮花輕輕咦了一聲:“阿飛,我覺得不太像。”


    笛飛聲目光饒有興致地落在女皮俑身上:“嗯。”


    若是人手貝,為何還會分人。


    甚至還會引路去主殿,悄無聲息地移動。


    眾人對女皮俑與吳邪睡在一起一事,歸結於人手貝所為。


    出了這件事之後,吳二白便將南海王的一些東西,存進一個叫十一倉的地方。


    這些李蓮花倒也也沒糾結,但他與阿飛居然都得到吳二白的部分傭金。


    他看著手機裏麵的餘額,忍不住哼上一段曲子。


    笛飛聲坐在一旁低頭剝著橘子,淡淡問道:“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李蓮花拿過他手裏的橘子,抬眸看向遠處的班車:“那不是想看黑瞎瞎,送不送人姑娘。”


    他掰開橘子,嘖了一聲:“看樣子是不會了。”


    笛飛聲從一旁重新拿過一個橘子,語氣平淡:“還是不著調。”


    李蓮花淺淡一笑:“你不覺得這很小說嗎?”


    “很閑。”


    “這可是be美學啊。”


    “什麽意思。”


    “悲。”


    “不如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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